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有力的发动机声越来越大,时蕴抬眸,见一辆银黑色的机车率先入了视线。
是周以绥。
时蕴看着带着头盔的周以绥离自己越来越近,在他刹车的那一瞬间,周以绥操控方向盘的手一转,以一个半环的姿势将时蕴环近了他的领地。
因为他的速度太快,过来的时候带起了一阵风,留在额头前的两缕龙须凌乱的飘起,她的眼睛一眨不眨,呆呆地、直直地看着他。
周以绥单手扯下头盔,头发被压的有些扁,少有些长的刘海软趴趴地盖住他的额头,异常乖训。
和他相差不远的许也随即摘了头盔,表情阴沉。
他死死盯着两辆车,似乎并不明白这到底什么原因。
“你那台车单领出来一个部件都是最好的,但错就错在最好的并不代表是最适合你的。”
“……”许也别扭地移开视线。
正当时蕴纠结要不要陪许也去比赛的时候,一个消息解决了她的困扰,同样,也让他们提前结束了高二最后的暑假之旅。
班级群里发了消息,高三动员大会将在后天下午举办。
几个人匆匆往家赶,到家的时候已经过了晚上九点钟,时蕴见过了阿姨,才知道她爸还没回来,喝了碗粥便上了楼。
可能是这几天的情绪太过高涨,她一点困意都没有。
翻来覆去,就要困意袭来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轻慢有规律的声音。
时蕴有些警惕,听见门被打开,时蕴背对着门合上了眼。
鼻尖充斥着门外闯入者身上所带的烟酒气味,时蕴微微皱起了眉。
也许记忆里时蕴还没有回来,时颂文动作不怎么收敛地坐在床头梳妆台前的椅子上。
“是你吗?”他醉意的眼神落在床上那一凸处。
没人回应,他以为又是自己的幻想,醉笑着揉了揉眼,“你真坏啊,到死了还不放过我。”
时蕴藏在被子下面的手猛然攥起,这个“你”是谁不言而喻。
“你死了怪我吗?”时颂文的声音拉大,“怪我吗?如果不是你一意孤行,说什么都要离开我和时蕴,你还会死吗?你说因为我太过功利,那我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能追上你的脚步?”m.jieyidazhiye.com
时颂文眼前一片眩晕,有些恶心,缓了缓,“从大学开始,我对你是追着宠着,你倒好,眼里只有沈则,我比他差在哪里?”
“就算那天我强迫了你,你也是一往冷淡的态度跟我划清关系,后来又为了时蕴嫁给我,至始至终,你的心可能都没放一点在我身上吧?”他像疯了一些哈哈笑着,又说了很多醉话,酿酿跄跄出了门。
满房间的窒息感让她喘不过来气,她用力呼吸着。
她一直以为,父母是大学相爱,然后顺其自然结婚生了她,没有父母爱情,没有爱情结晶,一切都是她的幻想。
她紧紧攥着被子,猩红的眼在一遍遍自责和懊悔中留下眼泪,沾湿了枕套。
…
动员大会如期举办,时蕴脸色惨白,浓重的黑眼圈异常显眼。
她机械地随着周边的人一起鼓掌,一起起誓,不知道多久之后,她听到结束两个人,随着人流散了。
这时候正是回家的高潮,人来人往,不少的车停在路边,留给了他们一条只能单人行走的道。
他俩一前一后,周以绥的身子将时蕴的身影彻底遮挡住。
突然前面的人停下了脚步,周以绥脚步也顿住。
时蕴转过头,“周以绥,你不想回家吧?”
