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安安静静,由谢沉珣握着她的手掌检查有没有擦伤,他不是怜香惜玉的性子,只细致入微,处处考虑周到。
雅间窗子已经被关上了,他不会在她熟睡时让外人进来,也只能是他怕她着了凉去关的。
虞翎的绣花鞋摆在地上,她双足轻踩在美人榻上,微抬起头看他,他察觉她的视线,却没看她,也没问什么,在看她哪里摔脏了会疼,她只轻吻他光滑下巴,吻了两下。
她肌肤白得如天上冷月,温凉透白,谢沉珣只字未言,他修长手指还放在她指缝里,在看她的长腿。
他低头,和她漂亮眼睛安静对视,她依偎在他怀中,身形弱小无依,只等待他的亲近。
她又啄吻他嘴角一下,他慢慢吻她粉润唇瓣,长指和她纤细白指握在一起。
谢沉珣素来是克制的,却又极其强势,一点一点地将她手臂拢住,她微仰起头,在接受他的亲昵,一股娇媚幽香阵阵萦在身边。
从谢沉珣第一次见她起就闻到了。
未出阁的姑娘家在这种事情总处于弱势,她娇嗯了两声,低低交吻着,黏得腻在一起般,分不开,虞翎的手指紧按进谢沉珣的手背,被吻得有些喘不过气,雪|胸上下起伏,他的手掌很大很热,虞翎肚子却在这时不合时宜叫了一声。
她饿了。
谢沉珣手慢慢往上放到她圆润细肩上,深吻缓缓中断,他的头就靠在她颈窝里,搂住她的腰肢,沉声开口道:“想吃点什么。”
虞翎在侯府受宠,体现在方方面面,无论是得到的赏赐,还是谢沉珣对她的照顾。
她没问他怎么突然就什么也不做了,缓缓呼出口气,轻声道:“姐夫要见的人见完了吗?我肚子只有点饿,随便吃点就好了。”
虞翎双颊被吻得粉红,说话时也娇娇的,谢沉珣松开些力气,再次低吻她脸颊,说:“见完了,我出去让酒楼熬碗清粥,一会儿让他们端上来。”
她轻轻颔首,算是听话应下来。
侯府里那两个小的处处都怕谢沉珣的严厉,只有她是最亲近依赖他。谢沉珣放下她,把柱子边的幔帐也解开放下,出门吩咐让人端些吃食上来。
等虞翎最后吃了点东西,这才被谢沉珣带出门去消食。
周围有画舫,栈桥湖面之上灯火通明,一条长廊从酒楼后门通到湖边小道,侍卫远远跟在身后,虞翎身上带白纱帷帽,被他握着手,莲步跟在谢沉珣身边。
树边挂有红灯笼,被风拂得摇晃,在湖水里倒映荧荧之光,轻轻荡漾的水声泠泠作响,虞翎眺望远处画舫,道:“我小时候好多东西都没见过,回京时走了一段水路,第一次坐船时晕晕乎乎的,难受极了。”
谢沉珣道:“我母亲也是,坐不惯。”
虞翎心里下意识以为他说的是谢大夫人,但莫名的直觉告诉她不是,她轻道:“我从前听姐姐说过侯府的事,姐姐说她曾经见过先夫人,还从先夫人那里得过一包饴糖。”
泉姐父亲救过先平阳侯,两家定下婚事,先夫人是在谢沉珣五六岁的时候走的,她那时候,也该是同意这门亲事。
谢沉珣生母走后几年,先平阳侯为了有人能够照顾主持家务,娶了大夫人。
谢大夫人与前任丈夫和离后没多久,二嫁高嫁进侯府,谁见了都要艳羡一句,只虞翎那时候也才刚刚出生,不久之后就要被送出京,应钦天监所谓祈福,不知道京中的事。
谢沉珣嗯了一声,道:“母亲喜欢小孩,见了便会欣喜,若是见过你姐姐,也该是在疼爱,她葬在京郊,我有空带你去上香。”
先夫人有两座墓,请道士算的,一葬在谢府老宅祖坟,另一处葬在京郊,福泽后代。
侯府不得随意妄议主子,虞翎对那些事了解也不深,只知先夫人是愁婉女子,当初嫁先平阳侯嫁得急,又早产诞下谢沉珣,有好事人私底下说她和先平阳侯早就暗度陈仓,也有说她所生非谢氏血脉,让她郁郁寡欢,先平阳侯惩治警告过不少人。
等谢沉珣一步步崭露头角后,就没人敢再暗地里说什么,有的话说出来,就像是嫉妒人家有个好子弟。
虞翎身边没有同龄孩子,小的时候也不知旁人都是有父母,后来识字看书,又遇到方知县,才知自己亲生父母尚在世。
可她性子淡,比起感伤自己是被抛弃那个,她首先想的,是事情暴露之后怎么办。
虞翎双手抱住谢沉珣的手臂,安静了会儿后,才轻声问:“姐夫和圣上,有什么私交吗?我总觉得你们私下里相识。”
这种事想查是查不到的,无论是谢沉珣还是圣上,都不是能随意派人去监视查探,只要是露出半点马脚,以他们的手段,都足以在一天之内把视线锁定在虞翎身上。
