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当朝廷的缉拿的旨意下达下来后,因为妇孺的拖累,张璞与赵广带着众人不得不躲避进了一座山中,又因为四处都是朝廷范围,更是让他们轻易不得脱困。
赵广看着同样一筹莫展的张璞,数次建议张璞向梅殷求救,可张璞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理,迟迟没有同意赵广的提议。
可能是张璞面对已逝媳妇的娘家人时,尊严有些在作祟,亦可能是张璞觉得还未到最危急的时刻。
总之他们开始在山中艰难的挣扎起来。
虽然一时没有性命之忧,可苦头却是让众人苦不堪言。
而此刻的济南城,被白雪染上了一层的银霜。
甄武经过这段时间的休养,伤势虽然依旧没有尽好,不过也能下床走路了,不过不知道是不是伤及肺腑的原因,这个冬天,甄武却觉得比任何一个冬天都冷。
这里还只是济南,并非北平,他仍然比以往更早的穿上了貂裘,哪怕是手上也开始时时捧着暖炉。
这一日,甄武正站在廊下观雪,百忙中的朱棣竟然找了过来。
朱棣远远的见到甄武站在屋外,就皱眉说道:“你身子还没养好,怎么能站在门外,你身边的那个曹小满呢,他不知道外面风大天寒吗?由着你胡来?”
甄武笑着一边引着朱棣向着屋里走去,一边说道:“这几日在屋里憋的烦闷,好不容易透透气,殿下就莫在说我了。”
“想透气,稍微开些窗便好,怎么也不能往外面跑。”
朱棣不满的说着:“你以前的身子多好,你自己不清楚?若是不彻底养好,落了病根,往后冬日你还想要一直捧着暖炉?”
这一点甄武是真不想。
病恹恹的样子,他想想就觉得发憷。
所以,他也就不再反驳朱棣,老实的点头应承朱棣,朱棣见此,这才止住说道他的话头。
等到两人进了屋里,落座后,甄武开口问朱棣:“殿下此番过来,可是有事情给我?”
“事情?你在想屁吃,不到开春,你别指望做事什么的,好好给我养身子。”朱棣冲着甄武翻了个白眼,然后接着道:“我来你这里,只是想避几个麻烦的人。”
“麻烦的人?”甄武不解。
朱棣解释道:“咱们占了济南,杨文他们从辽东出关,也降了咱们,这不就吓到了朝廷,急忙忙的派了几个使臣想要议和,让咱们退回北平。”
甄武笑了一声道:“拖延时间而已,殿下找个理由,直接拒了他们不就行了。”
朱棣贼兮兮的一笑,对甄武一点也不掩饰他的真实意图道:“咱们连番大战,年前本就不打算南下用兵,这不寻思着看看能不能从他们手里骗点好处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那殿下何故要避他们?想要晾一晾?”
朱棣眉毛微怒的一挑:“说起这个我就来气,你是不知道,这些人过来议和就议和,讲话总给老子之乎者也的,这也就罢了,一句话能他娘的拐好几个弯,搞得我都不知道是不是在暗嘲老子。”
甄武听到这话,心中忍不住一乐,他这些年也算是见识过一些咬文爵字的,和他们掰扯事情,一般人还真掰扯不过,遇到那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耍无赖,要么就直接动手。
只有这样才能保准让那种人没了脾气。
这办法也是屡试不爽。
就在甄武和朱棣闲聊的时候,樊光华突然走了进来,他对着朱棣单膝跪下禀报道:“殿下,丘松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平安大破丘松后,突围而出,不得所踪。”
甄武和朱棣脸色一时间都沉了下去。
房间里安静了起来。
良久。
朱棣才叹了一口气道:“罢了,传令丘松,让他们回来吧。”
“不打了?”樊光华惊疑道。
朱棣没好气道:“将士已疲,年关又将至,还打什么打。”说完,朱棣还感叹:“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时机,说起来这平安竖子还真是悍勇,也由此可见,高祖当年眼光多毒,极善调养壮士啊。”
