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衣裳》这出黄梅戏,讲的是历史上四大巨贪之一的唐朝元载和妻子王韫秀的故事。

  从灯光音乐舞美再到造型服装等,都极为精美。

  顾文越穿成现代人后,头一回来戏院,相较于电影的屏幕观感,自然是如此精妙的舞台搭配精湛的演技演绎,更有趣味。

  他听得仔细,唱念的腔调都极有韵味。

  顾文越刚才等开场的时候,听旁边的人说过,今天这出戏虽然是新编,但编剧是最高的戏剧奖获得者改编,演员是国家级的非遗黄梅戏代表传承人演绎。

  演员说的就是沈悦心的师父。

  散场时,顾文越没有立刻走动,而是偏了偏身体,靠向身侧的人:“是不是无聊?”

  “不会。”

  顾晋诚一直留意他,两个人从来没有单独出门,更何况是听戏这么别致的事情。“不过我很多都没听明白。”

  顾文越冲他眨了眨眼:“我看出来了。”

  观众们在退场,现场闹哄哄。

  顾晋诚抬手揉揉他的头发,将他手中的帽子戴上去:“但是下次看戏,记得找我。”

  “嗯?还来啊?”顾文越稀罕,顾晋诚显然是入不了戏。

  顾晋诚淡淡道:“常来听听,不就能听懂了?”

  说的也有道理。

  顾文越笑着拍拍座椅的扶手,有些可惜:“这些戏好像看得人不多了。不晓得以后会不会很多人都不懂?”

  “黄梅戏还算好些,昆曲豫剧是早就……”

  他的话戛然而止,低眸摆弄手里的大衣。

  顾晋诚见他没来由地低落,帮忙撑开大衣让他穿上,问道:“昆曲怎么了?”

  “没。”顾文越道,“想着会唱的人越来越少,以前好些人都会。”

  他有些想家中父母了,他母亲最爱听昆曲,做寿的时候,家里的戏台子摆开阵仗,请来的戏班子提前一个月开始练戏。

  说是做寿的时候听,其实能听上三四个月,点什么就能唱什么。

  顾文越双手拢住大衣,耸肩,重重地叹气。

  顾晋诚也穿上大衣,手臂搂住他的肩膀:“年纪轻轻不要叹气。”

  顾文越瞥他,笑着说:“你年纪轻轻不要老气横秋才对!”

  戏院大门口。

  年轻的工作人员发放宣传单:“您好,这是我们下个月的演出戏表,有兴趣来看。买戏院的年卡送豪华大礼包。”

  顾文越取一张,看到了“昆剧”和“京剧”,想着没事的时候可以来。

  他稍微拉了拉口罩,询问道:“年卡多少钱?”

  工作人员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人询问价格,高兴地说:“五千四百五。很划算的,如果您场场都来的话。”

  顾文越正皱眉呢,就听顾晋诚抬抬手,对保镖说:“办两张。”

  工作人员一看他们模样,有些反应不过来。

  ——怎么出门看戏还带保镖?

  顾文越被顾晋诚搂在怀中,带着往前走,在他的臂弯间扭头,对着工作人员挥挥手。

  工作人员尽管看不到他的脸,但感觉对方好像是在对他笑,他也笑了笑。

  上车后。

  顾文越看顾晋诚要让司机开车,他赶忙按住他的手:“等一下嘛,我想看看豪华大礼包是什么好东西。”

  顾晋诚咂摸他的语气,眉尾一挑。

  ——越发像个依赖家长的小孩子,挺好。

  司机让从外面保镖手里接了两份大礼包。

  顾文越高兴地搓搓手,看着顾晋诚帮他接到后排,语气兴奋地说::“快让我看看~”

  是两个白色的帆布袋子,一面印着京剧脸谱,另一面是水彩的手绘戏台子,都鼓鼓囊囊地装着东西。

  司机都忍不住笑了,文越少爷真是个有趣的人。

  顾文越要把后座中间的小桌板放下来,可是顾晋诚不让:“就这样吧。”

