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6 章 恶之海（上）

　　十三区，莫罗主宅。

　　玛奇、派克、侠客、飞坦、芬克斯五人聚集在玛奇的房间里。

　　“库洛洛和莉迪亚已经失联超过72小时了。”侠客说道，“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们遇到了麻烦。”

　　“派去七区的考察队在三天前——原定的返程时间里——抵达十三区。据他们所说，库洛洛和莉迪亚最迟在当天也就是到达七区的第三天早上失踪，尹达斯忒方面给出的解释是巨石城堡地形复杂，他们可能误入了某些禁区，七区会派人寻找。”派克蹙眉道，“态度十分敷衍。”

　　“显然他们在七区有了发现，或者被人扣住了。也许兼而有之。”芬克斯说。

　　“他们没发消息回来？”飞坦抱臂问。以莉迪亚的言灵，搞到通讯设备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

　　“七区有很强的通讯屏蔽。”侠客解释，又补充另一种可能，“或者他们只是觉得没必要。”毕竟一开始谁也没把去七区的任务当回事——如果库洛洛加莉迪亚的组合都搞不定，那七区的水未免也太深了，这就像小水沟里钓出了沧龙，谁会事先做好这种准备？

　　“我们要去找他们吗？”玛奇一针见血地问。

　　“这就是我把大家召集起来商议的原因。”侠客摊摊手，“我和派克都有自己的情报渠道，这几天我们又针对性地进行了调查，莫罗家族关于七区的情报少得可怜——甚至少到可疑的程度。”

　　“你怀疑这里面有事。”飞坦也皱起眉头，“这是针对他们的陷阱？”

　　“七区的核心是淡水厂和兵工厂。”侠客道，“莉迪亚的能力【言灵】可以要来无限量的物资，两者的定位相当重合。假如你一直被人用枪抵着脑袋，现在自己手里终于也有了把枪——你会把自己的枪再度递到对方手里吗？”

　　“除非我这把枪里没有子弹，或者即将炸膛，索性把它当炸弹用。”芬克斯立刻列举了两种可能。

　　“难道莫罗家族打算除掉莉迪亚？不，不可能……”派克低头思索着，猛地想到一种可能，勃然色变：“除掉库洛洛？”

　　除掉碍事的库洛洛，完全掌控莉迪亚。

　　几人面面相觑。

　　“无所谓，莉迪亚会出手。”飞坦漠然道。这样想的人很多，但飞坦不认为谁能成功，到最后他们只会哭着求库洛洛管住莉迪亚不要发疯。

　　“既然七区还没爆炸，说明问题不大。”芬克斯也一派轻松地道，显然对莉迪亚的杀伤力相当有信心。

　　“无论如何，我们需要更多情报。”侠客总结，“十三区并不值得信任。”

　　“我有一个办法。”玛奇冷冷地道。

　　莉迪亚感到非常棘手。

　　异变突发时，她三步并两步抢到库洛洛消失的地方，却一步也不敢再踏上去——

　　能让库洛洛瞬间消失，多半是空间传送类的念能力，这时她除念的能力反而成为两人之间最大的阻碍。莉迪亚完全不敢赌她复刻库洛洛方才的动作会发生什么，较好的可能是库洛洛已经被传送到了某处现实存在的空间，传送机关（假如不是一次性的话）在她踏上去的瞬间报废；更差的可能则是库洛洛正处于某处念能力形成的特殊空间里——类似库洛洛那个集装箱的能力，那么当她的除念能力被动触发，库洛洛既有可能随着特殊空间一起永远消失，也有可能在和空间一起粉碎后被吐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伸出的手指僵在半空，莉迪亚投鼠忌器，连库洛洛消失之处的空气也不敢触碰。她现在既不对这处阴暗的空间感到害怕，也不复片刻之前的恶心了，只剩下头脑飞速运转：

　　让库洛洛消失的能力，究竟是主动触发还是被动触发？是有人正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还是只是个固定设置的防御机关？能力的主人是否意识到了他们的存在？库洛洛沿着水池走了几步才消失，能力发动的条件是什么？更重要的是——库洛洛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有没有危险？她是应该立刻采取行动把人找到，还是先静观其变以免打草惊蛇？

　　莉迪亚仿佛闻到了CPU过荷运转后发出的焦糊味……她真的对这种局面非常苦手！背后之人把他们分开，是否打着逐个击破的主意？视线不由自主地看向角落里已经被库洛洛破坏的监视器，她单手按住心口，像是要按住正逐渐失控的心跳。

