陆时秋把二哥一家叫过来吃饭,把自己的打算说了。
陆时夏跟陈氏对视一眼,叹了口气,“听囡囡说要到泗州当县令,我就猜你们肯定要跟去。哎,咱家宏四也大了,这次我俩就不跟去了。这边还有那么多孩子,我们也走不开。”
宏四都及冠了,这要是搁别人家里这么大年纪的男娃早就娶妻生子。可陈氏想等儿子考中举人,娶一房好亲,将来也能给儿子助力。
去年夏天,如陈氏所愿,宏四中了秀才。不过乡试依旧名落孙山。但陈氏并不气馁,依旧让儿子好好读书。
二房这边没什么问题,倒是三丫得知父母要走,心情尤为低落。
吃完饭,二房三口回了自己屋,三丫却没像往常那样,回房间画画,而是帮木氏一块收拾碗筷。
木氏哪用她帮忙,拂开她的手,“哎哟,你爹说了,你这手是用来画画的,不是干这些粗活的,得好好养着。你呀,陪你爹去。”
三丫看向站在院子里的陆时秋,走过去,站在他身边,脚尖碾着地上的泥土,“爹,您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陆时秋摇头,“那我可说不好。你看你李叔叔在咱们县干得风声水起,可他愣是待了九年还没挪窝。你小妹太年轻了。又是个女娃子,虽然有嵇先生和如雪跟着,但是那两人打架行,出主意不成。我呀,得去帮帮她。”
三丫点头,她能理解,可她就是觉得难过。她爹去苏州府,说是离得挺近,但是想要见一面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陆时秋看出三丫难过,拍拍她肩膀,“丫头,别伤心,往后想爹了,就给爹写封信。你呀,常出去走走,天天待在屋里,你不闷哪。你就是再喜欢画画,你也得多出去看看。增长自己的见识,观察行行色色的人,你才能画出更好的作品。闭门造车只会停滞不前。”
也只有她爹才会这样放不下她,三丫心里一暖,重重点头,“爹,我记下了。”
她想了想,回房取出一幅画,“爹,这是给您画的。您带去泗洲,平时没事的时候,拿出来看看。”
陆时秋展开画作。跟大头不一样,三丫非常喜欢画人物。
她去年给囡囡画的那幅戏莲图更是难得的佳作。
倒是这幅育婴堂是以建筑为主,里面的人物为辅,写实生动,颇为有趣。
陆时秋把画卷起来,“行,爹一定会多看看的。”
三丫的嫁妆早就准备好了。除了那些首饰衣服等死物,陆时秋还给她买了两个铺面,“京城这边的良田也不好买。买两个铺面,你租给别人,每年也能收到不少租子。日子也能过得舒舒服服。”
三丫闻言唬了一跳,京城的铺面,她就算再不管事,也知道要花不少银子,她连连推辞,“爹,你们自己留着吧。”
陆时秋摆手,“没事。爹有的是银子。”
他又让木氏把后面那一户人家叫过来。
这一家三口都是好手好脚的人,男的可以赶马车,喂马。女的可以买菜做饭,小丫头可以留在房里端茶倒水。
自打进来后,陆时秋就让陆时夏教他们规矩。
“这是去年就给你买的一户人家。跟着你一块去杨家。万一,爹是说万一,万一杨家人欺负你,你叫他们来报信。爹给你出头。”
三丫被他逗笑了,可是细细一想,她爹也是为她好,想了想还是应了,“爹,我知道了。”
两天时间眨眼即过,十六个学生一个不少全回来了。
能够出去玩一次,这些玩心极重的学生还是非常高兴的。
不过张承天却带来了一封信,封口已经封上,而且还盖了皇后大印,“这是我姑母给您的信。如果我遇到危险,您可以拆开救我。”
姑母?那不就是仁安皇后?陆时秋试探着问,“这里面是秘旨?”