圣上惹不得,倒不如直接问谢沉珣,他想说的话会直接告诉她,不想说,也代表她就算知道了真相,也没有什么用。
她一认真想东西,就会有些走神,软和身子贴住谢沉珣也没退开。
虞翎平日在山上所见大多为女子,也没什么人会教她男女大防。
谢沉珣微握紧她的手道:“你年纪不大,谈他易说错话,不可私下谈论。”
他总是说这种话,虞翎从前以为他是过分谨慎,如今又觉他是不怎么想提圣上。杰伊文学网
她想了想,也不是非得知道些内情,只点头说:“你不让我提,那我就不提,我只要你平安就好。”
谢沉珣步子顿下来,虞翎抬头看他,他只道:“你若听我的话,那万事皆要以自己身子为先,宫里出事也勿要多虑,方妃娘娘那里,我会安排。”
虞翎信他会把一切都安排妥当,纤细手指轻抓他袖子,开玩笑道:“宫里的事轮不到我担心,你做事我也放心,只明明你还没走,我就有些想你了,等你真走了,我都怕我会哭。”
他这几天就该走了,接下来一个月他们都见不到面,如果事情比京中想象的严重,到时候又得往后拖些时间。
谢沉珣陪她继续往前走,他似乎真的觉得她会哭,沉声道:“我榻上睡过的被子,会有人抱一床给你,晚上多抱着睡,若白天还是念我念得紧,便习我给你的字帖,我途中经过驿站,会常给你写信……”
虞翎心想自己在他心中到底是何等脆弱,怎么连被子都得睡他睡过的?
虞翎和谢沉珣在外边走一道,连心情也顺畅舒快,只是今天走动得多,又哭过一回,回侯府的时候累,在马车上就靠在谢沉珣腿上睡过去。
谢沉珣也没说什么,只拿过马车上薄被盖在她身上,她睡得熟,像活泼的孩子玩过头困了,但她爱睡觉,大部分只是因为她的身子。
大夫说她的身体只能养,不要让她心里一直藏着委屈和事,不利于她静养。
谢沉珣宽厚手掌轻轻护住她的脑袋,不让她在摇摇晃晃的马车里被晃醒。
马车里琉璃灯光线柔和,外头已经鲜少有行人交谈声,马车里亦是安静,男女之间两情相悦自是最好,谢沉珣想的要的东西不多,只在虞翎身上,想要便是她的全部。
现在快到宵禁,侍卫陆陆续续出来巡逻,但侯府所在的巷子是达官贵族居多,侍卫间默认的规矩,是不去那种地方寻麻烦。
月盘从云层中露出一角,马夫就着皎洁月色行在道路上,侍卫眼睛尖,瞧得出马夫是往哪边去,也不问马车里边是谁,催促快些离去。
马夫似乎也不是第一次遇这种事,拿了些银钱当做贿赂的过路费,一路又继续回去。
谢沉珣没出来说话,只捂住虞翎的耳朵,这时候也用不着他出面。
虞翎却还是有些被吵到了,往他小腹埋着俏生生脸蛋,迷糊说:“我们还没到吗?”
谢沉珣开口道:“快了。”
她轻打了一个哈欠,人还是闭着双眸道:“我不想睡了,你和我说说话。”
谢沉珣那串用来压煞气的佛珠已经给了虞翎。
她不敢拿到明面上,白天总收着,晚上就戴到他手上,要他在晚上睡个好觉。
谢沉珣指腹带着薄茧,轻抚她的脸颊,说:“若是还困,便睡吧,我待会抱你回去。”
“会被别人看到,”虞翎低声说,“你怎么不歇息?”
她是天生柔弱貌美,不会凶人,也不会骂人,琼鼻薄唇,小小的嘴巴不大,却是灵巧,会吮|吸会轻咬。
谢沉珣手轻拍她细肩,开口道:“方知县明天可能来侯府一趟,他是私底下来,你若是想要见他,来书房寻我。”
虞翎轻揉眼睛应一声,又迷糊想方知县来侯府做客,怎么联系的不是她?但她困得紧,没细想,身子轻蜷着,缩到谢沉珣身边。
谢沉珣想他或许真该带她一起离开,没了他,她真的会哭。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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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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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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