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宫中,离帝后近了,自然就知道一些情况,比如,慕容垂近日咳嗽越发严重了,还曾经咳血,卧床不起。皇后气得把杯子摔了,太医们换了药方,依旧没有起色。这个消息本来是封锁着的,不知道为什么传了出去,大臣们知道皇上病情严重,都纷纷上书,要求尽快立储君,定下太子之位。
皇后把奏章压了下去,不想让慕容垂烦心。而前线,元冽闭营不出,显然受伤很重,否则不会任由林世杰派人来叫阵,甚至派人扮演女人嘲讽他胆小、辱骂他,他都无动于衷。
前有大臣联合鼓动,后有元冽出战不利,期间还需要腾出时间来照顾慕容垂,皇后都急得赤火赤火的,整个人又瘦了一大圈,眼睛更大了,颧骨更高了。
冯浅看在眼里,深知皇后的不容易,于是便去慕容垂的寝宫,帮忙照料。
才一进宫殿,就听见皇后咆哮太医们:“你们明明说对症下药,为什么皇上喝了三天药依然没有好转?依然咳血?”
冯浅从红木雕花屏风转出来,就看见几个太医齐刷刷地跪在地上。
皇后气得脸都黑了,凤钗垂下来的珠子晃得叮叮响。
“一帮无用的废物!”皇后大吼一声,身边的茶杯就飞甩出去,碎了一地。
太医们马上以头抵地,身子颤巍巍的。
“说,到底是什么原因!”皇后又吼一声。
这个时候,她看到冯浅进来了,只是瞥了一眼就收回来,目光狠厉地盯着眼前的太医。
王太医也在其中,他资历辈分比较高,便抬起头来,战战兢兢地说:“回禀皇后,皇上这是着凉体虚,肺气失宣所致的咳嗽,臣已经开了驱寒的药方,按理连吃三天药,便可治愈,可如今看来……”
“如今看来就更严重了!”皇后气恨恨地说,“皇上嗜睡、咳血、精神不振,你到底开的什么药?是不是你在药里下毒了,故意谋害皇上的性命?”
王太医吓得匍匐在地,声音都变了:“皇后娘娘,就算给臣十个脑袋臣也不敢做这种事情!臣给皇上开的药方,经由太医院多位太医审查,熬出来的药汁,一直由管事太监盯着,每次皇上喝的时候,都由宫女尝过,太医闻过,没有问题才给皇上喝的!”
王太医说的也是事实,从开药,抓药,熬药,送药,这过程,都有人盯着,哪怕真有人想给皇上下毒,怎么可能瞒得过去?
皇后听了,也是无话可说,她也不相信有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在皇上的药汁里做手脚。
可是既然太医说是对症下药,为什么偏偏就是不见好?
皇上一旦不好转,朝廷就会动乱!
“本宫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一定要将皇上治好,要是皇上好转不了,你们几个等着人头落地吧!”她放出了狠话。
太医们都颤声道:“是!”
冯浅朝皇后走过去,行个礼,道:“娘娘,请勿动气。臣妇相信太医们,也是一心一意想治好皇上。只是这病情复杂,还须些时日才能见分明。”
太医们听见冯浅这样说,都投来感激的目光。
皇后揉了揉眉心道:“本宫何尝不知道病情复杂。只是,皇上龙体紧要,这日日用药都不见好转,本宫如何不心烦?”
这个时候,有宫女用红色木托,端了一碗药汁进来,道:“娘娘,皇上够时辰用药了。”
皇后看了太医们一眼。
王太医立刻上前,拿起这个菊花云纹白瓷碗,凑在鼻子边上闻了闻,说:“气味对了。”他转给身后的太医,那个太医同样拿起来闻了闻,说:“对的。”
至少四个太医闻过后,便由一名宫女上前,从药汁里倒出一小碗,给了旁边一个青衣宫女,这个宫女接过来,毫不犹豫地喝了下去。
人人便盯着这名宫女。
这是一名试药的年轻宫女,生得清秀端庄。
主要是防止有人在药汁里下毒毒害皇上。
“玲珑,怎么样?”管事的太监问。
玲珑答道:“回禀公公,奴婢无异样,这药汁没问题。”
管事太监便将药汁送到皇后面前,说:“娘娘,太医、宫女已经试过药,药并无问题,可以给皇上喝了。”
皇后面无表情,端起瓷碗,走进了内殿。
冯浅转头问王太医:“王太医,按理皇上按时服药,为何始终不见好转?”
