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生歇息。这驿馆里的人,你都可以随时调配。”巴扎温柔地说。
“我没这个必要。”冯浅说完,想躺下去。
巴扎上前扶着她:“慢点,你身上有伤,小心扯动伤口。”
冯浅肩膀耸动,想躲开巴扎的手,但是巴扎的手牢牢地钳住她的双肩:“冯小姐,就让本王帮你吧,你无须觉得不好意思,我们即将成为夫妻,本王做这些事情,是应该的。”
冯浅心里很无语,论巴扎面皮之厚,简直比林冽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巴扎的大手之下,她动弹不得,只得接受他的帮助,由他扶住自己的身子,慢慢地躺了下去。
冯浅就在巴扎的驿馆里养伤、调理,中间巴扎找来不少补品,日日让杜鹃炖给她吃。养了大半月后,冯浅的身子恢复得很好,已经能下床走动,行动如常。
这期间,齐朝里风云翻涌,山雨欲来,各路人马争权夺利,沸沸扬扬。
魏国三十万大兵压境,齐帝把太子关在牢狱里,本来是想做个姿态,到时再找个替死鬼,替太子认罪了事,安乐公主就是这个替死鬼。
皇后不知道皇上的真实打算,知道安乐公主被赐死,太子关在牢狱里后,急怒攻心,不顾生病的身体,直闯勤政殿,怒气冲冲地质问皇帝:“皇上为何把太子关起来?他明明就是被冤枉!皇上为何如此是非不分!”
齐帝此时正和朝臣商议着,听见了皇后的指责,脸色顿时暗了下来,皱着眉头说:“皇后难道没看到朕在和大臣商议政事吗?有什么事等散朝后再说!”
皇后怒道:“太子的事难道不是政事吗?!”
“好,那皇后打算怎么样?”
“臣妾恳请陛下收回成年,把太子放出来!太子身为一国储君,自幼聪明,识大体,有才干,明知道齐魏两国和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杀了仲文太子,想想就知道不可能!所以,太子是被人冤枉!”
“朕自有主张!”因为这些大臣之中,有魏国的使者,齐帝不愿意多谈。
“皇上!太子必须放出来,否则,朝臣会怎么看他?天下的子民怎么看他?”
身为储君,太子是不能在名声、行为上有任何差错,否则他日登基,就很容惹来争议!皇后必须为自己的儿子据理力争。何况这一次是谋杀魏国太子,一旦被坐实,太子不仅被剥夺太子之位,还有可能性命不保!
齐帝本来就为此事焦头烂额了,皇后还当众质问与指责,让他很是恼火:“皇后身子不适,就应该在凤仪宫养病,朝廷之事,朕自会处置!”
“皇上,太子是您自幼看大的,他的为人您最清楚,他温和敦厚、聪慧决断,是断断不会谋杀魏国太子,把自己陷入如此境地。这当中一定有误会,恳请皇上把太子先放回府上,再调配精兵干将把此事彻查清楚,否则,皇上一来就把太子关进牢狱,朝臣和百姓都以为太子真的杀了人。万一查出太子是冤枉的,事情就不好处理了。”
皇后的意思是,皇上不分青红皂白就把太子关起来,很容易给人误解,以为太子真的杀人,人言可畏,到时查出跟太子无关,但太子的名声已经受损,影响储君位置,动摇国本。
齐帝听了,神色松动,若有所思的样子。
“父皇,切勿不可!”光王这个时候站出来,开声说。
皇后怒瞪光王:“殿下要这个时候落井下石吗?哦,本宫明白了,太子有事,殿下就可以上位了,是吧?”
光王神色惶恐道:“娘娘怎么能说这种话?我心如日月,皇天可鉴,娘娘为何如此挤兑我?我站出来说话,不过是为了太子着想!娘娘,您想一想,魏国的仲文太子在齐国没了,太子涉嫌其中,总得要给魏国一个交代!娘娘您说太子是冤枉的,说太子没有理由杀魏国,可这些口说无凭,得有证据啊!”
皇后生气道:“太子当日并没有上到观云台,仲文太子出事时他并不在现场!他的随从可以作证!”
