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胡德武,他没再说什么,他知道尉迟通没救了,站在他跟前的只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

  他嘴角一抿,端起了手中的短弩,猛冲向前。

  与此同时狼奔小队投出了十几枚烟丸,朱绪在这些烟丸里头揉杂了硫磺、樟脑、白磷、松香之类的东西,扔出去一遇风便会燃起白烟。

  只是这些东西不好找齐,做法也不简单,无法做到量产。

  白烟一起,火光晃眼,大家谁也没办法看清楚谁,动作都受到了限制,然而狼奔小队拿烟雾受过训练,他们听辨声音也能找准对方的位置。

  张小春一边冲向尉迟通,一边拉动弩弓,短弩经过朱绪的改造,能做到五箭连发,五支箭都射出去,需要补箭拉弦,不管射中与否,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他只需阻碍住尉迟通出手。

  逼至跟前的时候,他扔掉弩机,拔出了他的佩刀。

  尉迟通的五根手指寒光一闪,每一根的骨节上都扣着一个寸长的锥钉,锋利尖锐,一拳挥出,便狠狠扎在张小春的肩头上。

  张小春知道他拳头厉害,他不管不顾,拿刀发了狠地砍出去,眼里的神情恶狠狠的像是要把对方给撕裂。

  “你不该为一己之私,置狼奔军两万将士性命不顾,你出卖同袍,尉迟通你该死!”

  他每砍出一刀,就恶狠狠的喊一句:“你不该为一己之私,将你的族人带出越州,成为你杀人的工具,所以你该死!”

  拳头砸在他身上,好似没有感觉。

  “你更加不该为一己之私,勾结外敌,出卖国家,残害无辜,所以你尉迟通——该死!”

  尉迟通发狠的笑了起来,“我是该死,死的路上何妨多你一个来陪葬?张小春,你守着你的这些忠义又如何?你为了你口中这些人拼尽性命又如何?还不是救不回他们,还不是一个任人可欺的差吏?你想要杀我,可你做得到吗?”

  头顶刀光一闪,逼得尉迟通一拳收回,沈思月手握双刀,每一刀都砍得毫不犹豫。

  “义父他不是一个人,尉迟通,你是。”

  尉迟通狂笑,“当年在西域狼奔军,我尉迟通以一人之力独当一面,面对十个羯人的士兵都不害怕,就凭你们父女两个?”

  沈思月握着刀,肩头也挨了一个锥钉,鲜血直流,“当年或许不行,可你老了。”

  尉迟通双眼猛地一眯,“胡说!”

  “我猜刀姨,仇九,阿照纷纷离你而去,你内心并不怎么好受。在鲜卑人那里,你这个军师亦并未受到汗王底下那些将领们的重视与尊重,否则你的神情不会如此阴沉。尉迟通,你算尽了一切,可又如何?你最终还是那个寄人檐下,活得毫无尊严的自己!”

  尉迟通眼神阴森得像是要吃人,“住口!”

  “你离家参军,假借身份,就是为了摆脱这样的生活,可以出人头地。可你最终还是走了这样一条路,对着敌人摇尾乞怜。你真可怜!”

  沈思月生生又挨了几下尉迟通发狠的重拳,但她的每一句都比刀子还要锋利,毫不容情的扎在尉迟通的心口上,乱了他的心智。

  张小春爬起来,满身鲜血淋漓,提了提手中的刀,再一次砍上来。

  作坊的一场大火烧得昏天黑地,双方激烈的打斗回响在红山山坳里。

  尸体烧焦的气味飘出很远,引来夜色中悄然而至的狼群。

  尉迟通的头发被切断,凌乱的散落下来,遮着他森寒的双眼,他身上挨了好几刀,算不得严重,他亦毫不在意,仿佛早已磨砺出一种习惯,习惯了刀枪箭炮带来的疼痛。

  那里阎象之,汝斌他们想要靠近张小春;叶舟他们想要靠近沈思月。

  可他们在陇右一战,每个人都还带着未复的伤势,作坊里不仅有尉迟通两百个手下,还有几百个看守的士兵。

  几十个回合下来,三人成对角站立,身上都是鲜血直流。

  张小春抽出一条布块,在他受伤的手腕上用力缠了几圈,拿嘴一咬,绷了个死结,把刀和手紧紧绑在一起。

  每当他站不住了,沈思月便会将他挡开,每当她挨了一拳,他又会冲上来。

  父女两人一样的固执,一样的执着,在尉迟通的身上又砍下了上十刀。

  只是当他再一次提刀上来时,瞥见尉迟通阴沉的双眼里满是冷笑,张小春不由地心中一凛——那眼神他很熟悉,是危险的讯号。

  他步伐紧急一收,拦身冲向沈思月,只听尉迟通发狠冷笑:“你们以为只有朱翟年的儿子懂机关要术?他给了晋王一本残缺的《萧钦天机关要术略》,晋王把它给了我,我纵然没有朱氏的天赋,可也钻研出了一点要领,造了这个机关假臂。”

  尉迟通的袖子底下,忽然间钻出来一只假臂,上面安了几发弩箭。

  阎象之在张小春察觉时也瞥见了尉迟通的动作,这次他总算是赶上了,比张小春还要快一步。

  阎象之身躯一晃,手里的刀掉落在地,他口吐鲜血,回头笑了一笑:“哎,张小春,你可不能死……我啊,横竖老了,不中用了。”

  张小春的神情在火光下急剧变化,不顾扎在他手臂上的一根弩箭,把人一扶。

  “阎爹!”

  “老阎头!”

  汝斌跟江小江的喊声同时响起。

  就在这个时候,作坊周围狼嗷声四起,群起而攻之,扑向尉迟通,让所有人都感到始料未及。

  尉迟通一拳又一拳发狠打向袭来的狼群,父女趁势而起,一人提刀,一人握匕,长刀从尉迟通腰部贯穿而过,双匕从尉迟通脖颈双向划开,血溅一地。

  张小春扔了刀,血糊了他一脸,只留下一双发烫的眼睛,望着倒地的尉迟通,里面深藏切齿的痛恶。

  “你早该死了……”

  两人回到阎象之的身边,沈思月急忙查看伤势,三支弩箭根根穿过阎象之的身体扎在里头,酸楚往上一涌,她瞬间红了眼,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阎爹?”

  阎象之看了看她,看了看张小春,就像是往日一般,笑了笑:“今儿个晚上,吃什么?可有好酒……”

  沈思月泪水一涌,低低的道:“有,有容姑姑做的好菜好饭,有我沽的高粱酒。阎爹还想吃什么?”

  张小春也看出来了,三支弩箭当胸穿过,绝无救治的可能。jieyidazhiye.com

  大家杀得一身是血,打斗结束,一起围拢了上来。

  江小江看着鲜血不断从阎象之的身体里往外冒,急得双手不知该往哪儿放,“阎爹!你可不能死,你死了谁夜里给我盖被子?”

  汝斌更是痛心难过。

  阎象之咳着血,喘了一口气,笑着一声叹息,“你们俩个……”

  他没说完,慢慢闭上了眼,带着凝固的笑容。

  江小江捶地痛喊,汝斌眼睛通红死死忍着,张小春扶着阎象之,低着头,一串滚烫的泪水洒落下来,沈思月跟着落泪。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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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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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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