王太医叹气道:“臣也百思不得其解。这药是针对寒咳,能驱寒止咳。皇上以前在外打仗,伤了脾肺,每到凛冬季节都会咳嗽,但不像如今咳血如此严重。臣虽然太医,但是太医并不能治百病,也有束手无策的时候啊。”
冯浅并不懂医,她也知道太医不是神,并不是说所有病都能药到病除。
皇后之所以急躁暴怒,是因为慕容垂一旦好转不了,朝廷动荡,会引发一连串严重后果。
她心里想着着,忽然胸口作闷,差点就呕吐了。
王太医见她有异样,连忙替她把脉诊治。
冯浅看见他眉头皱了起来,心里一凛,问:“可有不妥?”
“王妃近日身子感觉怎么样?”
“近日嗜睡,精神不是很好,小腹总是有点隐痛。”
“王妃身子虚了些,可得吃了些补品补补。”
“日日都有参汤、鹿茸这些滋补之物,为何还是虚的?”
王太医脸色掠过一丝惊讶:“如果王妃日日进补滋补之物,按理阳气足才对,为何是阴虚体弱的,再这样下去,只怕有滑胎可能。且让下官再开些滋补药材,熬成汁水调理吧。”
冯浅听得心头无端地慌乱。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日日进补,还是如此虚弱?
怪不得这一路走过来,总是走三步歇一步,如果寒冷的天气,她居然出了虚汗。
她本来就敏感多疑,加上住在皇宫之中,陌生之地,更是起了警觉,只是脸上不曾流露半分:“多谢王太医,也许是我的身子弱,从小没有调理好所致。”
皇上喝了药汁之后,昏昏睡过去了。
皇后心情不太好,让冯浅先回去。
冯浅便带着杜鹃往住所走。
外面飘起了大雪,冯浅畏寒怕冷,原本是从御花园过来的,此刻便从宫殿的回廊,以迂回曲折的方式走会所居住的别院。
只是她身子虚,走了几步提不上气,走得很慢。一路走过来,经过一个偏僻的宫殿,长廊上静悄悄的没人经过。而庭院里梅花密密匝匝的,枝头上裹着雪,雪上冒出了几个花蕾,红红的,十分可爱。
“小姐,您累了吧?要不在这里歇息一下。”杜鹃事先在长廊的板凳上,铺上厚厚的坐垫,这才让冯浅坐了下来。
“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身体虚了一些。”
“我瞧着小姐脸色青白,没什么血色。也许是有了身子的缘故?”
“也许吧。”冯浅看着庭院里的梅花,忽然就想起了元冽,“不知道周王在前方怎么样了?”
“小姐,姑爷必定吉人天相,平平安安的。没见他每次都写信来,让您心安吗?”
“但愿吧。”冯浅说着,就这样看着梅花,血一样的花朵,在凌寒之中绽放,这风骨就十分让人敬佩。
只是,她的心思并不在梅花上,皇上病重,元冽受伤,自己体弱……这桩桩件件,总叫人心烦啊!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一个青色人影,从另一侧走廊出现,神态鬼祟,左右张望之后,钻了这梅花林中,弯腰扶住了其中一株梅花枝干,伸手进喉咙,接着就发出一阵呕吐之声,嘴一张,就吐出了一堆东西。
之后,她动作迅速地伸手拨弄地上的积雪,掩盖住了呕吐物。再从梅林中钻出来,四处张望,然后将身子一缩,就消失在转角处。
冯浅透过梅林看得清清楚楚,这个宫女不就是刚才在皇上寝宫里试药的玲珑吗?
她心里起了猜疑,蓦地站起来,径直朝梅林走过去。
杜鹃在后面紧跟着,她也发现了玲珑的异样:“小姐,这个宫女如此鬼祟的。奴婢瞧她,好像是扣喉呕吐啊。莫非吃的东西有问题?”
冯浅没有说话,神色凝重,她提着一口气,走到了刚才玲珑呕吐之处。
“杜鹃,去把这雪拨开,看看是什么东西。”
杜鹃听令,就把梅树根前积雪拨开,就发现是一片墨黑色的东西,冯浅蹲下来,凑近前闻了闻,脸色微变:“是药汁。”
“小姐,她把药汁给吐了,莫非这药汁太苦受不了?”
