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市议政大厅位于市政*府大楼三层,是一间相当宽敞、奢靡的礼堂。大会刚刚开完,议员代表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张冼独自一人坐在座位上,百无聊赖地从西服口袋里掏出耳机,刚要塞进耳朵眼里——
依旧是Yesterdayoncemore,他最喜欢的金曲,百听不厌。怀旧的人通常都会喜欢这一首歌,他承认自己多少也有一点。
“哎呦,张总!”然而,某个不长眼的东西到底还是搅了他听歌的好兴致。张冼稍一抬头,就见一张油腻肥胖且宽阔无比的大脸,以及大脸上弥勒佛似的慈祥笑容。
陈宝祥,57岁,华威集团董事长,本市知名企业家、纳税大户。当然,以上这些都只是表面文章,如果一定要深究此人背景,那么只有两个词可以形容:
黑*白通吃,手眼通天。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陈宝祥的时候,陈宝祥也同样用他那双肚脐眼儿似的小眼睛审视着他。平心而论,面前这个留着长发的小崽子长得确实相当不错——除了长相过于阴柔这一点,几乎无可挑剔。
然而,“阴柔”并不能成为轻视他的理由,陈宝祥对这一点非常清醒。毕竟,能在周老大暴毙之后立刻以铁血手腕清洗组织、荡平“叛乱”,并在短短两个月内彻底完成权力结构洗牌、重整,一跃成为瑞文集团董事长、实际上则是西南州最大“黑/道/组织”黑龙会的一把手“大当家”——对于一个仅有三十岁的男人而言,确实只能用“奇迹”二字来形容了。
“陈总。”张冼幽幽叹了一声,摘下耳机,对自己的不耐烦丝毫不加掩饰:“有什么事,请讲。”
面对比自己年长近三十岁的“前辈”,他甚至连站都懒得站起来,实属无礼。然而陈宝祥丝毫不在意这些,胖脸上笑容愈发灿烂:“这不,今儿晚上八点,市里几位主要领导和商界同仁打算在宝隆酒店聚一聚——”
“领导?”张冼不客气地打断他:“哪位领导?”
“教育司王司长,您认识吧?还有财政司的李司长、警备司令处刘处长……”
张冼再次打断,嗓音低沉:“牵头的是谁?”
“……”陈宝祥抹了把额角的汗。这小年轻儿看着漂亮得跟个御姐似的,怎么这么吓人……具体哪里吓人,一时半会儿倒是说不出来。
过了会儿,他才讪讪答道:“是王、王斌司长。”
闻言,张冼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笑得十分不屑。他一边笑,一边用手帕轻轻地掩住殷红的唇,声音虚浮地传了出来:“请陈总代劳,替我转告诸位领导,就说——我最近身子不甚爽利,无法作陪了。”
撂下这么一句毫无诚意的托词,他倏然长身而起。然后,在因尴尬和困惑而怔在原地呆若木鸡的陈宝祥、以及周围一众议员的注视下重新把耳机塞了回去,悠然离场。
“说起来,那可真是个怪人呐。”晚宴已经进行到了后半段,官员们陆续离场,只剩下商人们仍在互相吹水。陈宝祥满面红光地对其他人如是说:“咱们这帮人平时人五人六的,可当着各位‘老爷’的面,到底也只是一介布衣而已。唉!说白了,士农工商士农工商,咱们这一行不过是贱商罢了!那些老爷能看得起咱们、跟咱们上一桌吃饭,那是天大的荣幸!谁能想到啊,他张冼,张总!哈?就敢驳了老爷们的面子!”
“可不是,你们没瞅见吗?当时王司长脸都绿了!”
“很正常,谁能想到区区一介商人能完全不给他面子、受到邀请都能直接拒绝呢?”
“可是说起来也很奇怪,除了王司长之外,别人也没那么大反应……”
“那王司长无缘无故主动组织饭局邀请他一个商人,不是更奇怪吗?”
……
从他被掳到这个鬼地方算起,至今已经有三个多月了。最开始那股想反抗、挣扎、逃走的心思早已消失殆尽,如今他只剩下唯一一点精力,只能用于一件事:求生。
“咔啦”一声轻响,有人来了。他抬头看了眼天窗外的月色,隐约意识到又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低头看向自己光秃秃的手掌——只有手掌,没有手指,因为来的第一天它们就全被砍断了——然后,他张开了嘴:
“啊,啊!”
舌头被整整齐齐地切掉一半,如今他也只能发出这样呕哑嘲哳的声音。送饭的人把装了面包和培根的餐盘顺着通风口送进去,便一言不发地离开了。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用两只光秃秃的手掌夹住面包,塞进了嘴里,像是品尝着什么珍馐似的仔细咀嚼起来。
“你们,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听见没有?!!!”
隔壁的那个女人又在疯叫。没用的。他心里冷笑了一声,麻木地继续往嘴里送食物,耳边听得她继续喊叫:“你们到底要什么……钱?对吗?我,我可以给你钱,很多很多,足够你花几辈子都花不完!只要,只要你放我出……唔!”
一声棍棒与人体相击的闷响过后,隔壁再无半点声音。约莫半分钟后,最外面的铁门发出“喀”的一声响,显然,送饭的人已经走出去了。那么隔壁的那个女人……?
刚才那个女人说什么来着,她很有钱?
