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快来看看我家宝儿啊,他跳了河——”
王老太一路走,一路嚎,悲戚的同时,还不忘把自家小儿子没钱结婚、跟人家姑娘殉情的事儿,喊得满村子的人都知道。
后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宋春红眼底闪过愤恨,几次想要开口:“不是!郑读才不是因为跳河才昏迷的!”
“他已经醒了的,却又被你这个亲娘给砸晕了!”
但,宋春红不敢。
结婚十几年,她习惯了被婆婆压榨。
再者,郑读的样子着可怜,而婆婆已经因为郑读受伤而有些迷了心窍。
万一她开口解释,跟婆婆吵起来,再把婆婆气个好歹。
到时候,不是她的错,也是她的错。
宋春红做了这么多年的好儿媳妇,实在不想无缘无故被个不孝、没人伦的罪名。
宋春红只能拿眼睛去瞥丈夫。
何甜甜:……亲,别看我!我还要维持原主的人设呢。
何甜甜低着头,对于亲娘的话,也不辩驳,仿佛默认了一般。
郑棋没忍住,假装不解,扭头跟弟弟郑书“小声”嘀咕了一句:“咱四叔在河沿子上不是醒了吗?”
再多的话,郑棋就不好说了。
他现在的年纪不大不小,还能装个“童言无忌”。
但,既然是不太懂事的孩子,就不能说得太多、太透彻。
不过,这一句话已经能够提醒围观的村民。
“对啊!王老太,你家老四确实落了水,可他被救上来之后就醒了呀!”
“就是就是,是你不小心摔了一跤,直接把郑老四给砸晕了!”
“可不是嘛,嘭的一声,后脑勺直接摔在了地上,那声音,我听着就牙疼!”
村民们七嘴八舌,半点都没有客气。
王老太直接被噎得满脸通红。
她心里憋屈,很想骂回去,但考虑到这些村民可不是她儿子,人家才不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万一吵起来,对方再说出什么话,王老太都不好收场。
“要不是我家宝儿跳了河,我担心他呛了水,我能摔倒吗?”
“老大,你是不是也觉得是我害了老四?”
王老太到底没忍住,她不敢冲着村民们发火,却敢对着大儿子大呼小叫。
何甜甜点头又摇头,那木讷的样子,看着竟有几分窝囊废。
周围的人忍不住暗暗摇头。
唉,郑老大什么都好,就是太孝顺亲妈。
不是说不该孝顺长辈,但,凡事都要有个度。
一旦过了,就很容易惹出麻烦。
看看王老太,再看看郑老四,郑木匠或者的时候,这娘儿俩也没这么作。
王老太偏心归偏心,可也不像现在这么过分,眼里除了小儿子竟是容不下旁人。
还有郑老四,过去也仗着身子骨弱,不愿干活,但好歹还会装装样子。
自大郑木匠死了,这对母子就仿佛没了紧箍咒的孙猴子,装都不愿意装。
乡亲们都有些看不过眼,偏偏郑老大总想着自己是老大,是长兄,各种纵容。
现在郑老四为了结婚,都开始闹“殉情”……哼,都是郑老大惯得。
“听说肖知青家要了二百块钱的彩礼,还要买什么手表,郑老四为了弄钱,要把老大家的大丫嫁给王屠户呢!”
“哎哟哟,就是那个打死两个老婆的老鳏夫?今年都有三十五了吧?”
“对,听说就比郑老大小几岁!”
“……老大媳妇多好脾气的人呐,直接被气得跟郑老大大吵一架,带着孩子就回了娘家!”
“啧啧,郑老四够黑心的呀,为了给自己娶媳妇,就把亲侄女推进火坑!”
“怎么就是火坑了?王屠户虽然老了点儿,是个三婚头,但人家是镇上屠宰场的正式工……”
“哟,郑老蔫儿家的,你这是眼馋了?恨自己没个合适的闺女嫁给王屠户?那可真是没办法,谁让你生个闺女就送人呢,那时候,你肯定想不到,养闺女还能赚个彩礼钱!”
村民们先是讨论郑渔家的事儿。
说着说着,就开始东拉西扯。
不等何甜甜等人抬着郑读来到卫生所,人群中就有人打了起来。
唔,是两个中老年妇女。
一个薅头发,一个抓脸皮,上手的同时,嘴里都骂骂咧咧。
何甜甜:……
啧,你们吃瓜咋还吃到自己身上了?