周以绥有点迟疑,她脸上的落寞异常明显。
时蕴只当周以绥默认了,便走向了附近的公交站牌。
许也早早被许景之拉去了什么酒会,耳边难得的清净。
这时候最是宁静悠闲,太阳足够温柔。
时蕴抬着头,阳光洒在她半眯着的眼睛上,三两只鸟在碧蓝的天空中嬉戏,落在树梢,又飞向远方。
周以绥和她站在一排,在她闭眼的时候不禁偏过看去,他不怎么喜欢夏天的阳光,灼热,刺眼,现在却觉得它有些可爱。
“去哪儿?”他开口,眼神落在旁边的公交信息上。
时蕴摇摇头,她也不知道终点站在哪。
“哪路公交先来我们就坐哪路。”
周以绥偏头看她,她眼神里有一些落寞,神情也不是很好,应该说从今天看见她开始,她的心情都不怎么好。
他不会安慰人,在脑海里想了很多可行性方案,还没等到实行一个的时候,22路公交车停在了他们面前。
扫码上车,时蕴坐在了中间的单人座位上,周以绥坐在她的后面。
车窗被她开了一条缝,随着公交车的行走,带起了一阵风。
公交车走走停停,眼前走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她眼皮都没眨一下。
周以绥看着那个仍高高抬起的脑袋,长发挽成了低丸子,异常温柔。
有一缕发丝不知道是没扎好还是扎好滑下来的,落在她单薄的后背上。
周以绥抬手,指尖轻轻触碰,那缕发丝随着风扫过他的手指,不自觉地颤动。
像是突然清醒般将手收了回来。
时蕴今天的话很少,两人之间前所未有的沉默。
她像是失了力气,想任意飘荡于世间,却有了不可说的羁绊。
公交车的晃动让时蕴觉得有些困意,她靠在车窗边,那些街道的嘈杂声像是被隔绝在了耳外。
昏昏欲睡,神志渐渐飘忽之际,她突然被时颂文的声音吓醒。
醒来的那一瞬间很敏感,所有的听觉和触觉都能吓她一跳,心脏怦怦地过快,让她有点不适。
背后突然出现在了一只手,轻轻拍了她一下。
周以绥已经站在了她的旁边,她头上的虚汗很多,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头。
“我们下车吧。”
时蕴看了看外面,点点头。
在公交上坐了很久,他们来到了市里最偏远的地方,梅海。
平静的海边有一片不大不小的沙滩,夕阳落下之际,沙滩上还坐着很多人,三两群孩子围在一起,隐隐约约说要盖什么城堡。
时蕴穿着白鞋从这里踩过去,留下了不深不浅的脚印。
落日散发橙黄色的光没入梅海,时蕴看了好久,看着最后一缕余晖被淹没。
“你说,它是自愿的吗?”时蕴突然开口。
“谁?”
“没什么。”时蕴转身,离开的时候余光看见鞋上沾了点沙土,她跺了跺脚,沙土像是黏在上面一样,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她擦鞋的动作有些着急,手上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周以绥想将她拉起来,手却在垂下来的时候换了个方向,帮她拍着鞋上的土。
可是鞋干净了些,时蕴的情绪却没有好转,她的眉尾泛着不正常的红,嘴里还呢喃着什么。
旁边觉察不对的人越来越多,全都朝这边看了过来,周以绥左右看了看,将校服外套脱下来扣在了时蕴的头上。
时蕴手里的动作停下,整个人像是静止了一般。
等人群散去,周以绥将她扶了起来,离开了这个地方。
梅海周边的游乐设施灯光全都开启,将黑夜照亮。
周以绥手里拿着一瓶水和一袋湿巾走过来,时蕴还像他离开时垂着头,一言不发。
将水递到时蕴手里,他蹲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手指解开湿巾中间的开口,扯出来一张湿巾轻轻在时蕴白鞋上反复擦拭。
“好了,干净了。”周以绥将湿巾放到旁边,看见时蕴眼睫颤动了下,呆滞无光的眼神也渐渐恢复。
周以绥仍然保持着半蹲的姿势,和时蕴平视着。
那一刻,时蕴看向他的眼神很复杂,又藏着淡淡的哀痛。
“周以绥。”她直直地看着他,语调里带着不同寻常的自责,“我要是没有出生该有多好?”
在昨晚她真的在房间里等到时颂文时,在听见时颂文嘴里念叨着对赵忱的怨恨和思念时,在知道自己的出生不是因为爱情而是因为时颂文的强迫时,她在厌恶自己,恶心自己的出生。
是她的存在让赵忱败给了婚姻,打破了赵忱所有的原则和底线。
游乐场上孩子们的笑声传了过来,和他们现在的情绪完全相反,周以绥有些心疼,抬起想拍拍她的手,又被理智控制住,停在半空,不上不下。
时蕴倒没想那么多,软软的双手捧在他的手上,将他的手心往自己的脸上贴。
在那最柔软最敏感的地方,她脸颊上的皮肤细腻,却像针一样扎在自己的心尖上,让人忍不住瑟缩。
时蕴闭上眼睛,将脑海里那残存的记忆消除掉,里面干净了。
小孩子的笑声,风的声音,还有海水的声音,渐渐输入脑海,那颗焦躁不安的心被这些声音治愈,有了片刻的安宁。
“谢谢你的出生。”周以绥轻声说道,“谢谢你给了本不该出生的我另一条性命。”
周以绥另一只手轻轻拢过她垂下来的头发,她的呼吸渐渐平稳,安静的像是睡着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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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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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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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谢谢你的出生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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