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失控地咆哮道:“谁让你们逼死太子?谁让你们逼死太子!”
刘大人颤巍巍地抬起头来,老泪纵横地说:“皇上,老臣并无逼死太子之意,老臣这是劝太子回牢房里,等待着消息,谁料,谁料太子就…….就……”
“我让你劝,我让你劝!”皇上冲上前就一脚踹在刘大人胸口上,把刘大人踹在地。
“老臣该死,老臣该死!”刘大人不敢喊痛,继续匍匐在地。
“你该死什么!你该死什么!整日只知道喊该死,如今是朕没了儿子!”皇上怒不可遏。
太子虽然鲁莽,虽然不够聪明机敏,虽然闯了很多祸,虽然他恨铁不成钢,但是终究是自己的儿子,亲骨肉!皇上怎么可能不痛?
更何况,太子临死之前那句“来生不要生在帝王家”,深深地刺痛了皇上。
皇上想到了骨肉相残,想到帝王的残忍无情。他禁不住悲恸起来。
他冷眼看着刘大人,说:“既然朕没了太子,那你也要尝尝丧子之痛,来人!”皇上大喊一声,有太监跑过来听旨,“去,刘大人家中,赐死他的长子!”
刘大人全身发抖,吓得得快要晕过去。他怎么也想不到,今晚去了一趟监牢,就没了一个儿子!这皇上喜怒无常到了这种地步!
可他抗旨不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啊!
“父皇!”光王觉察到皇上的疯狂,喊了一声。
好了,皇上的注意力转移到光王身上了,他狠狠地瞪着光王,“你皇兄,临死之前,说你满脑子都想坐上太子之位,都想取代他!”
“父皇明察啊,儿臣怎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念头?”
皇上嘿嘿冷笑道:“你没有?你当朕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啊?这皇位,谁人不喜欢啊?你敢说不喜欢吗?”他伸手指向了身后的宝座。
光王急于撇清关系,连忙说:“父皇,儿臣如有此念头,天打雷劈!”
“好好好!”皇上大声道,“可太子身为你的兄长,你在现场咄咄逼人,并无半分兄弟之情!既然你对太子之位绝无想法,那从此朝廷之事你无须染指,回府上做你光王去,没有朕的旨意,不许上朝!”
光王脑袋嗡的一声响,皇上这是变相废了他吗?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皇上:“父皇,您这是什么意思?”
“你刚才不是发誓对太子之位绝无想法吗?你排行第二,太子没了,本来就到你上位做太子。既然你不想做太子,那就老老实实做你的光王,享受你的荣华富贵去!”皇上笑得极为阴冷,眼里没有半分感情。
“父皇,父皇,儿臣,儿臣不是这个意思……”光王心头大乱,后悔不迭,早知道刚才就不要一口答应不染指太子之位,哪知道皇上来真的!让他从此没有了权力,一辈子都不能参议政事,一辈子的雄图大志,理想抱负,全没了,全没了!
那他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皇上冷冷道:“朕金口已开,绝无戏言!”
绝望如潮水般扑过来,光王瞬间就窒息。
皇上的话就是圣旨!
他软瘫在地上,整个人灵魂都被抽空。
眼前这个金光闪闪的宝座,这么的近,近到随时可以登上去,享受权利巅峰带来的快感,享受操控他人命运带来的乐趣,但是又那么的远,远到一辈子都够不着,远到如漫长黑夜一样,无穷无尽的绝望!
他奋斗的目标就是想坐上太子之位,那知道竟然被皇上灭了希望,这跟硬生生地折腾雄鹰的翅膀,一辈子飞不起来有什么区别?
英王匍匐在一旁,头也不敢抬,大气也不敢透。这么冷的天气里,他的背部全是冷汗。
权力如巨石,每个人就如蚂蚁,被碾压得尸骨无存!
原来,成败得失,不是靠个人努力,而是看皇上心意!
他要你生,你跪着也要生,他要你死,你必须立刻死,一刻也不能停留!
这个时候,有太监走过来,想带走光王,却在突然之间,发出一声尖叫:“啊~”
皇上听到尖叫声,心烦意乱,怒道:“殿前失仪,拖出去,斩了!”
马上就有两个护卫,把那个倒霉的太监拖走,这个太监拼命叫着:“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没用。
皇上要你死你就必须死!
