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浪带着平四和几个衙役找了一间稍大的包厢落座,他没有像往常那般叫一桌酒席,而是把这里每样酒都叫了一坛来品尝。小厮们见来者不善,也不敢多问,
很快,酒坛堆满了整张八仙桌,阮浪敲开一个个泥封,倒出两碗给身旁的两个衙役品尝。可几碗喝下去,两个人均砸吧砸吧嘴,然后失望地摇了摇头。
平四明白阮浪要从酒开始查起,这是个很好的起点。他连忙为阮浪倒了碗酒,试探道:“阮大人,咱们在这里一杯一杯的喝酒,不知道可是您发现了什么?”
对于平四的疑问,阮浪倒是毫不避讳:“很多人都说当天晚上没喝多少就醉了,醒来后对当晚的事都记不清,这显然是有人在酒中下了蒙汗药。虽然王肃将剩余的酒都处理掉了,好在大家都记得酒坛上贴着潇湘别馆的标签,也对那种特别的味道记忆深刻。只要我们找到那种酒,就能找到当天晚上买酒的人,这案子就有眉目了!”
平四赞同地不停点头,心中却暗暗惊叹阮浪缜密的心思。不过,只要阮浪没有查到马帮身上,他就不必过于担心。
“我找到了,就是这种酒!”黑三终于在众多就中找到了目标。
阮浪眼睛一亮:“你确定吗?”
“确定!”黑三坚定地点了点头。
阮浪看着酒坛上贴着【凤洲酒】的标签,便立刻叫来了贝小贝,问道:“端午节那日,谁买了这种酒?”
贝小贝搔了搔头皮,露出为难的苦笑:“哎呦,小的平日里只负责在外面招呼客人,这里面的事不是很清楚。”
阮浪摇摇头,说道:“我问的不是在这里喝的客人,我问的是谁将酒买走了,这样的客人应该不多吧!”
贝小贝一怔,忙笑道:“小的只负责将人带进来,谁买了什么酒小的完全不知啊!”
阮浪依旧不肯罢休:“每个客人买了什么,你们应该有相关记录吧。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贝小贝欠了欠身,陪笑道:“阮大人,不是小的不配合您,只是账簿得问过老板娘才能看啊。”
阮浪面带不悦:“你们老板娘呢?”
贝小贝指了指外头道:“巧了,今儿正赶上我们老板娘亲自登台唱曲儿。等她唱完了小的就请她过来!”
阮浪顺着贝小贝的手指,往包厢外的舞台上看去:只见半圆形的舞台上灯火明亮,一张华贵精致的云母屏风立在舞台中央。须臾间,几声铮铮的琴声响起,人声鼎沸的酒楼瞬间安静下来。酒客的目光都目不转睛的看向舞台。可琴声已悠悠响起,却始终不见抚琴之人。
唯有凄婉清凉、哀怨缠绵的歌声,从屏风后缓缓流出:“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一曲《醉花阴》唱毕,众位酒客眯着眼默默回味良久。许久过后,随着一阵环佩叮当之声响起,一位紫衫女郎才从云母屏风后款步姗姗走出。
阮浪一瞬不瞬的盯着花芳仪,只觉得胸腔有些憋闷:她紫裙曳地、烈焰红唇、鬓鸦凝翠,虽然眉眼长得和自家夫人颇像,却多了一些妩媚,少了几分端庄。
他猛灌了一杯酒压下胸中怒火,眼中有些酸涩:明明相像的两个女人,为何王璟不来纠缠花芳仪,却偏偏对自己的妻子下手?难道就因为,花芳仪的背后是堂堂翊王。而妻子的背后是毫无背景的自己吗?
阮浪放下酒杯,鸷猛的双眼宛如结了千年的冰霜。他此刻才明白——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保护自己所爱之人!
再抬头时,贝小贝已走到花芳仪身旁,并在耳边低语了几句。花芳仪缓缓抬眸看向阮浪的方向,阮浪却连忙垂下眼眸避开,他怕自己会将花芳仪误做自己的妻子而表现失常。
感觉到她在一步步向自己走来,阮浪的心也越跳越快,他赶紧灌了一杯酒压制住狂躁的心跳,正准备起身相迎,却不料一个摇摇晃晃的公子哥,竟抢先一步插了进来。杰伊文学网
“芳、芳仪姑娘……”衣着华贵、长相猥琐、满身酒气的男子,一把拉住花芳仪的袖子,含混不清地乞求道:“我……我愿意为了你赶走妻妾,你……你跟我走吧!”
花芳仪一把扯回自己的袖子,淡淡道:“刘公子,你喝醉了。”说着,她叫来了几个小厮:“你们将刘公子送回去休息——”
“不,我没醉,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刘公子继而拉住她的手臂,发疯了般大嚷道:“芳仪,只要你愿意跟我,房产农田、金银玉石……你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天上的星星我都能给你摘下来!”
