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鱼浅以往常年生活在水中的缘故,她的唇吻上去时,格外有一种特别的水润感,仿佛陷入水波之中。
被那润泽的柔软贴着,濯川只觉得越是吻她,浑身也如同沉在水中似的发了软。更何况鱼浅吻她的技巧实在是了得,无论是唇的触碰,微分,还是舌的轻缠,每一次都能勾到濯川欲罢不能的点上。
濯川想起她和鱼浅初次触碰嘴唇时,其实还是一个意外。
当时她经常要抱着出水的鱼浅到处走,鱼浅浑身透湿,水滴落在地面上,地面湿滑不已。有一次她不小心脚一滑,跌倒在地,她生怕压到了鱼浅,在那一刻及时反应过来,将自己垫在鱼浅身下,而两人身体相接,她的嘴唇刚好亲到了鱼浅的唇上。
准确的来说,那也不是亲,而只是偶然的相贴。
但接触到的那一瞬间,濯川头脑里几乎是嗡地一声,陷入一片空白。
跟着周围好似变成了寂静的海底,她的身子也像悬浮在了水中,是那样的不真实,如同做梦一般,但她能清楚地感受到鱼浅唇的滋味。
好软。
真的好软。
她这辈子从没感觉过这样的柔软,又舒服,以至于头脑有些发昏,眸子睁大,眼中却有些恍惚,一时之间也忘了分开,只是盯着鱼浅的眼睛看。
而鱼浅也没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当时同样有些错愕地看着她。
濯川心里头忘不了这一幕,还偷偷将它记在了自己的图册上。
而等到她们第一次正式接吻时,濯川差点就被鱼浅亲晕了。分开以后,濯川还有些喘不过气,红着脸问鱼浅,她怎会这般厉害。
鱼浅那时听濯川说她厉害,眼眸越发亮了,笑道:“这可是我第一回与人亲吻,你说我厉害,我很欢喜。我近来新学了一个词,唤做无师自通,阿川,我这般会亲你,算是无师自通么?”
“……算。”濯川当时笑起来,脸颊还红着,这样答她。
并且又抱住鱼浅,接着与她连续亲了好几回。
等过了一段时间以后,濯川才明白过来,其实她们第一次接吻时,鱼浅并不是真的厉害,而是还很青涩。只是因为濯川自己这么多年没见过这种事情的世面,再加上她当时十分羞涩,很容易就被接吻时的战栗感所俘获了。
最重要的是,鱼浅当时虽然不怎么得章法,但鱼浅是白鲛,比起人类,白鲛更会遵循一种自然的本能,无论接吻,还是欢好,里面都带着些许最纯粹的天性。
而这种本能的天性对于顾虑礼仪廉耻的人类而言,反倒更有一种蚀骨的吸引力。
鱼浅的唇又是那样惑人的软,濯川刚一碰上去,仿佛就被那柔软所蛊惑,吸纳,身不由己地想要靠近,索取更多。以至于她们第一次的接吻,即使鱼浅并不熟练,濯川还是差点被亲晕。
而等到鱼浅后来真的熟练起来,濯川才深切地认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厉害”。与第一次的感受相比,后来鱼浅每次吻她时,几乎能将她的魂给勾没了。
鱼浅打从心底喜欢亲她,以至于经常要向她索吻,次数一多,时间一长,尤其是鱼浅在这种情.事上实在是有种异于常人的天赋,又好学,这种熟练程度,很快就达到了。
只是她的鱼在这方面的好学,还闹出了不少笑话。
起初鱼浅第一次被濯川夸了厉害以后,是开心了好一阵,但随着她与濯川接吻频繁起来,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这种技巧的改变。
比如她觉得今日和阿川接的吻,就是比昨日接的吻要更加舒服,阿川的脸看上去也更红,喘气也更深。她的思维一向与旁人不同,能从这种吻技递进的变化中,得出自己第一次和阿川接吻,其实并不算厉害的结论,还特地跑去告诉阿川。
当时鱼浅道:“阿川,我如今仔细想想,其实第一次亲你时,我并不厉害。你却说我厉害,可是在宽慰我么?”
濯川比她还要早一些想通这些,这一听,既羞涩,却又被她逗乐了,嘴上哄她道:“怎会不厉害?我便是觉得鱼你好生厉害。”
鱼浅却道:“若我第一次就很厉害,那便是到达了技巧巅峰,那我便没有多少进步的机会了。为何这些日子下来,我能感觉到自个在不断进步,且进步很大,这岂不是意味着我第一次并不厉害?”
