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这样看来,这吴钰确实是个当之无愧的大好人。身为县令,身上多少沾点儿人命因果。但由于和职位有关,那因果也不碍什么事,甚至有的还促成了他的善缘。虽然这辈子财气不显,但是在官场上应属于厚积薄发,常青不倒。
南雁初敛下了眉眼,对吴钰的印象又更好了一些。
“嘿,看我,你们还没有用午饭吧?快快快,正好赶上了!”吴钰话音刚落,就见那远处有一行人姗姗来迟,“哟,你还没有见过,这是我妻,叫她吴伯母就成。这是我的小女儿,应是比你大上一岁,你可喊声宝嫣姐。”
“吴伯母,宝嫣姐。”南雁初向她们打了个招呼。
就这样,几人被拉着去了饭厅。人太多了,南雁初不好直接提起名单的事情,于是她也就万事不想,只当先吃饱饭再说。
南雁初顺着一道灼热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是吴宝嫣在偷偷观察她。吴宝嫣见南雁初看向她,又很快将视线给移开了。南雁初没多想,只当是小女孩的好奇。她一五一十的回着吴钰的问话。
谢弋和李径溪可以说是来蹭饭的,两个人便更没有什么存在感了。但奈何,他们两人的外形太过优秀,以至于这饭厅里的丫鬟们还有小姐,都情不自禁的把视线留在了他们那处。
“你说你是私自跑出来的,想必南兄一定是着急坏了。”吴钰纵然和南家关系再好,同南雁初这小女娃也没甚好聊的,这说来说去,最后话头还是落在了教训她身上。
南雁初也是会装,认错认得极快,一时半会将吴钰哄得,都恨不得就地再认一个女儿来。也是在这时,才刚刚布菜,小厮就通传“少爷回来了”。
吴钰见此突然欢喜,“去,叫他来,一起吃饭!”
“可少爷说他不饿。”小厮定是之前见到自家少爷的时候,就已经将家里来人这事儿给禀告出去了。
吴钰大脸一拉,“管他饿不饿,就说是故人来了。”
说完这句之后,嘴里还不停骂着“无礼、小儿”。
南雁初哪里能管得着人家的家务事,只是这主人心情不好,客人自然也会觉得尴尬。于是乎,她转移了话题,“吴伯伯,凤港离这儿有多远啊,船票需要提前买吗?”
“你着急走?”吴钰继续皱着眉,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那一口气没顺过来。但随后,他也觉得有些不妥,轻咳一声,缓了缓颜色道:“此去危险,我先书信给你父兄再议。”
南雁初能等,可谢弋两人等不了啊。她将事情原委说出,却又换来了吴钰的皱眉。
他对着谢弋和李径溪说:“这水路……肯定是行不通了。两位有所不知,我们这边靠海,有小村是以渔为生,对海水情况特别了解。前几日,海上出了旋子,一般有这样的情况,少则十日不能出海。也许近海还可以,但是远海肯定不行。”
闻言,倒是让谢弋和李径溪难办了。本以为最多也是耽搁几天,可现在看来,这海水的变数还真不少……可是若要走陆路,钱贵一半不说,还绕路,少不得要行个十天半个月。
“这样,我先同你父亲通信。”吴钰见三人都很纠结,看向南雁初,主动提出了自己的办法:“你们可走陆路到怀城,过了那边,就不是旋子多发地点了。到时候,可以让你父兄派人来那边的小渡口接你。”
“好像也只能这样了。”南雁初见他们都没什么意见,便也就答应了吴钰的提议。
“那你要是想等回信的话,就在这里住上一晚。”吴钰知道谢弋和李径溪比较着急,同时提议道:“我也可以派人送你们二位先走。”
谢弋二人还未来及回话,就听南雁初先问:“等一晚信就来了,这么快?”
吴钰哈哈笑了两声,“你没见过你们家的大老鹰?那还是你父亲送与我的,飞的可快啦!”
谢弋看出南雁初可能有些想等回信的样子,便主动开口道:“全部走陆路太慢了,若是能顺势搭载你们家的船只,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虽是求人帮忙,但全然无阿谀奉承的意思。吴钰看着这气质斐然的年轻人点了点头,直接替他们做了决定:“路上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呢,就在我这儿和你父兄通了信之后再走吧!”
南雁初点了点头,安安静静的吃完了这顿饭。
大家的碗都空了,吴家的少爷还是没有来,想来也一定是很叛逆了。
他们被下人带到了各自住的地方,南雁初见很多房屋的门窗都修修补补的,也觉得很奇怪。不过……她总不能问吴伯伯——你们家就这么穷了?
她还没有那么不识趣。
于是她便将疑惑暂且压下,跟着下人来到了他们休息的地方。
一县之主可能不辛苦,但是好的一县之主必定很辛苦。一直等到了晚上,南雁初才有和吴钰再次对话的机会。
还是吴钰主动邀请他们三个移步到别厅,这么晚了,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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