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刚才那个梦的关系,夏眠觉得有些疲惫,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浑身都有一种说不出的无力。
只不过这个夜晚跟昨天不一样,昨天还要给自己送苹果的老奶奶,过来拿奶茶的女大学生,今天好像就只剩忙碌,和暂时分辨不清的各种眼神。
赵媛又给她发消息,很担心地问她现在心情怎么样。
其实就算是做了那个梦,也没坏到哪里去,不过夏眠现在有些提不起劲,恹恹的。
不是失望,不是不高兴,甚至只是觉得有些累而已。
她回了一句“没事”。
不管怎么说,现在唯一的好消息是,李强的确可以继续治疗下去了。
夏眠也没有那种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无奈,而是有些认命地重新坐起来,开始安排后续的治疗计划。
而网上依然有大批的消息正在分每秒的变换着。
有人依然觉得这是医院的过失,医生的错误,正带着一些缺乏判断力的人攻陷着评论区和线上社交媒体的广场;但之前好了一些的是,这些声音并没有像中午那般成压倒之势责备着事情的主角——毕竟只要时间一长,随着时间的推移,总会有人出来好好分析的。
他们思考着,从中找出可能有漏洞的地方,也发出微小但不曾湮灭的声音。
夏眠把李强后续的治疗计划制定好,记录在日程里时,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是梁屿川发的消息。
【在忙?】
【我去出任务了,今天也记得早点休息。】
【如果有条件的话。】
每一句话都是很简单的关心,最后还考虑到了夏眠自己的情况,只说了一句“尽量”。
想起下午时对方给自己打过的电话,犹在耳畔的声音。
明明每一句话都不特别,回想起来,却总会在某些时刻感到安心。
毕竟再想下去也没什么用,自怨自艾也不会有任何改善。
夏眠刚才那一不愉,仿佛又被梁屿川扫清,她吸了一口气,重新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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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另一边,赵媛今天一天都在想着夏眠的事,好不容易回家,刚洗完澡就立刻打开电脑,看着网络上各种各样的评论,虽然自己暂时做不了一点什么,但总要时时了解情况的变化。
还好,现在的状况比中午好了一些。
只是现在种子已经种下,如果没有一个更好的引导,只是有这么一些向好的言论是不够的。
要么是当事人,亲口出来作证,要么是有别的什么强有力证据,能证明夏眠不仅不是过错方,反而还是受害者。
可是现在民众连铁板上钉钉的医嘱单都不相信了,还有什么是能让他们相信的呢?
赵媛有些无奈,但现在看来也只能静观其变了。
等她洗漱完毕躺下,才发现手机上有一条未读消息。
是段清寒的。
【段清寒:赵小姐,你今天还好吗?】
赵媛觉得这句话有些没头没尾的,不过看到段清寒消息的一瞬间,倒是没在意内容,而是忽然想,那自己的期限是不是又少了一天。
想起后天就要有一个结论了……
赵媛忍不住觉得头疼,心里一点想法也没有。
她看着对方发来的消息,回复:“为什么这么问?”
段清寒那一头很快显示“正在输入中”。
【段清寒:实不相瞒,今天大概知道了你朋友的事情。】
【段清寒:你现在应该还会很困扰吧?需不需要我帮忙?】
赵媛吃了一惊。
其实自己很少跟段清寒说自己的事,她也知道对方不可能做出调查自己这种事。
她有几次跟夏眠对话也许被他看到了,或者是自己下班时跟夏眠打过招呼段清寒记住了,而他在现在这个时间还主动提起来,估计都只能是平日里对自己的观察了。
段清寒像是还担心自己介意,又补充了几句。
【段清寒: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你会因此困扰而想帮一帮你。】
【段清寒:如果你觉得我僭越,那我先向你道歉,我也没有不尊重你朋友的意思。】
不得不说,段清寒实在是一个足够细心、且事无巨细的男人。
赵媛现在自然不会在意这个,想了想,还是回复他:“你有什么办法吗?”
段清寒那边过了几秒,才打字。
【段清寒:方不方便打电话说?】
直到得到了赵媛的允许,对方才拨了电话过来。
段清寒的声音很沉稳,有种令人安心的抚慰:“如果你觉得我插手不应该,或者在我说话的过程中,有什么令你感到不愉悦的地方,大可以及时告诉我。”
赵媛莫名被他安抚到,心也定了定,说:“嗯。”
段清寒在这件事上条理逻辑都很清晰,也很明确的告诉他,现在的情况要怎么处理。
“很巧的是,我家里的产业有一部分是跟娱乐媒体相关的,有时候做过舆情引导,也有一些相关的专业人士可以帮忙。”段清寒说,“现在这件事情,在没有定论的情况下主要就是一个大众风向的问题,说白了,其实抨击对方的很大一部分人都是这样的‘水军’,或者听风就是雨的墙头草,这一部分人只要有一点点改动,就很容易被煽动,说得直白一些,很容易被控制当做攻击的武器。”
“而我们现在就是要把这些所谓的舆情当做我们自己的武器。”他说,“面对一件事情时,我们不仅要学会防御,更要学会攻击。”
段清寒在说这一些的时候很冷静,也仿佛在说一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
赵媛听得有些入神,忍不住说:“你现在说话的口吻好像那种掌握别人生杀大权的冷漠总裁哦。”
段清寒似乎是听得有趣,声音有了一些笑意:“是么?”