张承天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吧。”他补充一句,“若是没有遇到危险,三年后等我回京还要把信带回去。”
陆时秋把信揣进自己怀里,“那行。”
时间一眨眼到了十月十,三丫出嫁的日子。
杨家请来的迎亲队伍走在道上,看着四周荒无人烟,一个个都犯起嘀咕。
迎完亲,三丫上了轿子,后面跟着她的六十四担嫁妆,敲敲打打往前走。
陆时秋和木氏送完三丫,陆时秋心情不佳,木氏是默默垂泪。
三日回门,木氏拉三丫进屋,娘俩唠些体己话,陆时秋跟小石头一块喝酒。
小石头早先就从媳妇那边知道岳父要去苏州府,便主动留下来帮忙收拾行礼,送他们离开,他们再回城里。
陆时秋笑道,“你这孩子有心了。我就知道我这闺女嫁给你,我一准能放心。”
接下来好话不要钱似地往外蹦。
倒叫小石头这个实诚孩子激动得不行。
早把岳父岳母故意拦他,不许婚前见三丫的事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一家人吃得热热闹闹。
第二日,天晴气爽,空气宜人。
陆时秋带着家人及弟子们往泗州出发。
这些学生家里到底不放心孩子,再加上路途遥远,每家都派了五个六家丁护送。
得知陆时秋家里也没个管事,公孙竹的爹还派了个管事过来。
那管事一路上将事情安排得妥妥当当,倒是省了陆时秋不少事。
马车里,陆时秋看着那管事跑来跑去,冲木氏道,“等咱到了泗州,我一定也要招个管事。”
柳大郎也很忠心,但是他身体有点缺陷。而柳大郎的儿子太年轻,应付不了这么多事,还是要找个能干的管事才好。
木氏也知道他不喜欢管这些俗事,欣然应允。
一行人花了半个月时间到了泗州县。
囡囡带着嵇无用和嵇如雪站在城门口迎接。
来的很不凑巧,天还下着小雨。囡囡撑着伞站在城门口,看着行人在雨中急速狂奔,她焦急地看着远处。
雨雾朦胧,天空是灰白的茫茫,远处似乎笼罩在迷雾中,可视范围很短,根本看不清前方,只能听到雨水滴滴答答的声音。
“大人,老爷来了。”嵇如雪话少,眼见自家小姐身上全都湿透了,担心她回头再着凉,一直侧耳倾听。习武之人,耳力远超常人,她隐隐听到前方有车马声,面上一喜,可怜见的,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他们盼到了。
她话音刚落,陆时秋一行人终于从雨雾中出现。只是还不等囡囡迎上去,就被这些人惊呆了。陆时秋坐在马车里倒还好些,可外面赶马车的人却都惨了,浑身浇湿,眼睛都要睁不开。
囡囡三人迎上去,那赶马车的护卫眼花,没停下不说,还差点把人给撞了。好在嵇无用眼急手快拽着两人往后退了好几步。
“爹?”陆时秋坐在马车,突然听到女儿熟悉的叫声,以为自己耳朵听岔了,赶紧推了下木氏的胳膊。
下雨天,人本来就容易犯困,木氏这会正在眯觉,冷不盯被人这么推了一下,立刻醒了。
揉揉眼,就见陆时秋已经撩开车帘,冲下面喊,“哎哟,还真是我闺女。你这身上怎么弄得这么湿啊?你虎啊,站雨里等我们。”
囡囡爬进马车,身上已经湿透,不好坐下,这垫子可都是干的。
陆时秋把她按下,“怕什么。等天晴了,把这些垫子拿出来晒晒就成。”
木氏拿帕子给她擦脸,嗔怪道,“你这孩子怎么一点也不会照顾自己呢。”
她帮着把囡囡的脸擦干净,可是越擦越觉得不对劲,又凑近了一点,发现囡囡脸上起了许多小红点,“你这脸上怎么弄的?这是起疹子了吗?”
囡囡这才反应过来,光顾着跟父母唠嗑了,竟是把这事给忘了。
她接过母亲手里的帕子,无所谓地摆摆手,“没事。这是湿疹。”
陆时秋也凑上去看了一眼,这马车里光线暗,他刚刚还真没注意到。
凑近了看,小脸上长了三十几个小红点。冷不丁这么多,瞧着也怪吓人的。
“找大夫看了没?”陆时秋和木氏都很担心。
“找过了。我就是水土不服。这边小雨绵绵非常不习惯,我这已经好多了,刚来那会儿,我脸上密密麻麻都是。不涂粉,我都不敢出去见人。”囡囡浑不在意。
她不在意,可陆时秋和木氏在意啊。
平时多好看的姑娘啊,脸上长那么多红点子,看着多吓人。
等一行人到了县衙,囡囡请他们进去。
下人们搬行礼,这些学生们留在大堂跟囡囡说话。
瞧见她脸上的红点,学生们指着她的脸,一个个捂着肚子笑得不行。
“哎,陆令仪,你怎么搞的?你脸怎么成这样了?”
“你还是姑娘家呢,怎么把自己变成花猫脸了?”
“你说说你,平时大大咧咧也就罢了,你这都当官的人了,你也稍微注意点脸面。”
……
囡囡气鼓鼓瞪着这些不厚道的师兄们。什么德行,她都够难受的了,这些没脸没皮的坏人还嘲笑她。
不过这里面也有个厚道人,张承天从怀里掏出一盒药膏,看那外形是白瓷,想来价值不菲,“这里面是除湿气的药膏。涂上之后,红点就会慢慢消失了。”
囡囡接过来,“真的?这么灵验?”
