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一甩袖子,提步就要往外走。
当然,他不是因为心疼顾思思,只是皇后越不喜欢顾思思,他就越想护着。似乎这样的作对方式,能让皇后生气,便能让他痛快。
皇后见他如此忤逆自己,登时怒从心头起,高声喝止道:“你给本宫站住!”
大皇子缓缓站住脚,挺直了腰板背对着皇后,却倔强地不肯回头。
皇后纵有满腔怒气,可面对现在唯一的指望,她只能强忍不满,温言道:“祯儿,她作为皇妃,没有及时阻止你犯错,害得你闹出笑话,就是她的失职!让她跪一会儿算是略作惩罚。你先别走,本宫有话和你说……”
说出这些话,她恍然惊觉——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一向唯唯诺诺的大皇子,竟如此不听自己的摆布了?
他不但私下勾结朝臣,还公然挑衅自己的权威!
现在细细回想起来,大概就是从自己决定要甩开他,怀有自己的嫡子开始吧。
难不成,大皇子发现了什么?
不可能!大皇子如此迟钝,怎会窥见自己内心的秘密呢?
“祯儿……”皇后深吸一口气,态度又温和了一些。
大皇子终于不情愿地转过身回到她身边,却始终板着脸,紧闭着双唇。
皇后心中堵得厉害,还是忍不住讥讽两句:“本宫才让她跪了一会儿,你就这么心疼!起初还以为,你只是逢场作戏呢!看来你对她是真心的……”
大皇子心中冷哼一声,嘴上却故作恭顺:“思思与儿臣是结发夫妻,儿臣即便不喜欢她,却不忍伤害她,正如父皇和母后一般。”
这话是他特意说给皇后听的,恰好戳到了皇后的痛处。
皇后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大皇子骂道:“你现在是翅膀硬了,竟敢如此和本宫说话!你是忘了这么多年,本宫是如何抚养你长大的吗!”
大皇子晦暗的目光,紧紧盯着她,咬牙道:“儿臣不敢忘母后的养育之恩,同样也不会忘记,自从许道澄入宫后,母后是如何想摆脱儿臣的!”
皇后猛吃一惊,脸色骤变:“你、你在胡说什么?”
大皇子深施一礼,声音不卑不亢:“孩儿无意顶撞母后,只是孩儿知道,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母后抚养儿臣,不过是因为您没有嫡子,并不是因为您可怜儿臣!所以,一旦您有机会养育自己的孩儿,您就会毫不犹豫的甩开儿臣这个累赘!”
“你!”皇后将桌上的药碗摔在地上,怒瞪着他骂道:“你现在真是要反了!听听你都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本宫真是白白养你十八年!”
大皇子昂首挺胸,丝毫没有退缩:“母后是因为日后的一国之母就不再姓刘,才会如此厌恶思思吧!”
皇后冷冷一笑,斥责道:“荒唐!你以为顾之礼是真心与你相交吗?还不是因为你是未来的储君!他们巴结你,不过是想要利用你而已!”
大皇子微微一笑,缓缓说道:“儿臣如今已是大人了。什么事是对的,什么事是错的,心里自有分寸。日后,母后还是尽心服侍好父皇、养好身体,不必为孩儿过多操心了!”
皇后被他呛得大怒:“放肆!你现在是有了顾之礼撑腰,就敢忤逆本宫了!”
大皇子拱手一揖,正色道:“如果母后想要一个刘姓国母,再扶植一个皇子便好!儿臣不想再被人利用,更不想有朝一日,又被人像包袱一样甩掉!”
说完,他看了一眼皇后煞白的脸,便转过身拂袖而去。
皇后气得一阵剧烈的咳嗽,引得门外的月秀赶紧进来,抢上去一把扶住她:“这谈得好好的,是怎么了?”
皇后指着门口,咬着牙骂道:“逆子,逆子!本宫这么多年,竟养了一头白眼狼!这么多年的苦心是白费了!”
说完,她一口气不来,便跌在床榻上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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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秀的疾呼哭喊声中,大皇子头也不回的迈出门去。
他一眼瞧见跪在门外,满脸诧异的顾思思。便不容分辨地一把将她拉起,拽着她就往外走。
“殿下、殿下!您这是怎么了?里面发生什么事了?”顾思思一边挣扎着,一边频频回首。
大皇子气势汹汹的说道:“没什么!只不过话不投机半句多罢了!”
“殿下!”顾思思终于甩开他的手,嗔怒道:“您又顶撞母后了?”
大皇子站住脚,怒气冲冲的嚷道:“顶撞又如何?我不过是她和刘炳文手中的棋子罢了!我表现得好与不好,他们仍然不会放过我!”