　　不能被动等待……这里有两处出口，一是血池连接的管道，二是与石屋相连的走廊。略一思忖，莉迪亚朝门的方向走去。

　　走廊的结构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就像一根藤上结的葡萄，左右交错的数间石室都是类似构造——尽头通着管道的血池、被浸泡在血水里的不成型胎儿。莉迪亚没有破坏那些老式的黑色摄像头，反而对着镜头，口型清晰地说道：“把库洛洛放出来。”

　　没有任何回应。

　　她继续向前走，终于迎面遇上两个人——是刚才给白袍尹达斯忒们采血的两人。他们各自端着一个堆满血袋的托盘，正边走边闲聊。莉迪亚满心焦灼，没心思去听那些关于侍女的颜色笑话，直接拔刀以暴力手段挟持了两人。

　　经过拷问，那两人对库洛洛的处境一无所知，但血池边缘确实暗藏玄机——那里不能随意靠近，若有必须，如添加血液，就需要按照特定的步伐踩过那些黑白相间的地砖，踩错就会触发机关。

　　“去走给我看。”当面杀掉了其中一人，莉迪亚带着血迹的刀尖逼向更听话的那个，要求他重复库洛洛的动作。他们已经回到了库洛洛消失的房间，莉迪亚站在半米开外，紧盯着那人在黑白相间的地砖上以正常步伐踏出几步，倏地消失不见。

　　看来确实是被动触发型的机关。

　　……库洛洛会收到她送去的讯息吗？

　　库洛洛在和布莱克聊天。

　　他们俩现在是一对狱友——六面完全封闭的方形石室，头顶会发光的淡黄色矿石充当照明，四周墙壁上镶嵌着念绝缘石，这是一座为念能力者量身打造的囚笼。

　　“果然，七区与议会的联系比表现出的要紧密得多。”库洛洛看到这些三区特产的稀有念绝缘石，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并向布莱克求证：“是莫罗家族？”

　　布莱克盘膝靠墙，闭着双眼一言不发，仿佛根本没听到库洛洛的话。和上次见面相比，她外表苍老了十岁有余，脸颊消瘦内凹，棕发一直垂到了臀部，眼角甚至出现了密布的细纹。

　　比起老僧入定的女区长，库洛洛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在方寸大的囚室里东晃西晃，重点研究了其中一面墙上尺寸惊人的巨坑——和窝金的【超破坏拳】打出的痕迹很像，有人在岩体上造成了深达半米的破坏，但石头后面仍是石头，显然那位狱中前辈最终也没能打破这座没有门的囚笼。

　　能在强制绝的情况下，单凭肉.体的力量打出接近窝金【超破坏拳】的攻击效果，库洛洛差不多猜到了对方的身份——猎人协会会长尼特罗的弟子，一星幻兽猎人杰拉德尔，因为潜入七区而被流星街囚禁在三区的秘密监狱里长达七年，直到被意外闯入的莉迪亚放出。

　　幻兽猎人么……看来杰拉德尔的目标也是“海神”。

　　“连一星猎人都无法突破的牢笼，”库洛洛忽然沮丧地呼出一口气，也学着布莱克的样子，懒洋洋地坐到了地上，一副自暴自弃的模样，“看来我也在只能在这里听候处置了！”

　　布莱克仍旧置若罔闻。

　　库洛洛继续“自言自语”：“之前我一直有几件事想不通：尹达斯忒掌握着流星街的淡水命脉，为什么甘愿龟缩在七区？议会这一百年来，真的对制造淡水的秘密一无所知吗？近百年来，流星街的沿海常有魔兽肆虐，为此，老怪物们长驻六区——这么大的事，流星街不可能不查个清楚。落水之后我可以确定，那些魔兽果然都是海神招来的……”

　　布莱克仍闭着眼，面上枯槁的肌肉却忍不住略微抽动。

　　“直到弄清楚神月祭的真相，我才最终确定——尹达斯忒圈养六十以上的族人作为血牛和祭品，整个尹达斯忒家族又何尝不是被流星街圈养在七区的呢？议会当然知道制造淡水的方法——不留任何文字记载，只存在少数人的脑中——但这种方法必须是尹达斯忒的特殊血脉才能做到，所以就让尹达斯忒在七区负责这件事吧，用尹达斯忒的血肉完成淡水净化的最后一步，剔除‘海神的诅咒’这种毒素。至于被囚禁的海神所招来的魔兽，整个流星街会为七区善后。这才是一百年来，这件事的真实面貌。”