“可这些随从是太子的,很容易让人觉得偏帮太子。”
“光王!当日太子出府的时候,你不就是来太子找他吗?后来不是一路跟随太子吗?太子有没有杀人你最清楚!”
光王道:“没错,当日太子赴约时,我确实有事来找太子,但是他神色紧张,找个借口撇下了我。等我赶到王室山下时,太子的随从已经跟仲文太子的侍卫打起来,太子身上都是血!我并没有看到太子杀仲文太子---”
“这不就对了,你没有看到太子杀仲文太子!太子是冤枉的!”皇后揪着光王的一句话不放。
光王神色淡定,对皇后说:“娘娘,我是没看到太子杀仲文太子,因为那是仲文太子已经死了。娘娘,您关心太子,我也关心。此事不是我力证太子没事就能服众的,得有证据。如今此事已经让齐魏两国关系紧张,更加秉公执法。若是父皇听了娘娘所言,把太子放了出来,魏国知道了,不知道会掀起怎样的波澜!娘娘可不能只顾着太子,心中也得有公正大义,更何况,今日站在殿上的,有魏国的使臣!”
最后一句话,让皇后的脸色唰地白了。
“魏国使臣见过齐国皇后娘娘。”一个身穿胡服的中年男子站出来,高声说道。
这下,大殿上的气氛就诡异地安静了。
皇后脸上无血色,心里大骂自己气昏头,没有留意到殿上魏国使臣!那自己这点小心思不就给魏国使臣看穿了?
齐帝脸上挂不住,冷哼一声:“皇后,此事到此为此,请你回凤仪宫好好养病!”
皇后心里绝望了,这一次,太子救不回来了!
她也恼恨齐帝,没有事先说清楚这殿上有魏国使臣!还有光王,都不知道齐是不是故意套自己的话,让对方看到他的秉公处理,捞个好感!
“是臣妾鲁莽了。皇上圣明,一定能查个水落石出,还太子一个公道清白。皇上,臣妾还有一事。”
“说。”
“安乐自幼体弱多病,性子有些乖张刁蛮,但本性还是善良友好的。她近日在观云台跟冯远征之女冯浅,因为琐碎事情有了争执,无意中刺伤了冯浅,冯浅并无大碍,皇上关她几日做些惩罚便可了,为什么要赐死?她并没有犯下弥天大罪啊!”
皇后想救安乐公主,虽然她恼恨安乐公主任性刁蛮,做事心狠手辣,不计后果,但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她不忍心看着她去死。
皇后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齐帝脸色就很不好了。
光王在旁边说:“娘娘,您说得倒是轻巧,哪里是无意中刺伤冯浅?在场的宫女、甚至仲文太子的随从都可以作证,安乐是往死里要刺死冯浅!儿臣知道娘娘宠爱安乐,但是也得分个是非曲直,冯浅再不济,也是冯远征的女儿,不能自己的女儿当宝贝,别人的女儿就可以任意宰杀吧?若是这样,父皇如何治国,如何服从?”
他想打击皇后,太子入狱,安乐赐死,真执行到位,皇后一下子没了一双儿女,不崩溃才怪!母妃丽妃早就千叮万嘱,一定咬着皇后不放。只要皇后跨了,倒了,母妃才有机会上位。母妃如今已经是贵妃,位同副后,皇后倒了,母妃做中宫之主的机会最大!母妃一旦成为皇后,自己便能成为太子!
无上权势就在眼前,光王岂会放弃?
皇后听得胸口阵阵做痛,眼前有些发黑,一时间看不清高座上的齐帝。她喘了口气,咬牙说:“光王,安乐到底也是你妹妹,为何你一定要她死?”
光王道:“娘娘,我帮理不帮亲,这次,是安乐妹妹做错了!再说,若冯浅只是将门侯府的小姐便罢了,冯将军大量,未必会追究到底。但冯浅如今是漠北王妃,不日将和亲远嫁漠北,安乐她刺伤的是漠北王妃!”
“够了!此事不用光王提醒,本宫如今要问的是皇上的态度!皇上,请您念自幼看着安乐长大的份上,这次就绕她一死吧!您可以罚她去甘露寺做一辈子的尼姑,也可以禁锢她在宫中,总得留下她一命吧!皇上,臣妾身子越发的不好了,如果安乐不在,臣妾如何独活?”
