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公九卿看着这一幕,虽然大家都没说,但在场之人都心知肚明,彼此也都知晓对方来秦之用意,
不由付之一笑,忍俊不禁。
想你疾宣王朝,昔日浩浩荡荡来秦,数十万疾宣军围京都,
而今,竟也有今天!
但还是强忍着心中之痛快,看向到来的使节!
“疾宣使节余保,奉大王召令来秦,拜见秦王!”余保来到大殿中央,旋即拱手行礼。
“疾宣使节,自稽州而来,不知,所谓何事啊?”秦曌眼神落在来使身上。
“禀秦王。”余保当即开口,道:“而今,我稽州爆发战乱,乾金欺我疾宣,乾金军打过金宁,屠戮我疾宣近三十万兵马,实欺我疾宣无人,此等作为,简直天理难容!特奉大王旨意,至中州,请秦王出兵,助我疾宣讨伐乾金。”
说到此处,余保又侧身说道:“为表我疾宣诚意,这价值连城的十六箱金银珠宝,作为订礼,只要击退了乾金军,届时我疾宣奉上余下财物。”
“此外,还有我疾宣小公主虞滢,及十二随侍,作为两国同盟之约,与秦缔结同盟之好。”
余保拱手一拜,颇具礼节:“特请秦王务必出兵,解我疾宣之危!”
秦曌闻言,微微额首:“我大秦与疾宣,早已缔结城下之盟,两国同力,疾宣受辱,我大秦自当襄助!待寡人与三公九卿协商,使节先至使馆短暂歇息。”
话落,一位奴婢到来带路。
“烦请秦王务必出兵。”余保再次抱手,毕竟,疾宣的希望都在秦王朝身上,
否则,他一位疾宣使节,也至于给秦王这般低三下四。
“好说好说,使节先至使馆歇息片刻。”秦曌抬手示意。
余保虽想秦王即刻拟旨出兵,但也明白,有些秦王朝之事,不是他一个外臣可以于一旁聆听,
也不过操之过急。
若逼急了秦王,反而事情不妙,只能随奴婢离开了大殿。
一箱箱珠宝,被侍俾撤了下去。
大殿一如之前,众朝臣义愤填膺,忿忿道:
“昔日三十万疾宣骑兵,围我京都,趁机坐地起价,劫掠我大秦大量财物,何其猖狂!而今他疾宣也有今日,真是痛快!”
秦曌坐于王台,听着大殿众朝臣之言论,神情平静,看向右边为首一人,道:“相邦对此事,有何看法?”
“臣以为。”相邦语气停顿了下,“而今我大秦,既与疾宣结盟,若无故拒绝疾宣使节,于情于理,这对我大秦也不甚良好。可同样,若出兵太快,则会让疾宣王小看了我大秦,还乱了我大秦之谋划。”
“臣建议,先拖一拖疾宣,消耗两大王朝之实力。”左经纶开口回道。
就在众朝臣说话之际,一位侍俾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大王,乾金使节求见!”
秦曌抬手示意,众人话罢,相继一同看向殿外。
“近。”
不久,又有一行使节到来,同样也有不少金银珠宝,为首一人,赫然是乾金王朝之使节,
奔赴中州,出使来秦。
“外臣使节伏闽,奉大王召令,自乾金王朝而来秦,特来拜见秦王。”
乾金使节伏闽手臂抬起,双手合一行礼。
“乾金使节奔赴中州,来我京都,是为何事?”秦曌虽知晓对方用意,但自不可能说出来。
“秦王,我稽州之战事,想必秦王已知晓,外臣这便直说了。”
“寡人知晓一些,使节,但说无妨!”秦曌道。
话落,伏闽开口说道:“昔日,疾宣王无视我乾金之斥责,悍然发动六十万兵马,攻我乾金,简直狼子野心。后,疾宣王朝更派遣刺客,刺杀我家公子晏,可怜我家公子,一世风华,竟载在一刺客手中…”
秦曌坐于王台,耐心的听着。
“外臣此番来秦,只有一个要求,便是无论那疾宣使节说什么,秦王也莫要出兵掺合我稽州之事。”
说到此处,伏闽侧身抬手指向身后的二十箱珠宝,“这二十箱珠宝,便是我乾金对贵国的一点诚意,而我乾金也只有一个要求,贵国,莫要掺合我稽州内部战事。”
看向王台上方的秦王,刻意提及稽州之战事,乃其内部事宜,
也是在为秦王指明。
“贵国与疾宣之战,乃稽州之战事,我大秦,不愿参与其中,使节只管放心便是。”秦曌额首。
眸光扫视后方的一箱箱珠宝,不出兵也能有二十箱珠宝,增添国库之所需,
这等好事,不错。
伏闽闻言,又岂会听不出秦王话语中的模拟两可,旋即说道:“那便请秦王即刻拟旨,昭告天下,贵国决不出兵入我稽州。”
“好!不过,此中事宜有些繁琐,烦请使节至使馆歇息片刻。”秦曌一挥手:“待寡人与诸位朝臣协商后,便立即遣人给使节送消息。”
“这…”伏闽看了王台一眼,心头却是思虑万千。
因为,他猜不透秦国,究竟有着怎样的打算。
但听到秦王的话语,他也只好道:“如此,外臣便稍后再来秦王宫。”
“嗯,甚好,使节先至使馆歇息。”秦曌抬手开口。
随着乾金使节伏闽离去,大殿内,再次议论了起来。
秦曌抬手,这才安静了下来,扫视在场之人,“而今,稽州两大王朝爆发国战,三公对此,可有何看法?”
