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窈窈不是故意想要叫醒孟纾丞的,她只是……
卫窈窈在脑海中搜罗了一大筐借口,最后无奈地承认她就是故意的。
孟纾丞眸色很快清明,半倚着迎枕,垂眸看趴在他身旁,曲着手臂,撑起上半身,一脸无辜相的卫窈窈,伸手将她肩头落下的被子提上来。
孟纾丞摸到她的被子,眉心轻蹙:“你冷吗?”
她身上这条被子触手冰凉,半点暖和气儿都没有。
卫窈窈摇摇头:“我不冷啊!”
从济宁一路向北,秋意愈发浓厚,而顺天府已然入了深秋,白云红叶,水寒风恶,薄衾已换成大被,卫窈窈的被子这样凉,孟纾丞眉头未松,摸到她的手,亦是冰凉。
“夏天都是这样呢!”卫窈窈不以为意。
不过孟纾丞的手好暖和,卫窈窈喜爱极了,把两只手都送到他掌心。
孟纾丞帮她暖着手:“让陈嬷嬷送个汤婆子来。”
卫窈窈拉住欲下床的孟纾丞:“很晚了,别麻烦陈嬷嬷了,明天就走了,何况我也不是很冷。”
瞧瞧她又改口了,方才说自己不冷,现在又道不是很冷,听出其中差别,孟纾丞无奈:“脚冷吗?”
原先卫窈窈是真没觉得冷,有了他做对比,她才发现自己像个冰块,闻言两只脚叠在一起搓了搓,也不说话。
孟纾丞让她把脚放进他的被子里。
一张围子榻放着两条被子,各自形成一个小小的世界,是一道屏障,也是最后的安全线,卫窈窈有些犹豫,明白这样不好,但小脚还是忍不住试探地伸出自己的被子。
卫窈窈露在外面的脚指头雪白圆润,微微张开蹭在大红垫褥上,平添了几分旖旎,她翘脚勾着被沿向外扯开。
孟纾丞垂下了眼睑,任由她扯弄被子。
孟纾丞的被窝和她的被窝简直有着天上地下的差别,卫窈窈迫不及待地拥着自己的被子坐起来,将另一只脚也探进去,暖和舒服地想在他被窝里打滚。
不过脚在他的被窝里,不敢放肆,她收敛着动作,不曾碰到孟纾丞,但孟纾丞已经感觉到她脚上的寒气,打定主意回到京师为她调养身子。
被她这么一折腾,孟纾丞彻底没了睡意,背靠竖在围子榻周围的画屏,替她压好被沿,免得凉风窜进来。
卫窈窈已经叭叭地开始和他说话:“那精油不知是什么熬制的,我只滴了两滴,就这样了。”
说着,她还无奈地摊了摊手。
孟纾丞也是无意听景硕他们闲话说起过精油,他自己不曾用过,便也不知道它还有提神之效,看着卫窈窈亮晶晶的眼睛和精神抖擞的神情,低声道:“抱歉。”
她本就难入睡,还遭了这一遭,孟纾丞不免心疼,刚想握住她的手,她突然猛抬起胳膊。
卫窈窈低头,鼻子凑到胳膊上,使劲儿地嗅了嗅,俏鼻皱巴巴的:“而且,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儿。”
“有吗?”孟纾丞。
“不信你闻闻。”卫窈窈撩起袖子,白生生的细胳膊直接怼到孟纾丞面前。
有时候孟纾丞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庆幸她对自己毫无防备。
孟纾丞不动声色地沉了眼眸,抬手将她的袖口放下来:“仔细着凉。”
卫窈窈再往前伸了伸胳膊:“那你赶紧闻闻啊!我没有骗你。”
孟纾丞六识灵通,闻到一股药草香,清淡苦涩,味道很淡,若不仔细地闻,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多的是她身上的妩媚的玫瑰香。
眼眸幽静,他道:“是药草香,胳膊冷不冷?”
卫窈窈冷啊!她往被子里缩胳膊:“是吧,是有味道的,也不知道明日洗澡会不会洗掉。”
卫窈窈碎碎念着,发现原本就不暖和的被窝,被她扑腾得更加凉了,她瞅瞅孟纾丞,她脚都塞到他被窝里了,再放两只胳膊,也没有关系吧!
