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度凌夫妇遇害后,葬礼是杨爹一手操办的。
如今,杨爹的葬礼便由度晚生来举办。
当年的稚嫩的男孩子们,如今也都长大成人,个个身着黑色西服革履,并排站在墓前,神色肃穆。
阳光正好,空气也湿润,墓园的草地上泛着青草混杂泥土的气味,时不时涌过一阵暖风。
似乎连上天也知道今天要埋葬的是个好人。
一樽黑漆棺木缓缓放进那四四方方的土坑里,大小正合适。
这场葬礼,仅仅只有不到十个人参加。
度晚生将第一捧黄土撒在棺木上,便是彻底与杨爹告别。
她站起身,侧头看去,远处,余修然同样穿着黑色的西装,站在自己的车旁,静静地望着她。
曾经的余修然喜怒形于色,藏不住自己的心事。
可现在的他,总是那一副对什么都不在意的表情,明明唇角上扬着,可那笑总不达眼底。
度晚生猜不透现在的余修然在想什么。
葬礼结束,连祁因为通告紧急,被经纪人接走,江南和靳和也一起离开了墓园,齐文接了一通电话后,也开车离开了。
度晚生事先与靳和说好,dna检测的事情暂且先不要告诉其他人。
至于原因,度晚生自己也说不清楚,她总觉得这件事不应该让太多人知道。
周斯名对此更是浑然不知。
他看了一眼度晚生,发现她的注意力始终在远处的裴玄身上,问道:“你为什么要把裴玄叫来?”
“没有为什么。”
她弯腰用手轻轻拂去了沾在裙摆上的灰尘,转移话题问,“最近宋水梨怎么样了?学校里还有没有欺负她?”
“不知道。”
周斯名淡道,“那天之后,我就没有再和她联系过。”
“宋水梨好歹也追了你两年,这么久了,你就当真对她没有一点……”
“没有。”周斯名猜到度晚生会说什么,忙打断了她的话。
他又说,“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撮合我和宋水梨的话,不管齐文还是别人怎么开玩笑都好,至少你别说。”
“周斯名,你是不是喜欢我?”度晚生突然问。
这问题来的猝不及防,周斯名攥紧拳头,纠结了半晌,最后,像没了气力似地说道:“是,但又不是,我也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为什么要在意我说了什么?”
度晚生看着他,语气温和,没有之前同他讲话时那般清冷,多了些人情味。
周斯名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能说出来:“因为听到你说这些,我的心情会不由自主地感到难过。”
他不善言辞,每天和他打交道最多的就是机器,只有冰冷的代码和重复的二进制。
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向度晚生说明自己心中这份情绪。
“你之前为什么会叫我老婆?”
度晚生说到“老婆”两个字,看了一眼余修然。
他正靠着车身,无聊地打着哈欠。
“因为我觉得我和你天生一对,我们的性格很像,你不觉得吗?”
周斯名反问她,“我甚至不能理解你为什么会和余修然那样的人在一起,他和你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与他之间的阶级距离有天差地别,他当时连给自己朋友治病的几十万都拿不出来,他甚至都不能理解你的做事方式,他只会一味地指责你做的错事,每次,他都觉得自己是对的,但我不一样,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向着你,袒护你……”
度晚生眉梢一挑,问道:“即便我做了天大的错事,你也向着我?”
“对!即便你做的事情有多大的过错,我都能理解你,只有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周斯名情绪显然有些激动,他想要去握住度晚生的手,但却怕度晚生再次用一种厌恶的眼神看着他,手只能停在了半空中。
度晚生摇了摇头:“不,周斯名,你从来就不知道我到底在想什么,你说我和余修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难道不曾想过我和你也并非身处同一个世界?”
“什么意思?”周斯名问。
度晚生垂了垂眼帘,心中酝酿了片刻,缓道:“你只是觉得我和你相似而已,你对我的感情其实从来都不是喜欢,只是你的执念,并不是相似的人就要在一起的,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不会顾及那么多有的没的,喜欢就是喜欢。”
她顿了顿,又说,“你说余修然从来不会理解我,只会一味的指责我,但其实并不是……”
曾经的她不明白,但是现在她知道了。
余修然对她的包容和理解,只有她自己认真体会过才能明白。
“比起我做的错事有多么不可理喻,他总是会最先在意我有没有受伤,在意我所做的错事会不会对我造成不利,我喜欢他,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亦或是以后,我都只会喜欢他一个人。”
余修然从来没有明目张胆地宣扬过对她爱意,但看向她的每一个眼神里,仿佛都在说着我爱你。
“可他都已经死了……”
喜欢,这么有感情的词汇从度晚生的嘴里说出来,让周斯名觉得特别不真实。
周斯名难以置信问道,“你……真的喜欢他?”
“嗯,喜欢。”度晚生说,“真的喜欢。”
片刻沉默后,度晚生转身离开,朝着余修然的方向走去。
周斯名望着她的背影,回想着刚刚度晚生说的话,竟觉得那番话并不像是她会说出来的,倒更像是余修然能说出来的话。
他喃喃道:“余修然对你的影响,就这么大吗……”
……
度晚生走到余修然面前,停住,淡道:“久等。”
余修然收起手机,瞥了一眼远处正盯着他的周斯名,伸手将副驾驶车门打开,淡道:“没关系,先上车吧,我开了空调,凉快。”
“好。”
外面的气温已经不如早晨那般凉爽,开始变得闷热,度晚生坐进车里,顿时觉得舒服了不少。
空调的温度不高不低,似乎刚刚开了没多久。
她忍不住唇角上扬。
果然,即便是失去了记忆,余修然这种体贴的习惯还是不会变。
“你笑什么?”余修然坐进驾驶座,奇怪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她轻声道。
“度小姐,昨晚你说你有事,结果就是让我来参加杨森的葬礼,可我跟杨森压根不认识,你叫我来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
度晚生飞快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理由,“我只是觉得自己的精神状态好多了,所以想请你给我做一次催眠。”
“现在?”余修然道,“在这儿?”
“不,去我家吧,我家安静。”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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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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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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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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