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如此,他还是做出轻松的姿态,微笑着,随意地甩动长鞭。那是用来迷惑对手的。
难道不一直都是这样的吗,他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做的吗?
作为一个杀手,暗杀的专家,迷惑就是他的战斗方式。
从易容,到心理战,到潜伏突袭,再到环境战术,他一直都是依靠迷惑,依靠外在的力量来取胜,来杀戮。
有时候,自己都会好奇,面对面地,直接地与对手战斗,完全凭借实力来较量,他取胜的机会有多大?
就像,现在这种场合。
“我本以为会成功的。就像很多人遇到官差一样,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乖乖听从指挥,少惹麻烦。”
避役还在说话,声音却不同以往,不同于他之前用过的任何一种声音,嘶哑,低沉,没有一丝口音,“可是,看起来,你还是很警惕,躲过了那一下。”
这是他的失误。其实,从第一眼接触开始,他就知道从对方的眼神看出,面前的这个人对于自己,对一个捕快已经有了防备。
对面的人,没有回答一句话,默默地看着自己,注意着自己的手脚动作,不受干扰。
看起来很平静,完全看不出是刚和人吵过架的样子。
失算。他选择这个时候袭击,一是因为两人分开了,二就是因为情绪波动中的人会更加心神不定。
可是,看起来,那个时机已经过去了,刚才那一下鞭打估计只会让对方更加专注。
接下来呢,该怎么办?
“我想,这已经没用了。”
他伸手,握住自己的脸,然后用力地,迅速一扯,连带着捕快的毡帽,以及假发髻,胡须,都落了下来。
面具,已经失去了作用。现在,面具下的,是他的脸,真实的面孔。
确切的说,是面孔剩余的部分。那张脸上千疮百孔,伤疤,划伤,洞穿,烫出的水泡留下的印记,雕刻得整张脸几乎失去形状,没有一处皮肤是完整的。暗暗的红色肌肉,黑色的坏死,黄色的病变,即便在夜里,在黑暗的街头,看起来也还是那么可怕。
头发也只剩下几绺,粘在同样布满疤痕的头顶。
唯一完好的,只有一双眼睛,眼皮皱缩,好像一直瞪着眼。
鼻子所在的部位,只剩下两只鼻孔,一张一缩的呼吸。
更加吓人的,是那张嘴,嘴唇极度的向两侧拉扯,无法合拢,显示白色的牙齿,做出一个吓人的露齿笑表情。
只有毁容到这种程度,才能够戴上各种各样的面具,才可以将模仿做到极致。
对面的人,在看到这幅面孔时,也诧异了一瞬间。
然后,迅速回过神来,依旧维持着架势。
他将那张脸皮丢到一旁,甩动长鞭。
现在,这一次,是彻底的对决。
长鞭,甩动了,带着呼啸的风声,划破寂静。
他从没有和同一个对手战斗过两次以上。
通常情况下,第一次依靠偷袭就可以解决。
如果不成功的话,他会跟随,会寻找机会,等到对方放松警惕,自认为安全时,再出手。
可是,只有这一次,只有这一个目标,这是第三次战斗。
第一次,因为那匹马的干扰,原本处于上风的局面被扭转了。
从那之后,他便一直暗中跟随着他们。
女人受伤,在客栈的长住,以及,他们决定放弃追踪琴师。这些事情,这些对话,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于是,才有了第二次袭击。
事情发生在一天前。
因为女人的腿不能动,所以男人时刻守在她的旁边,寸步不离。
他们的饮食,是自带的干粮与水,所以也没有下毒的机会。
不过,总有方法接近。
有时候,夜晚,男人会走出房间,站在后院里想一想事情。
距离不过一丈,然而这点距离,对于伤了腿的女人来说也是一段远程,对于他来说则是一个机会。
他从房顶跃下,隔在男人与房门之间,隔断两个人的联系。同时,掷出一柄飞刀。
男人看到他,惊慌着向后退开,躲避飞刀。
刚刚好的,躲过了,只割下一绺头发。
然后,抽出那把倭刀,摆开架势,反击。
他又连续掷出几柄飞刀,被打开了。
“阿青,怎么了?”他听见屋里的女人发问,此时他站在窗户边,门口看不见他。
男人出声警告女人小心。
呵,小心,一个腿受伤的人,再怎么小心也没有用,没办法帮你,也无法自保。
马已经拴在马厩里了,缰绳很结实,不用担心。
没有什么干扰了。
