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莱换路后适应得很快,但是我恐怕这不是件太好的事。常规赛的强度不比淘汰赛,我之前想问题越早暴露,总比淘汰赛暴露更好,但是常规赛时被其他方面的优势掩盖了。虽然截至目前为止他都表现很优异,到季后赛就难说了。”
这是下午楼知秋对他说的话,这个担忧不无道理,常规赛发挥超绝,季后赛表现平平甚至是失常的,也不奇怪。
有时候没有问题,只是暴露的时机不够,越艰难刻苦的环境、越高强度的竞技考验越能展现真实的境况。
“怎么了?”
楼知秋沉吟道,“你不觉得莱莱的打法和博哥越来越像吗?我不是觉得吸取别人的长处不好,但是我感觉莱莱已经不是在学习,是刻意模仿,他把自己的东西丢了,这不是我想看到的。”
“我上次跟教练也交流过,他觉得你跟博哥比较熟,想让你看看。”楼知秋弯了下眼睛,“顺便练一下莱莱的胆量。”
庭雨疏没什么情绪地看了他一眼。
“我没说你坏话,教练说的。”楼知秋立刻把自己摘干净。
庭雨疏没有兴趣和他就这个小事掰扯:“你要去找姜珂?”
楼知秋眼睛一亮:“你怎么知道?”
“姜珂的问题比姜莱更明显。”
如果说姜莱的问题是熟悉他的人才能看出,那么姜珂的问题就是对上单有理解的人都能看出的,他不是操作问题,是意识和思想的问题。
纵观十五场常规赛,姜珂的表现起起伏伏、时好时坏,其实他操作的状态没有出岔,而是经常碰到需要决策时做出错误的选择,例如tp时机掌控、压线撤退的掌控,简单讲就是不能做到收放自如。
当初他想练单带型上单,的确最初表现亮眼,但是发展进入一种平缓迟滞的高原期,庭雨疏最先担心的问题一一暴露。
姜珂虽然有心想单带,但无论如何,作为团队的一员,势必不可能真的脱离团队,何时支援队友、如何打团,很需要自己独特的理解。
而姜珂显然还保留着曾经的习惯,一旦开打,就容易为团队弃车保帅,这种玩法又和他本身的英雄发展路线不符,为团队做出没有意义的牺牲。
所以往往对线期时他可能压线有线权,能够辐射到部分优势给团队,但是一旦进入抓边、资源争夺的中期对抗中就表现得乏力,甚至是弄巧成拙,把之前的优势丢掉。
顾才澜之前就这个问题跟姜珂交流过,但真正游戏时,他又不可能给姜珂指导,姜珂对此的解决办法就是扩大对线期的力度——这个办法实际上风险很大,而且也不能对症下药。
“他心思太重了。”
说到底还是思想包袱的问题,姜珂想有更多的自由独当一面,却又放不下对团队的保护责任,他太想做出贡献,什么都想干,所以最后什么都干不好。
“你对上单很有理解嘛,”楼知秋拖着下颔,“看来以前有头雪狼让你很头疼啊。”
庭雨疏不作回应,基本上是默认了。
“好吧,其实我最担心的人,不是他们两个。”楼知秋放下胳膊。
主役队员里,燕从枫是最不用人担心的,按照楼知秋的说法,她已经在解放天性的道路上狂飙不复返了,一旦自己想到要做什么了,别人的话对她都是空气,整一个每天玩着手里两把刀思考今天怎么切人的暴徒。
庭雨疏看向他,疑惑出声:“谁?”
