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喜欢阳光,因为他们就是杀戮本身。象征着绝望的军旗怎么可能去迎接新的希望?
上万人的骑兵队伍壮观的难以想像,成片奔腾的洪流能淹没所有敢或者不敢阻挡他们的一切。
青年将军神色肃穆骑行在最前面,犀利的眼神注视着周围任何可能出现的不利因素。
骑士们满脸疲惫,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多少天急行军了。每日的行军路程已经不能用时辰计算,甚至不是依靠骑士们的体力,而是要看他们战马的体力。
只要战马能跑,那就要跑下去。
这不是一个好选择,稍有不慎战场上依靠的伙伴就会累死。
可惜他们没有选择,这是军令,大过天的军令。
不得不说,许是老天也是欺软怕硬的货色,成片的乌云将天际遮住,把阳光挡在了骑士们的视线之外。
骑士们松了口气,他们不愿意将自己的疲态展露在世人面前,他们西北的汉子就是要打最硬的仗,骑最烈的马,睡最美的姑娘……
或许最后一条不太行,新主公的军规太严,这条是要掉脑袋的。不过没关系,他们的饷银足够回家明媒正娶一个,想怎么睡,就怎么睡。前提是……活下来。
和骑士们不同,将领却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一位同样年轻的将领看了看天色,策马来到领头的将军身边说道:“张将军,你看这天色……”
张郃的脸上同样凝重,兵法学了许久,自然清楚这种云彩意味着什么。
只是他心有不甘,凝声问道:“田将军,天黑之前我们能到吗?”
田豫很是无奈,天黑之前能到吗?天黑之前必然到不了啊!
“张将军,将士们尚可坚持,可是战马……”田豫没有说完,没必要全都说出来,张郃只是需要有人确定他的想法罢了。
张郃非常头疼,快要被烦死了。
自从到了青州一路上都不顺,想着在平原补给一下吧,结果张辽将所有的物资全都打包带走了。
想着休息两天渡河吧,黄河涨水,再不渡河就过不去了。
想着赶紧去剧县吧,青州这破地方除了山就是河,时不时还来两个湖泽,实在是影响行军速度。
现在就更别提了,眼瞅着剧县不远,结果马上就要下雨。看这云层的颜色就知道这场雨不小,躲都没地方去躲。
绝对不能淋雨!这是王弋下达的死命令。
古代军队的卫生条件可以说相当恶劣,都是些人死鸟朝天的糙汉子,谁能注意谁的形象?一旦出现感冒发烧这样的传染性疾病,那就是一得一大片。
况且现在伤寒肆虐,稍有不慎就不是战斗力大打折扣这么简单了,能有多少活着回去的都很难说。
所以张郃现在很想掐死郭嘉,打仗选什么不时候不好,非要玩儿这种惊险的操作?
“入城吧。”
张郃下达了命令,他们现在离寿光不远,用不着半个时辰就能赶过去。
田豫听到后开始传令,他自己曾经就是一军统帅,很清楚做这种决断到底冒了多大的风险。
入城就意味着要和百姓进行接触,很有可能被传染伤寒。
可现在是春季,不入城的话被雨一淋风一吹,那结局可能会更惨。
得到命令后大军开始缓缓改变方向,绝大部分人都松了口气,好歹进城能吃顿热乎的。
很快,骑士们便来到了寿光城下,他们的出现差点把寿光县令给吓死。
郭嘉那帮人已经很猛了,现在居然还在增兵,这是要一把弄死袁本初的节奏啊。
而且有个很严重的问题摆在他面前,寿光确实是个大县,城池够大、民居也够多。可想要容纳下这一万多军卒也不是意见容易的事,更何况人吃马嚼的,寿光出不起啊。
好在之前郭嘉打寿光的时候建了军营,虽然目前已经废弃,可临时躲躲雨问题不大。麻烦的问题是补给。
张郃的这支军队很特殊,王弋手下所有的军队都有后勤兵马,就连在并州镇守的关羽都被要求建立后勤部队,但张郃这支却没有。
不仅现在没有,未来也不会有。
他们甚至没有什么具体的作战目标,由于高机动性以及擅长突破作战的战斗方式,他们唯一的任务就是深入敌后,破坏一切可以破坏的东西。
他们没有盟友,所过之处皆为敌人。他们也没有补给,敌人的粮食就是他们的口粮。
当然,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补给,超级大锅盔王弋还是给他们配来应急的。问题是这种东西只能应急,到了城池还不能吃顿好的,很影响士气。
面对还没讨要便开始诉苦的县令,张郃二话不说就将宝剑递了过去,并且说道:“这东西给你做抵押,也不要你能有多好的东西,有粟米汤饭就行。”
张郃的行为完全就是不要脸了,说好听点他压的是一份人情,可说难听的这就是明抢,试问天下有几个人敢接这柄宝剑?