“你现在笑了就不像了。”赵媛想了想说,“我没想到你工作的时候是这个样子。”
“也不算是,不过是给一些我能帮上忙的建议罢了。”段清寒说。
“不过我觉得夏眠可能不会赞成我这么做……”赵媛顿了顿,大概把夏眠的想法告诉对方,“其实她没有那么在意,甚至觉得这不是一件大事,是想着继续工作而已。”
“如果我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就这么做,按她的性格,说不定会比现在还要不高兴。”
“当然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当事人是我的话,说不定都想让你这么做了。但……”赵媛叹了口气。
“她好像更执着于真实的对错,真实的评价。”
“就算现在那些人口诛笔伐地指责她,她也会觉得自己做的事是对的而继续坚持,如果因为这样的舆论改变了现下的风向,她觉得不甘心,觉得自己的努力毫无用处。”杰伊文学网
赵媛说到这里,大概心里也有了想法:“我知道你的出发点是很好的,也很谢谢你。”
她的声音很真诚:“不过这件事,如果总是从外部干涉的话,对她而言不是一个很好的帮助方式。”
“或者赵小姐想从内部的话,也很简单。”段清寒说,“有些东西也并非不可以人为制造——就像夏医生现在这个情况,也就是被人为操作出来的吗?”
“当然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不会同意我这个想法。”段清寒说着笑笑,“我只是给你提供这样一个参考方式,如果事态朝着更不可控的方向倾倒的话,我也随时等你来找我。”
“好。”赵媛说,“知道了。”
“还是很感谢你愿意帮我想这些。”赵媛说不感激是假的,想了想还是说道。
“应该做的。”段清寒慢条斯理地说。
而在快要挂电话时,他似乎是想到什么,停顿了片刻:“对了,至于我们之前说的那件事……”
赵媛心中一紧,还以为段清寒来给自己倒计时了。
没想到对方只是温和的说:“现在既然有了意外,我也不会那么着急要找你索求一个答案。”
“赵小姐,你先处理好自己朋友的事要紧。”
赵媛怔了怔。
然而还不等她开口,段清寒像是知道自己可能会觉得尴尬,很快就转移了话题:“那么晚安。”
赵媛捏着手机,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得也愣愣地回了一句:“晚安。”
段清寒那边便安静下来,等她挂断。
赵媛听着对方的呼吸声,有一瞬间想说,其实没有必要也没有关系,说好了三天就是三天,不用给自己宽限,不用那么将就自己。
可是话到嘴边又沉默下来,最后只能自己先挂断了电话。
赵媛觉得自己有时候也挺可耻的。
她其实不太分得清到底所谓的喜欢和结婚的关系有多大,甚至不认为这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只觉得人生苦短,活在当下就好。
所以她很少克制自己,有喜欢的就去追,有想要的就去买。
直到章希乾跟段清寒的事摆在了自己眼前,让她不得不做选择,现在才会如此举棋不定。
但不管怎么说……
段清寒在这方面都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
而在另一边,一辆驶向城郊的迈巴赫里,章希乾正坐在后座,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
“章少爷,等会儿您要不要先去换一套衣服?”坐在副驾驶的是大宅的管家,算是从小看他长大的人。
章希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铆钉外套,有些没好气的说:“懒得换。”
“到时候您父亲看着又不开心了,”对方话里面有些犹豫,“明天就是章老的生日了,您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当稍微讨一讨他欢心吧。”
“……”章希乾表情不悦地抿了抿唇,但总归还是答应了,“行吧。”
章家的主宅是城郊的别墅群,有一栋主院,剩下的连成片的房屋也十分奢华。
自从毕业以后,章希乾一般都是住在自己的房子里,免得让家里人一直管自己。
他的父亲和爷爷都是礼教森严的人,也颇为保守,所以一般除了大的节日和家庭聚会,基本也不怎么要求章希乾回来。
章希乾先跟着管家去别院换了一套还算休闲的西装,又稍微整理了一下头发,才踏上主院的台阶。
屋内金碧辉煌,灯火通明,因为明天是他爷爷的生日,一些远房亲戚也提前过来了,偌大的客厅里坐了不少人,此刻都看上去其乐融融的聊着天。
章家的旁支不少,但章希乾无疑是最受瞩目的那辈,于是大家见他进来都不约而同停下对话,朝他这边看过来。
“希乾回来了?”章希乾险些想不起名字的某个亲戚忽然开口,语气十分热络,“这都多久没见了?”
