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再有几年就变了,该平反的平反,该补偿的补偿,媳妇这边有没有什么可能呢?得琢磨琢磨。这事儿,重要,得盯紧喽。
为什么这么说呢?那会啊,什么政策下来,是既不宣传也不通知。
就是默默的发个文到地方上,得你本人自己知道了找过去,也就给你办了,要是你本人没去找……就自动视为放弃了。
原来还房子的时候,可是有那么些人知道晚了,结果也就那样了,没地方找后帐去。
这里面还有个情况,就是如果是当年主动上交的,是不给任何补偿返还的,而没收的,会返还一部分,视情况补偿。
这事儿……不好理解吧?奇不奇怪?
李侠家是七二年前后最后那一批改造的资本家,也是最有希望得到返还赔偿的。这是哑巴下午在李侠那些资料上看到的。
而且,李侠不是杯溪人,是奉天人。她们家是奉天侨汇资本家,有自己的工厂和银行,算是新国家以后最有钱的一批。
哑巴知道这事儿,当时国家全面停止一切私营侨汇,共查没了五十六万多米元……当时全国侨汇总量不到一百万米元。
李侠看哑巴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发呆,脸上又羞又臊,刚刚散去的害怕也返回来重新抢占了高地,下意识的就往边上一躲。
结果把立在炕角上的手电筒给碰倒了,啪的一声,屋里顿时暗了下去,又吓了李侠一跳。
手忙脚乱的把手电筒扶起来,立了好几次才重新立好,一着急,眼泪又冒了出来,趴到炕沿上无声的抽泣起来。
她感觉她的世界一片黑暗,已经没有什么出头之日了,没有任何盼头。
铁锅噗噗的冒着白气儿,把锅台上的蜡火吹的快速的晃动着,把哑巴的影子投在对面墙上晃动。米饭混着煮肉的香味弥漫出来。
哑巴低头撅着屁股把灶里的柴往外撤了撤,让火小一点儿。
扭头找了找,把已经不知道多久没用过了的小炕桌拿了过来,找到刷子沾了水卡卡开刷,里面刷了一遍,再用抹布抹干。
这水井在屋里,是真方便啊。
提着小炕桌进了屋,一开门,就看李侠伏在炕沿上正哭。
哑巴叹了口气,绕过李侠走进去,把炕上的东西推了推,把炕桌摆上去放好,把笔记本和原子笔拿了出来。
翻到新的一页,想了想开始。
‘你好,我叫张庆魁,比你小一岁,属猪的。我是小时候打疫苗打哑的,听力没受影响,具体哪一年忘记了。
你是资本家,我的成份也不好,因为我爷爷是老大,我们家是地主。原来这堡子的山和地都是我太爷爷的。
我不傻,也不是残疾人,有正常的思维和理智,所以请相信我,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事,也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
这事儿,杨工分和我说的那天我就想好了,就是帮你一把。我们都不容易,互相帮忙吧。
结婚这事儿我没当真,真的,我知道轻重。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你出去也不要和任何人说,咱们自己知道就行了。
在外面,咱们是夫妻,我主外你主内也行,一起出去也行,在家里,咱们就是朋友,说说话,互不打扰互不侵犯。
以后慢慢都会好起来的,不要灰心,只要人在,什么都有可能。
你得适应和我说话,我的手语还算标准。另外,你多笑一笑,你笑起来很好看。’
写好,看了一遍,哑巴碰了碰李侠的后背,把笔记本递了过去。阿,卡卡。
李侠一哆嗦,一下子站了起来,身体往后躲着靠到墙上,双手抱在胸前。又把手电筒碰倒了,又吓了一跳。
哑巴晃了晃手里的笔记本,示意她接过去。卡卡。
李侠盯着哑巴的眼睛看了半天,确定他没有什么其他奇怪的举动了,这才慢慢看向笔记本。虽然看不清,但看到上面写了不少字。
想到他会写字,不知道为什么,李侠的心里松快了一点。会写字,就能沟通。
哑巴指了指笔记本,指了指李侠。卡。
又指了指自己,指了指门外。阿,兹发。笑了一下,特意离着李侠远一点走了出去,从外面关好了门。
门一关,李侠心里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炕沿上,被手电筒硌了一下,疼的差点叫出来。
然后脸刷的一下就红到了脖子跟,耳朵背,手腕脚腕……她羞耻的想死过去。漏了。她能感觉到一股热流涌了出来。
赶紧站起来蹲下。解裤子已经来不及了,再说还有哑巴在屋里。她能感觉到血涌出来,渗透了衬裤,再被棉裤吸进去。
李侠此刻无比的慌乱,羞臊。这辈子所有的磨难加在一起,好像都没有这一刻这么令人崩溃。
她扶着炕沿蹲在那里,感觉着血流出来,脑中一片空白。m.jieyidazhiye.com
外屋不知道什么咔的响了一声,把李侠惊醒,她伸手拿起手电筒,想看看地面,然后就看到了笔记本上工整的字迹。
一个字一个字的读下来,然后又从头再看一遍,两遍,三遍。李侠的脸上出现了笑容。
这个惊喜太大了,好像阴暗的天空突然撕裂,一缕金色的阳光照耀了下来,正好照在她的心坎上。
她一点都不担心哑巴骗他。她爸爸曾经对她说过,能写出工整大气的字体的人,内心往往也不会阴暗。
她拿着笔记本就想站起来出去找哑巴,然后突然猛醒过来……这可怎么见人哪?
