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仰头看着这个高大的僵尸干瘪的脸,深陷的眼窝如黑洞一般,瞧不出任何悲喜,心中依然保持着警惕,于是做了个让他上前的手势。
“阮前辈,您先带路吧。”
僵尸低头看了他一眼,有些不悦地“哼”了一声,“臭小子疑心还挺重!”
他将自己那只骇人的枯手放到铜镜前,镜面泛起微弱的黄光,透出其上的一圈圈细小的纹路,看模样,与先前的第一幅画一样,是阴阳五行八卦图。
李顺心中暗暗思忖:这阮丛衡对于仙法绝非一窍不通,还是得提防些为好。
阮丛衡高大的身躯从伸出的手部开始,逐渐化为一团黑气,从这面仅有寸余的铜镜中穿了过去。
李顺还没来得及思考自己怎么过去,镜子中就伸出一只黑雾朦胧的大手,一把将他拽了进去。
扑通一声重重地磕在坚硬的青石板地面上,顾不得满身尘土,却见老张和先进来的阮丛衡已经掐起来了。
他连忙劝阻,“师父!快停手,阮前辈是来帮我们出去的!”
话音未落,咔嚓一声,老张手里握着刚刚掰下来的,阮从衡的半条胳膊,见到李顺,当即收了手,表情有些错愕不及。
阮从衡清咳了一声,没好气地从老张手里夺过半截断手,又重新接在了胳臂上,背过身去。
李顺遂将外面发生的事情细说了一通。
“啊呀原来是误会,哈哈哈!”老张挠着头有些尴尬地笑起来。
阮从衡没有吭声,独自来到自己的桌案前翻找着什么东西,李顺借此机会细细打量了一番这间书房。
要说这书房只能用气派来形容。一只宽大的松木书桌上,香炉茶盅、笔墨纸砚一应俱全。
书桌后面立着一副连墙的樟木书柜,和阮丛衡差不多高,上面整整齐齐地摆放着经史子集、各类书卷。
南边墙上挂着一副水墨画的白虎,威风凛凛;北面挂着一副晨鸡报晓图,精神抖擞。
拉开卧棂窗,阳光从窗户正照到书桌上,窗边是一株碧翠的银杏树。整个房间里虽然已经灰尘密布,却不失整齐,生机盎然。
阮从衡蹲下身来,指甲伸到书柜的后面敲了敲,接着从书柜的最底层抽出来一个暗格,从中拿出一卷帛书,递给了李顺。
“就是这个了。”
李顺接过帛书,一时感到手上冰凉丝滑,展开一看,上面只写了六个潇洒飘逸的大字:“乾健坤顺之术”。
他将帛书翻来覆去地看,也没能再找到第七个字。
只见阮从衡不慌不忙地从书桌下拿出一只八角形的古朴木盒,掸了掸上面的灰尘,将它摆在桌上,又拿起砚台步至窗前,伸手一掐那嫩绿的银杏叶,用砚台接住滴下来的汁液,返回案前研起墨来。
他的一举一动如此投入,让李顺和老张不忍打扰,过了半晌,阮从衡取出一只狼毫大笔,开笔舔墨,递给李顺,郑重地说道:
“将你的姓名与生辰八字写在此帛书上,它便能知你需要什么了。”
“这么神奇?”李顺将信将疑地接过笔来,在帛书上写下娟秀的字体,笔一沾到丝绸,墨水就深深地沁进其中,似是有自我意识一般,沿着奇特的路径蔓延。
阮从衡在一旁说道:“得其姓名,便可窥其灵魂,得其生辰,便可知其过去将来之命数。墨水沁入帛中,说明你正是有缘之人。”
李顺写完之后,阮从衡打开那八角形的木盒,其内是在实心木底的基础上雕刻出的一个凹槽,木盒的八个边分别对应着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卦象。
阮从衡将剩下的墨汁一并倾入其中,从李顺的手里接过帛书,将其对叠两次,折成整整齐齐的小方巾,放到盒里的墨水上。
神奇的是,这帛书居然滴水不沾地漂浮在墨水表面,缓缓地一会儿左转,一会儿右转,像是在定位的罗盘一般。
片刻后,盒子里的墨水被吃进木头之中,阮从衡示意李顺拿起帛书来。
打开一看,方才所写的字已经不见,变成了冰蓝色字体所写的一句话:“乾健坤顺之术,调其气,醒其灵,固其源,生其枝。积燥怒之气,必炙其身;积怨忿之气,必寒其心。运浩养之气,得其繁盛;采润露之气,得其明鉴。潜龙伏谷不可用,履霜而知坚冰至也。”
单是看到这篇文字,李顺就感到身体之中莫名生出一种冰凉清润的感觉,就像是咀嚼薄荷之后的感觉扩散到了全身。
李顺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空灵的老人声音,像是有人站在极远的山巅在与他说话,声音在山谷中回荡萦绕:
“乾健坤顺之术,乃运肉体之气血,调灵魄之波动,合其阴阳,释其灵气,与天地灵脉之相共鸣,便可得天地之加持,逍遥无所不能及。”
李顺闻之若有所悟,他在心中反复着默念着帛书上的话,运气调整呼吸,只觉得小腹下侧有一股生出一股寒冷的精血,而额头则蒸腾起一团滚烫的热气。