另一个太监双腿打颤,声音颤抖:“皇上,光王,光王……”
“光王怎么了?”皇上极度暴躁不耐烦,转身大吼。
太监指着瘫在地上的光王,震惊得脸色都白了,说不出话来。
只见地上躺着一个人,瞧着服饰样貌,是光王无疑,但是他的头发,金冠不知道何时掉下来,散落了一地的长发。本来乌黑浓密的发丝,此刻竟然根根变白发,雪一样的白,震惊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原来,万念俱焚的光王,就在这一瞬间,头发竟然全白了!
皇上心头大震,眼前这个眉目英俊的儿子,竟然瞬间苍老几十岁,容貌憔悴,头发如雪,神情木然,像行尸走肉一样,对人间已经没有什么念想了。
“皇儿……”皇上突然后悔了,后悔对光王这么狠。
但是光王充耳不闻。他在太监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木然地朝皇上行个礼,就这样晃晃荡荡地走了出大殿。
皇上身子一晃,差点摔倒,旁边的太监急忙扶着他。
英王急忙道:“父皇小心!”
皇上站稳身体后,强忍着内心巨大而剧烈的情绪,冷冷道:“小小挫折打击都承受不了,如何担当大任!废了也好!”
做皇上,就这么容易做的吗?
没有铁一般的意志,没有雷霆狠毒的手段,没有事无巨细的算计,没有六亲不认的狠心肠,能当上吗?
自己只是让他不要接触政事,并没有把话说死,可他居然就一瞬白头!
如此脆弱,如此不堪打击,要来何用!
他儿子多的是,不在乎一个废材!
谁也没想到,有些人的命运在一夜之间就被改变了。
安乐公主越狱被乱箭射死,太子闯出牢狱不成功,竟然自杀;光王被剥夺所有权利,一瞬白头,;刑部尚书刘大人的长子更是飞来横祸,好好地在家中坐着,结果就莫名其妙地被赐死;至于皇上在勤政殿上咆哮,死了几个太监,根本就不算事儿了。
朝廷之中,人人自危,个个噤若寒蝉,都小心谨慎,话都不敢多说一句,生怕一开口,说错了,就人头落地;或者像刑部尚书刘大人一样,仅仅是插了一句话,自己的长子就没了。
既然太子死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死的,总算能给魏国一个交代。但是原先用于和亲割让的幽云两个州的承诺,魏国根本就不认账,甚至要求齐国赔偿了一笔钱,包括金银珠宝、丝绸茶叶等,作为仲文太子之死的补偿,才肯罢休。
皇后知道一双儿女双双殒命,遭受不了此打击,本来就虚弱的身子,更加没有求生欲了,没两天就撒手人寰。
安乐公主死得不光彩,太子死得很窝囊,所以,这两人的丧事都没有大办,甚至是有点偷偷摸摸的意思。但皇后是皇后,一国之母,皇上办得很隆重,宣布辍朝三日,不鸣钟鼓。文官三品以上、武官五品以上,并五品以上的命妇,于闻丧之次日清晨,素服至凤仪宫,具丧服入临行礼,不许用金、珠、银、翠首饰及施脂粉,丧服用麻布盖头、麻布衫、麻布长裙、麻布鞋。其他文武官员皆服斩衰,自成服日为始,二十一日结束,军民男女皆素服三日。
一应丧礼仪制全都不是礼部草拟,而是皇帝朱笔御批,追封皇后为温淑贤皇后,说皇后“乃朕发妻,温柔贤惠,淑行恭谨,正位中宫二十载,兢兢业业,侍奉朕,恪尽妇职”,并将圣旨晓谕六宫,以做表率,如此慎重其事,完全看不出有丁点冷落过皇后的迹象,并赏赐皇后母族,加官进爵。
百姓们都议论纷纷,说皇上重情重义,对皇后一往情深,让人感动。
消息传来冯府,杜鹃说:“丧礼的规格这么高,皇上对皇后真好啊。”
冯浅淡淡道:“人都死了,再多的赏赐,再隆重的丧礼,有什么用呢?”
