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找到一个过夜的地方,她就只能在荒地里过夜了。
夕阳如血如火,横亘在大地尽头,把天空映得发红,而河流似滚烫的岩浆,蜿蜒地顺着淌在荒野,连日骤雨后,草地泥泞,间杂低洼的积水,交相迎着火红的太阳。
无人区的荒野已经近百年没有人烟,一旦太阳跳下山尖,天色会彻底地黑下来,纵然有月光,夜里的车也无法行驶,因为没有路、没有地标,全然无法辨明方向,而野外活动的丧尸、野兽、飞虫,都会向声源与光源逼近,像她这样单枪匹马在野外深夜飙车,基本就相当于活靶子。
她硬着头皮只能往前开,找到一个山洞、一间房,或是其他幸存者。其实这种时候遇见房区未必是好事,里头可能是丧尸的天堂,可能是其他幸存者的根据地,却未必欢迎她,可她别无选择。南A区覆灭已有小半年,车上的资源越来越少,罐头和洁净水源优先告罄,随后是子弹,她只能省着用,却因为食物缺乏,不得不出去猎食一些动物,她枪法并不算好,超过半数的子弹没能命中猎物,都落在了草丛里、泥土中。沿路的动植物感染严重,丧尸和丧尸化的动物很多,她根本不敢停下来。
可车要坏了。
雨下了三天,车也快能源耗尽,几次正面撞击丧尸对引擎盖也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她从后视镜里看见穷追不舍的野猪,和更远处踉跄的丧尸黑影,看了看前头愈发茂密的草丛,咬了咬牙,又是一脚油门,车子颠簸着加速,速度却仍旧不比老头乐快多少,仪表盘的转速飞上了四,在草丛里压出一道深深的轮胎印。
冲出这一脚油门的时候,她万万没想过还会遇到人烟。
夕阳只剩最后一缕,从车窗外明晃晃地透进来。独栋的房子突兀地坐落在无人区的原野上,丧尸被她甩出去一段,可她很清楚,它们迟早会跟上来。这些东西嗅觉敏锐,最向往活人的气味,也擅长追车,它们会稀稀拉拉地向她聚集,走她来时的路。里头或许还混着她曾经的同伴,试图再次与她成为“同伴”。
快要用尽的刹车片和刹车盘摩擦出尖锐的噪音,稳稳地停在了小房子前头。她手心全都是汗,脑海里闪过无数次一开门涌出来一屋子丧尸的画面,又像惊弓之鸟一般,四处看了看。这些草丛遇到雨水就开始疯长,半个月的雨让它们肆无忌惮地长得有近一人高,而这一片的植物愈发离谱,比之前的更高更密,几乎看不到任何动物,只有风吹摇影。
她总觉得危机四伏,随时有丧尸会扑出来。
悉悉索索的动静越来越近,她熄了火,耳朵里好像有鼓声阵阵。
天色越来越暗。
她抄起副驾驶丢着的双肩包翻找,双肩包是牛仔蓝,洗得起球,好在很能装,被最后三个午餐肉罐头和压缩饼干沉甸甸地坠着,她从包里摸出一条干瘪耗尽的营养膏,拧开盖子,奋力挤了几下,没能挤出来任何东西,她低头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把它丢进了背包里,没舍得扔。
她终于一咬牙,一手提着旧制不能连发的□□,还往兜里踹了两板弹夹,拎着背包,跨开步子冲向了那栋小楼。
草丛里的东西闻风而动,紧随其后。她脊背一紧,埋头就向前冲。小楼房门紧锁,她推了几下没推开,后头虎视眈眈的野猪和丧尸已经逼近,她一瞬间吓出了一身汗,却只能背靠着门,把枪举起来,对着离得最近的一只,抿着嘴,颤巍巍地一枪出去。
人体描边怪的描边技术从不令人失望。
她发了狠,一双眼睛发红,但人不能指望绝境之下爆发出超能力,反正她从来没指望过自己爆发出枪神手绝技。她咬着牙一通打,老样子,五枪出去能中两枪,不定打在哪儿。不重要,打在哪儿算哪儿,见血就不亏。
面前的丧尸越来越近,半丧尸化的野猪撞在丧尸身上,后头的丧尸几乎骑着猪冲过来。如果不是场面过于千钧一发,她甚至会笑出声。
她举着枪,对着野猪扣动扳机,脑子里一片空白。
“躲开。”
头顶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是女声,音色很温柔清亮,语气却有力可靠。随后就是干脆利落的枪响,不是连射,是间断的、毫不犹豫的。她被人拽进屋子,甚至还不合时宜地想了想……原来这门是横向平推门……难怪刚刚打不开。
女人看着很年轻,个儿高,身材好的不得了,一身黑色的朝城作战服,把她塞进屋之后关上房门,从窗口往外补了两枪。她愣愣地看着这位漂亮姐姐,完全忘了自己是南A区出身,和朝城不共戴天。
倒也不至于不共戴天,但多少应该是犯冲的。
“是个活人,普通人。”女人对着旁边的办公室喊了一声。转过头来打量了一会儿刚刚救下来的小姑娘,年轻,瘦弱,怂,但好歹紧要关头还知道开枪,就是枪法菜了点。
“喂,回神儿了。”她招呼了两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风宁,朝城的。你叫啥,身上有没有伤,哪儿来的?”