庭雨疏正思考着楼知秋当时的回答,姜莱这把rank的平稳过渡期被一个草丛钩打破了。
这一发钩子迅捷如电,仿佛迷雾中探身而出的毒蛇,姜莱反应非常快,躲过了这一钩——也许用“躲”这个字不合适,姜莱是在对面出钩前,先回身走位的,尽管时间差只有不到半秒,但是仍然被庭雨疏捕捉到了这一讯息。
很谨慎,也非常专注。姜莱的这一举措不是习惯性的经验之举,而是综合地图信息对敌对方的预先猜想,估测这里可能会有埋伏,所以诈了一下。
有的选手打rank时不会注意这么多,更多是练手感,长时间保证肌肉的高度活动,还保持思维的集中与思考能力,姜莱在选手中,是很难得一见的兢兢业业,就这一点,已经赢了很多人,他的练习效率会大大增加,才能在换路后进步奇快。
rank不像比赛,不需要对后果的充分考虑,两军交战,短兵一碰,就立刻开打。
庭雨疏在姜莱的背后,从第一视角更好了解到他的操作细节。
这波团战姜莱这边打得很赚,他把身为c位应当承担的伤害全打了出来,即使最后英勇捐躯,也算的上是死得其所。
的确……姜莱的打法在学习博星川。这把姜莱拿的是尼德霍格,博星川的招牌英雄,庭雨疏从姜莱对招式的处理中发现了端倪。
博星川的打法既贪心又自负,他习惯性在开打的时候先开大招然后冲阵,庭雨疏有次听楼知秋是这么评价的:那看起来就好像在说,你们的世界之王就要闪亮登场了,道具、音乐、造型支棱起来!
他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即便队友还没有站位成型,自己就会先打上,等拖到队友来了再收拾残局。
庭雨疏其实不赞同,他是追求收益最大化的经济型选手,在比赛中不会为了“心里舒服”、“打得爽”这种理由随心所欲地操作。
不过他对博星川的打法不置可否,毕竟博星川够强,只要能赢比赛其他都无所谓。
如果这里是博星川,他就能活着收拾残局,而不需要像姜莱一样要把自己换进去,姜莱和博星川比起来还是嫩了点。
这就是问题可怕之所在了,表面上姜莱这边赢了团战,即便自己死了,也无伤大雅,顶多有点小小的遗憾,但在游戏里碰到强悍聪明的对手,就会成为一个巨大的漏洞。
折损C位的代价,任何一支队伍在任何时期都不愿意牺牲,往往有时候,逆风翻盘局就是通过击杀敌对C位打开局面。
如果姜莱能考虑地再谨慎一点,把大招留晚一点放,等自己人员凑齐,实现利益最大化,那么很大概率上,他是能活过这场团战的。
而原本的姜莱,至少在次级联赛时,庭雨疏认为是非常谨慎专注的选手,不会情绪化上头,正如楼知秋所言,他逐渐把自己的东西丢了。
不过庭雨疏不认为这是姜莱的错误,很多事情都一体两面,姜莱学习博星川绝不是错误的选择,事实上,学习强者的技巧,能快速掌握提升,现在的问题就是修剪掉不适合姜莱自己的,培养出他自己的风格。
姜莱这局排位进行积分结算时,庭雨疏问:“你很喜欢博星川?”
乍听到庭雨疏的声音,姜莱从手指到头顶被雷劈似的麻了一整个来回。
庭雨疏低头看他,平淡道,“我吓到你了?不好意思。”
听在姜莱耳朵里,就像一觉醒来睁开眼看见汉尼拔在旁边给餐具抛光,两柄银色小刀刃对刃刮了一下,寒光闪烁间,他从容冷静地道:“吵醒你了?不好意思。”
“为、为什、么,问……”
“你打法像他。”
姜莱立刻说:“不、不如、他!”
庭雨疏也没有客气,应了一声。
接下来是一阵沉默,姜莱有点紧张,看了庭雨疏一眼。
“你想成为他那样的?”
姜莱张了张口,没有说话。
庭雨疏落在他脸上的目光说不上温和,却也没有压力,只是平静地看着姜莱。
“不……不知、知道。”姜莱好像还想说什么,在思考用什么方式最合适。
“你想学习,但是不知道适不适合自己?”