真要敢上手,张郃的亲兵就敢以抢夺兵器袭击上官为由,就地砍了这个不知好歹的货色,更别提外面还有一万多如狼似虎的猛士在虎视眈眈。
县令当场就给跪了,扯着头发说道:“将军,你要是想杀我随便,可我真的拿不出粮食了。今年的春汛有些异常,千乘和临济已经在往南运送百姓了,粮仓里的粮食都是救命用的!”
“不知好歹!”
一名校尉见状怒喝一声,拔剑就要砍了这个磨磨唧唧的文人。
在这些人眼里军队就是为了那些贱民拼命的,吃他们点东西是看得起他们。
“行了。”田豫看不下去,制止了校尉,沉声对县令说道:“这样吧,汤饭就算了,煮些菜汤给我们就行。野菜总该有吧?”
“有有有!这就去准备,这就去准备!”
县令如蒙大赦,赶紧出去准备。
其实野菜也没有,青州已经穷的快要吃树皮度日了。现在还没吃,完全是因为这些个县令够给力,尽量维持着百姓们的日常生活运转。
可现在没有也得有,小命和野菜之间,他就是现种也要给种出来。
现种是扯淡,县令回城之后组织了全县的百姓去挖野菜,供给张郃的军队。
张郃看到这一幕后沉默良久,曾经他渴望战场,渴望建功立业,现在依旧如此。可当他看到衣衫褴褛的百姓们艰难忙碌的时候,不知为何他觉得建功立业似乎没有那么美好。
上位者要操心的时情很多,作为从少年时期便跟随着王弋的第一位武将,他已经有些看不清楚王弋了。
曾经的王弋爱说爱笑爱闹腾,现在张郃都不敢大声和王弋讲话,王弋身上的威势愈发加重,有些压得人喘不上气。
张郃一直不明白,人的气度为什么能发证这么大的转变。想了想幽冀那些百姓过的日子,张郃忽然觉得或许不是王弋变了,而是百姓们将某种东西加持在了王弋身上,才能让王弋发生这种变化。
究竟是什么张郃不明白,但他清楚自己追随的人并不是那种为了权势不顾一切的人物。
张郃不知道王弋这么做是对是错,反正曾经家中的教导和王弋是相悖的。张郃希望王弋最后是正确的,看到百姓们有底气度过一个个难关,所获得的不仅仅是成就感。
“将军,这要挖到什么时候去?我们就这么等着?手下的儿郎们会闹的。”
一个校尉有些不忿,以这些泥腿子们的速度,想要吃上一口热乎的得到什么时候去?天黑都不一定。
“等吧。”张郃没有回头看到底是谁说的,只是沉声说道:“这么多天急行军下来,今天好好休息,过几天还能不能休息就不知道了。再说了,他们不是正在为你们那口吃的拼命吗?谁都不欠谁的。”
“不敢,不敢。多谢将军体恤。”校尉没有再继续纠结饭食,而是解释道:“将军,我们不怕辛劳,也不怕死伤。当兵图个什么?不就是不想和这些泥腿子一样种田吗?拼命而已,嘿!咱的命啊,挺贱的。”
“贱?可一点儿也不贱。”张郃转过头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苦笑着说道:“你知道你们随身带着的三支长枪造价几何?身上那几件护具又花费多少?马鞍、背包、劲弩都是不小的挑费。这些还都不是最贵的,你们知道训练你们所耗钱粮是多少吗?自己想一想,现在的你们能打几个从前的自己?”