　　布莱克睁开了眼睛。消瘦的面庞使她的眼窝愈发深陷，但那双海蓝宝石样的眼眸依旧凌厉，看向库洛洛时似有实质般的电光射出。

　　库洛洛双手交叠在脑后，仰头靠着墙壁，继续用闲聊似的语气说：“但平衡终将被打破。首先是‘神月祭’的有效时间越来越短……也许最初并没有‘神月祭’这个概念，献祭一个血脉觉醒的尹达斯忒所能维持的时间长达三年、五年，甚至更久，但这个期限在不断缩减。你们惊恐地意识到，随着代际的传递，尹达斯忒的特殊血脉不断变得稀薄，与之相对，要维持流星街所需要的淡水量，献祭的血肉数量不断攀升……直到有一天，把整个尹达斯忒都填进去也不够用。而这一天已经不远了。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布莱克也轻声重复。她收回视线，同样仰头看着屋顶，面无表情。

　　“尹达斯忒内部出现分歧了吧？一派倾向于和议会合作，共同寻找尹达斯忒血统的替代方案；另一派则对议会怀有戒心，倾向于尹达斯忒自己解决问题——也许是期盼百年前的奇迹再度发生？”

　　显然布莱克是前者，但达利斯和约翰都是后者——保守派在尹达斯忒内部占据绝对多数，这个家族毕竟在七区称霸太久了。布莱克虽然是区长，但也没法与这么多的实权族人对抗，她只能表面敷衍，暗中与议会媾和。

　　十三区代表队的到来把布莱克“通敌”的行为搬上台面，于是女区长被政变推翻囚禁在这里，这是库洛洛推测出的事实。

　　“他们确实等到了转机，不是吗？”布莱克扯了扯嘴角，说不出的冷嘲。

　　“你是说能指挥海神的朱丽叶？”

　　布莱克还穿着他们上次见面时的衣服。如果她在他们跳崖的同时，被失控的海神用触手卷走从而落入敌手，那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能指挥海神就能完全过滤淡水吗？换句话说，你们认为‘海神的诅咒’源自海神的拒不配合？”库洛洛摇了摇头，“你们对海神了解多少？人类，真的能了解神吗？”

　　“你有不同看法？”布莱克问。

　　“你们是如何得到海神的？”库洛洛反问。

　　布莱克闭口不答。

　　过了一会儿，库洛洛重新开口：“莉迪亚，是你和莫罗期待的转机吗？”

　　“……我只知道莫罗家族派了你们来，并且，要求保证她活着。”片刻后，布莱克有保留地透露。无论是那小姑娘除念的能力，亦或是要去了她项链的能力，都很特别，但又还不够特别。布莱克一直在观察和猜测。既然到了如此地步，她和库洛洛并非是不能合作的。

　　库洛洛才想说什么，却被突然出现的人打断。

　　第三个人凭空出现在囚室里。

　　“是坐标啊。”目睹了血迹斑斑的人在离地半米高的地方浮空出现后摔落，库洛洛淡淡地说。

　　布莱克冷笑一声：“今天还真是热闹。”她可没忘记库洛洛偷走她的能力，但眼下有比计较这个更重要的事。比如脱困，比如生存。

　　被传送进来的研究员摔得七荤八素，好容易挣扎着爬起来，就看到两双虎视眈眈的眼睛，顿时又向后摔了个屁墩。

　　库洛洛和布莱克同时认出了他——“汤米？”布莱克叫出了研究员的名字，库洛洛则克制地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汤米跌坐在地，鼻青脸肿，衣服被鼻血弄脏了，还有许多被溅上的血迹——那是莉迪亚当着他的面对同事用刑的痕迹。他头昏眼花，还没从之前的刺激中缓过神来，梦游似地说：“库洛洛……给叫库洛洛的人送信……”

　　“我就是库洛洛。”

　　库洛洛走过去十分“友善”地扶他了一把，蹲在旁边问：“媒介是什么？”