心里吐着小槽,何甜甜脸上依然是一副担忧、心疼的模样。
她将一个木讷老师,妈宝扶弟的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大夫!大夫,你快来给我家小弟看看啊!”
“他摔到了头,哦不,摔头之前,还落了水!”
何甜甜先说明真实情况,是为了不耽误大夫看诊。
随后,又补充一句,是为了给便宜老娘王老太找补面子。
她可是孝顺儿子呢,怎么能说自家小弟是被自家亲娘给砸晕的?
虽然这是事实,但事实也不能说!
王老太:……能说不能说的,你他娘的都说了。
“对对!郑老四原本坐起来,却被他娘结结实实的砸在了身上,后脑勺直接砸在了地上!”
“就是这样……”
有个热心的村民,“唯恐”何甜甜说的不明白,又是仔细解释,又是比划表演。
他将郑老四“受伤”的整个过程详详细细的讲述了一遍。
王老太的脸色更难看了。
宋春红却悄悄吐出一口气,还好还好,大家伙儿都看到了实情,他们家的名声保住了!
郑棋和郑书也都暗暗放下心来。
卫生所的大夫是个赤脚医生,也是郑家村的老户,读过私塾,是郑家村最有文化的人,人送外号“郑秀才”。
当然,郑秀才不是真的秀才,他家世代行医,解放后,在县城医院学习了几个月,拿到了行医资格。
他会打针,也从县医院拿到了一些西药片。
但他最擅长的还是中医!
他习惯性的拿起郑读的手腕把脉。
接着,他又让何甜甜搬着郑读的头,仔细查看后脑是否有伤口、有流血。
经过一番检查,郑秀才不太确定。
因为大脑这个部位太复杂,不说在这个医疗条件落后的年代了,就是在充斥着各种先进医疗仪器的后世,医生们也不敢轻易对这个部位下诊断。
“倒是没有流血,也没有鼓包,先看看吧,如果小四儿能醒过来,不吐不头晕,那就没事!”
“如果到了晚上还是醒不过来,或是醒过来了,他觉得难受,那就直接送县医院!”
郑秀才非常谨慎,说话滴水不漏。
他真是都没有开药、打针,更没有收钱,直接就让何甜甜等人把郑读抬走。
王老太很不满意,“郑秀才,你好歹把我家宝儿弄醒了啊!”
这总是昏迷着,王老太心里没底。
郑秀才:……
我就是个赤脚大夫,我可没有这么大的能耐。
其实,就当下的医疗条件,摔到了头,还是后脑,就算去了县医院、省医院,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只能等!
等人醒了,看看病人的具体反应,才能进行下一步的治疗。
“要不你们还是去县医院吧!”
郑秀才一摊手,表示自己是没办法了。
“去县医院就去县医院!”
王老太本就气不顺,这会儿让郑秀才这么一激,愈发闹起了脾气。
“好!我、我这就去大队部借马车!”
作为一个王者级别的妈宝男,何甜甜自然是亲妈说啥他就听啥。
郑棋暗自着急,他知道,四叔根本就是装病。
一旦去了医院,人家大夫才不管你装不装,进门先交钱,一通检查做下来,少说也要十块钱。
若是四叔继续装,闹着要住院……没个百十块钱,四叔甭想从医院走出来。
而这些,都是他亲爹买单。
出了医院,四叔就会消停吗?
错!
他不会!
他还要娶肖知青呢。
那位肖知青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四叔拉着人家“殉情”,人家转头就不承认,还会放出流言,说是四叔要对她耍流氓。
这年头,耍流氓可是大罪,轻则被判刑,重则都有可能被墙壁。
四叔可是奶奶的心头肉,老太太绝不会让自家宝儿承受这些。
所以,她会继续逼着亲爹拿钱。
亲爹就是个会点儿手艺活的庄稼人,给人打家具赚的钱,也都一分不少的上交给了亲娘。
奶奶有钱,但她不会轻易往外拿。
而郑琴这么一个十五六岁的大姑娘摆在家里,奶奶宁肯卖孙女,也不会动自己的私房钱。
弄到最后,还是要牺牲姐姐啊。
郑棋绝对不要让姐姐嫁给那个家暴的人渣。
虽然他可以帮姐姐撑腰,还能收拾得那个混账不敢再欺负姐姐。
但,明明知道对方是个粪坑,为什么还要跳进去?