关键是,这屋子就这么大,就她们两个,是脱裤子还是就这么穿着豁出去了?把血弄的一被子吗?还是蹲一晚上?
她往屁股后面摸了一把,手上湿湿的感觉,已经浸透了。
哑巴懂不懂这些?他会怎么想?怎么看?会不会以为我受伤了跑出去找人?
我还是死了吧,死了吧,让我死了吧。
乍悲乍喜,心情骤松骤紧的,再加上心里一片杂乱根本理不出来,李侠忽然就扑在炕沿上哭了起来。
这次是真的哭,哭出声的那种。呜呜的。
哑巴在外屋又把灶下的火弄了弄,锅里已经飘出了饭香味,再浓一点就煮好了。
大灶锅煮饭每次都会有差别,计时是没有的,全靠控火和闻味道来判断。
然后哑巴就听见了屋里呜呜的哭声传出来。这是咋了?
哑巴拍了拍手,又把双手在裤子上蹭了蹭,走到门边上往里面看。就看到李侠扑在笔记本上,一手拿着手电筒,趴在那里哭的欢实。
这是激动的?大喜大悲哭多了可是容易头疼。
哑巴轻轻打开门,头刚伸进来就感觉好像有股子什么味道。嗅嗅,嗯?再嗅嗅……靠,血。
哑巴一下子拉开门,打量了一下李侠,看不出来什么。是哪撞伤了?这味道,可不是破个皮的感觉呀。
哑巴弯腰伸手去李侠右手里把手电筒拿了过来,就往李侠身上照。嗯?没什么呀,背上头上好好的。难道是前面?
他也顾不得太多,伸手把李侠的拉了起来,手电筒就往她身上上上下下一痛照。都好好的。
不对,他看到炕沿上笔记本上面有黑色印迹,是李侠手指的印子,在手电光下是黑色的。
他赶紧拿起李侠的左手,手电筒照上去。也没有破,但是确实有血,血腥气在手上散发出来。
阿巴?嘎啊嗯习?他扯着李侠的手翻过来看,手背干净的,手腕上也没有。
凑上去闻了闻,是血没错啊。
李侠被哑巴进来这一顿操作直接给搞懵了,连哭都忘了,直到他鼻子凑过来在她手上闻了闻。
呀的一声,李侠把手拽回来藏到身后:“你,你你,你出去。咻。”她吸了下鼻子,也闻到了空气中的血腥味。
哑巴冷静了下来。他拿起笔记本,把手电筒咬在嘴里掏出原子笔,就在李侠的面前写:有血,怎么了?要不要我去找大夫?
“不要,不用。你你,你出去吧。”李侠把脑袋摇的都要出虚影了。
哑巴继续写:是什么情况?就咱们俩,有事最好要说清楚。
“……我,我,”李侠感觉脸上起火了,怎么也说不出那几个字。
也不用说了,哑巴又不是真的老处男,上辈子经历的不要太多,马上也就想到了。
放下本子左手扯着李侠的肩膀把她扳着转了个半圈,手电筒往屁股上照了照,确实是渗出来了。
哑巴出了口长气。没事就好。刚才太紧张了。
李侠想死。他干什么了?他扯着自己看屁股……上的血。
哑巴鼻子动了动,呀了一声,大步跑到外屋,弯腰把灶下的柴火撤出来,饭差点搞糊,都有点焦味了。
真是的。
屋里一下了黑了下来,李侠害怕,也跟着走了出来,站在里屋门口看着哑巴的动作。
“电棒给我,我帮你照着。”她伸手左手,马上感觉不对,又换成右手。
哑巴把手电筒递给李侠,自己去拿过盆子,揭开锅盖盛饭。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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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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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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