“回禀大王!”只见太尉穆瑰夏说道:“而今,疾宣与乾金爆发国战,暂时我大秦不宜出兵,因此,老臣与相邦有着同样的想法,先拖他个一段时间,消耗两大王朝之国力。”
“嗯。”秦曌额首,看向其余人,“诸位对此,可有不同提议?”
“臣等附议。”众朝臣拱手行礼。
“既然如此,接下来,无事便不要进宫了。”秦曌扫视众人。
“臣等明白。”众人自是明白其中之含义。
秦曌眸光落在左经纶身上,道:“若他们见不到寡人,届时,必然会去寻找相邦…”
“大王!”未待秦曌话语落下,哪知左经纶咳嗽了下,回道:“咳咳,老臣早夜休息略晚,偶然感染了风寒。”
秦曌眸光一闪:“相邦此话,妙哉。”
旋即,起身,一挥手:“既如此,便退朝会吧。”
“大王圣躬安,臣等告退。”
一众朝臣,相继离开了议事殿。
众朝臣离去,秦曌这才走下王台,离开了大殿,朝京都宫而去。
京都宫!
武瑶在安排膳食,欣乐在帮忙,芙玉在练剑,就连秦婉儿也不知何时出现在了京都宫,
冷傲的依靠着殿柱,眸子看着前方一幕,骤然,她似感受到了什么,眸子平淡的看了一眼,
转身离开了此地。
“这女人,是真不将寡人放在眼里呐!”秦曌看着那道身影消失在视线中。
从天水来京都这么久,虽一直知晓她就在王宫内,却很少见到对方,
就像现在,察觉他到来,便消失在了视线中,不过,对此他并不在意。
只要能为秦国所用、为他所用,有点脾气也挺好。
迈步走进大殿,每个人都在忙碌,秦曌扫视一圈,落在一人身上。
孤独的坐于轮椅上,看着诸人忙碌,眸子深处流露出几分羡慕…
诸人都在忙碌,而她却只能…东方帝凤的脸颊上浮现各种神色。
“放心。”秦曌迈步靠近,手掌落在她肩膀上,“禹州医家派之学术造诣,乃九州之最,会有恢复的机会。”
东方帝凤听到身旁的话语,不用回眸也知晓来人是谁,嘴唇轻启:“只要大王不嫌弃凤,便是凤最大的幸运。”杰伊文学网
秦曌没有回应,只是将她抱了起来…这让东方帝凤当即一惊。
“大王,您…”东方帝凤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看着他的轮廓,心头一慌。
同时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年,比她要小上许多,却已然英姿勃发,散发着君王之威,眼眸深邃而犀利,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久坐轮椅于双腿不好,多活动活动,才利于恢复。”秦曌平淡开口。
东方帝凤脸颊微红。
……
京都。
使节暂居之所,使馆!
疾宣使节余保到来后,寝食难安,没得到秦王的准信,他便吃不下也睡不着。
尤其眼下乾金王朝正全面进攻疾宣,疾宣军死伤惨重,不少城池都被乾金攻占,
疾宣王朝,可谓危机四伏!
而他身为疾宣使节,又如何能这样苦等下去,尤其他已知晓,乾金使节也在来秦的路上,
因此,他必须分秒必争,提前得到秦王的准信。
“去秦王宫,再次面见秦王。”
余保心头一定,旋即离开了房间,朝使馆外而去,哪知此时,一道声音在身后传来:
“疾宣使节,是要去往何处啊?”伏闽来到余保身侧,对于这位疾宣使节,他来使馆后便打探了一番。
“足下何人?”余保见面前之人,并不认识此人,
毕竟使馆之人也有不少。
“你我皆自稽州而来,疾宣使节,竟询问本使节何人?!”伏闽淡笑一声。
“原来你就是伏闽。”余保语气一冷。
“正是在下。”伏闽欣然回应,对于他的反应很满意,因为这至少证明秦王还未允诺。
余保听到此话,语气一冷,眼神紧盯着他,神情很不好看。
乾金兵马攻占疾宣一座座城池,直指国都而去…他身为疾宣使节,恨不得杀了对方。
“你竟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余保冷漠的凝视着他。
“为何不能?何况这里是京都,你疾宣还无法插手到秦国的使馆内。”伏闽没给对方半点颜面。
余保眼眸微冷,旋即收回眼神,朝使馆外而去。
伏闽对此也不介意:“贵使刚从王宫回来,这是要去何处啊?”