平安算是朱元璋的养子。
正如朱棣所说,朱元璋收拢培养猛将的本事真不弱。jieyidazhiye.com
甄武这时也开口道:“平安被我斩了一臂,其悍勇其实已经大减折扣,只不过他的那支部下,仍不可小觑。”
朱棣点了点头,转头看向甄武道:“说起来,若你没伤,当时让你前去,定可擒了平安,只是可惜了。”
“殿下谬赞,丘松亦有乃父风范,不弱与我的。”
朱棣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你不必自谦,你的能力,我比你还清楚。”说完,朱棣好像没了再闲聊的兴致。
他站起身来道:“不聊了,找那几个使臣念叨念叨去,他奶奶的,都来议和了,平安还敢逞凶,没他娘的一点态度,还议个屁。”
朱棣大步向外走去。
甄武看着朱棣的背影,心中摇头苦笑,那些使臣定当要受到朱棣的迁怒了。
果不其然,等到第二日,甄武便听说使臣灰溜溜的被撵出了济南城,甄武不由得感叹,他这个岳父啊,若说心机深沉,是真的深沉,可很多时候也率真的让人觉得可爱。
说到底,朱棣身上带着一股武人的干脆性子。
……
议和的事情告一段落后,济南城再次回归到平静之中,十二月初的时候,丘松率着骑军赶了回来,又过了几天,薛禄大破真定城后,也回到了济南城中。
到这个时候,离过年也就只剩下了十几日。
全军除了守御军外,其他人都放了假,济南城的青楼业一下子火热了起来,不管是正规场所,还是不太正规的地方,基本上都是日日爆满。
从业女在这几日赚了个盆满钵满,让不少百姓好不羡慕。
朱棣对这一幕也是视而不见。
过年不让军卒回家,还能不让人找地方泄泄火?
估摸着有不少军卒,甚至乐的趁着不能回家的这段时间,放开了玩一玩呢,更何况放假前朱棣还把赏银大把的发了下去。
这种身上有钱,媳妇也不在身边的日子,鬼才能憋的住。
甄武身边的军卒也不例外。
其中最让甄武吃惊的是曹小满,这小子玩花的,不知道啥时候勾搭上了一个良家女。
这位良家女死了男人,因为没有孩子被赶出了婆家,而她的娘家日子本身就不好过,不愿意多张嘴,也不愿意收留。
良家女只好流露街头了,结果被曹小满捡了个便宜。
甄武见过那个女子,长得不说绝色,却也不差,最主要的是风韵十足,用曹小满的话说,他喜欢就是喜欢人家的身段,又软料又足,为此曹小满还出钱置了个宅子,把良家女当做小情人养了起来。
一众人羡慕的吵闹着让曹小满请酒吃。
曹小满乐的也不拒绝。
等到吃完酒,甄武走在回住所的路上,突然也有一股冲动,他想着是去趟勾栏,还是让人挑两个送上来,不过想来想去,最后还是作罢了。
右将军作为表率,好多时候不该有这种庸俗的爱好。
要玩也不能在这个时候玩。
其他人都玩过的,他再玩像什么样子。
等到了除夕当夜,军营宰羊杀猪,甄武下去和军卒们同席而吃,好好热闹了一晚上,之后春节,十五…转眼间就来到了二月间。
这期间他们在济南城休整,朝廷却一直没有闲着,不仅梅殷率军驻防到了淮安,何福也出任总兵,驻防徐州等地。
身体已经彻底大好的甄武,在这个时候,开始和朱棣等人商议起如何南下作战。
而这个时候,随着朝廷的安排陆续到位,京师里的寒冬好似也过去了。
可洪武三十四年,建文三年,不同以往,它注定将会是一个重要的年份。
朱允炆这些日子心力交瘁,费尽心思的给梅殷凑足了四十万大军,又给何福凑足了十五万大军,可即便这样朱允炆仍然忧心忡忡。
他是真的不相信前线的将士们了。
这一日他再次召集了方孝孺,黄子澄,齐泰三人商议,等到方孝孺三人过来后,朱允炆毫不掩饰的直接开口道:“不瞒诸位,朕不敢再把希望单单放在将士们身上了,他们也不值得朕的信任,所以有些事还需我们努力,不知诸位可有什么办法能直接退燕军,或是能助将士们打胜仗。”
齐泰疑惑抬眼看了一眼朱允炆。
决胜千里之外?
这…天真了吧。
不过齐泰也在纳闷,怎么他们的大军每次遇到朱棣都会大败,这不合常理,亦让人百思不得其解。
是将士们不肯奋勇杀敌?
可他们明明已经言明会给丰厚封赏了,为什么他们还是不肯尽心为朝廷尽忠?!