皇上这么隆重其事,并不是表达他对皇后的感情有多深,而是想展示出一个深情宽厚的皇帝形象,毕竟,他对太子、安乐公主还有光王这么刻薄,会让朝廷震动,人心惶惶的。
他必须在皇后的丧事上做文章,收割万民的爱戴、文武百官的拥护。
冯浅忽然间,想起在铜镜里见到的自己一生,最终不也是被割喉毁容,死得极为痛苦悲惨,英王还把自己风光大葬,让大臣子民交口称赞仁厚深情,这一幕,不就正跟眼下发生的一模一样了?要是自己没有避开了英王,只怕,按照命运的安排,只怕,眼下躺在棺木里、死不瞑目的,就是自己吧?
果然,最是无情帝皇家,连感情的付出,都是有目的,有图谋。
她去掉了所有的金银饰物,换上了素服,对杜鹃道:“吩咐下去,让院里的所有下人们都穿上素服。另外,记得把门口挂上白灯笼,走廊里挂上白布。”
皇上要文武百官着素服为皇后默哀,所以不能穿红着绿,更不能办喜庆之事。第二天有诰命的女眷就要进宫跪拜祭奠,当晚冯浅就得准备进宫所需物品。
等这些东西准备完了,都将近子时了。
冯浅觉得眼皮儿有点重,走到榻边坐下,挑了挑床边的炭火,打算上床睡觉,忽然间听“噗”的一下钝闷的落地声音。
冯浅的手一顿,回头看见窗口闪现一个人模样,不由得怒火如同这熊熊发亮的炭火一样:“林冽!”
那人进了屋,反手关了窗,动作自然得像是回到自己的房间一样,脸上那张丑陋的面孔就露在灯火之下,让人不敢多看一眼,但是那双眼眸却有神采,勾人得要命。
元冽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普天之下,也只有你喊这个名字,而没有性命之忧。你还是喊我巴扎吧。”
冯浅明白了,元冽不想身份暴露。
他背负着血海深仇,也许,换了别人,知道他的身世,只怕已经没命了。
想到这里,冯浅心里便掠过一丝怪异的感觉,说来,自己还得感激他不杀之恩?
“你来做什么?巴扎王子!”冯浅一字一顿地问。
“看看我的王妃睡了没有?”
说着,元冽便拿过一张凳子,在冯浅面前做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冯浅气得牙痒痒,别过脸,道:“现在你看到了,那可以走了吧?”
“你怎么这么晚还没睡?不会是惦记着我吧?”
“想得美!”冯浅气得要疯了,油嘴滑舌!
“我还真这么想啊。你不是说,我是你的情郎吗?”
冯浅脸一热,怒道:“我什么时候说过?”
“就前日,你不是说不愿意嫁给巴扎王子,你心中已经有一个情郎了吗?那不是说我是谁?”元冽眼里,都是顽劣的笑意。
巴扎是他,林冽也是他。
冯浅握了一下手指,这个元冽,厚颜无耻简直超出她的想象。
她忍了,问:“你今晚过来,断然不是跟我调情这么简单吧?”
元冽眼里露出赞许目光:“你真是聪明。我过来,是想问问你对皇后之死,怎么看?”
“小女子久居深闺之中,不曾了解宫中之事,皇后薨了,乃大事,我为三品平宁公主,明日一早,须进宫祭拜。”冯浅看了一眼元冽,“你身为漠北王子,出于两国礼仪,也须进宫祭拜。”
“我不是说礼仪习俗这些,如今皇后一死,后宫必定会乱。你进宫时,须小心谨慎。”
冯浅一愣,原来元冽深夜过来,就是为了提醒自己明日进宫小心点?
她眉头一挑:“何以见得?”
“皇后统领六宫,如今她不在了,这后宫之位必定人人争夺,尤其是那些有子嗣的妃嫔,谁当上了皇后,谁的儿子就有可能成为太子!”
确实,太子已死,光王被废,丽妃再受宠,也在后宫翻不起风浪,如今就剩下静妃和平王,英王,还有几个还没成年的皇子和不受宠的妃子。估计明天皇后丧礼,蹦跶得罪欢的,应该是静妃吧?
“多谢提醒了,我已知道。王子请回吧。”冯浅懒懒的,下了逐客令。
“本王深夜造访,茶都不准备一杯,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吧?”元冽懒懒的站起来。
“我还没告你深夜扰民,私闯民宅,你居然要讨茶?想多了吧!”冯浅毫不客气地说。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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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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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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