“启禀皇上,治理国家当以理服人,切勿感情用事。”说话的是丽妃的父亲,郭太傅。
齐帝看着皇后灰白憔悴的脸色,知道她身子真的不好了。他虽然对皇后不再喜欢了,但到底是一路患难走过来,多少有点感情。他确实不忍心杀安乐,但是郭太傅说得也对,不能感情用事,要服众就得以理服人。
再说,他有心想保太子,想把安乐推出来,作为杀害仲文太子的凶手,让太子躲过这一劫,所以安乐必须死!这点心思,他不会当着大臣以及魏国使者的面前说出来。
他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对皇后挥手道:“皇后既然身子不好,那就不应该来这里,来人,送皇后回宫,好生照顾!”
皇后绝望了:“皇上--”
左右太监领命上前,道:“皇后,请!”
皇后感觉那个高座上的齐帝,已经面目全非了。那嫌弃的表情刺痛了她。当年那个少年郎,还在脑海里,宛如三月桃花那样美好,只可惜,这些年,大权在握,猜度多疑,已经让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而肚皮上那块被热饼烫伤的疤痕,仍然时不时提醒她,曾经,她为他奋不顾身,付出过一切。他也信誓旦旦,会与她共享天下,携手白老。
如今呢?誓言犹在,但人已经陌生了,并且冷血得很。
“皇上,难道你忘了当初那两个大饼之食了?”绝望之际的皇后,再次旧事重提,盼齐帝能有一丝内疚,放过安乐。
“皇后!”齐帝厉声大喝,脸色很不好,眼里闪过恼怒,大殿之上,居然敢提这事?她是嫌大臣们不知道他当年曾经狼狈过吗?
皇后越是纠缠,越是无理,齐帝心里就越是嫌弃,想杀安乐的念头就更加强烈。
他觉得安乐之所以变成骄纵蛮横、狠心暴戾,完全是皇后一手造成!有这么一个宠溺无度的母亲,自然就有无法无天的孩子!
“下去!”齐帝不想再废话了,毫不客气地下驱赶命令。
皇后眼里的光芒消失了。她知道再也无法唤起皇上一丝一毫的旧情了。
“臣妾告退,愿皇上安康喜乐,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她转身,缓缓地走出这威严空旷的大殿。
殿外的阳光猛烈,一下子照得她的眼睛睁不开。
她举手在额头,挡住了眼光,眯起眼睛,看了看周围。
勤政殿地势最高,能看到皇宫重重叠叠的楼宇,灰墙黛瓦,雕梁画栋、斗拱飞檐,极为巍峨、壮观、庄严。
她进这座皇宫也有二十年了,这二十年来,她对这座皇宫其实陌生得很。这是一座牢狱,在里面,没有自由,没有向往,有的是对权力的渴望与追逐,算计、猜度,还有对大权旁落的恐惧,日日夜夜,不得安息。
她曾经站在了最高位上,鲜花与权力簇拥着、包围着,人生得意,肆无忌惮。就如她此刻所站的位置,居高临下,俯视众生。
然而,这都是镜中花水中月,所有的荣辱,全系于一个人身上,他一旦不欢喜,自己便从天堂到地狱。
可悲的是,她居然花了二十年时间去了解这个真相!
太迟了,太迟了!
皇后内心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她唇边露出浅浅的讥笑,然后身子一转,就从高高的台阶上滚了下去……
一旁的宫女太监都吓坏了,尖声大叫起来:“皇后晕倒了,皇后晕倒了……”
***
安乐公主被关在大牢里的最里面。
虽然牢狱是阴森、闷热、散发着难闻气味,意味着绝望与死亡的地方,里面的境况自然很差,但也分三六等级的。
没钱没势的人,就关在最差的牢房里,地板上的潮湿的,有难闻的尿骚味,通风不好,没有窗户,暗无天日的,关在这种牢房里,加上对死亡的恐惧,不到半个月,人就容易崩溃绝望,有自杀的,也有疯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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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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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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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大殿之上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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