“当然是真的。”张承天笑着解释,“这可是渝州那边进贡的百霜膏。我来前,姑母特地赏了我两瓶。”
囡囡听他说得这样好,立刻让木氏给她抹上。
陈为见囡囡居然也像其他姑娘一样爱美,和公孙竹咬耳朵,“看来多凶悍的姑娘都有一颗爱美的心哪。”
囡囡没听到,倒是那嵇如雪是习武之人,听觉灵敏,抱着剑轻飘飘看了他一眼。
陈为总觉得这姑娘眼神带着点不善,心生怯意,忙住了嘴。
刚到县衙,陆时秋要到附近找学堂,便给他们放了五天假。
只是谁也没想到,第三天,他们这伙人脸上都起了湿疹。
皆因泗州县已经连下三天雨了,就连空气中都有雨水。
囡囡听说他们不舒服,便叫嵇先生去外面请大夫。
大夫见他们舌苔发白,又听说胃口不佳,便说他们没病,只是水土不服。需要静养几日即可。
静养几天后,精神好了一点,但他们脸上的红点却依旧没消。
于是大家全去找张承天,他脸上倒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还在屋里读书呢。
十来人脸上起着麻点的人全挤进来,倒把张承天吓得不轻,放下手里的书,“你们这脸怎么了?”
公孙竹用扇子盖住脸,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张师弟,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张承天是啥人呢,转了转眼珠子就猜到他们的来意。
可是这还真不能给,“我就一盒百霜膏,我自己用了一半,你们这么多人,我给谁不给谁都不合适。”所以干脆不给了。
公孙竹把扇子一收,硬生生把扇子塞到他手里,腆着脸冲他笑,“师弟,你不是看上我这扇子了吗?我送你了。”
张承天大吃一惊,“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舍得送?”
公孙竹以袖掩面,“我不送你,我都没法出门。”
他没想到脸上起湿疹,居然这么痒,忍不住想抓。偏偏那些大夫说,抓破了容易留疤。想想他一个翩翩公子,脸上要是留那么多疤,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
张承天看向其他人,大家心领神会,一个个喊,他也有好东西,而后齐齐回自己房间拿东西。
能从京城那么远拿过来必然都是他们极珍重的东西,现在全拿出来了,张承天却半点不放在心上,“其实我觉得,你们忍几天就行。”
公孙竹握住他的手,“师弟,你就别糊弄我了。小师妹比我们早来了四个月,她脸上的疹子可一直没消呢。”
这话还挺有道理。张承天居然词穷了。他支支吾吾半天,“可是我只有一盒药膏,我……”
十五个同窗齐齐跳脚,想要抢那盒药膏。
就在这时,囡囡拍着巴掌走了进来,“哎哟,这么热闹啊?”
十五人听到声音下意识回头,只是很快反应过来,来人是陆令仪,一个个吓得又转了回去。
“怎么着?你们也不敢见人哪。”囡囡走到圆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冲张承天道,“张师兄,你这半瓶药膏给谁都要得罪剩下那十四个。我觉得你还是省省吧。他们一群糙老爷们,平时就不爱梳妆打扮,抹不抹又能怎地?”
众人见她挖苦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齐齐转过来瞪她。
囡囡端着茶杯,瞧见这么多麻点子,嘴里的茶喷了出去。
她捂着肚子乐得不行,“哈哈哈,你们也成了麻子。让你们笑我。一个个全活该。”
说着,她挤到张承天面前,一把夺过他手里那盒药膏,冲张承天道,“我爹好歹是你先生。送给先生,也算你尊师重道啦。”
说完,提着裙摆,一溜烟跑了。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追在她身后大喊,“哎,小师妹,你怎么把药膏拿走了,你这也太阴险了。”
“这什么人哪。居然抢人东西。”
陈为怂恿狄虎,“狄哥,你去抢回来。”
狄虎瞪他一眼,“我跟先生抢东西,你这是坑我呢?”
其他人垂头丧气。
张承天笑得肚子里的肠子都快打结了,十五人齐齐看向他。
张承天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到了主屋,囡囡把药膏给陆时秋,“只剩下这么点了。爹,你抹上吧。”
陆时秋接过来,照着镜子抹药,“这县城怎么样?有没有人欺负你?”
囡囡摇头,“县丞和县尉还算老实。这边家家户户养蚕织布。日子过得很富足。我这个县令除了升堂审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没旁的事可干了。我知道女皇是为我好,但是你不觉得这样太浪费时间了吗?”