  “哦。”顾文越也没在意,索性放到自己腿上,低头开始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研究。

  一个红黄配色的背后插旗的京剧刀马旦娃娃钥匙扣,一本印着戏台子的空白笔记本,一盒子戏剧风格的美术胶带,一个油彩脸的拱形小枕头背后有松紧带。

  两个帆布袋的礼品差不多,只有钥匙扣不同,另一个是粉色衣裳的昆曲闺门旦玩偶娃娃。

  顾文越跟小孩子似的,一件一件摆出来搁在腿上,他看看窄胶带和笔记本:“我留一份,另一份要不然给文隽?”

  顾晋诚道:“这是我的。”

  “啊?”

  顾文越瞥他,一本正经的严肃脸,不像是作假,“晋诚哥,你留着么?”

  他以为他肯定不要这些小玩意儿。

  “嗯。”顾晋诚拿起大的帆布袋,将东西再有序地装进去。

  顾文越摆弄拱形的小软枕:“这个是什么东西?放哪里用?”

  顾晋诚道:“车上。”

  他指了指副驾驶头枕位置。

  “那给你吧,我也没车。”

  顾文越想起来了,保姆车上就有,只是枕头比这个更大更舒服。

  他塞进顾晋诚那个袋子里。

  “嗯。”顾晋诚将东西收好。

  顾文越偷偷看一眼:“晋诚哥,我想要那个闺门旦的钥匙扣。”

  他拿出刀马旦的小玩偶,在他面前晃了晃,玩偶背后的小旗子轻轻地晃,他笑着央求,“换一个可以么?”

  顾晋诚凤眸淡扫他俊逸的脸庞,取出来给他。

  顾文越一手举着闺门旦,一手举着刀马旦,心满意足地轻哼了两句调子。

  顾晋诚想,他今晚倒是比平日里更生动,眉目飞扬的俊俏风流。

  ——已然算得上精致漂亮。

  顾文越玩得开心,将刀马旦的玩偶娃娃递给他:“谢谢晋诚哥~那你有什么其他想要的吗?”

  他在看看,似乎底下还有一根笔,刚才没注意到。

  顾晋诚捏着刀马旦娃娃的钥匙扣金属环,手指抹了半圈,再绕回去,淡淡开口:“我明天要去孤儿院,一起去?”

  “嗯?”顾文越微愣,抬眸看他。

  车里有斑斓的流光滑过,他瓷白的脸庞如有华彩。

  顾晋诚握住整个金属环,淡然道:“没时间?”

  “有时间吧。”

  顾文越认真想了想,“明天十点左右到电影剧组试妆,好像很快。下午肯定就结束了。”

  顾晋诚语气沉沉,不疾不徐地安排:“下午三点左右,我们坐飞机过去,后天上午十点前能回来。”

  “是我的私人飞机,有床。你可以在飞机上睡。”

  顾文越听见“私人飞机”,桃花眼闪了闪,关注点瞬间偏离,嘀咕道:“我还没坐过私人飞机呢。”

  顾晋诚幽深的凤眸凝视着他,轻飘飘地问:“所以,去么?”

  顾文越晃动手里的闺门旦玩偶娃娃,毫不犹豫地说:“去!”

  开车的司机听见两位少爷对话,总觉得大少爷有骗小孩出门玩的嫌疑。

  -

  到家。

  顾晋诚下车后,拎着戏剧院办卡送的大礼包,走到不远处的宾利车旁。

  顾文越跟着问:“你把枕头放进去吗?”

  “嗯。”顾晋诚将袋子递给他,“帮我拿出来。”

  顾文越拿起袋子,将两个小颈枕取出,等顾晋诚弯腰将前排原本的两个颈枕摘掉后,他递进去。

  宾利车内是黑色的座椅,配油彩红的颈枕倒也不突兀。

  顾文越取出刀马旦的玩偶问:“要不要把钥匙扣挂在后视镜上?会不会阻碍视线?”

