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林柚却是跟着他们走的,他们去哪儿她就去哪儿,走路还悄无声息的,有几次都吓到了谢流玉。
谢流玉三两下把谢禅安排好了,替他关上房门后正准备离开,转身又跟林柚撞了个正着,差点没把他吓死,“林姑娘,你怎么……”
不对,人家姑娘貌似是他叫来的。
林柚埋着头,指尖始终绞着衣袖,“流玉哥哥……”
方才有谢禅他们在倒没什么,如今只剩下了他们二人,气氛难免又恢复了以往的尴尬。
谢流玉半晌也只憋出一句,“林、林姑娘,怎么了?噢,你别怕,有事就说吧。”
林柚抿一下唇,似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到房内的谢禅,眼里一瞬有了光,便很小声地问道:“流玉哥哥,谢大人他还好吗?”
谢流玉也怕吵到谢禅,便压低声量道:“那小祖宗一直这样,就是有点难伺候,没事,别担。”
不得不说,谢流玉真是懂得如何把天聊死,这下林柚找不到话题了,她低着头愣是半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谢流玉也没打算主动开口,就这样,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后来谢流玉忍不住,张了张口,还是逼着自己说了一句,“对了林姑娘,我还没问你,你怎么没回家?林伯父这会儿该担心了,要不你赶紧回家吧。”
林柚却徒然间震惊地抬起头,但很快又慌乱地低了下去,没有说话亦没有任何动作,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可惜的是,磨蹭了好片刻也没能等到谢流玉的态度,林柚脸颊抑制不住地发烫,一时羞涩难当,又有些想不开,便一个转身走了。
谢流玉那杀千刀的,本想开口叫住林柚,也愣是咬牙把话头吞下去了。
但林柚走出了几步开外后,又停驻了脚步,仿佛下定了决心,忽然转回身来,稍微提高了声量,话音似乎还有些哽咽,“流玉哥哥,我害怕,你可不可以送我回家?”
谢流玉刚想点头说好,又被他强行忍下了,因为在那一刻他想到了谢禅——若非他跟林柚在家待到很晚,也不至于那么晚才发现那臭小子溜出去了,更不会任由他旧病复发,还吹了一夜凉风。
他怕这一走,谢禅再有什么事。
谢流玉无奈道:“林姑娘,对不起,我没法儿把那臭小子一个人丢下,你不知道他这病根怎么落下的——那一次他差点就没命了。我怕我后悔,我找徐伯送你回家好不好?”
林柚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本来脸都红透了,然而听完他这些话,红潮还未褪去,脸颊又发烫了,但她还是强压下自身情绪,低声道:“对不起流玉哥哥,是我忘了,那、那你先忙,我、我那个、我先走啦。”说完后又迅速转过身,快步离开了。
谢流玉张了张口,有些懊悔方才说出那么王八蛋的话,便不自觉地上前了一步,却愣是没去追上去。
这时,谢禅房间里忽然响起“咣当”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掉了,弄出了好大的动静。
谢流玉被惊回了神,忙回身一把推开了房门,急道:“子婴?怎么了?”
在黑暗中什么都看不到,谢禅便慌乱地冲进去找烛台,再掏出火折子点灯烛,急切地问道:“子婴,你怎么了?”
然而谢禅那兔崽子却不知道抽了哪门子风,语气莫名其妙地带了冷意,只听他淡声道:“没什么。”
这是谢流玉始料未及的,一时间就愣住了,随着灯烛被点着,房间内通明起来,他这才在地上发现了一个木雕摆台——那摆台一直是放在谢禅床侧桌案上的。
而这会儿的谢禅睁着眼睛,正仰躺着静静地观察着床帐。
谢流玉三步并两步地走过去,将那摆台捡起来重新摆好,又问道:“这怎么自己掉了,快告诉我,你哪儿不舒服?”
“我掀的。”谢禅的口气徒然间变得不耐烦了,听得谢流玉心口微凉,“你们说话就不能滚远一点说,非要让我听到?!”
谢流玉愣道:“你听到了?我还以为你睡着了,再说,她一个姑娘家……”
谢禅不耐烦地打断道:“你家阿猫阿狗入睡这么快?!林姑娘的意思,傻子都能看出来,你究竟是白痴还是装的?!”他的眉头又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大概是肚子又疼得厉害了。
谢流玉却没注意这些,只是早些时候因为林柚心里有些烦躁,这会儿脑中还有些凌乱,听谢禅语气不好听,他也挑眉道:“无缘无故,你小子抽什么风,别闹了行不行?”
谢禅白他一眼,二话不说又把那摆台掀了。
巨大的响动吓了谢流玉一跳,他听着不乐意,脾气也跟着上来了,“谢子婴!你够了没有?你除了会在我们这些宠着你的人面前闹脾气,你还会些什么?你也知道你爹不在,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了,少给我耍大少爷脾气!”
谢流玉大概气不过,再次捡起了那摆台,再“嘭”的一声,重重地搁到了桌案上。
谢禅听了这话气得脸色发白,奈何肚子疼得厉害,不能大声嚷嚷,便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是啊,没了我爹,我算什么东西?你姓温,我姓谢,你和我终究不是亲人。”
紧接着那兔崽子一掀被子盖过头,对谢流玉爱搭不理了。
谢流玉一时情急,哪管那兔崽子此时还病着,脾气冲就跟他计较起来了,“不是,你怎么这么说话?!你还真以为我想管你?你以为你是谁,别人凭什么无缘无故对你犯贱?我谢流玉是犯贱,但那只是一时的!让你少耍大少爷脾气,你倒来劲儿了是吧?!”