当时的濯川被她问得哑口无言,一时不知如何接话:“……”
但自此以后,鱼浅知道自己一开始的吻技其实并不算好,心中其实是失落的。
她只想给她的阿川最好的一切,希望她感受到欢愉。这种有情人之间的亲热,对于白鲛而言是一件十分神圣之事,白鲛极重视欢好的质量,不然也不会每个白鲛成年以后,都可以从催情鳞中产生催情气泡,就是为了取悦他们的伴侣。
白鲛漫长的一生,只有唯一的一位伴侣,忠贞不渝。
白鲛无泪,但其伴侣死去之时,必然会泣泪成珠。族人死去以后,身子也不会腐化,海底更是没有丧葬习俗,白鲛民风又纯粹,对死亡并不避讳,于是白鲛中的许多人都将自己死去的伴侣安放在自己家中,每日陪伴,如同伴侣生前那般。
为了能提高自己的技巧,鱼浅越发好学。
她已经不止于在和濯川的亲昵接触中汲取经验,还会去请教她认为擅长这些的厉害之人,又或者是翻阅书册。
因着阿川曾告诉她,若要学习,就得多瞧书,书中有大乾坤,许多学识都是从书中得来。鱼浅翻过不少濯川的书册,却并没有寻到任何这方面的书册,越发迷惑起来。
也不知她从哪里听了一耳朵,懵懵懂懂地学到了“春宫册”这个词,听说这是书册,还以图为注,并且里头多有技巧。
但这种书册,阿川那里是没有的,她晓得书局有书,城里的人都去书局购书,便也去了。
鱼浅进了书局,一开口就问书局掌柜的:“可有春宫册?”
当时掌柜的正在清点新到的书册,手一抖,面前叠着的一摞书册纷纷倒塌。
而书局中购书的以读书人为主,那些读书人整日里浸润在四书五经之中,学了一肚子的酸腐之气,哪里受得了这个,更何况问这些的竟是个女子,在那时看来,更是闻所未闻,纷纷以袖掩面。
即便他们其中有人偷看过,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还得装出绝不知道此事的模样,愕然地看向鱼浅。
鱼浅见他们一个个反应不对劲,再问:“春宫册在何处,你们告知我,我自个去取。”
“不像话,实在是不像话。”那些读书人纷纷摇头。
书局掌柜的也赶紧道:“姑娘你快些走,这里可是正经书局,怎会有那般污秽之物!你一个姑娘家家,也不知羞,竟跑到书局来买什么……”
他实在说不出口。
“什么污秽之物?”鱼浅不解:“阿川说了,书里头有学识,何处污秽了?你这里不也是书局,专门卖书的么?”
掌柜的不敢接话,催促她快走,要赶她出去。
还好濯川怕鱼浅一人出门,念着她对岸上的事一知半解,怕她被人欺负诓骗,一直跟在后头。这时候濯川赶到了,护住鱼浅,挡住了那掌柜的。
店里的读书人说话更是不客气:“这是谁家姑娘,怎地这般不知廉耻。”
“就是,定然不是什么好姑娘。”
濯川听得脸色一沉。
“莫不是阁子里来的?也只有阁子里那些,才会这般不懂礼数,看这些来取悦恩客。”
更有人叫嚷起来:“赶紧走!这可是圣贤之地,岂容你在此说什么春宫册?真真是侮辱圣贤!”
濯川一手揽着鱼浅的腰,另一手攥成拳头,上面浮起细细的青筋。
她双眸冷冷地盯着那群读书人,道:“她不过是进错了去处,是因着她本就不熟悉,不知书局里不卖这些。但她想要一本春宫册,何错之有?她看春宫册,又碍着谁了?可是碍着你们了?她看什么书,与你们这些人又有何干?”
此时此刻,濯川浑身敛着一层冷怒,再加上她不笑的时候,本就有些严肃,那些人见她身后背着一个古古怪怪的黑色大箱子,更不知她是做什么的,越发瞧着莫名发憷。
濯川道:“她想看春宫册,看便是了,岂容你们在此置喙!”