女孩儿可算回过神来,“安蝉。平安的安——安宁的安。”天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改口,“膝盖和手肘有点擦伤,但是我绝对没有感染,不信我可以证明……”
风宁抬手揉了一下她脑袋,安蝉一瞬间想的是,还好昨天下雨,顺便洗了头,只听风宁笑了笑,“没被咬就好,行了,不聊了。”
“老沈,我走了啊?”她扯着嗓子又喊了一声,“这刚好来了个喘气的,你俩互相照应点儿!”
办公室里那个坐着的侧影应了一声,随后安蝉看见里头那人推着轮椅出来,不自觉瞪大了眼睛。
这年代身有残疾实在太稀奇,她也不是没见识,放眼南八区,坐轮椅的就只听说过一个,朝城城主,沈让。故事倒是挺多版本,南A区最认可的版本是——沈让是个老奸巨猾野心勃勃的城主,坐轮椅是遭天谴,他生活不能自理之后愈发心理变态,和北舟城勾结,借丧尸潮的名义把南A区打垮……
她眼珠子一转,还是决定装着自己不知道。毕竟南A区和朝城积怨已久,虽然南A区都已经没了,沈让也不至于和她过不去,但能装傻不暴露自己,那就别暴露。
“……她就这么走了?”安蝉看着风宁骑着机车扬长而去的背影,在黄昏晦暗的灰色中模糊不清。
沈让点点头,“这几天天气不好,信号断了,车子也没电了,只剩一辆摩托,她去最近的补给站求救。”他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一点也没有自己被困在这里的不安,也没有对风宁肉包铁去丧尸群里开夜车的担忧。
“今天虽然雨停了,但明天还会下雨,你可以在这里歇一歇。”
沈让又往前推了一步轮椅,他戴着金边眼镜,头发梳到后头,刚到领口,打理得一丝不苟,坐的是低背手推轮椅,靠背和坐垫都很窄,恰好支撑他的腰背,也把整个人勾勒得精致修长。
安蝉看了他一会儿,没升起多讨厌的心思,也没什么好感。她刚死里逃生,惊魂未定,出去也只有个死,沈让愿意留她,当然是好事。
这种荒郊野外,虽然一层楼修得还不错,大厅办公室卧室厨房一应俱全,还有个二楼仓库,却没有洁净的自来水,水是用泵抽上来的,只能冲冲厕所。饮用水是专门带来的装箱袋,剩的也不多了。供电倒是尚好,小型发电机和太阳能多重供电,还有紧急异能供电装置。
沈让给她简单介绍了房子结构,却没说遇到丧尸怎么躲。门外零星又有丧尸围上来,一下下拍着门。天黑之后,光源就成了最吸引丧尸、野兽和昆虫的东西。沈让完全没有关灯的意思,屋里光线很好,所有的灯都不要钱似的开着,他推着轮椅从大厅去了厨房,不时传来声音。杰伊文学网
“你不关灯,不怕丧尸闯进来么?”安蝉憋了半天,问了一句她最关心的话,“这么大和房子,就没有后门能跑的?”
“没有。我出不去。”沈让垂眼看了看自己在定制轮椅上摆放端正的双腿,“外面的地面太软也不平,推不了轮椅。”
“灯也要开着,我视力不太好,暗了看不见。”
他并没有太避讳自己的不便,甚至还有些理直气壮的意思,他手上带着黑色半截手套,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几根新鲜黄瓜,用手套掌根的位置夹着放在厨房台子上。也就好在他个子高,坐在轮椅上也能够到台子,就是手臂有些使不上劲。
他转了个向,面对她,“你会做饭么?”
安蝉挎着个脸,“会……”
“请。”沈让毫不客气,推着轮椅走了。安蝉心说这人怎么这么恶劣?一点也不见外啊?她扯着嗓子喊,“喂!为什么是我做饭!凭什么给你做啊!救我的也不是你啊!我做了我自己吃了啊!”
“因为我提供食材。把我饿死,下一顿你就没菜吃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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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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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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