陆时秋抹完药膏,“浪费时间怕什么。只要这里有条不紊,你将来就能升职。你别不知足啊,那些官员卯足了劲儿想要跑到江南这边来当官。女皇这样厚待你,咱要感激。”
囡囡点头,“我感激着呢。我这不是也想干点实事嘛。”
陆时秋笑了,“那你就慢慢想。”
囡囡突然神神秘秘道,“爹,你一来,我就想到个好主意。”
陆时秋总觉得她笑得不怀好意,“什么主意?”
囡囡冲他挤眼,“这边百姓有钱,你说咱是不是应该让他们多读点书啊?”
陆时秋摇头,“你说的有钱恐怕只是相对其他地方有钱。科举一道,要花的银钱可不低。”
囡囡见亲爹误会自己的意思,忙摆手解释,“我不是说科举。我是说让下头的人识字。”
陆时秋一怔,“你的意思是启蒙?”
囡囡点头,“对啊。教他们认字和算数,这两样比较实用。将来他们也不会被人骗。”
陆时秋撑着下巴,“你打算怎么弄?”
囡囡试探道,“爹,你那十来个学生不是童生就是秀才,公孙竹还是举人。可不能浪费。”
陆时秋抬眼看她,原来她是打这些学生的主意。
囡囡显然已经做过功课,“爹,你不能只教他们书本知识,你得让他们下乡体验生活。实践出真知。许多策论都是站在底层百姓角度才能发现问题。你想想啊,他们连问题都发现不了,如何能解决?”
“你的意思是让他们到下面的村里当先生。”陆时秋想着这事的可行性。这主意好是好,但是有一个漏洞,“除了段黎书,剩下那十七个学生也不够啊。”
囡囡摆手,“不怕,一口吃不成胖子,咱们一步步来。”
陆时秋点点头,“行。”
他出了那么多书,可以发给弟子,让他们激励底下学子好好读书。
天晴了,学生们脸上的红点子也消失了,这些学生其实算不上北方人,京城处于月国中心地带,气候宜人,既能适应南方,又能适应北方。
等他们好了之后,陆时秋宣布这则爆炸性消息。
“正好你们每人也带了些护卫,他们也不必回去,可以跟你们一块下乡。”
十七个学生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主意有些难以置信。先生做事总是这么出人意表。竟然连这主意都能想到。
陆时秋站在他们前面,语重心长道,“四书五经里面的知识点,你们都已经掌握了。但是为什么你们还是写不出精彩绝伦的策论?因为你们缺少底层生活经验。你们了解百姓疾苦。我现在就给你们这个机会。”
他背着手站在他们面前,“还记得我的学习法吗?就是要把你们学到的知识传授给其他人,然后你就会发现自己的不足。我让你们下乡,一是让你们巩固知识,二是让你们体验生活。每半个月,你们要交一篇策论上来。题目你们自己拟。如果有不会的问题,可以让你们的护卫送信给我。”
学生们齐声应是。
陆时秋又说了一些注意点,“你们下乡是教书育人的,一定要洁身自好,我不希望传出有谁抢占民女,破坏别人名节的事情发生。”
说话的时候,他还特地看了公孙竹一眼。这小子就不是个安份的主,总喜欢勾三搭四。
公孙竹讪讪一笑,用扇子遮住脸。其他人憋着笑。
“如果你们遇到危险,可以传信回来。总之安全第一。”jieyidazhiye.com
陆时秋拿一个木盆过来,“这里面是十七个村,你们自己抓阄,抓到哪个就去哪个地方。”
大伙按照顺序抓纸条。
这些村子,他们一个也不认识,所以也就不知道哪个村好,哪个村差。
等人都回去准备东西,囡囡走过来,“爹,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他们是当先生的,不会受委屈的。”
陆时秋笑了,“他们个个带着护卫,爹怎么可能不放心。我就是觉得有些闲。”
“你可以教段姐姐啊。”
陆时秋摆手,“得了。上次我送她的那几本释义,她还没看完呢。着什么急呢。”
段黎书到底是姑娘家,陆时秋也要为她的名声着想,一块待在教室里上课也就罢了。单独给她一人上课。传出去不好听。
所以陆时秋每次都是当着木氏的面,给她布置作业,送几本书给她。
段黎书遇到不会的问题,通常都会向囡囡请教。
囡囡也知道这点,也没再乱出主意。
陆时秋抬头看着阳光挺好,打算出去溜达溜达。
囡囡要跟他一块去,陆时秋摆手,“你忙你的事去吧。爹一个人就行。”
囡囡只好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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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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