哪怕淹不死,也会沾一身的大粪呀。
只是,这些话,郑棋不能说出来。
他更不能“怀疑”四叔在装病。
一来,没有证据。
郑读太会伪装了,人家就是不睁眼,大夫都没办法。
二来,他是个晚辈,如果贸然喊出来,外人定会说闲话。
弄不好,这把火还会烧到亲爹、亲妈的身上。
郑棋不能让父母背负“不友爱手足”的罪名。
郑棋眼见亲爹已经跌跌撞撞的要往外跑,时间紧急,容不得他多想。
他咬紧牙关,接着握住郑读手的动作,死命掐住了对方的虎口。
呃,其实,如果可以,郑棋想直接掐人中。
但这个动作太明显,不说围观的村民了,就是王老太也会跳脚。
郑棋退而求其次,只能狠狠掐郑读的虎口。
这个位置,掐的瓷实了,也挺疼的。
果然——
郑读“嗷”的喊了一嗓子,整个险些跳起来。
周围的人都被吓了一跳,就连已经跑出卫生所,黑布鞋却被跑掉了,正慌忙弯下腰捡鞋的“郑渔”都被吓得一个趔趄。
啥情况?
郑读醒了?
“四叔,你没事儿吧?”
郑棋忍着笑,装着关切的模样,急声询问。
郑读刚醒来,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郑棋见他眼睛一时对不上焦距,心念一动,故意喊了一嗓子,“肖知青,你咋来了?”
听到“熟悉”的名字,郑读本能的扭过头,“哪儿呢?他在哪儿?”
那急切的模样,哪里有半分“病弱”的模样?
“哼!”
宋春红实在忍不住了,从鼻子里发出一记冷哼。
再多的话,她还是不敢说。
但此时此景,只一个“哼”字就足以表达她的不满。
而周围的人也都明白了——
啧,郑老四又在装病啊!
为什么说“又”。
过去的十几年里,王老太总是把我家宝儿身子不好挂在嘴上。
小时候,郑读确实瘦瘦小小的,看着就是养不活的模样。
但最近几年,郑读个头比大哥还高,人也白胖,怎么看都不像病弱的人。
偏偏每年都有几次生病,去了卫生所,郑秀才给把了脉,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王老太极品,不怪自己儿子装病,反而嫌弃郑秀才医术不精。
郑秀才可是两个大队、四五个村子唯一的赤脚大夫,人家也是有脾气的人。
被说得多了,郑秀才直接说道:“是,我确实没看出来你家小四有啥病!他这脉搏,比生产大队绝大多数的人都强劲有力!”
“对!你说得对!兴许你家小四有啥隐疾呢,你赶紧带着他去县里的大医院好好看看吧!”
王老太当然不怕郑秀才的挤兑。
当下就带着儿子去了县里的医院。
结果一通检查,也是没啥大毛病,还被人家大夫、护士好一通训斥。
到了这个时候,王老太自己心里也明白了,小儿子估计在装病。
但作为一个偏心小儿子的极品亲妈,她非但不会戳穿,还帮着郑读遮掩。
以后郑读再装病,王老太就带着他去卫生所,好说歹说让郑秀才给他开点温补的补药。
郑秀才:……哼,要不是看在你每次都给一毛钱诊费的面子上,老子都懒得搭理。
郑秀才颇有职业道德,收了钱,就把郑读当成了病人。
而作为大夫,是不会把病人的情况告诉其他人的。
算是便想的帮郑读打了掩护。
但,这种事儿吧,发生的次数多了,就算大夫不戳穿,周围的人也大概能够猜出端倪。
尤其是郑家还有儿媳妇,宋春红确实老实,可她不是包子,有时候气急了,也会抱怨几句。
左邻右舍喜欢听墙角,自然也就听到了风声。
当然,关键还是郑读的样子太突出——
那些号称壮劳力的人,黑黑瘦瘦的,远不如郑读白白胖胖。
而在人朴素的认知里,胖=身体好!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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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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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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