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歌不喜欢这人,看到他这副举动,故意说道:“刀大侠怎么比别人慢了这么多?可是不习惯爬楼。这不会武功的都上前了,刀大侠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能示弱啊。”
刀无影自然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嘲讽之意,但他不想承认方才停留在二楼的行径,只能含糊应下,吃了这个闷亏,再看奕歌是和云初霁一起走的,当即明白他这是在给云初霁出气,心里也狠狠地给云初霁和奕歌都记上了一笔。云初霁自然不会想到,有人会因为奕歌的一句话记恨自己,不过想来以她的性子即使知道了,也不会过多在意。
说话间没几人已经来到了顶楼。郑淼跪在地上,对着郑涂的尸体放声大哭。郑炎和丁翀二人虽没有哭泣,但也神色哀伤。连舜一看到云初霁,立刻指着她叫道:“就是你,杀了郑涂!”
云初霁适时地露出惊讶之色,道:“连大侠何出此言?我与郑庄主无冤无仇,为何要杀他?”
“谁说……”连舜将快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顿了一顿,才继续说,“可是我们这些人中,只有你可以不需钥匙进来。”
奕歌向前一步,解释道:“连大侠误会了,铃声响起时,我与云姑娘一直待在一起。再此之前,她则和花公子一起赏花。所以,她并没有作案的时间。”
花满楼跟着点了点头。
不等连舜开口,郑炎突然道:“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借着进楼开门的机会,杀了我爹。你第一次登楼时明明好好的,却莫名坠下,实在让人奇怪。”jieyidazhiye.com
听到这番言论,云初霁突然觉得好笑。她承认自己上楼的目的并不单纯,但这些人不仅不道谢,反而将矛头全部指向她的样子,也实在是过于虚伪。她想了想,回答:“郑少庄主,我会的是飞镖,而不是隔山打牛,我第一次离得那么远,怎么可能打中郑庄主的同时还不在他身上留下任何伤痕?而且我也解释过了,我是因为郑庄主的表情太过吓人,才没能维持身形的。你们也方才也瞧得一清二楚,我可是差点就没命了。”
当时的情景的确危险至极,但凡再慢上一丝,物华楼前便要再多一个冤魂,众人当即对她这份说辞信服了几分。但郑炎仍旧一脸严肃,似乎认定了自己的怀疑,继续道:“可你第二次上楼后,停留了很长时间。又是为何?”
云初霁解释道:“我想没有哪个人看到郑庄主这副神情还能镇定自若吧。更别说我是一个刚收了惊吓的女孩子,当然还是会害怕啊。我可是过了好久才克服了心中的恐惧,能走动的。况且,你别忘了,这铃声可是在我们到达之前响起来的。”
郑炎说道:“那是因为你还有一个同谋。”
“同谋?”云初霁脸色露出一抹嘲笑,“那请问同谋在哪?我想郑少庄主比我清楚,这楼里根本无法藏人。而且我相信,在上来的途中,肯定也有人检查过了。”
郑炎看向丁翀,对方轻轻点了点头。云初霁见状继续说:“方才你们上来时,我们几人耽搁了些时间。所以你们到顶楼时,我们还在楼外。若是郑少庄主担心有人是趁所有人上去的这个时间,从外面溜下来,不如问问那几位有没有见到什么异常。”
云初霁现在明白齐康肯定也想到了这一层,所以才留在了最后。他的这份谨慎,也让他成为了证人。
果然,齐康开口道:“我当时一直盯着露台,没有看到任何人出来。”他的声音清冷,没有掺杂丝毫情绪。
郑炎的脸上终于闪过一丝疑惑,追问道:“那你觉得铃声为何会响,难不成是我爹弄的?说到最后,他似乎也感觉有些荒唐。
“不错。”在众人的疑惑中,云初霁缓缓说出了自己的分析,“郑庄主在整理自己的东西时,不知看到了什么,受到了惊吓,继而引发了心悸。但他药瓶里的药已经吃完了,所以,他拽下腰间的玉佩,以触发警报引起众人注意的方式呼救。只可惜,他的计划虽好,但我们的行动晚了,所以没能救下他。若诸位请看,那里还有散落的玉佩碎片。金丝线的痕迹,郑少庄主应当再清楚不过了吧。”
