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一脸惊愕的叶队长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奸笑,“有马站长亲自出面,他鲁一衡不得吓尿了?”
叶队长立即从一座精致的朝服架上把马队长的外衣长裤拿了过来,伺候着粗矮肥胖的马汉山穿戴整齐。
马汉三仔细整了整衣领和袖口,这一套黑色的中山装,左胸衣袋口上戴着一枚青天白日的旗徽。
“出发。”马汉山一挥手,和叶队长出了门。
雪,还是很大,鹅毛般的大雪铺天盖地地涌了下来,在门外等候多时的小汽车顶上已经结上了厚厚的一层雪。
马汉山缩了缩脖子,拉开车门,一屁股坐了进去。
“去西郊七贝勒府。”坐进副驾驶室的叶队长对开车的小特务说道。
汽车启动了好半天,终于冒着黑烟出发了。
鲁一衡买的这座宅院虽说位置有点偏,但是面积还是很大的,据说这位七贝勒爷祖上是多尔衮的后裔,后来在乾隆年间位居大将军位,清末时期落魄了,同治皇帝感念其祖有功,将一位亲王的公主嫁给了七贝勒,并将这座本是王府的宅院赏赐给了他。
大清亡了,七贝勒的后人一日不如一日,也养不活这么大的宅院,七贝勒最后的后人为了换些烟土钱,就把它给卖了,买家正是回到北平城的鲁一衡。
马汉山的车到了,七贝勒府门口两只巨大的青石石狮立在左右两边,雪很大,两只石狮的头顶上满是积雪,石狮狰狞的嘴里露出的獠牙上还挂着冰柱。
坐在车里的马汉山示意叶队长下车去敲门,叶队长拉开车门,缩着脖子,双手使劲搓了搓,在雪地里使劲地跺了跺脚,快步跑到那扇朱红大门前,用力地扣了扣了兽首铜环。
“谁?”不一会儿,门里有人回应。
“快开门,军统北平站站长马汉山前来拜访你们家鲁先生。”叶队长有些不耐烦,大声地回答道。
门吱嘎一声开了,一个白头老头穿着破旧棉袄惊恐地看着门口的叶队长。
“官爷,您稍等,我去通报……”老头正准备转身,叶队长不耐烦地扒拉了他一把,说道:“通报个屁,没见马站长冻着的吗?”
叶队长不等老头多说话,回头向门口的车里挥了挥手。
马汉山从车窗里看到叶队长的手势,立即拉开车门下了车,一路小跑地进了七贝勒府。
“老爷,老爷正在厅里……”开门老头有些惊恐,皇城根里呆久了,多少也知道些轻重,明白马汉山必定来者不善。
老头一路小跑地领着马汉山和叶队长来到了七贝勒府的前厅,这是一座标准的王府,整个前院大厅正对着三进落的天京花园,园子里种着些海棠、梅花什么的,一组白玉石头雕成的石凳、石桌放在园子中心。
“老爷,马站长前来拜会……”还没有到大厅门的老头叫唤了起来。
正在大厅一手拿着长长的水烟枪,一手正拿着一支七彩红釉梅瓶的鲁一衡皱了皱眉头,偏过头看了看门外。
马汉山和叶队长已经跨了进来。
“鲁老板,幸会,幸会。”马汉山拍了拍肩膀上的积雪,向鲁一衡拱了拱手。
鲁一衡眼里一惊,脸上顿时露出“欢喜”的神色,连忙把手里的烟枪放在边上的红木几上,又把手里的梅瓶放在鸡翅木架上。
“哎呀,我说今早喜鹊在我院里叫唤呢,原来是贵客登门!马站长请,请坐。”衡伯习惯性地低着腰,一脸笑容地把马汉山迎到厅里。
正堂两把檀木椅子,两旁也各有两把同样的椅子,中间架上放着一口铜盆,盆里的炭火正熊熊地燃着。
“鲁老三,赶紧去给马站长和这位兄弟沏茶去,完了再加些炭。用府里藏的宫里的茶,快去。”鲁一衡大声招呼着。
马汉山站在大厅中央,先抬头看了看四周,脸上带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鲁老弟,想不到你现在发达了,都住进王府了。”
鲁一衡脸上堆着笑,点头哈腰地站在马汉山身旁,一脸媚笑地说道:“没有马站长当年的义举,哪有我鲁一衡的今天,您马站长是我全家的恩人啦!”
“哦!?”马汉山假装若有所思,背着双手,转过身来,一脸惊讶地看着衡伯,“你还记得几十年前的事?我都快忘了。”
“那哪能忘呢,马站长的大恩大德,我鲁家毕生难忘。”鲁一衡一边笑着回到,一边把马汉山迎到上座。
马汉山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在了正位的太师椅上,看着站在一旁的鲁一衡说道:“你也坐吧。”
马汉山指了指边上的椅子说道。
鲁一衡向马汉山又笑了笑,拘谨地坐在正堂的太师椅上,“本打算过些日子,亲自前去拜访马站长,想不到您屈尊到了寒舍,让鲁某汗颜,汗颜啦!”
