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音不准确。
松居士给的律谱没有问题,是自己的手,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左手。
左手还在微微发抖,用力过猛,就会痉挛起来,产生剧烈的疼痛。
都已经过去六七天了,还是如此。
她现在腿上放着琴,坐在船头,船停泊在一处小湖淀中,小湖淀在保定新安县郊。
她没能成功地进到藏经阁,服下解药之后,那剧烈的疼痛才有所缓解,然而此时她已经十分虚弱了,手臂上的伤口也在流血。那种情况下,她不觉得自己还能胜过剩下的人,或许连全部杀死都做不到。
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给毒蛇服下了解药,还把她放回厢房,那样做也太冒险了。
也许是因为做人要知恩图报吧,真蠢的理由。
也许是因为自己并不喜欢死亡,就算是一条毒蛇的死亡。
也许是因为那两串眼泪,原来蛇也会哭。
她却不会。
对了,她当时为什么要问那么奇怪的问题?
总之,失败了,藏经阁里的名单是拿不到了,还是迅速离开吧。
她连夜赶离了镇子,偷了一匹马,策马飞奔,到了驿站就换一匹,这样走了六七天,然后在渡口上了小船,黄昏时分,停泊在这个小码头。
中毒真的很严重,她的左手臂的伤快好了,但依旧在火辣辣的疼。
弹琴自然对伤势没有好处。
她将琴放到一边,站在船头,享受着晚风习习。
此时,只有她一人在此,小湖淀的码头就停了几艘船,船家结伴上岸喝酒去了,船用铁链锁好,就留她一个人在这里。
四周长满芦苇,长长的,很茂盛,芦花随风摇曳。此时的芦苇,略略枯黄,茎叶因为白天的高温有些干瘪,让她想起秋草。
她想起自己创作的那首曲子,再弹一次吧,最后一曲。
她又坐了下来,左手轻轻地按着弦,不敢用力。
秋天的草地,傍晚,那个人渐渐走近了村庄。
她的身影慢慢变得清晰,是一个女人。
晚风吹拂她的长发,青丝飘摇。
她身穿花衣,抱着一架古琴。
村口,跑出来几个孩子,男孩女孩,七八岁的年纪,穿着短布衣裳,头发散乱,随着跑步的动作有节奏地波动。
他们的脸上带着灰尘,带着泥沙,还带着伤痕,小孩子总是跌跌撞撞的。
然而,他们笑得很开心。
那个女人也是。
嗯,不对。没有先生会在晚上来给学生上课的吧。
(夜校?)
什么意思?好像没有那种学塾。
怎么办?
她想,不如换个形象什么的,晚归的母亲?旅客?
不,就是先生,就是来给学生上课的琴艺先生。
还是改一下之前的时间环境吧,改成中午,先生下午来上课。
一个下午,都在教授琴艺。
她叹口气,唉,又要重新谱曲了,真麻烦。
可是却很高兴。
此时正是正午,不,晌午。太阳烈烈,不对,嗯,高悬空中的,一轮……呃,烈阳正当头顶,不是,烈阳如同火球,啧,真俗。
她理一理思路,重新开头真的很麻烦。她试着去想象那种场景,随意地按弦拨弦,发出不成曲的音节。
左手又开始抖动了。
“喂,对面那厮,别弹了,聒噪!弄得大爷心烦!”
从一侧的芦苇甸后摇出一只小船,船尾站着的一个人影,佝偻着背,撑着一只竹篙。
夏玉雪按住琴弦,她没察觉到那里还有人,看来中毒对她的观察力也产生了一定影响。她把琴收好,一来左手情况也不允许再弹了,二来不想惹事。
她觉得那个声音有些耳熟,但不想多加理会。
结果,对面那人看她不答话,撑着船又靠近了。
“爷跟你说话,你怎的不回啊?”
她听的那人语调时高时低,想来是喝醉了酒的人,找茬。
没有办法,她只好站起来,打算等人过来再解释两句,把他打发走。
那个人离得很近了,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她看清了来人的容貌。
“喂,你,你怎么不回爷的话?”梅季天眯着眼睛看着她,问道。
“大哥,这不是已经停了吗。”夏玉雪一脸笑容可掬地回答。
“停了,停了也该答话,你看不起爷?”
