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间说来大,可若是正常人身体不过堪堪几十步就能走完,但眼下自己身为纸片人,牧不晚要穿过整个房间就显得吃力很多。加上纸的质地本身就比较柔软,这一路上他受到的阻力更大。
好不容易走到门口,他一手搭在门上不住地喘气,消停了几分钟才将呼吸稳住。走到门边的他并没有感受到有风钻进来,心里藏着纳闷,他将手贴在了门缝处,这下才得了由头。
原来在他们进入房间的这段时间里,门缝早已被浅白色的液体给糊住,黏得不留一丝缝隙,地下的温度尚低,所以这种液体凝固的速度也极快。现在不说他们没有指甲能将东西给抠下来,就算是硬推,能把门推开的可能性一成都不会有。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牧不晚干脆凑近门缝处闻了闻,果然是那股熟悉的刺鼻气味,和抹在小像上的一致。他伸手尝试触摸了下,没想到居然是白蜡。想过很多种为了保存尸体抹白蜡的方式,可没想到居然是“吹糖人”在原型时期就已经给抹上了。
心底升起些许震撼之意,他忽而又听到了由远及近的拐杖声。老人走路的速度并不快,所以他仍有时间往回跑。感受着胸腔之下不断震动的心脏,牧不晚此时非常紧张,他想往幔帘处跑,可明显太遥远了。老人的手很快就搭在了门板上,他干脆闭眼一闪身擦进了桌下的缝隙里。
门又打开了,可此时他已经没有办法实时关注老人的行动。从声音听起来,他现下手上正拿了些柔软轻巧的东西。缝隙外一个麻布袋堵住了他的光,顺着袋孔中龇出来的细缕来看,他要开始给人皮填充了。
头上几乎没有什么声音,但是麻布袋里的分量却在不断减少,看来老人手法老道,做工来十分熟练。
牧不晚在桌下只感觉抓心挠肺的煎熬,自己现在就像个没头苍蝇一般,既无法带队友从这番险境中逃离出去,又无法视物跟进关卡进度。
眼下在这里躺着,耳边突然传来了“嗡嗡”之声,这声音可太熟悉了。用胳膊将身体撑起,在这小小的空间中牧不晚改作戒备姿态。他环顾了一周,心下纳闷怎么没见着嗜血虫兽的身影,而麻布袋里正巧出现了异动。
或许是因为之前一直被棉花掩埋无法煽动翅膀,此时虫兽肆意地发泄着,将麻袋表面都惹得不断震动。没有选择在袋中坐以待毙,它以尖利的口器为工具,刺穿了袋子的一角,又用身下的脚不断扒拉,终于扒出了一个口子探头钻出来。www.jieyidazhiye.com
而工作台上方的老者明显是听到了动静,原本料想它应该没本事钻出来,所以在看到虫兽半个头露出来时怒骂了一声,紧接着“啪”地一声响,牧不晚猜测他应该是撒气一般将手中的玩偶扔在工作台上准备抓捕虫兽。
而这虫兽现在还不知死活地往外挣扎,期间透过微弱的光看到了桌缝里的牧不晚,翅膀扇动更加频繁。牧不晚不知道它和楼上的虫兽是否认识,但是眼下若是被逮到了,估计自己就不是被扎手心那么好运了。
眼看着虫兽的口器想要往桌缝底下塞,牧不晚大气不敢出,不停地向后退,岂知那东西刚刚卡进缝里,虫兽就被一只手抓住。似乎有些疑惑为什么它会这么兴奋地往地下钻,老者弯下腰朝里面看了一眼。
感受到他影子不断地变化,牧不晚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心中祈求着他不要看出自己藏身在此地。很快他就撞上一只血红的眼,黑点在眼眶中游离着,像是在各个角度搜索缝里的蹊跷之处。
令牧不晚松了口气的是,许是因为手上的虫兽挣扎得太厉害,老者无心再关心此地的动静,直起身子来返回了工作台。很快“嗡嗡”之声就消失了,原因是老者在工作台上用东西重击了虫兽,身体被碾碎汁水四溅的声音传到桌下,牧不晚战栗更甚。
不过多时,眼前的阴影被挪开,老者带着空麻袋出去了。借这个机会牧不晚爬了出来,探头探脑地往外望,余光却瞥见幔帘下队友不断挥舞的胳膊。读懂信号不过一瞬间的事,他明白了老者并没有从房间里走开,而是静悄悄地躲藏在门口处,若是刚刚自己走出去,恐怕这招守株待兔就要成功。不过也好在现在是纸片人的身份,走动并不会发出声响,故而刚刚队友和自己都没有暴露。
老者等了好一会儿,见没有人上当,有些气愤地推门出去,这次竟是连门都没合上。