校尉一愣,这件事他还真没思考过。自从投降王弋之后就在幽州不停的训练,每天只要练不死就往死里练,根本没时间去思考这些有的没的。
如今想来自己这帮人确实实力增强了不少,以前只知道一窝蜂冲上去,凭借悍勇和马术与敌人搏命,现在光阵型就练会了好几个,更别说在幽州吃得好,自身力量也长了不少。
“这些东西都是哪来的?还不都是这些地里刨食的泥腿子们给你们的?”张郃见校尉神色茫然,只得解释:“你谁都可以看不起,大不了就是拼命罢了。男儿生于天地间,血溅三尺马革裹尸总好过哀叹于塌前。但眼前这些人你要敬重,他们给了你血溅三尺的本钱。”
也不管这些刀口上混日子的混不吝能不能听明白,张郃打马回了军营。他不太喜欢这些手下,性子里都野的很。降服很容易,但想要扭转这些人一根筋的思想却很难。
大雨如期而至,先是划过几缕丝线,紧接着便跳过连绵,直接来到了倾盆的状态。
“娘的。”校尉走进帐篷,嘴里絮絮叨叨:“老天爷也是眼瞎,没看到这里有人吗?还往下滋尿?”
本来有些肃穆的气氛被这句话给缓和了不少,田豫无奈摇了摇头,心道没见识也有没见识的好处,至少能无忧无虑。
可惜田豫是个有见识的,他刚刚仔细研究了一下地图,对刚进来的张郃说道:“张将军,寿光到剧县一日便可,但我们真要直接去吗?”
张郃拿过地图看了两眼,他们的目标不是青州而是徐州,没必要在青州和张辽他们浪费时间,赶紧找条路去端了袁绍的老家才是正理。
问题是想要抄了下邳并不容易,张辽打了这么久,该知道的肯定早就知道了。徐州水路发达,骑兵进行大规模的纵深穿插非常困难,他们必须找一条不会有阻拦的路线。
“你说……那个荀衍会走泰山还是开阳?”张郃在地图上点了两个地方。
这两个地方都是去徐州的必经之路,怎么绕也绕不开。
但这两个地方又非常麻烦,泰山郡自不必说,名字里面就带个山,自古就是易守难攻的地方。
开阳也好不到哪去,虽然四周一马平川,可怕就怕这个一马平川。
开阳周围出了它以外就没有其他的城了,四周又有好几条大河,张郃根本不敢从那里绕,不然很可能全军都陷入泥沼之中。www.jieyidazhiye.com
两人都开始默不作声,带兵打仗做出的每一个决定必须慎之又慎,不然很可能全军覆没。
最终还是田豫先开了口:“如果是我的话我会守开阳,泰山易守难攻,只要派遣几员得力战将守住便可。”
“那就走泰山!”张郃定下了论调,他还是比较信任田豫的,两人推演过数次战事,他都是输多胜少,田豫的能力很得他的认可。
定下行军路线张郃便放松了许多,看着田豫玩笑道:“正好可以先去剧县那里转一圈,到郭奉孝那里吃顿好的,顺便抽他一顿,哈哈……”
田豫也笑了笑,只是没有答话。张郃和郭嘉属于老人派,是早期跟着王弋的。而他则被归到了冀州派里,有些玩笑只能听,不能说。
两人的想法很好,也确实猜到了荀衍最初的想法。可惜两人不知道袁绍镇守青徐的将军差不多都被张辽砍干净了,荀衍只能放弃开阳驻守泰山,这样至少能保住兖州不失……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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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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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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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染血的洛阳(十)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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