“京都那么大,本使就不能去观看一番?!”余保道。
伏闽迈步走出:“那挺好!贵使只管去观看景色,本使有事去王宫一趟。”
余保神情略僵。
扫视他一眼,也不再回应了,进入马车朝秦王宫方向驶去。
“快跟上。”伏闽坐上马车,对马夫挥手示意,自不可能让对方抢到一个先机。
驾…
两辆马车朝王宫而去,彼此谁也不让谁,不久,一同来到了王宫正门前。
余保率先下马,伏闽也不甘示弱。
“两位使节止步,今日朝会已结束,无召不得入宫。”卫尉靳朗驻守在宫门前。
“这便结束了?”俩人都是一惊。
“可之前秦王分明说了,与众朝臣商议结束后,便给外臣一个准信。”余保道。
“事情究竟如何,本将不得而知、这也不是本将该操心的,总之,今日朝会已结束。”靳朗回道。
此话,让俩人面色僵硬。
“让让、快让让…”
就在三人说话之际,一位位医官朝王宫而来,直接越过盘查,进入王宫内。
伏闽眸光微闪,连忙拉住最后一人,问道:“这位大人,敢问王宫内发生了何事?”
“赶紧放开。”一位医官扯开伏闽的手臂,斥喝:“大王感染了风寒,若耽搁半分,小心你的小命。”
说着,赶忙跟随其余医官,进入了王宫内。
“秦王,感染了风寒?”余保愣了许久,有些不敢相信。
要知晓在之前,见秦王时,压根没有半分感染风寒的样子,怎会突然就感染了风寒?
心头不免有些质疑。
可…看这些医官的神情,明显不像刻意为之,是真的惊慌失措!
难不成,秦王,真病了?
“病得好、病得好啊!”伏闽连连道,脸庞上都露出笑意,是真心在笑。
秦王病了,就意味着此事会被拖延下去,这对于乾金王朝…自是好事。
“你在说什么?”靳朗听到此话,眸光微冷。
伏闽神情略僵,赶忙正了正神色:“大人,误会误会,是在下口误。”
卫尉靳朗扫视,一眼,语气平淡:“刚才的话,你们也听到了,赶紧回去吧!”
“是是,这就回去。”伏闽看着余保,笑道:“贵使也听到了,秦王感染了风寒。”
余保冷哼一声,看向卫尉靳朗,问:“大人,请问明日是否还有朝会?”
“这并非本将该知晓的,你们,明日再来吧。”靳朗开口。
又对驻守正门的卫尉副将吩咐了几句,旋即登上城楼,巡视去了。
余保神情僵硬,而伏闽满心愉悦,脸庞上都布满了笑意。
“贵使莫不是,还要在这里等下去?”伏闽笑容可掬。
“你休要得意,本使明日再来。”余保登上马车,离开王宫,回到使馆。
而接下来的几日,每日余保都要来王宫一次,伏闽也仿佛长了眼睛般,次次都与余保随行。
然而,得到的结果却是…秦王仍旧尚未恢复,并未有多少好转。
这让余保如热锅上的蚂蚱,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多耽搁一日,疾宣,就会加重一分威胁。
这一日,他独自一人,来到了秦国相府,是秦国的相邦府邸,同时也是为了避开那碍事之人。
“哟!贵使大人这是没睡觉?还是咋滴了?带着眼圈来的啊!”伏闽的身影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余保神情僵硬,咔嚓一声,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咬牙切齿,但还是忍着无尽怒火,撬动府门上的锁环。
“嘎吱!”
府门打开,一位奴婢看着俩人:“来者何人?请问有何事?”
余保连忙道:“我是余保,自疾宣而来,望请告知秦相,在下必有厚报。”
说着,拿出一锭珠宝,哪知被奴婢拒绝道:“实在抱歉,我家大人已病重有两日,谁也不见。”
话落,直接关闭了府门,俩人神情僵硬,愣了许久,又病了?
秦王病了也就罢了,现在,连秦国相邦也病了。
难不成这病还传染么?
“天佑乾金、天佑我乾金啊!”伏闽忍俊不禁,忍不住仰天一笑!
无论其中事情之真假,但,病了就是病了。
只要病了,就是对乾金有益!
“伏闽!”本就强忍着怒火的余保,一声怒吼,再也忍不下去了…
……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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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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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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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一人欢喜一人愁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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