“都是老熟人,老朋友,不用那么客气。”马汉山偏过头,“前几日你爹风光大葬,马某也前来上过一炷香,想不到当年北京城门口一别,再见就是一把灰啰……”
马汉山满眼狡诈地看着鲁一衡,说道。
“马站长亲自前来悼念家父,下面的人后来才告诉我,那日我去给家父挑选墓地,不在府中,怠慢马站长,鲁某惭愧,惭愧,他日定亲自前往贵府向您请罪。”鲁一衡欠了欠,一脸谄笑地说道。
马汉山刚要说话,刚刚出去的白发老头端着茶盘进来了,他先给马汉山敬上一杯,又给叶队长端上一杯,最后才给鲁一衡面前放了一碗。
鲁一衡说话了,“鲁老三,去把那支七彩红釉梅瓶拿过来。”
鲁老三放下茶盘,快步走到那桌巨大的鸡翅木架边,将刚才鲁一衡看过的那支梅瓶双手捧了过来。
“老爷,你请好。”鲁老三将梅瓶放在鲁一衡边上的几案上,然后转身立在一旁。
“马站长,您看这玩意儿如何?”鲁一衡笑着对马汉山说道。
马汉山瞟了瞟这支高不过9分的梅瓶,砸吧砸吧嘴,皱着眉,轻轻地摇了摇头,“看不好,瓷器这玩意儿,我马某人不懂。”
“这可是乾隆时期宫里的东西,据说是乾隆爷赏赐给叶赫贵妃的宝贝。”鲁一衡睁大眼睛,一脸神秘地说道。
“这东西可值不少钱,这七贝勒的后人卖这座宅子给在下,可他不识宝,这梅瓶让他丢在窗沿上插鸡毛掸子,可真是个败家玩意儿……”
鲁一衡滔滔不绝地说着,马汉山却一句也听不进去,心里嘀咕着。忽悠,使劲忽悠,人家贝勒府的不识宝,放在窗沿下让你鲁一衡来捡着了,谁信呢。
你鲁一衡就打算用这么个破烂玩意儿打发我吧。马汉山心里暗暗地骂道。
马汉山端起面前的茶碗,抿了一口,打断了鲁一衡,说道:“鲁老弟,你爹鲁敬城在恭亲王府呆了半辈子,什么宝贝没见过,这玩意儿到底值不值钱,你比我清楚啊。”
马汉山颇有深意地看着鲁一衡。
鲁一衡顿时明白了马汉山的意思,他这是嫌东西不咋地,看来马汉山的胃口不小。
马汉山放下手中的茶碗,叹了口气,说道:“当年,你爹鲁敬城带着你连夜逃出了北京城,我也是仗义,冒着杀头的危险把你们父子放出了城门。谁知道,你们父子却不仗义啊……”
鲁一衡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强挤着一丝笑,看着马汉山,怯生生地说道:“马站长,我们父子的确是有急事,当年也全仗马站长高抬贵手……”
“急事!?”马汉山瞪着双眼,看着鲁一衡,“偷了恭亲王府的宝物,那是急事!?按大清的律法,那是要砍头的。”
鲁一衡顿时站起身来,低着腰,双手摆着说道:“马站长,您可不要听这些谣言啦,我们鲁家几代都是做管家的,忠于主子可是祖训,怎敢做出盗窃之事!”
马汉山一脸阴笑,看着有些急眼的鲁一衡。
“那天晚上,我放了你们父子,没过一个时辰,你的堂兄也找我来了,也是让我放他出城。”
鲁一衡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好不尴尬,他知道,自己再怎么狡辩是没有用的。当年正是那位堂兄怂恿他潜进恭王府盗了那把乾隆爷的九龙宝剑。
鲁一衡有些泄气,一屁股坐了下来,眼神有些惊恐,也有些空洞,脑子里不停地转动着。
看来,马汉山今天是有备而来,势在必得了!
“鲁老弟,马某今天来,也是会会故友,几十年不见了,叙叙旧,别无他意。”马汉山还是一脸奸笑,悠然地翘着二郎腿,又端起了茶碗,抿了起来。
“鲁老弟,这么多年不见,这次回来,风光!很风光啊!”马汉山接着说道,脸上的笑里似乎带着些讥屑。
“这么大的宅院,当年可是王爷、贝勒爷才住得起的,现在你鲁老弟衣锦还乡,估摸着也不打算再回去了吧。”
马汉山侧着头,眼里露出神秘的眼神。
“既然都回来了,也就不要再出去伺候人了。你鲁老弟现在还缺啥啊,啥都不缺,安安稳稳在这四九城里当王爷,当贝勒爷,谁敢来扰你不是!?”
马汉山的话里有话,鲁一衡算是听明白了。
不过,他心里顿时一亮,既然自己也没打算回上海,在北平城能够靠上马汉山这棵大树也不是不好,只是杜宇生那里……
杜宇生那里就好办了!