郑炎朝丁翀看递了一个眼神。丁翀收到指示,当即小心地避过金丝线,捡起玉佩,交到郑炎手中。郑炎拿起玉佩仔细观察之后,表情逐渐僵硬。不过他到底算个人物,明白自己的错误之后,即刻向云初霁致歉。
误会解除,云初霁也大方地摆了摆手,不再多争执。
再之后便是收敛尸身的事宜,这些事外人不好插手,丁翀领命将其余人等请了出去,并拿回了云初霁手中的钥匙。他们当真谨慎得很,等将所有人都送出楼后,才返回关闭了机关。
铃声终于停歇,夜晚也终于恢复了它本来的宁静。莲夫人甩甩头,舒了口气说:“终于不吵了。”
云初霁根本没有管那铃声,她的注意力一直在连舜身上,时刻留意着他的神情。但自从开始的怀疑之后,连舜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而且他也没和葛桑进行过一次言语上、甚至是眼神上的交流,一直低头若有所思。葛桑更是如此,不知埋头想什么。不过,仅凭连舜刚刚对自己突如其来的指责,云初霁便可以断定,此人绝对知道内情。
看着这几人远去的身影,云初霁很想冲过去立即问个清楚,可此时的她似乎明白了很多,其实心中越发迷糊,犹如在一团乱麻中找不到任何头绪。现在贸然前去问询,说不定反容易进了对方的陷阱,还需思虑妥当为好。
便在她想得认真的时候,奕歌突然凑到她的耳边,小声抱怨道:“这郑家人未免太过分,姑娘好心帮忙,他们反倒污蔑你。也亏姑娘机敏,才能自证清白。”
云初霁收回越飘越远的思绪,回答道:“毕竟我是唯一能上去的人。若是换位思考,我是郑炎的话,也会怀疑我自己的。”
奕歌拱手赞道:“姑娘大气,叫奕歌折服。”
云初霁不想再跟这个意外惹上的麻烦过多纠缠,笑道:“公子言重了。更深露重,公子该早些休息才是。告辞。”
前方,花满楼走得很慢,像在等她。云初霁心中一暖,与奕歌作别后,追上了花满楼,与他并肩而行。
身后,奕歌紧紧地看着云初霁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坏笑,道:“有趣,真是一个值得挑战的姑娘。”
房中。
云初霁躺在床上,端详着手中今天刚刚拿到的吊坠,脑海中思绪翻涌。自从得知真相的那刻起,报仇已经成为她活下去最重要的意义。报仇的目标也很明确,玄墨阁。但直至今日,她才发现自己忽略了一点,那就是玄墨阁的规则。
玄墨阁的规则有五。一,金玄玉只有经过阁主同意才可以发放,且金玄玉持有者提出的条件不可以拒绝。二,除终极任务之外,其他所有任务,只能来源于持有者提出的交易,玄墨阁任何成员不得私自下达任务。三,除年末比武和处置违反规则人员外,阁内成员不得私自内斗,更不可取其性命。四,墨组成员完成十个任务后,可以选择完成一个终极任务,继而得以离开玄墨阁;该任务由阁主下达。五,只有完成终极任务才可以离开玄墨阁,除此之外所有人等不得私自离开。这五条规则,无论是笔墨纸砚任何一组还是阁主都必须遵守,违者,杀无赦。
据说原本还有规则六,但在初代时就已经废除,原因便是造成的损耗太大。
当初,现任阁主便是凭借规则杀了前任阁主,并一直追杀师父,所以他绝不会犯规则上的错误。因此,杀害父母的任务,必然也是由他人提出的交易。自己今日初到时,连舜和葛桑的反应就很奇怪,后来还要求着要见郑涂。之后没多久,郑涂便开始烧毁相应的纸张、物件。虽然云初霁无法得知具体烧了哪些内容,但从这吊坠可以猜到,那些一定是与父母有关的事物。
想到郑涂见到自己居然会被生生吓死,云初霁推断他必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才会怕鬼敲门。这三人,也必然与父母的身亡脱不了干系。现在虽然郑涂已死,但两个人也足够她弄清实情。杀害父母的凶手,她绝不会放过!