　　汤米反射性地低头看向自己血迹斑驳的白衣。

　　“谢谢。”库洛洛说着，毫不客气地把那件白大褂扒了下来，铺在地上展开——就像一块画布，或是信笺。

　　“你要给她写信？”布莱克目光一凝。

　　“找不到出去的法子，只好让莉迪亚来捞人了。”库洛洛抬起头，过长的额发向两侧滑落，露出那双黑而明亮的眼睛，“毕竟我可不想在这里多待。”

　　“我还以为你没发现。”布莱克冷嘲，“不是很有心情废话吗？”

　　“那会儿又没有别的办法。”库洛洛说着，摸了摸自己长出胡茬的下颌。

　　“区长怎么会在这里？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这是哪里！”

　　——这是如梦初醒的研究员。

　　“这种矿石的光，会让时间流速加快？”库洛洛抬头看向屋顶，那里镶嵌着一块块鹅卵石大小的淡黄色矿石，正散发出昏黄温暖的荧光。

　　正是在这种看似无害的光照下，库洛洛感觉自己的头发、指甲都在迅速生长，甚至冒出了尚不明显的胡茬。这种变化他并不陌生——加速作用于人体的时间流逝，【进与退的宝贵时间】也能达到类似的效果。

　　如果在这里待得再久一点，库洛洛想，正处于发育期的自己应该会连肌肉和骨骼的变化都能感知到。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你猜得没错，和绝念石一样，也是十三区的赞助。”布莱克用一种隐带嘲弄的口吻解释道，“议会花大力气从外面搞来了这种能加速生命体时光的矿石，希望能用于种植和养殖……可惜他们发现被照射长大的谷粒全都变成了空壳，牲畜产下的幼崽也无法存活，终究是场徒劳。于是就给这种矿石起了个名字——‘时光的嘲笑’。是不是很讽刺？”

　　“但你们发现了其他用途？”库洛洛立刻想到了外面那些畸形的胎儿血肉，“比如虽然不能成活，但母体产下的死胎同样有着尹达斯忒的血脉，能吸附‘海神的诅咒’？但是这样算的话……”

　　“生命的发育需要摄入足够养分，因此我们只把侍女的一小时加速到一周，以便尽快筛选出受孕的母体。至于这里，”布莱克扬起瘦削的脸庞看向屋顶，“这里的矿石是浴室的十倍，换言之……”

　　“时间流速是1680倍，在这里一天相当于外面的4.6年。”库洛洛迅速心算。如此一来，假设布莱克是在他们分开后就被关进这间囚室，那么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天，在“时光的嘲笑”作用下相当于过了快十四年，倒是符合她陡然苍老的面容。但问题是，没有足够支撑人体消耗十四年的食水摄入，她早该化作一具枯骨了才对。所以，“单作用于生命体的话，是只能形成时间流逝的假象吧——抽取生命力催生细胞代谢，消耗的能量表现为身体的衰老甚至死亡？”

　　布莱克并没有否认，库洛洛基本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这样可不妙啊……他动了动自己的手腕，曾经被布莱克用【密室游鱼】咬掉一小块腕骨的伤处已经飞速愈合，变成丑陋的疤痕。发须甚至皮肉的生长消耗都只能算是零头，身体内部的变化才是真正的噩梦。库洛洛正处于青春期的发育高峰，他能想象当自己的身高每抽长一厘米，身体都会随之枯槁一分：首先肌肉融化殆尽，然后骨骼在持续拉长的同时变得稀松脆弱，生长与衰老在他的体内同时发生，直到最后整个人变成一根耗尽了养分的枯树枝。

　　他能在这间囚室里坚持的时间，绝不会比布莱克更长。

　　【……情况就是这样。】

　　库洛洛沾着研究员的鼻血，在铺开的白布上写下自己当前的处境，包括他对囚室的猜想和“光阴的嘲笑”对他的影响。

　　“他你用完了吧？”等他写完最后一笔，低头端详全文，布莱克伸出枯瘦如鸡爪的修长五指，一把揪住研究员汤米的头发，把他拽到身前，低头凑到脖颈处，狠狠一口咬下去。

　　库洛洛叠好白布，回头看过去，就见女区长伏在那人身侧，正大口吞咽着汩汩流出的鲜血，看过来的蓝瞳中倒映着猩红的血光。

　　十分钟后，莉迪亚用言灵拿到了写满血字的白大褂。

　　库洛洛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她仿佛看到了他伏在地上，下笔如飞地写道：

　　【莉迪亚，靠你救命了！】

　　莉迪亚攥紧白布，霍然抬头。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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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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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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