谢禅在被子里阴阳怪气地冷笑了一声,没再理他,谢流玉情绪大概有些激动过头,一时也想不开,转了个身就想走,“行啊,你爱怎样怎样!”
可惜的是,他腿才迈开一步,像似脑回路恢复正常了一般,忽然又心软了。
谢流玉很清楚,他们两个人之间必须得有一个人站出来示软,否则很好的关系肯定会僵。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死心眼的兔崽子,他最受不了别人冲他发脾气,如果有人惹他不高兴了,别说摔普通的茶杯瓷器,就是让他当场摔了随珠,也是在所不惜的。
谢流玉深吸一口气后,转回身打算继续犯贱,软了口气道:“子婴对不起,是我话重了,我们不吵了,好不好?”
“……”
谢禅依旧不理睬,令谢流玉很受挫,他是想再发火的,但这回强行忍住了。
他忘了这茬,没忍住对谢禅发了脾气,要哄回来肯定是要费一番功夫的,但他也清楚,谢禅这个人还有个毛病——倘若有个人在前一刻扇他一耳光,在他发脾气以前又赶紧道歉,给他颗糖,这小子是绝对冷不了口气的。
他这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毛病,既让谢流玉庆幸小兔崽子绝对能够哄回来,又令他无时无刻地担心这小子会吃亏。
谢流玉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示软,“好啦子婴,没了你爹,还有我给你撑腰,谁要敢欺负你,我一定打到他哭爹喊娘,我虽姓温,可我也姓谢啊,我还是你哥呀。”
“……”
谢流玉继续犯贱道:“我们不吵了好不好?每次都闹得不愉快,方才是我混蛋,这样,等你好了,我给当牛做马一天好不好?不过说清楚,最多一天,要不然很累的,别生气了好不好?”
如谢流玉所言,谢禅确实吃软不吃硬,他沉默了一小会儿,还是一把将被子掀开了,又恶狠狠地瞪谢流玉一眼,闷声道:“你就会趁我难受的时候气我!还有,我什么时候让我爹给我撑腰过?”
谢流玉赶紧道:“我就打个比方。”
谢禅轻哼一声,又道:“林姑娘对你的意思我们都看出来了,就你眼瞎吗?你以为是因为你做的菜难吃,她可怜我们才来给我们做菜的?后来有了徐姨,她厨艺很好,哪还用得着别人?林姑娘做的菜里多数都是你喜欢的,我老跟你说不碰嗟来之食,就是这个意思。天还没见亮,要是林姑娘不去找徐伯,你就真不怕她出点什么事?赶紧滚去追啊!”
谢流玉默默地听着,哪怕很想反驳,却还是强行忍住了,谢流玉这会儿有些心烦意乱,是真的不想跟谢禅吵了——谢禅说的他何尝不清楚,他又何尝不担心林柚?但毕竟拉不下脸啊!
再说谢禅这病被药将养着一直都相安无事,停药后才不过一个月就复发了,每次看谢禅那样子,他似乎都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这种事随便搁谁来看,都清楚他这病不轻。
要是谢禅出点什么事,那他大概会后悔一辈子,他也想过,要是林柚出了事,那他甘愿跟着林柚一起承受,必要时也乐意陪她去一趟黄泉。
谢流玉似乎感觉很累,轻轻松了口气后,妥协道:“好,我去找徐姨照顾你。”
谢禅没再接话,谢流玉也不说了,他略微低下头,略一沉思,便转身走了。
但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又停了下来,却没有回头,只是道:“子婴,还记得你说的怪力乱神吗?我突然有点信了。”
谢禅道:“什么?”
谢流玉沉吟片刻,道:“两年前,关于温昱,也关于你的,我告诉你,你斟酌一下有没有可能。”
谢禅不说话,谢流玉便道:“你还记不记得,两年前你在医馆醒来的时候,跟我说除了浑身乏力,没感觉哪里难受——可你知道当时医师怎么说的?”他似乎隐忍着什么情绪,又道:“医师说,陶晋下手太狠,你伤得实在太重,根本没得治了,甚至、甚至那时候你的气息特别微弱……微弱我以为你……”jieyidazhiye.com
谢禅心平气和地听着,却没有多大反应。
谢流玉苦笑道:“温昱偏不信医师的话,在医馆发了一通脾气,还摔了不少东西,之后又屏退了我们,亲自给你疗伤——后来我问过他,他说他用是内力。”
谢禅沉吟道:“然后呢?”
谢流玉道:“习武之人的内力确实可以疗伤,可他会武功,我也会,他能想到的,我怎会想不到?只是陶晋下手太狠,你那个情况,我当时也没办法了——偏生温昱能力挽狂澜。我跟你说过,你的命是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这句话一点也不夸张。当时我并没有往心里去,也只是觉得他厉害,方才想起了这件事,突然觉得格外莫名其妙。”
谢禅沉吟不语。
谢流玉道:“如果是怪力乱神,一切包括你那笛曲就都说得通了——当然了,也可能是某种我没听说过的治伤古法。”
谢禅终于开口了,“那你说这世间真有阴兵吗?”
谢流玉怔了一怔,好奇道:“这不是传闻吗?又没人见过,要真有,当年郸越哪有胆子欺负咱们齐方?”
谢禅却道:“我可能见过,就在扮鬼吓陶晋那天晚上。”
谢流玉惊讶道:“你说什么?!”
谢禅兀自摇了摇头,道:“也可能是我看错了。”顿了顿,又道:“你先去找林姑娘吧,再晚一点她出事怎么办?”
听谢禅这么说,谢流玉也懒得多想了,点头道:“那行,我走了,你、给我好好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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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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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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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林苑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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