她很气愤,也应该气愤,可是此刻的她除了气愤之外,更多的是困惑。一个巨大的谜团萦绕在她心头,挥散不去。
这些事情为何师父从未告诉过她?那位线人在玄墨阁一直负责砚组,这些内情他不会不知,那么师父也就应该知道,但为何从未对她说过?
十年的相处,十年的教养之恩,师父应该知道,即使自己知道杀害自己亲身父母者另有其人,自己也绝不会对她的仇怨坐视不管。可是,为何她仍然选择不告诉自己?
记忆中,那个信赖有加的身影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纱,变得缥缈,让人看不真切。
云初霁心中烦躁,连着这床也觉得硌得慌,躺着不舒服,干脆一跃而起,一脚蹬上鞋子,推门而出。
门外站着一人,似在赏花。
看着那人,云初霁忽然间有些恍惚,若不是夜色已深,此情此景真如傍晚时分一样,之前的那段遭遇也不过只是一场梦一般。
花满楼转过身,面向她,问道:“睡不着?”
“嗯。”云初霁慢慢走过去,“你也睡不着?”
“是。”
花家大嫂既然一直负责郑涂的医药,想来花家与郑家也有些交情,这次郑涂亡故,花满楼也肯定伤感。于是,云初霁问道:“是因为郑庄主吗?”
花满楼点了点头,回答:“有些问题想不清?”
听到回答与自己猜想的有些不同,云初霁问道:“什么问题?”
花满楼道:“郑庄主是个十分谨慎的人,不应该会出现忘记带药的情况。”
云初霁的脑海中突然浮现郑涂那张脸。此刻再想到那副惊恐的表情,不仅不觉害怕,反而有几分可笑。不知不觉间,她抬起头,正好瞥见院中的那株槐树,枝干上洁白的花在夜色中也沾染了几分晦暗,不禁感慨道:“谁又能保证平日里纯白的花,在深夜洁白依旧?”
花满楼听出她话中暗指,眉头微皱。
云初霁自知失言。谁让与花满楼在一起太过舒适,不仅心中生不起一丝戒备,连口上也没了遮拦。但她既不想让花满楼忧心,更不想让自己的麻烦缠上他,当即转移话头道:“可若真如你所言,郑庄主身死便不是意外。这样的话,能有机会杀了他的人,便只有我一个了。”
花满楼毫不犹豫地说:“不会是你。”
他不加掩饰的信任让云初霁心中一暖。其实若自己早些知道郑涂与自己父母的牵扯,或许就会辜负他这份信任。如此说来,自己其实也如同这夜色中的槐花一般。想到此处,云初霁喃喃道:“这槐树,真是不错。”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花满楼或许是听到了,或许根本没有听到。但云初霁认为他不会听到,因为几乎同时,花满楼说道:“若我的猜测没有错,你需要小心。”
云初霁心中一惊,不知他猜到了什么,只能故作诧异道:“为何?”
花满楼道:“今天这局面,只有你能够上楼,就像是故意要把怀疑往你身上引一样。我担心有人会对你不利。”
云初霁惊叹于花满楼心思细敏之余,也开始怀疑起这种种巧合之中是否暗藏真凶。又见花满楼脸上的担忧之色,连声保证道:“我会注意的。”
花满楼依旧双眉紧锁,又嘱托道:“你应该知道,你有任何需要,都可以找我。”
云初霁心头暖意更甚,看着花满楼,心思转了几转,最后叹了一口气,道:“你可知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不等他回答,便在他诧异的神色中继续说道:“那就是你太温柔了。”言罢,直接转身回屋。
只留下花满楼站在原地,心道,陆小凤有一句话没有说错,女人的心思果然飘忽难懂。
已经回房的云初霁此时心中也有了决断,既然有人愿意相信她,那她也应该多些信任,信任搭救并养育了自己的师父。
而自己能想通这些,多亏了他。云初霁回过身,透过紧闭的房门,望向那个站在门外的那个人。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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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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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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