取出长鞭,挥舞,劈下。
看着男人左躲右闪的姿态,看着手紧紧握着那把刀的样子。避役知道,这一战没有悬念的倒向一边。
没有任何干扰,没有人能够救你。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突然冲破窗户,挥剑刺向自己的话。
他险险躲开,退让,然而女人依旧紧紧跟随。脚步轻快,完全没有任何伤残的迹象。
长鞭在近距离无法发挥作用,战斗节奏被打乱了。事态突变,他只能撤退。
跳上房顶,消失在夜空中,他又回头看了一眼后院中的那两个人。
看着他们面面相觑的表情,看着女人无声的歉意与男人无声的愤怒。他知道,早晚自己还有机会。
就比如现在,第三次袭击。
一样,一样的战斗过程,大同小异。
在双方相隔较远时,长鞭这种远距离武器自然是更胜一筹。
对手不停地躲闪,即便如此,也还是被打中了几下,迸出鲜血。
紧握着的刀丝毫没有作用。
仅此而已,避役想着,这场战斗不过如此。本以为会是一场死战,但也不过如此。
他再次挥起长鞭,卷住了那把刀。
缴械。
很轻松的,一抽,长鞭带动着刀飞向半空中,落在一边。
这也,太轻松了。
眼前划过,一个青色的身影,还有一道雪白的闪电。
然后,肋边一阵刺痛,有温热的液体沾湿衣服。
怎么了?
他被刺了一刀吗?
他看向身边,是那个男人。
男人叫什么……对了,女人给男人起了一个新的名字,他听到了。
叫——
又是一阵疼痛打断了他的思路,腹部,被刺中了,是什么?
男人手里拿着什么,像是一把刀,短短的,他见过。
这么近的距离,长鞭完全没有任何作用。鞭梢还裹挟着太刀,落在一边。
避役丢掉长鞭,向着一旁跳开,和男人保持距离。
右手袖子里藏了一把匕首,只需动一动手就会弹出来,对。
他动了动手——
第三下冲击。
这一下,直接刺在胸口,心脏。
他抬头,男人站在他的面前,看着他,脸上带着紧张的,却又有些失神的表情。
匕首终于弹了出来,他举起手臂——
伴随着又一阵疼痛,插在胸口的刀拔了出来。
随之而来的,大量涌出的血液。
男人迅速地跳开,离得远远的,看着他。
看着他渐渐倒下,渐渐失去意识。
那个男人……
不对,实际上是一个女人,只是打扮成男的……
叫什么名字……
还有那把刀……
她站在那里,手握着胁差,看着面前的人,渐渐失去呼吸,举起匕首的手臂倒下来,鼻孔也不再一张一合了。
似乎,已经没有危险了。
似乎,真的没有危险了。
不是在装死吧。
她慢慢后退,目光不敢放松,后退着走到太刀边上,弯下腰捡起刀,收好,整个过程都没有转移视线。
她的身上沾满了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
站在那里,等待,看着倒在地上的或许是尸体的人。
一片寂静。
(我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解说一下刚才的战斗)
(阿青……青鸾,随便啦,趁着避役的长鞭缠住太刀扯回的时候,发动攻击,抽出胁差从身侧划过避役的肋部)
(这需要很高的身法修为,不过“猿飞”本来就是讲究轻快身法的,所以有基础)
(并且唐凤也教过她轻功)
(唐凤会轻功呀,我在第六章提到过)
(对,伏笔)
(另外,避役轻敌也是一个因素……)
(根本原因,人家是主角)
(不过,主角也不一定……呃,不剧透)
她好像听到什么声音。
刺客依旧一动不动,不知道,也许……真的死了。
她转身,迅速地逃离了现场。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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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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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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