几人从遮掩处爬出来,鹿呦呦先是吃力地爬上工作台看了看,只见玩偶的表面白蜡都已经被融尽,露出了属于人皮的光泽,而里部也被填上了棉花和木枝,不由感叹他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这白蜡根本不是为存放尸体而用的,只是为了框定出人皮的形状,同时用作保护膜,防止在制作过程中染上污垢。
卢佳月见她爬上去,心里慌急了,不停地看向门外,催促三人赶紧逃离此地。
“问题是我们现在这鬼样子,如果出去以后还是个纸片人该怎么办?”鹿呦呦看向工作台上那具虫子尸体,幽幽地问道。
“呦呦姐,去哪儿都比待在这里好吧,谁知道他会不会发现我们,把我们当糖人吹起来,掏空我们的内脏。”卢佳月满口抱怨,此时也顾不得之前对鹿呦呦的畏惧了,有些负气地往门口处走。
“月月说得确实没错,我之前检查过,门缝处被滴蜡封住,凭借我们自己是不可能打开出去的。现在门开着,对我们来说也算是一个机会,倒不如豁出去一试。”
牧不晚说话到底还算有些分量,鹿呦呦借助阻力从桌上跳下来,轻飘飘落在三人边上,从地上爬起,她似乎已经完全适应了纸片人的生活节奏。为了减少阻力的影响,她侧身迈步往门口走去,这是之前牧不晚没有想到的。见她走起来又快又稳,自己也有样学样走起来,果然时间缩短了许多,几人十分钟就走至门口处。
门外黑洞一般,阴冷的风不断吹进来,惹得他们四人手牵着手都有些扛不住这力道。试探着从门槛处爬出去,牧不晚发现楼道里早就空无一人。
“牧哥,现在咱们往哪儿走?不知道老头是往哪个方向去了,万一撞见他该怎么办?”凌绝纸做的眉头皱着,脸上的表情有些滑稽,但现下这确实是个严峻的问题。
“楼上应该没有他需要的东西吧,我们这一路走来并没有储存棉花的地方,楼下倒是有些说不准了。”卢佳月回忆来时的路,弱弱地举起一只手插嘴。
“我们这个身板,想要上去怕是也很难啊,走到半路估计就被他发现了,会不会把我们抓回来?”凌绝望着楼梯犯难。若是向下走的话,无疑是往未知的深渊跳,可对纸人来说,下去可要比上去轻松许多。
鹿呦呦没有说话,但行动上直接表明了她的态度。她双手攀在高大的楼梯台阶上,双手使力想要上一个台阶,因为力度不够,她双脚不自觉地向下蹬。
队友见状自然也不可能站在边上旁观,凌绝双手托在她的脚下把她顶了上去,四人就这么接力向上,老人却始终没有回来的迹象。
大约爬了四五层后,四人气喘吁吁地背靠在台阶上休息。通明的灯火不知何时熄灭,如今向上看也不过是无尽的黑暗,身上完全没有要复原的迹象,牧不晚一边担心时间和体力上的消耗,另一边又不得不提防随时可能来的虫兽。毕竟即使变作了纸人的形象,那东西依然对自己表现出了十足的兴趣,那么本质上,只要是出现在画册上的人都有被攻击的危险。
这边几人静默无声地休息着,自上而下却传来了极快的拐杖声。
“不好,那老头居然是从上面来的!”凌绝暗道一声糟糕,手上动作极快,想要推两个女生先下去,借助风的力量让她们去地下四层躲藏。
然而拐杖声还未至,老人却开了口:“早就觉得不对劲,你们倒是让我好找。桀桀桀桀,这下跑不掉了吧!”将拐杖扔在一边,老人佝偻的背渐渐挺直,在靠近他们的时间里身上的皮肤不断松弛着,像在风中鼓动的一件不合身的衣服。
不等凌绝反应,牧不晚使劲全力将他向下推,见三个队友都快速地顺着风往四楼飘去,他才松了一口气纵深一跃,在风中不停地变换角度来控制身体的方向和速度。
四楼的大门敞开着就在眼前,牧不晚看见进了门的队友都恢复了原身。他心里有些雀跃,却不知有些为时尚早。只觉身上一紧,在队友惊恐的注视下,他被老者握在手心中,抬头一望,正是姜家三叔的脸。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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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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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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