“是啊是啊,要不是老爷子生日,说不定又看不到他呢!”
“希乾越发英俊了啊,看着模样标致的,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喜欢。”
“对对,简直就是一表人才!”
章希乾从小到大,这些话听了不知道多少,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只觉得有些厌烦。
加上他这两天心情不怎么样,都没看那些亲戚一眼,径直走到沙发中心的人面前,开口叫了一声:“爸。”
章父脸上有威严的神色,眉眼间也有几分凌厉,抬眸看了他一眼,瞧不出神色,不过还是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的穿着,似乎是觉得还算满意,才说:“坐吧。”
章希乾也没说什么,但也不想跟这些亲戚慢慢周旋,说了一句:“我有点饿了,有吃的吗?”
章父果然露出不太愉悦的神色,不过还好,表现得不算明显:“自己去厨房找刘姨。”
“知道了——”章希乾拖着声音,回家了以后那种大少爷的做派更明显了一些,朝着厨房喊了一声,“刘姨!有没有点什么吃的——”
然后看也没看这边一眼,就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在客厅的亲戚看着他这副模样,还是依然奉承着对章父说:“希乾看上去还是跟小时候没什么变化呢。”
“个子真高,眉眼也张开了——”
“是啊,哎呀,也就是我家那个,小时候看着还行,但怎么都比不上希乾这副模样。”
“那可不,毕竟他妈妈当年可是多么惊艳的美人!”
许多亲戚你一言我一语,句句不离褒奖奉承。
还没等章父回答,没走到厨房的章希乾忽然又停下了脚步,回过头来:“爸,我妈呢?”
章父看他一眼:“今天有个拍卖会,她去出席了,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噢。”章希乾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那些亲戚简直无孔不入,又聊了起来。
“哎,看上去希乾跟弟妹的关系还是那么好。”
“多好的家庭关系啊,希望我到时候也能有这样的——”
章希乾简直耳朵听起老茧,一回头就不耐烦的皱起了眉。
刘姨见他过来,笑着迎上来:“知道你今天回来,给你准备了不少好吃的。”
章希乾这才舒展了一些,刘姨跟管家一样,也算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人,对他的喜好都了如指掌。
“怎么样,还合口味吗?”刘姨看着他露出慈爱的表情,“都好久没回来过了。”
章希乾吃着夜宵,不大乐意地说了一句:“我也不是不想回来。不过一回来就要被——”
“就要被啰嗦,我知道。”刘姨笑眯眯的,“没事没事,有什么事跟阿姨说也挺好的。”
“倒也没什么事。”章希乾也觉得自己总不能把在外面的情绪放到家里来,换了个话题,“那爷爷睡了么?”
刘姨点点头:“明天是老爷子大寿,本来身体现在就不太好,明天估计还要见客人,先去别院睡了。”
“知道了。”
“我知道,你就是不想让家里人唠叨你。”刘姨说,“我有时候还是帮你劝了劝老爷的,不过他性格固执,你也知道,有时候稍微顺一顺他就好了,毕竟他还是关心你的。”
“真的吗?”章希乾总算开心了些,“谢谢刘姨。”
“毕竟老爷就你一个孩子,有时候严厉一点也没办法。”刘姨说。
“最近是在外面遇到了不开心的事吗?”对方毕竟是看了章希乾这么多年的人,安慰式的开口道,“工作不顺利?还是朋友之间有情绪?或者是别的什么……”
章希乾顿了顿,把叉子也放了下来。
他原本觉得这种事情也没有必要带到家里来说。
毕竟家里的事自己再清楚不过,总不能真因为自己的任性影响到家业。
但就是……
他这两天总是不开心,今天更是恍恍惚惚的,本来之前跟朋友约好了要去赛车,临了自己又提前回去了。
对方又提出想要让自己开解开解,但用脚趾头想也不过是找些人过来陪陪自己,跟上次一样,顶多就是喝酒一醉,解决不了关键问题。
或者说。
这个问题本来就没有解决方式。
除非……
章希乾觉得自己现在说话可能没过脑子,但现在这里只有他和刘姨在,想了想还是犹豫的说了一句。
“的确是有。”
刘姨看过来。
章希乾抬头:“我最近好像……真的有一个挺喜欢的人。”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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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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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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