“放吧。”她眼睛往他身上瞥,孟纾丞就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卫窈窈抿唇露出了个讨好的笑,挪着屁股,往他跟前凑,伏下腰,把胳膊放进去,腿也不由自主地往里伸了一下。
暖和是暖和,但压着腰,姿势有些变扭难受。
孟纾丞看她几眼,终是叹息一声,掀开被子,微俯身,搂着她的腰将她整个人都捞进他的被子里,再抬脚将脚头的被角压严实。
卫窈窈被他半搂半抱地安置在自己身旁,他手掌紧扣着她的腰,两具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卫窈窈眨巴眨巴眼睛,依偎在他身旁,整个人仿佛都置身在暖阳之中,她盛夏时节都不曾这么暖和过。
“别动,捂一会儿。”孟纾丞抱着她,眉头一直皱着。
卫窈窈肩膀抵着他的胸膛,能清晰地感知到他心口跳跃的心跳。
她们靠得太近了。
但孟纾丞此刻面色正经,卫窈窈只能硬着头皮卧在他身侧,半张脸埋在被子里,尽量忽视腰上的力道,假装云淡风轻。
目光平视着前方,他的衣领就在眼前,看他白皙的脖颈上微微滚动的凸起的喉结,卫窈窈抿住了唇瓣。
客房内安静得出奇,卫窈窈不敢动弹,忍得骨头都酸了。
悄悄动了动腿,小脚蹬到了一个平板,她踩了一下,反应过来这不是平板而是孟纾丞的脚背。
卫窈窈缩回腿,仿佛无事发生,但面颊开始发烫,接着便是胸闷气短,她想要换个姿势,下意识地抬手撑起身体。。
却听头顶传来一声闷哼。
她撑在了他的硬邦邦的小腹上。
卫窈窈的脸蛋变得绯红宛若娇艳盛开的玫瑰,慌张地挪开手,又被他另一只手按住。
孟纾丞声音紧绷,仿佛在克制着什么,他说:“乖一点,好吗?”
卫窈窈懵了,想说她不是有意的,可是他信吗?
“我……”
孟纾丞压着她的手腕,沉默片刻,猛然低头,吻住了她。
卫窈窈更懵了。
孟纾丞只在她唇上轻轻地碰了一下,便分开了,扶住她腰肢的手掌放到她面庞,指腹轻柔地抚摸她的面庞,揉了揉她的耳尖,漆黑的眼眸盯着她。
耳朵酥酥麻麻的,卫窈窈忍不住缩了缩肩膀。
他好过分,每次都碰她耳朵。
孟纾丞低声问:“窈窈,喜欢我亲你吗?”
卫窈窈身体一僵,本就泛红的面颊瞬间爆红,知道他上回一定瞧出来她喜欢他的亲吻了。
孟纾丞笑了一下,趁着她羞赧间,将她的手指从他腹部拿开,让她抱住他的腰。
卫窈窈没有拒绝,顺着感觉用手掌贴着他的后腰,只是有些紧张,眼睫飞快地颤抖,孟纾丞低下头吻了吻她的眉心,再到眼睛。
在他亲吻落下的前一刻,卫窈窈才闭上眼睛,纤长的睫毛划过孟纾丞柔软的嘴唇,孟纾丞顿了顿,动作更加温柔,一点点游移到她鼻尖,最后才落到终点。
孟纾丞的吻炽热灼烈,在她唇上辗转反侧,慢慢变得强势,舌尖撬开她的唇齿,与她紧密相缠。
卫窈窈揪紧他的衣摆,睫毛颤抖,悄悄睁开。
原来亲吻时,他也是闭着眼睛的。
似乎察觉到她的打量,孟纾丞眼皮微撩,眼眸半开半合,晦暗的眸色迷离沉溺,微微抬起下颚,薄唇微张,鼻音粗重:“嗯?”
卫窈窈心脏急跳,此刻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迷人,是一个和平常不一样的他。
胸口起伏了一瞬,心池荡漾,她摇了摇头,说不出话来。
孟纾丞摸了摸她的发丝,眼底含着未满足的欲望,低下头的同时,卫窈窈主动抬首迎他。www.jieyidazhiye.com
孟纾丞心头一震,喘息忽然变得急促,动作更加放肆,搂着她的腰,将她挤压揉进怀里。
卫窈窈接不住这样猛烈的亲吻,往后仰着脖子,孟纾丞紧追而去,不肯放过他。
卫窈窈手指从他后背往上揽住他的脖子,平滑的肌肤上有一点凸起,恰在此时舌根被他吮吸得发疼,卫窈窈忍不住手指用力。
孟纾丞停住了动作。
卫窈窈大口喘着气,手臂无力地从他脖子上掉下来,无意中瞥了一眼,她指甲上多了一个褐痂,指腹染了血迹。
卫窈窈迷迷蒙蒙的眼睛突然瞪大,抬眸看孟纾丞。
孟纾丞紧绷的下颚微松,探手从床榻旁的小几上拿了绢帕,将她的手指擦拭干净,随后一抛,帕子落回去,他翻身平躺在榻上,还不忘将卫窈窈捞到他身上。
这个时候,所有的顾忌都被他抛之脑后,他只想抱着她。
“你流血了。”卫窈窈坐在他身上,来不及害羞,着急地提醒她。
“无碍。”听她沙嗲的声音,孟纾丞胸膛起伏并不平静,他按着卫窈窈的脑袋,让她趴在自己身上,手掌抚摸着她的后脑勺。
卫窈窈不放心,让他手掌从她脑袋上拿开,挪动了一下屁股,够着头看他的后颈,手指还扒拉着他的脖子。
孟纾丞无奈之下,微微侧头,由她看。
上回她用指甲划过他的后颈,不太严重,只是鼓起了几道红痕和留下了一两个零星点的破皮的地方,而她刚刚挠下的褐痂就是破皮之处结的痂。
很小的伤口,抠掉痂也没有事,但现在他侧颈被她挠破了,现在还在往外渗血。
卫窈窈低头看了一眼她的指甲,她指甲留得不算长,修剪得圆润,染了蔻丹,但她没有想到挠起人来这么厉害。
卫窈窈扒着他的领口,赶忙让他把帕子拿回来:“还流血呢!”