姜莱点了下头。
庭雨疏思考两秒,拉开他旁边的椅子坐下,“再打一局看看。”
姜莱点了排位,然后打开了电脑上的记事本,打字道:我有什么做得不对吗
似乎是觉得冷冰冰的字有语调上的歧义,他顿了一下,又加了个三个感叹号和一个字符表情。
庭雨疏不置可否,反而说:“你没有以前怕我了。”相比较过去,姜莱自如很多。
姜莱慢吞吞地打字:还是有一点点……
接着屏幕中又出现了一行字,键盘被他敲得很用力:我已经成年了!不能总是这么胆小。其实我一直都有默默练习,在心里默默预演……你不要觉得我奇怪,虽然是很小的事情。
庭雨疏大概明白他什么意思了,他近段时间总是感觉姜莱在看自己,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但是望过去后却又似乎打消了注意,庭雨疏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姜莱打字飞快:我也不能一直依靠别人,特别是哥哥!我不想成为哥哥的负担,希望哥哥能自由地过自己的生活,不要被束缚就好,生活也是,游戏里也是。jieyidazhiye.com
庭雨疏低头看了一眼姜莱的后脑勺和一点侧脸边,他不太确定姜莱的情绪是什么样的,只能靠推测,似乎姜莱在说这段话时情绪有些低落。
不知道为什么,庭雨疏对别人的情绪感触一向非常迟钝,包括对庭彩阳也一样,让他猜不准,只有楼知秋,好像和他有种心灵感应,和他的情绪仿佛连在一起。
“兄弟间没有负担一说。”
姜莱这种话,庭彩阳小时候也说,长大了懂事了就不再说了,庭雨疏也不清楚,庭彩阳是真的明白了,还是仅仅体贴他,毕竟亲人间的愧疚是对彼此的一种伤害。
姜莱思考了一会,认认真真地敲字:我会想想的。
“你是自己想到这些的?怎么做到的?”姜莱乖巧的样子让庭雨疏想起自己的弟弟,兄弟之间如何处理关系一直都是他无解的难题。
姜莱继续打字:其实也是有人鼓励我,跟我讲:即使害怕,也要去面对。我每天起床后、睡觉前就一直默念,然后再去尝试昨天没做好的,好像有些事就没那么可怕了。
庭雨疏微怔,他听出来这是博星川的话,只是他面前的博星川就没那么正能量了。
在他的印象里,和博星川同队,几乎每局比赛都能听到博星川阴阳怪气的嘴炮。
“Ting,你为什么不能打得大方一点呢,你到底在怕什么?身为你的队友,我真感到羞耻。”
“你在干什么?!你就把我丢在这里了?!我给你pin的信号你不理!Ting,你个胆小鬼!”
“我求你,求求你,阁下,Ting,打比赛的时候能不能有点激情,你真的很像那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只有天黑才敢动手。”
“老天我不想运营啊,Ting,Gleam有这么吓人吗?你怕了吧,怕了吧,你怕他吧,不敢打吧?”
庭雨疏向来是置若罔闻,直到一次比赛实在是被吵得不行,才颇冷淡地说了句:“我没有怕。这样打合理。”
博星川嗤之以鼻:“你就是怕了,还不承认,怕丢脸吗?不要害怕啊,世界上千难万难,害怕这个,绕开了就还有下一个,即使害怕,也要去面对才对。”
“中国不是有句古话,躲得了一号,躲不了十五号?”
最后一句话博星川是用中文说的,显然不怎么流利,他们平时打比赛沟通一般都用英语,这句中文一出,以Niels为首,其他几个人兴趣都放到了这句话上,纷纷在队麦里问什么意思。
庭雨疏瞄准一炮轰了对面打野半管血,森冷地说:“博星川,实在喜欢中文你可以去汉语桥。再说废话,立刻下去换人。”
现在也才s12赛季,他们一起并肩拿了s10的冠军,庭雨疏却觉得这些记忆已经相当久远了。
姜莱还在等他的回话,庭雨疏收回思绪,没有对他的话做出回应,而是说:“我们来尝试找一下你适合的打法,怎么样?”
姜莱的眼睛微微睁大,像一盏灯似的明亮。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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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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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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