书局里一群人被她震慑,生怕她生气了过来揍人,吓得瑟瑟发抖。
濯川领着鱼浅离开书局,鱼浅挽着她的手不松开,双眸一直怔怔地看着她。待走到僻静处,濯川才停下来,柔声道:“没被吓到罢?你莫要管他们,他们都是些憨傻之人,读书将脑子读坏了。”
鱼浅噗嗤一笑:“我还是头一回听见阿川骂人,真是稀奇。”
濯川脸有些红:“骂人不好,鱼你莫要学。但那些人确然不是东西,你可以骂。”
鱼浅认真点头:“好,我只骂不是东西之人。”
濯川只觉得她乖巧,摸了摸她的银发。
鱼浅抱着濯川道:“你方才好威风。”
濯川越发羞赧了,不过却将鱼浅抱得更紧了些。
只是没买到春宫册,鱼浅还是有些失望,道:“我想要一本春宫册,如何得到呢?我听人说,春宫册里头很多技巧,我想学了,讨你欢心。”
濯川听得只怕脑袋都要冒烟了,却不忍鱼浅伤心,道:“我帮你去找。”
等到过了些时日,一个晚上,濯川将鱼浅拉进房中,扭扭捏捏地塞给鱼浅一个布包。鱼浅以为濯川给她买了礼物,很是欢喜,又担忧道:“你给我买了礼物,定是要花银钱的,我们近来没有多少银钱。”
濯川忙道:“不……不要钱。”
鱼浅看她一眼,打开一看,只见那是一本厚厚的书册,但是没有名字,翻开第一页,便是两名女子搂抱在一处,行那欢好之事,旁边更有小字标注其中的动作,要领等,十分详尽。
濯川低声道:“是你想要的……春宫册。”
鱼浅大喜:“你从何处得来的?怎会不要钱?”
濯川支吾了片刻,道:“我平素帮人看宅捉邪,清理家宅中的脏物,识得不少人。其中便有一位画师,我问那画师可有春宫册,她道是有的,我问她可有女子之间的春宫册,她道也有,为了感激我帮她清宅,便送了我一册。”
鱼浅点点头,仔细翻了几页,越发惊奇:“怪了,阿川,这春宫册上的两名女子,为何与你我这般相似?旁边的注解小字,也与你字迹好像。”
濯川:“……”
这下濯川头垂得越发低了,老老实实解释道:“那画师给我的春宫册,是她画的两名女子,不过是一个示范用的指代。我……我不想你看旁人做这些,便将那些图一张一张描摹,将那上头示范的女子换成了你我的模样。”
她低若蚊蝇地补充一句:“但你放心,只是变了人的模样,动作之类的与原本的别无二致,注解我也都誊写下来了。”
鱼浅拿着那春宫册,望着濯川笑:“难怪你近来神神秘秘的,总是一人在书房里待上许久,见我进来,便慌慌张张合上书册,原来是在画这个。”
濯川道:“……你若不想看这个,想看原本的,我便将那原本的图册拿给你。”
“我怎会不想看。”鱼浅笑道:“我便只要这一本。阿川你极擅丹青,你画的,我才欢喜。”
濯川这才抬起头,只要鱼浅欢喜,她如何都愿意,当下也笑道:“那就好。”
鱼浅眨眨眼,搂住她的腰,倾靠过去:“这图册这般厚,那今夜我们先试一下第一页,好不好?”
濯川将脸埋在她肩头,面颊滚烫,轻声道:“……好。”
往昔的时光在脑海里一幕幕掠过,而唇上是鱼浅的柔软与温暖,濯川呼吸越发深了,眼中却含了笑。
她原本是蹲在浴池边上,之后一条腿往下压,变成了一个单膝跪地的姿势,身子越发往浴池那边倾靠过去,与鱼浅吻得难舍难分。
鱼浅微微张开眼,瞧见了她眼中的笑,轻轻咬了她一下。
这一咬极轻,却咬得濯川一个哆嗦。濯川舌尖退出来,在自己唇上舔了下,跟着又含住了鱼浅。
鱼浅被她含舒服了,也笑弯了眉眼,边吻她,边含糊道:“你觉得我这回亲得好么?”
“好。”濯川碰着她的唇,微微喘气。
鱼浅一只手往下,攀着她的肩,往锁骨去,道:“我希望我能亲得更好,你便会越欢喜些。”
濯川想起她为了取悦自己,那么努力地学习那些技巧,虽然是闹出许多笑话,而且寻常人其实也并不会为了这种事而像她这么努力。但鱼浅就是这么做了,濯川想着想着,只觉得她既可爱,又那么让自己心疼,眼角隐隐泛起了些红来。
“阿川,你怎么了?”鱼浅不解,抬腰凑过去,水面隐约露出了些许她的鳞片。
濯川配合地低了头,鱼浅就吻到她的眼角,又吻了吻她的长睫。
“我想起了你以前的一些事。”濯川笑道:“方才亲你时,忍不住就想起来了。”
“你想我什么了?”鱼浅的手继续往下,按在她心口那点上。
“……唔。”濯川微微欠了身,她现在单膝跪地,支起来的另外一条腿被鱼浅这一按,几乎是抖了起来,勉强撑着道:“我想起你以前想要找春宫图的一些趣事。”
鱼浅越发笑得欢了:“那你想这次用哪一页?”
濯川:“……”
“你说。”鱼浅将湿漉漉的脸蹭着她。
濯川被她蹭得笑起来:“……我都行,依你。”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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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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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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