毕竟草药熬出来的汁液,苦涩难咽,否者就不会有“良药苦口“这一说了。
“如果觉得苦,应该当场呕吐才对,而不是事后鬼祟扣喉而吐。”冯浅眉眼很冷,她吩咐杜鹃连雪带药汁一并收集起来,带回自己的住所,然后请了王太医过去,仔细分辨这堆东西里的成分。
王太医闻了又闻,经过一番仔细检查后,眉头微皱,迟疑着说:“咋一闻起来,这是驱寒怯咳的药汁,但是,里面竟然多了一丝砒霜的气味。”
冯浅心头一跳:“砒霜?王太医可确定?”
王太医神色有些迟疑,又仔细闻了闻,还用指头沾染一些,放进嘴里尝着,忽然就吐出了出来,大叫道:“水!水!”
旁边的宫女急忙端来一杯茶水,王太医拿过来猛灌两口,一口吐在了一旁的痰孟之中。
冯浅急问:“王太医,到底是什么?”
“砒霜!就是砒霜!”王太医很肯定地说,“但是剂量非常小,单从气味上极难闻出来。即使品尝,也是要很认真才能品出来。”王太医脸色凝重,“剂量虽小,但如果日积月累,长久下去,到一定程度,就是毒药,喝药之人就会吐血身亡。”
冯浅心头震动,知道事情不妙,也终于知道为什么皇上在多位太医诊治之下,病情依旧反复,那是因为有人在药里下毒了。
她连忙把此事告诉了皇后。皇后震惊,当即捉拿玲珑,严刑逼问这药到底怎么回事。哪知道玲珑不曾等皇后用刑,直接就咬舌自尽了。
线索断了,无法追查背后下毒之人。皇后把太医院的彻查一番,也查不到什么出来。她亲自把关药材,亲自熬药,亲自装药、端药给皇上喝,皇上依旧咳血,继续昏睡。
皇后被弄得快精神崩溃了,她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暴怒之下的皇后,几乎要将太医们全杀了陪葬。
冯浅急忙阻拦:“娘娘切勿急躁。既然药是娘娘全程把关,断不可能是太医们下毒,可药里依旧有毒,那肯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且让刑部的人介入调查吧。”
侦查办案,刑部的人最擅长了。
皇后也知道自己急躁暴戾,她平静下来,就吩咐刑部介入调查。杰伊文学网
冯浅也百思不得其解,这毒到底是谁下?怎么下?
她返回自己的别院,这一番折腾,让她心力交瘁,本来就是体虚之人,再如此奔波劳累,更是心慌,额冒冷汗,腹部一阵阵的隐痛。
杜鹃急忙扶她上床休息,同时吩咐厨房端来熬制已久的阿胶小米粥。
“小姐,这粥温度适合,您一个下午没有进食过了,先吃上两口吧。”
冯浅看着杜鹃手中的海棠白釉碗,里面是粘稠的阿胶小米粥,闻着芳香。她接了过来,随意地问:“这次怎么用白釉碗?”
宫里的器皿、食具、瓷器,都分门别类区分好的。平常这种白釉碗是用来装药汁的。
“奴婢知道宫里的规矩,粥是用白瓷碗盛着。但是奴婢今日心急手滑,不小心把瓷碗摔破了,急切之间找不到替换的,便用了白釉碗来盛。”杜鹃心血地低下头来了。
冯浅笑道:“不碍事,我就是发现碗不同了,随口问而已。”
她拿起勺子,习惯性地在碗里搅拌两下。
杜鹃说:“这宫里的规矩可真多啊,盛药和盛粥的都要用对应的碗来装。”
勺子已经到了唇边,冯浅突然就停住动作了,眼里闪过奇异的光芒,在那一瞬间,她忽然想到了什么。
杜鹃看见她表情凝重,大为意外,说:“小姐,怎么了?阿胶小米粥不合你口味吗?”
冯浅没有说话,只是把手中的白釉碗仔细看着,好像在打量着什么宝物一样。
“小姐,宫里的器皿虽然上乘,但也不是珍宝,您为什么看得这么仔细?”杜鹃很是疑惑。
“这只碗原本是盛给我的安胎药的,对不对?”冯浅急问。
“是啊,小姐,有问题吗?”杜鹃有些紧张地问。
冯浅唇边勾起一抹笑意,突然手一松,“啪啦”一下,白釉碗就掉砸地上,碎成一片片了,把杜鹃吓了一大跳。
她捡起其中一块碎片,仔细看着,说:“杜鹃,去请王太医来。”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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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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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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