房间里齐泰三人都沉默着,各自思索着事情。
朱允炆叹了口气道:“徐淮二地,将是咱们最后一道防线,若是徐淮二地再败,燕军可长驱金陵,诸位,事到如今,我们再败不得了,之前的事情责任咱们都可以不说,但现在诸位一定要竭力献策啊。”
齐泰和黄子澄此刻都有些哑火,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助军卒们打胜仗。
而一直负责撰写诏书,教导朱允炆的方孝孺,却在这时开口道:“陛下,过年期间,我曾听一位学生讲过一事,或许我们可以在此事上做做文章。”
“哦。”
朱允炆大喜问道:“何事?”
方孝孺有着一股儒生特有的养气功夫,他不慌不忙,不惊不乱道:“我这个学生曾长居北平,他与我言,燕王年长三子,朱高炽,朱高煦,朱高燧,其中世子朱高炽因体胖之故,不善武事,反而常喜文卷,因此惹的极尚武事的朱高煦与朱高燧二人,常不满世子,据悉他们二人不仅常常对世子不恭,还时时当众出言讥讽世子,而今世子与朱高燧守北平,朱高煦却随燕王从军,依我之见,我们不妨在此事上大作文章。”
朱允炆连连点头,追问道:“方师可有何思量,还请大胆直言。”
“离间。”
方孝孺神色一凝道:“我虽不晓兵事,可也知军中最重将相之合,燕王如今领军在外,世子守北平,筹后勤,不亚于燕王之相,若燕王心疑世子,燕王必定会挥军北退,甚至回归北平,而到时候我们大可出兵夺回济南,德州等地。”
让燕王心疑世子?
朱允炆几人都思索起来。
黄子澄忍不住问道:“燕王此等人物,岂会轻易怀疑世子?那可是他自己的长子。”
方孝孺淡淡回答道:“越是野心勃勃之辈,疑心越重,更何况燕王岂能不知他三子和睦与否,又岂能不知朱高煦,朱高燧常常讥讽燕王世子,如此情况,燕王难道不会怀疑他的世子心怀愤慨?再说朱高煦现在随燕王在外从军,屡立战功,燕王世子真就甘心眼睁睁的看着朱高煦一步步做大?”
朱允炆等人都随着方孝孺的话语而点头,脑海中也越来越清晰。
方孝孺这时重重道:“殿下只需一封书信送给燕王世子,直接封其为燕王,如燕王世子本就担心朱高煦军中做大后,与他抢夺世子之位,见皇上册封,想必定会动心不已,此计即便不能导致他们父子反目成仇,但是只消咱们把消息扩散到燕王耳中,燕王也必定心疑不定,而燕军因此也必定会动荡不止。”
说到这里,方孝孺再次重重叹道:“人心难测,最是难防,不管燕王相信不相信世子,只要世子有反叛他的可能,燕王就不敢不顾一切的南下用兵。”
朱允炆眼神大亮:“此计甚妙。”
而齐泰也有些惊讶的看向方孝孺。
这人有点东西。
……
等到午后,朱允炆便写好了密信,让锦衣卫千户张安持书信向着北平而去。
几日后。
北平如何反应,甄武他们尚不可知,但是济南城中,一股风浪已经掀了起来。
不知道从哪里流传起来的,燕王世子欲降朝廷,打算和朝廷合力共除叛逆的消息,传进了所有军中将领的耳中。
而且这股风浪有着愈演愈烈之势。
甄武皱着眉在他的住所里遥望朱棣所在的方向,他不知道朱棣为何一点动作也没有,竟任由这股风浪的传播。
难道他真的不信任朱高炽?
或者说他看不出来,朱高煦已经借此事开始生事了?
甄武沉沉的叹了口气,收回眼光,这事情复杂到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因为他是万万没有想到,朱高炽和朱高煦的争斗,会在这时竟然汹汹的爆发出来。
他知道朱高煦这几年从军数次险死还生,屡立战功,可朱高煦难道不清楚,他们现在还没赢吗。
这时候忙着内斗,是想要作死吗?!
还是朱高煦其实只想借此事,给朱高炽在朱棣的心中,扎上一根尖针?!让他等到将来,面对他拼死血杀出来的天下,不至于一点机会也没有。
他不甘心,甄武理解。
可在这个时候,军中若不能拧成一股绳的话,这天下他们还怎么打下来?!
……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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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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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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