卫窈窈趴在一旁,小心翼翼地捏着帕子轻轻地帮他擦拭伤口,半截小拇指长的口子,不算大也不算小,但瞧起来有些渗人,也不知道被她剐掉的皮掉哪儿了。
孟纾丞越淡然,卫窈窈越愧疚,她小心翼翼地吹了吹:“不流血了。”
脖子传来阵阵温凉的风,轻轻柔柔的,撩起一片痒意,孟纾丞轻咳一声,握住她的手:“没事了。”
卫窈窈想了想,小声说:“我不爱挠人的。”
她只是没有控制住。
孟纾丞薄唇弯了弯:“嗯。”
卫窈窈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话不可信,毕竟这都两回了。
她说:“我没有特别的癖好。”
孟纾丞见她认真的模样格外可爱,搂着她,亲了一口:“我知道,窈窈只是太激动了。”
听他打趣,卫窈窈咬了咬唇,迟来的害羞爬上她的面颊,她不想理他了!
她学着他抛丢帕子,半张帕子搭在小几上,随后顺着边沿坠落到了地面,卫窈窈更加气闷了,她掀开孟纾丞的被子要回她自己的被子。
孟纾丞拦住她:“那边冷,今晚就睡这儿。”
卫窈窈变变扭扭地哼哼两声。
孟纾丞怜爱地揉了揉她的脑袋:“不逗你。”
卫窈窈到底是贪念他暖烘烘的被窝,一副给他面子的模样,躺了下去,她转身背对着孟纾丞,瓮声瓮气地说:“你逗我,我就挠你。”
听她不客气的张牙舞爪的威胁,孟纾丞目光柔软,唇角含笑,侧身将两人之间的空隙填满,声音粘着卫窈窈的耳朵,应了一声:“嗯。”
卫窈窈蹭了蹭烫呼呼的耳朵,咬住上扬的唇角。
玩到了大半夜,卫窈窈第二日早上起不来。
孟纾丞没有打扰她,轻手轻脚地洗漱,穿戴整齐出了客房。
房门口的三个护卫,留有两个守门,还有一个随着他一起下楼。
正好遇到出门的宋鹤元。
宋鹤元微微一愣,很快又恢复自然,上前恭声:“三叔。”
孟纾丞点了点头:“一起走。”
宋鹤元走在他的左手边,落他半步,正好看到了他侧颈上的血痕。
痕迹很新鲜,像是被指甲划伤的。
他听见孟纾丞吩咐他的护卫:“交代厨房备一份早膳温在炉子上。”
护卫应声。
“若巳时还未命人去取,让他们装入提盒中,你记住到时去一趟。”孟纾丞说的仔细。
宋鹤元知道车架定了巳时二刻启程回京师,那份早膳应该是给房里女子准备的。
宋鹤元昨晚半夜醒来,听到隔壁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声音很小,他只知道他们没有入睡,但听不见他们在做什么。
但一男一女,半夜不睡,他们还能做什么?
宋鹤元脑海中闪过卫祎的脸庞,想象她与孟纾丞在一起的画面,规矩地摆放在身侧的手指猛地攥紧,又慢慢松开,他喉咙发涩,那女子又不是卫祎,只是长得像,声音相似罢了。
宋鹤元告诫自己不可再像昨日那般失态,但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孟纾丞的脖子:“三叔脖子上的伤可要用药擦一下。”
孟纾丞回头看他一眼,皱了眉,但脸上并无怒气,反而浮现了一丝纵容的意味:“不妨事。”
“那就好。”
宋鹤元静了片刻,还是没有扯出笑,低下头,心里冒出一个预感,好像有许多事朝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而去。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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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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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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