“没有,没有。”
“你怕我?我凶你了吗?”
“没有。”她连连摇头。
“那你抖什么?”
她的左手微微发抖,夏玉雪赶紧止住,赔个笑,两手藏到后背,右手握住藏在裙子里的剑柄。
“你哪里人啊?”
“哦,我南方人。”
“南方?南方哪边?你弹琴卖唱的?”
“是,是。”
梅季天斜着眼看她,摇摇晃晃的,倚在竹竿上,夏玉雪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自己。
虽然眼前的人看起来就像是一般的地痞,但她清楚无赖的实力可与毒蛇相提并论。以眼下自己的伤情,她不知能否取胜。
袖子遮住了左手的伤口,至少无赖不知道这一点,也许他会知难而退。
“一把年纪的样子,还有生意吗?”
“是,是有些不太景气。”夏玉雪本能地听着不舒服。她也才二十六七的年岁,虽然这个年纪卖唱是偏大了,然而她更讨厌的是他话语中的暗示意味。
(不!女!权!)
的确如此。
“你叫什么?”
“九儿。”非常随便的名字,越随便越好。
“九子,爷点个唱,给你捧场。弹得好,”他摸出一锭银子,“赏你。”
“大爷想听什么曲?”称呼都从“哥”变“爷”了。
“就……随便弹个拿手的。”
“好。”
小河边,青青野草,春风阵阵,溪水潺潺,蝴蝶飞舞。
鲜花盛开,红的,黄的,五彩缤纷,十分美丽。
几个小孩子外出踏青,正值青春的年纪,有的在草丛中采花,有的在河边打水漂,还有的在追逐蝴蝶。
夕阳西下,他们玩得很开心,回家了。
梅季天拍了两下掌,权做捧场了。夏玉雪觉得他也听不出来曲子好坏,但还是随便弹了一首非常简单的曲子,以防万一。
“不错,不错,弹得好。”
“大爷过奖了。”
“九子,喊我三哥就行。”
“三哥。”
“嗯,九子,哥……哥也是外地人,我海边的。”他这时漫不经心地看着风景,没去理会夏玉雪,“掌柜给我个差事,让我外出跑腿,苦差事……”
夏玉雪点点头,听他说下去,酒后话痨。
“我是真不想做,这活又累,钱又少,可不做就活不下去。”他冲水中啐一口唾沫,“只好磨洋工,一路慢行,打发时光,累。”www.jieyidazhiye.com
“是,是的。”
“九子,你我都是江湖人,命不由自己啊。”
他说这话时,夕阳渐落,映着那张脸愈加蜡黄,短须稀疏,头发凌乱,神情恍惚,一双眼睛带着血丝,放空着不知看向哪里。夏玉雪觉得他很伤心。
“行,相逢就是有缘人。这锭银子打赏,我走了。”梅季天回过神,把银子往甲板上一丢,一撑竹篙,船向来处行去。
她弯下腰,去捡甲板上的银子。
借着弯腰的动作,夏玉雪突然发力跃起,右手抽出软剑。
梅季天转身一甩,那只竹篙照头打来,厉厉带着风声,甩着水珠。
她抬起胳膊护住头部,同时挥剑。
“啪——”
竹篙恰好打在伤口位置,迸裂。夏玉雪感到一阵钻心的疼痛,随后身体飞向一边,被打落水中。
梅季天向后退了一步,好险,将将避过剑锋。他本打算等拉开一段距离再攻击的,没想到琴师会先动手。
他四处扫视,握着断掉一截的竹篙,紧张地等待着,浮出水面的。
然后,感觉到喉咙发凉,温热的液体流淌下来。
他想伸手去摸,却突然感到一阵晕眩。
酒喝得有些多。
夕阳西下,他们玩得很开心,回家了。
她游上来时,水已成了深深的红色,映着同样殷红的残阳。
梅季天的尸体面朝下漂在一边,喉咙被划破了,鲜血在水中缓缓漫延。
她不多细想,爬上自己的船,带上行囊和古琴,再跃到梅季天的船上。
船舱里一个人也没有,想来这船是他偷或抢来的。
竹篙已经断了,不过还有一双长桨。
她支起桨,划起来,消失在一片芦苇丛中。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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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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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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