  “不挂。”顾晋诚从车里出来,合上车门,接回袋子,对他道,“我放书桌。”

  “哦。那我也放书桌好了。”顾文越被他虚虚地带了一下,跟着进大宅。

  他高兴,就忍不住絮絮叨叨起来,“我跟朋友说一声,今天的黄梅戏不错。”

  顾晋诚微皱了下眉:“对了,你的票是哪个朋友送的?”

  顾文越如实说沈悦心的情况,忍不住夸赞:“她人不错,和善客气。戏也好。”

  他前天还在电视上看到沈悦心的剧在重播,是女三号,戏的确好,连顾崇都夸了。

  顾晋诚静静听着,未置一词。

  进门后,顾晋诚帮他摘了大衣给佣人。

  顾文越先去洗手。

  张管家走向顾晋诚:“大少爷,今天文隽少爷的妈妈杨小姐来吃的晚餐。聊得挺高兴,说过几天来接文隽少爷回去住。”

  他本来伸手要去帮忙提那个袋子,可是顾晋诚直接避开。

  顾晋诚道:“给文越少爷收拾出门的行李,在外住一晚。”

  张管家道:“文越少爷是出门工作吗?什么时候走?”

  顾晋诚往楼上去,吩咐道:“明天下午,跟我一起走,比照我的行李收拾就行。”

  张管家低眸瞪大眼睛:文越少爷明天跟大少爷去……孤儿院?

  这是什么速度?

  老爷是不是又猜错了?

  还需要日久生情吗?

  -

  顾文越洗完手拿着东西先回房间,把闺门旦的小玩偶摆在桌上,看了看一圆洗的水仙,声音带着笑意地说:“看我给你带回来什么好东西,你半夜没事现形还能听听昆曲,真当是雅~”

  手指碰了水仙叶子,轻轻地颤,就跟回应似的。

  正逗趣呢,桌面的手机亮了。

  顾文越点开,是顾晋诚发来的图片。

  ——水仙旁边立着插旗的刀马旦。

  顾文越礼尚往来地拍一张发过去,抿着唇浅浅地笑。

  他溜溜达达地去顾崇房间,同他说了说今天在小堂弟学校拍代言广告,以及晚上吃鲁菜和看戏的事情,还提到办年卡。

  顾崇道:“也好,晋诚一个人太闷了,你要是带他都出去走走吃吃饭、听听戏,不是很好?不用老陪我,我看看电视,跟老张说说话,或者跟老朋友打电话,也一样。”

  他刚刚得知大儿子要和文越一起去孤儿院,这个信号可不一般。

  但他不敢问,怕两个孩子尴尬,心里高兴就行。

  顾文越没骨头似的歪在沙发里,吃饭看戏可是他的拿手活,孝顺地应声道:“知道了。”

  门外。

  顾晋诚站了好几分钟,冷峻的面容难得如冰雪融化般带着淡淡的浅笑。

  尤其是听见里面那人乖巧文静地说“知道了”时,凤眸漾着涟漪。

  -

  翌日上午十点。

  顾文越和丁海出现在电影《春城草木》的剧组,见导演和试妆。

  剧组的拍摄地点在一个人工湖边,周围不少器械和摄影工具。

  唯一的渡口处,有一杆残破的旗在风中摇曳。

  远远看过去,满是水墨江湖的韵味。

  导演姓苗,是一位年轻的女导演,第二部戏,走的是中等投资的文艺电影路线。

  她见到顾文越时正在忙,挥挥手让人带去试妆。

  顾文越最近见过很多专业领域的女士,做时装造型、做杂志主编、做摄影师、做演员、做导演,各个都厉害。

  他偶尔也想,如果他母亲和几位聪慧过人的堂姐再晚生些年,定然也是这么飒爽凌厉的职业女性。

  丁海瞧着有些危险,悄么声地说:“哥,苗导感觉不是很热络。会不会已经找到合适的人了?”