花芳仪忍不住露出一抹冷笑,美眸中流出轻蔑的神色。
“刘公子,今天客人多,您这样闹不合适!”几个小厮连忙过来企图分开二人,可酒鬼却满口浑话、抓着花芳仪的手臂不依不饶。
阮浪终于看不下去,他站起身大步走过去,一把拎起酒鬼往旁一丢,呵斥道:“滚一边儿去!再敢在这里闹事,我就带你去御守司的审讯室里醒醒酒!”
酒鬼被摔得龇牙咧嘴,起身后刚要发作,一眼看到阮浪身上的飞鱼服立刻酒醒了一半。惧与御守司的威名,他不敢再闹下去,只好悻悻地被几个小厮请出门去。
花芳仪跟着阮浪来到他的包厢,玉手端起酒壶斟了一杯,笑道:“一个酒鬼扫了大家的雅兴,还望见谅。我自罚一杯以赔不是。”说着,她用袖子挡着脸一饮而尽,放下酒杯又道:“多谢阮大人今日的英雄救美,今日你们的酒钱算我头上,官爷们尽管吃好喝好。”
阮浪却盯着她的脸,阴阳怪气地说道:“老板娘真是好大的魅力啊!竟让这么多男子为你抛妻弃子!”
花芳仪弯了弯唇角,一副不以为意:“阮大人抬举奴家了,奴家不过是担了些虚名罢了。都是逢场作戏,阮大人又何必当真呢?”
“逢场作戏?”阮浪一挑眉头,轻声哼了哼:“我怎么听闻不但有人为你一掷千金、抛妻弃子,甚至连自杀殉情的都大有人在啊1”
花芳仪为他斟一杯酒,娇声一笑:“阮大人这是吃味了?”
阮浪冷笑一声,轻哧道:“我可不是你的追求者!”
花芳仪眼波流转,故作吃惊:“是吗?我见阮大人总是盯着我看,还以为您也是我的追求者呢!”
阮浪脸色一沉,咬了咬牙:“那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像亡妻,别自作多情了!”
恰在此时,一个衙役拉了拉他的衣角,凑近了说道:“阮大人,她身上的味道,当晚我迷迷糊糊间闻到过”
阮浪一怔,低声道:“你确定?”
那衙役点点头,小声说道:“确定。这香味中隐有一丝酒香十分特别,不是普通胭脂水粉,所以我记忆深刻。”
“有意思。”阮浪轻声笑了起来:“看来这件事已没什么误会了。”
“姑娘身上的味道很特别,不知是在哪里买到的?”阮浪再看向花芳仪的目光如刀,声音紧迫。
花芳仪拉过袖子放在鼻下轻轻一嗅,娇笑道:“哪有什么特别的。阮大人说这话,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还真是特别的方式呢!”
阮浪一拍桌子,沉声道:“你觉得我像是在说笑吗!我现在是在查案,我劝你好好回答问题。”
花芳仪歪着头看向他,浅哂道:“奴家不明白,查案和香味有什么关系?”
“你身上的香气中混杂着酒香,平安侯暴毙当日,有人在诏狱中也闻到过这味道!说!端午节那日你是否去过诏狱?”阮浪神情冷峻,口吻愈发严厉。
花芳仪却掩嘴一笑,故作娇媚:“阮大人真逗!好端端的我去大牢里做什么?”
“我怀疑你和一桩谋杀案有关!我劝你为了自己着想,还是实话实说,不然我就得请你去御守司的审讯室坐坐了!”阮浪探过身子,敲着桌子提醒着,俨然一副审讯之势。
花芳仪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还是那般漫不经心:“阮大人若是有确凿的证据说我杀了人,您尽管抓人。若您只是猜测怀疑,我怕是不能配合。”
“你是在逼我来硬的吗?”阮浪目光一凛,手已经摸向绣刀。
“呵。”花芳仪轻蔑地笑了笑:“别说我没提醒你,这里是翊王殿下的酒楼,你想要查案,也得问问他是否同意。”说完,花芳仪福了福身,挑起珠帘转身往外走。
“等等!”阮浪突然提高声音叫住她,花芳仪站了下来,却没有转过身。
阮浪望着她婀娜的背影,沉声问道:“若你果真清白,为何不肯配合以便洗清嫌疑?还是说……你心中有愧?”
花芳仪没有转过身,唯有娇媚的声音幽幽传来:“这里是酒楼,阮大人若为喝酒而来,我随时欢迎!若是为了审案恕我不能奉陪了。”
话音刚落,她回过头嫣然一笑,那神情又娇又媚,水汪汪的眼中脉脉含情,仿若那个女子又鲜活起来,阮浪不禁手一抖,地上落了几滴残酒……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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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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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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