妈的,有钱人没一个好东西!一想到这个素未谋面的富婆就要跟自己一起下地狱,他忽然觉得接下来无论发生什么都没那么可怕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的?只有死亡面前,人与人之间才能实现真正的平等。哈哈!他这种低贱的老鼠能和人上人一起去死,值了!www.jieyidazhiye.com
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铁门忽然被再次推开——
季笙秋再次睁开双眼之时,已经在一间完全陌生的卧室里了。下意识地抬了抬手、动了动脚,确认没有受伤,这才松了口气。一转脸,她却愣住了。
“这里是我临时租的住处,非常安全。”白崇简背对着她飞快地敲着键盘,头也不回。季笙秋揉了揉仍在隐隐作痛的额头:“之前不是发生车祸了吗?其他人呢?你怎么会来?”
虽然被撞击的地方仍发麻发木,可季笙秋记得很清楚。在她昏迷前的最后印象里,载着她的警车在出省的高速公路上发生了重大交通事故,程度之烈,以至于她昏迷之前所能想到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自己这次,真的死定了。
既然如此,那么现在这种境况,又如何解释?
“是李清麟通知我,要我来此救你。”
白崇简平淡如水的一句话,猛地把她拽回现实。季笙秋倏然抬起头来:“你说什么?”
“虽然事后我们伪装了车祸爆/炸现场、对外宣称乘员伤亡,但这只是权宜之计,并非百分百稳妥。”白崇简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为了你的安全起见,这段时间你就留在这里,哪里都不要去。”
“……”季笙秋先是一阵无语,刚想发问,白崇简忽然转回头来,双眼看向床头:“李清麟还让我转告你,他给你留了一封信。”
信?
“他有什么话不能自己跟我说,非要你转达?”她嘟嘟囔囔地抱怨着,行动上却是老实得很,乖乖地把手向后一伸,果然摸到一封信笺。很是随意地拆开,认认真真地一行一行看下去,她脸上残留的一点戏谑式的惯常笑容逐渐褪去,最后,终于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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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坐回座位的时候,李清麟的脸色明显比之前苍白了一些。服务生替他倒好咖啡之后就默默退回霍桑身后,安静地充当一块背景板。霍桑则举起酒杯自己先喝了一口,之后才笑道:“李先生,你还好吧?”
李清麟看了眼面前的咖啡,随即移开视线。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喝它:“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其实呢,我想说的也只有一句。”霍桑放下酒杯:“无论你想找谁寻仇,以我个人的建议,最好三思而后行。”
这句话本身没什么,但结合她的身份,就变得很有意思了。李清麟微微挑了挑眉:“文牧远是你义父,穆森是你兄长。所以,你要阻止我?”
“……唉。”
孰料,对面的男装丽人竟无奈地叹息一声。她抬起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戏谑道:“这就是我讨厌毒/品的原因了。李先生,你的智商下降得确实厉害,这边建议亲亲尽快停药哦~”
她这一席话充满恶意,然而语气却没有半点嘲讽的意思,着实令人无法生气。其实不用她说,李清麟自己也知道,刚才他确实说了句蠢话——
霍桑若真想阻止他做出对文牧远和穆森不利的事,从一开始任由他被施墨湘逮捕就好,何必做出后续那些诸如把他救回医院、给他一个安全的“新身份”等多余之举?若她真想阻止他,以她身后那位“真人不露相”服务生的身手,想杀他轻而易举,又何必现在客客气气地和他对面而谈?
所以,她要做什么,目的为何,早已昭然若揭。
李清麟的态度逐渐柔和了些许:“我知道你要做什么。”
霍桑莞尔道:“当然,我已经告诉你了。李先生——”
“但是,我不需要你们的帮助。”
不需要帮助,当然也意味着——不会与你们合作,更不会心甘情愿成为你们的傀儡。
霍桑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李清麟无视了她伸过来的手,再次站起身来,直视着她的双眼:“现在我可以走了?”
霍桑没有做出回应。于是他干脆利落地转身就走,却听身后女人淡淡道:
“难道你能够眼睁睁看着,这个社会以后出现越来越多的‘孤独行刑者’么?”
脚步停住。
霍桑的声音沙哑却又轻柔,明明如此矛盾,却又没有丝毫违和:“不想亲手终结这种悲剧吗?”
“十九年前,你向公安局报警,寄希望于依靠法律、制度为自己伸张正义。”她的语气有种娓娓道、循循善诱的亲和,一双细长的黑眸却如老鹰般锐利、阴鸷:“然而,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受害者’,却已成了一名不折不扣的加害者、刽子手。”
她继而问道:“这是谁的错?”
李清麟终于转回身体。他的左手无意识地微微颤抖着,却并无任何回应。于是霍桑优哉游哉地说了下去:“李驰伦,刘瑾,林学武,陈铭——”
“够了!”
李清麟陡然暴躁起来,厉声喝道。霍桑看着他横眉立目的样子,顿时笑得更开心了:“才这点儿小事,你就承受不住了?我本以为,一个男人活到了三十中旬的年纪,总该成熟稳重许多,却没想到……李先生,你好生令人失望啊。”
话音刚落,她的衣领就被一把拎起,逼在咽喉之间的匕首看起来很是锋利——锋利得几乎可以吹毛断发,而她也切切实实感受到了这一点。与此同时,服务生手里的枪口也对准了李清麟的额头:
“放开。”他的脸上终于没了最初的假笑:“否则要你的命。”
“小言,不用紧张。”霍桑笑着任李清麟拽住衣领,丝毫不做反抗:“李先生是不会动手的。”
果然,就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李清麟也从善如流地松了手。他先是重重地咳嗽了几声,然后才勉强道:“我时日无多,不想浪费时间在与你们打哑谜上。你到底想利用我……做什么?”
“错了!不是利用,而是合作。”霍桑施施然抬手,抚平自己被拽得皱皱巴巴的衣领:“李先生,站着说话不累么?请坐吧,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聊。”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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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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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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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1 章 猎豹、橘猫、老鹰与小白兔(二)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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