  这次的机会戏份不多,可好歹是碰到电影圈,丁海还挺珍惜。

  可是苗导绷着脸,一直在跟剧组其他人说话,没有要和顾文越认识一番的意思。

  顾文越拍拍他的肩膀:“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人家让我们试妆,就先试试。”

  丁海稍微有些不安,但是只能点点头。

  ——来都来了。

  现场试妆是潦倒诗人的角色。

  妆容效果是剑眉横挑,长发凌乱,服装是广袖长袍。

  顾文越穿戴好起身,走了两步风盈满袖时,的确有些羽化登仙的味道。

  苗导远远地看着,对这边围着的副导演和工作人员挥挥手,抬起手里的喇叭说:“直接过来拍吧!”

  顾文越和丁海:?

  一没有剧本,二没有内容。

  顾文越觉得这位女导演真的很酷。

  三四个人帮忙送顾文越走过去,他问道:“导演,有什么内容吗?”

  他昨天拍广告的时候,导演会说戏,好歹要沟通清楚怎么拍摄。

  苗导演动作快速地从助理的手中抽出两张手绘的分镜头画稿,指着前方的湖边的渡口:“你按照这个姿势坐在渡口就行,坐好我再和你说表情怎么弄。”

  顾文越看着栩栩如生的画稿,陡然心生敬意。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他走到渡口坐下。

  周围的人帮忙整理长袍的衣摆。

  丁海见苗导已经在监视器前面看镜头里的顾文越。

  他悄声问旁边的助理:“这就直接拍吗?”

  不是试妆吗?

  助理挺高兴:“我们苗导对这个白月光的演员要求特别高,等了好久终于等到了,当然直接拍啊。”

  他笑着说:“你艺人不错啊。很有潜力。”

  丁海:文越哥有潜力我知道,可是在电影这方面,有吗?他有点疑惑了。

  人工湖面的风萧瑟寒凉,顾文越有点冷,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

  ——做演员不容易,以后还是别做了。

  “顾老师,你站起来,我再拍个侧影。”

  顾文越终于听见这位苗导演指挥自己了,他扭头扬声:“站不起来,衣服卡住了。”

  现场有人笑了,冲上去帮忙整理衣摆。

  等顾文越站好,风更盛烈,身侧的旗子猎猎作响,他的长袍盈风往后,脸颊边长长的须发也被吹得凌乱。

  他愁容满面地想,可能要感冒了。

  丁海刚走到监视器旁,就听苗导跟另一个导演说:“嗯,这个神情很好,不需要调了,后期湖面的水雾添上,应该效果就不错。”

  丁海:?为什么今天拍电影比昨天代言还简单?

  -

  拍完后,顾文越冲进保姆车,冷得让崔英拿暖汤来喝。

  他在座椅里抖了抖,崔英赶忙将披着的毛毯给他盖上去。

  丁海上车的时候,还在挠头:“哥。他们说就这样可以了,电影已经够画面用了。”

  顾文越淡淡道:“本来就是个死了的白月光。”

  丁海坐进商务座:“他们还跟我们签正规合同呢,客串的费用是十万。”

  顾文越正在喝汤,一愣。

  深感愧疚,抬抬手:“捐了吧。”

  他就换个衣服,比拍杂志还简单利落。

  除了吹风很冷之外,其他跟来玩差不多。

  这时,有人敲窗。

  车内三人看过去,居然是苗导,正对着车里稍微抬了抬头上黑色的鸭舌帽。

  丁海赶忙打开车门:“您请进。”

  苗导离开片场倒是爽快许多,她说:“顾老师,今天谢谢你,因为我特别忙,比较仓促。悦心跟我说你人好,我想咱们交个朋友,以后我有其他导演的戏到时候介绍你认识。”

  顾文越忙不迭道:“不不不,苗导你误会了,其实我志不在此。我跟悦心也说过了。如果今天你的戏很复杂,我可能就不来了,我真没有什么演技。”

  苗导第一次见有人这么说自己:“你真的不考虑往演员方面发展吗?我觉得你合适的角色挺多,机会很多。”

  她刚才从监视器里看顾文越,五官和气质都经得起大屏幕的放大再放大。

  顾文越笑着说:“谢谢。”