顾思思垂下眼睑,轻声说道:“既如此,那殿下先回去吧。母后没有让臣妾起来,臣妾还得继续跪着!”
大皇子见她没有站在自己这边,顿时无名火起:“你是真傻还是装傻?难道你看不出来,无论你做什么,皇后都不会喜欢你!她这是在故意为难你!”
顾思思目光盈盈的看着他,平静的说道:“是臣妾没有做好,母后才会责罚!若臣妾不再犯错,母后自然不会再责罚。”
说罢,她向大皇子翩翩一福身,便毅然决然的转身走到承欢殿门口,又端端正正的跪了下来。
恰好月秀出门来寻御医,瞧见门外的顾思思,眼中多了几分赞许之色。
门外,大皇子看着自己的妻子,只觉得丢脸又气愤:
他对这个逆来顺受的大家闺秀,实在毫无感情,甚至有些鄙夷。
他不明白,像顾之礼那样精明狡猾的人,怎么会教出如此笨拙胆小的女儿。
可念在顾之礼的面子上,他却又不好责备她,只能暂时隐忍。
他一抬眸,撞进月秀担忧的目光中,便一语不发,转身愤然离去。
才离开承欢殿没几步,一个茜色的身影,忽然从旁走出,拦住大皇子的去路。
大皇子猛然一惊,瞧见来者正是双喜公公,才稍稍松口气:“你怎么在这儿?”
双喜公公满面堆欢,向他欠身施礼:“老奴替皇上传话,请殿下去一趟!”
“父皇?”大皇子全身一震,慌忙问道:“父皇这几日不是在行宫吗?怎么会突然要见我?可是要责罚我?”
虽然是父子,可他对渝帝的恐惧深植于心。
上巳节那日,若不是喝得酩酊大醉,他是断然不敢忤逆渝帝的。
看见大皇子如此惶惶不安,双喜公公忙温言安抚道:“殿下不必紧张,今晚皇上命人备了几道您爱吃的菜,想和您吃顿饭,说说话罢了。”
听到这话,大皇子更加忐忑:渝帝从不会和自己亲近,今天怎么会好端端的,要和自己一起吃饭?
听到这话,大皇子更加忐忑:渝帝从不会和自己亲近,今天怎么会好端端的,要和自己一起吃饭?
他低垂着眼眸,嗫喏道:“果真只是说说话吗?上巳节那日,他明明很生气!”
双喜公公欠身笑道:“殿下,皇上虽然严厉,却也是为您好。父子间哪有隔夜仇的?皇上设宴请殿下过去,就是想给殿下一个台阶下。到时候,只要殿下说几句好话,皇上自然就气消了。”
见大皇子还在犹豫,双喜公公欠身抬手道:“殿下,马车已经备好。您快请吧!可别让皇上等着急了!”
自从上次,双喜公公帮助大皇子,挡了皇后的恩宠。
大皇子就将他纳为自己人,此时听他这样说,便不疑有他的登上马车,向着凤凰山的水晶宫绝尘而去。
傍晚时分,大皇子的马车停靠在九重宫门之外。
他刚一下马车,立刻有御守司的人,将他一路引到百尺楼。
百尺楼顾名思义,楼高十丈犹豫,宫巍峨殿阙、玉楼金屋。
晚风初定,池中的莲花盛开,幽香散溢、泌人心脾。
大皇子一路忐忑缓缓步入殿中,整座大殿内已歌舞升平、琴瑟和鸣。舞姬们伴随着悱恻的乐曲,在殿中翩翩起舞。
渝帝慵懒的坐在主位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表演,桌案上美酒佳肴无数,更有衣着华贵、环佩叮当的云嫔,跪在一旁添酒加菜。
大皇子谨小慎微的走过去,向渝帝恭敬施礼:“父皇万岁!孩儿前去探望母后,所以来迟了。还请父皇责罚。”
渝帝看了他一眼,抬手指了指身旁的空位:“过来坐吧。”
“是!”大皇子小心翼翼的走过去,端端正正坐了下来。
渝帝给云嫔使了个眼色,云嫔立刻站起身,莲步就近大皇子身旁,为他斟了杯酒。
大皇子知道渝帝就在一旁,却还是忍不住抬眸凝着云嫔。www.jieyidazhiye.com
渝帝端起酒杯,不以为意的问道:“朕听闻皇后病了,却一直无暇去探望,她身子可好些了?”
大皇子回过神来,立刻举杯敬向渝帝:“劳烦父皇记挂!母后的身子比前段日子,要好多了。想必用不了几日,便能康复。”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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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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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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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谍影重重寒兢兢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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