靠上马汉山,杜宇生多少给些薄面,也不会为难自己,自己也给他发了封密电,告知过杜老板自己不会回上海。
马汉山的胃口不小,那就用杜宇生来压压他,我手里不是还有封杜宇生的信么?拿出这封信来,明明白白地告知马汉山,我鲁一衡是杜宇生的人,此次起来北平城算是公差,如果出了半点纰漏,马汉山的胳膊也拧不过杜宇生的大腿。
鲁一衡想到这,心里不由得笑了笑,有了底。
“马站长,不瞒您说,有些东西本打算过几日给您过眼,今日您亲自来了,我就先拿出来您看看吧。”
鲁一衡脸上还是堆着谄笑,眼里却如同刀锋般锋利。
“鲁老三,去!把我卧室床底的盒子拿过来。”鲁一衡对边上的鲁老三说道。m.jieyidazhiye.com
鲁老三低着头,一路快走得出了门。
“东西?什么东西?”马汉山的眼里满是惊喜,他自己也想不到鲁一衡会这么快地把九龙宝剑交出来,可是他还得装着一无所知的模样。
“马站长,当年是我家堂兄鲁藏海怂恿在下将恭王府的镇府之宝九龙宝剑盗了出来,也全仗马站长仗义,我们父子才得以脱身。今日,马站长既然提及往事,鲁某哪能有恩不报,有情不还的道理。”
马汉山连连摆手,“鲁老弟,你误会了,什么恩啊情的,不说还,不说还!”
鲁一衡见着马汉山一脸虚伪的表情和眼里激动的神色,心里不由得好笑起来。
“马站长,不瞒您,此次鲁某回北平,也不打算回上海了,我也给杜老爷请了辞,他也答应了。以后鲁某就老死在这四九城,皇城根了。”
“不过……”鲁一衡顿了顿,脸上似有难色地看着马汉山。
“你说,不过什么。只要在这北平城里,有事你尽管招呼,当年日本鬼子来了,也没有我马汉山办不成的事!”马汉山睁着大眼睛,板着脸,严肃地说道。
“不过,鲁某以后就靠马站长照应着,这个世道,没几个朋友,难啦……”鲁一衡的眼神颇有深意。
“说什么照应,你说什么照应!”马汉山拍了拍边上的几案,“咱俩是什么关系,你爹在的时候,咱也是冒着杀头的罪帮过你鲁家的,哪个时候都不怕,现在咱手里有人有枪,还怕个蛋!咱哥俩就别那么生分……”
马汉山的话还没说完,鲁老三进来了,捧着一个长匣的盒子。
盒子就放在鲁一衡面前的几案上,鲁一衡从腰里掏出一把精致的铜钥匙,轻轻地把木匣的小铜锁打开,却没有揭开盖子。边上的马汉山一双大眼贼溜溜地看着鲁一衡的手按在木匣上。
“马站长,里面有两样东西,一样就是您刚才说的九龙宝剑,这宝贝本是皇室所用,鲁家凡夫俗子,压不住,为它还搭上了家父一条命,现在鲁某就赠予马站长。”鲁一衡不紧不慢地说道。
此时的马汉山已经不再假装,东西就在面前,没必要和鲁一衡客气,本想着硬抢,既然这老小子识时务,少些手段也好。
“不过,此次鲁某前来北平,是给杜老爷送一封信给马站长的,您得先看这封信才行!”鲁一衡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冷冷地看着马汉山。
“信?什么信?杜宇生给我的信?”马汉山一脸疑惑地望着鲁一衡。
鲁一衡点了点头,轻轻揭开木匣盖子,从里面掏出一封烫了铅印的信封,盖住木匣,把信递给了对面的马汉山。
马汉山满眼疑惑地看了看鲁一衡,若有疑虑地接过信,先是左右看了看,又翻过来翻过去看了看。
信封上赫然写着一行字:汉山弟亲启。
马汉山轻轻地撕掉信封的封口,里面落出一张折了三折的暗红色宣纸,上面只有八个字。
马汉山瞟了瞟鲁一衡,又仔细地看了看那八个字,眼神突然变得异常的复杂,嘴角不由得抽搐了一下。
鲁一衡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笑容,心里暗想:到底杜老爷不亏我,他定是在信里暗示马汉山对我多多招抚。
马汉山轻轻地把信叠好装进信封里,慢慢地站起身来,走到大厅中央的火盆前,随手把信封丢进火盆里,一团蓝色的烟火瞬间燃起。
“杜老板不亏人啦……”马汉山颇有深意的转头看了看鲁一衡,伸出双手张开手掌,若无其事地烤了起来。
鲁一衡也站起身来,一改先前的谄笑,向马汉山拱拱手:“还望马站长多多照应!此物赠予马站长。”
鲁一衡回头指了指几案上的紫檀木匣。
马汉山没有说话,对着坐在边上的叶队长头一偏,叶队长站起身来,抱起几案上的木匣走了出大门。
马汉山叹了口气,转过头来,对鲁一衡说道:“鲁老弟,马某就告辞了,你放心,只要我马汉山还在这四九城,你老弟在北平城就好好地过太平日子吧。”
说完,马汉山疾步走了出去。
雪,越下越大。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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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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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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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九龙宝剑夺得容易,只不过令他想不到信里会是这八个字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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