“督脉主阳,任脉主阴,上阳下阴是为否卦。”李顺自言自语着,回忆起自己之前看的八卦阴阳图上的咒诀,运气的同时,在脑海中想象着将两团气血交合。
果然阳气下沉,阴气上升,整个人顿觉神清气爽,从山下一直连轴转到这里的疲劳居然一扫而空。
“上阴下阳是为泰卦。”
老人的声音再次传来:“虹之地,灵脉天然,是为巽卦;胧之地,灵脉混沌,是为坎卦。”
李顺渐渐明白了:只要将体内阴阳之气与当地的“灵脉”卦象呈现一致,就可以得到灵脉的加持。
而沙棘县地处蝃蝀与水云的交界处,应当是可以调用老人所说的“虹之地”与“胧之地”的灵脉。
身体的气血他已经会调整了,可是老人说,还需要将灵魄的“相”也调整成相应的状态,李顺一下子犯了难。
“灵魄……究竟是指什么?”
耳旁玉鬟说道:“别想了,你的灵魄就是本小姐我咯!”
李顺大吃一惊:“啊?什么意思?”
玉鬟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题,于是敷衍道:“啊……这个……说来话长!总而言之,你只需要调整好气血,我会帮你调整好灵魄的。”
李顺点点头,和玉鬟开始分别运气调息。
在老张和阮从衡看来,李顺此刻正捧着帛书,面无表情地直挺挺立着,阮从衡将老张拉到一旁说道:“嘘,他正在入定修行,莫要打搅他。”
“巽卦,五行为木,其相为阴生阳,阳生万物,得此灵脉,则可孕育无穷生长之力。”
经过一番练习,李顺终于成功地将气血调整为老人所说的“巽卦”状态,与此同时,玉鬟也将灵魄运调完毕。李顺顿觉身体中涌现出史无前例的力量,浑身像脱胎换骨一般,仿佛一呼一吸都在汲取天地之精华。
“这就是蝃蝀的灵脉力量吗?”李顺睁眼看着自己的身体,大为震撼。
玉鬟也不禁感叹:“唔,虽然我们妖精本来也是天生与灵脉功名来获取力量的,不过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凡人居然也可以做到这种程度。”
入定完毕,李顺将手中帛书郑重地放回桌上,对其作揖,心平气和地说道:“晚辈李顺,多谢高人前辈指点!”
“嗯嗯,看来是已经成功了,我果然没有看走眼!”阮从衡欣慰地赞叹着,将帛书与八卦盒一并收好,递给李顺。
“阮前辈,您这是?”
阮从衡说道:“我一个半死不活的僵尸,要这物件有何用?李顺,我相信你与我那两个妖孽儿子不同,你的言行举止透露出正气,况且此书与你有缘,你留着他,日后一定会有大用处!”m.jieyidazhiye.com
李顺谢过阮从衡,收拾好物件,几人又从墙上的铜镜中回到了原来的长廊。
那发出明亮白光的出口,既令人期待又蛰伏着巨大的危险,在不断地召唤着他们。
李顺突然想到心中还有一个疑惑没有解除,他的目光投向梳妆台上的胭脂妆奁——这到底是给谁用的?
虽然没问出口,但阮从衡很快以行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你们等等老夫,我补个妆就带你们出去。”阮从衡说着,竟然坐到了那梳妆台前,拿起画笔,对着铜镜,在自己脸上涂抹起来。
李顺和老张几乎惊掉了下巴。
阮从衡从镜子中看到二人的反应,有些不悦地问道:“怎么了?只许女人爱美,不许我老头子俏皮么?”
“师父,咱们还是离他远一点吧。”李顺说着转身,拉起老张就要走。
“二位留步!看看我这幅模样如何?”阮从衡咯咯笑着站起身来。
师徒二人回头一瞧,这老僵尸竟然已经变成了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模样,天庭饱满,脸颊红润,原先离谱的身高也恢复到了正常人的程度。
二人大吃一惊,面面相觑,“化妆还能有这种效果?”
阮从衡微微笑道:“不过是些低级的障眼法术而已!”
“二位,”他指着前方的洞口说道:“‘蛊傲’就在那外面,准备好武器,咱们这便出发吧!”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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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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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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