  苗导认真地端详起顾文越的脸,脸庞标志,线条流畅,五官精致,最重要的是眉宇间的洒脱矜贵,现在特别难找。

  她有些较劲儿地说:“不行,我回头写个本子给你。台词少那种,我觉得你身上有点儿民国旧影的味道。还有悦心也是,你应该知道她是黄梅戏出身。我看你们俩站一起,都特别适合摆在民国。她就本色出演一个戏子,你就演个公子哥。”

  就这么一说,她已深感哀婉凄情、冶艳迷离。

  顾文越想了想她说的画面,倒是有些意思。

  不过他还是不当演员,怕糟蹋编剧导演的心血。

  他想,反正苗导应该是随口一说,指不定是客气客气。

  他笑了笑,也客气了一番:“那有机会和苗导合作民国戏。”

  苗导挥挥手下去:“再见吧,有时间找你和悦心吃火锅。”

  身姿矫健地跳下车,一溜儿跑远了。

  顾文越半眯着眼睛想,娱乐圈里有趣的人很多。

  真好。

  保姆车开回顾家,崔英低喃:“最近见了好多厉害的姐姐。真羡慕。”

  顾文越叹气:“我也羡慕。”

  还有些惋惜自己那些姐姐妹妹们,没赶上这热火朝天、自由潇洒的时代。

  民国虽然也好,可终究,属于女人们的天地是有限的。

  他瞥一眼低落的圆脸小姑娘,凑过去笑着问:“小崔英,你想不想变得这么厉害?”

  “想啊。”崔英瞬间抬头,而后又有些难过,“但是我学历不好。人也笨。”

  顾文越赶忙安慰这小妹妹:“你不笨,你就是性格内向话少,不是笨。”

  “是么?”崔英闪烁的眸子看向文越少爷,头一回有人这样认真夸她。

  顾文越指了指丁海:“他就跟你性格相反,外向开朗话多。可是你们俩一样反应快,做事周道,都很聪明很厉害。”

  丁海正在低头研究捐款的事情呢,听着点点头:“对啊,我聪明着呢。崔英你也是。”

  崔英捂嘴笑了笑。

  顾文越重新问了问崔英的年纪、学历以及简单的家里情况,知悉后,他问:“小崔英,你还想进学校念书么?跟文隽少爷一样,去重新念高中,再参加考试?”

  “啊?”崔英愣住。

  丁海也抬起头看着他:“文越哥?你要送崔英去念书啊?”

  顾文越道:“你这十万块钱捐了吗?”

  丁海:“捐是没捐,但得走财务流程呢。”

  顾文越点点头,问崔英,“我资助你上学,你重新去念书,但是你自己乐意吗?你要和比你小的学生一起上课。”

  崔英捂着嘴,突然间就心酸委屈地皱眉,然后点点头:“我……我乐意。”

  丁海笑了:“你搞什么?又不是问你乐不乐意嫁给你们家文越少爷!”

  崔英破涕为笑,一个劲地朝着顾文越鞠躬:“谢谢文越少爷,谢谢文越少爷。”

  “别谢了。我也是回头让张管家去安排。”

  顾文越都是动动嘴皮子的功夫。

  崔英揉着自己的手指头,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想着想着又哭了。

  感觉遇到个大好人,怎么感激都不够。

  回到顾家,顾文越就同张管家说了。

  张管家道:“那就先安排去补课,等过完年去学校,学杂费用都家里出,就不用文越少爷这边出了。崔英,你觉得呢?”

  顾文越看一眼圆脸的小姑娘:“还是安排住在家里吧。”

  崔英在旁边抹眼泪,点着头说:“谢谢文越少爷和张管家,我……我白天去上课,晚上回来工作。”

  张管家道:“那倒是不用,你能安心地好好念书,考得比文隽少爷好点,老爷估计还要奖励你。”

  不在场的顾文隽:……?

  顾文越笑了,他摆摆手,请张管家做主安排:“我去躺会儿,等晋诚哥回来接我去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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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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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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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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