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是京军,包括十二团营、五军营和中央御林军,皇城司的兵士也是军籍,他们和五城兵马司不同,他们也隶属于京军战斗序列。
第三个便是地方驻军,大梁十道,每道境内都会驻扎两万至五万兵马,黔中、岭南和剑南三道因为常年有土著叛乱,所以这三道各驻有五万兵马,京畿道内没有地方驻军,已经驻有十二团营和五军营的十七万兵马了,剩余六道驻军都在两万以上。
他们的作用是维持地方稳定、镇压叛乱,以及在发生重大自然灾害时协助当地官府抗险救灾。
扬州府是产盐重地,除去金陵府的两万驻军,扬州城外的驻军大营还有一万兵马,最高将领兵马都督蒋克寇是景文帝的心腹,这一万兵马一直驻扎在扬州城外五里处,为的就是这一天。
深夜,扬州城主城门已经关闭,李纵纵马在街道上狂奔,至城门前翻身下马,出示腰牌,守城门的牙门将不敢阻拦,连忙打开城门。
扬州大营门口执勤的兵士见有人策马奔来,高声喝道:“驻军重地,擅闯者杀无赦,来者通名!”
李纵厉声道:“扬州城变,本官持虎符前来调兵!”
兵士连忙进去禀报,没一会儿,兵马都督蒋克寇拿着另一枚虎符跑了出来,两枚虎符一合上,李纵说明来意,蒋克寇哈哈大笑道:“总算等到今天了,左右,点齐兵马,抄家拿人!”
两名副将抱拳道:“末将得令!”
半盏茶后,蒋克寇和李纵带着一千骑兵直奔扬州城而去,紧随其后的是四千步兵。
林府。
贾瑜把昏死过去的林如海抱到床上,林黛玉跑进来扑在自己爹爹的身上大哭起来,史湘云和四个贴身丫鬟何曾见过如此血腥惨烈的景象,也就晴雯和紫鹃还能立得住,史湘云、媚人和雪雁直接吓晕了过去,赶来的吴嬷嬷带着婆子们把她们抱回屋里救治。
位怀清和剩余几名亲卫顾不上收敛战死兄弟的遗体,他们互相简单包扎了伤口,围在门口,以防还有刺客前来。
贾瑜想起岳父最后那一番话,再见往日尽职尽责的亲卫们大半战死在眼前,悲戚难当,泪水不住的往下流。
林如海在林黛玉的哭声中醒来,目视华伯,华伯从密室中抱出来一个木箱子,跪在地上流泪道:“老爷,证据都在这里,您放心。”
“柜子...”
打开柜子,里面放着景文帝赐下来的那支百年老参,贾瑜把它小心翼翼的捧了出去。
林如海吃力道:“贤婿,这支参给玉儿留着...她将来若是难产...这支...参能保她的命...”
贾瑜跪在地上,流着泪应下,林黛玉大哭道:“爹爹,求求您不要离开玉儿。”
林如海艰难的抬起手,抚了抚自己女儿瘦削的后背,轻声道:“玉儿,爹爹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娘亲,爹爹没有把你照顾好,不过幸好有贤婿在,他可以保你一世平安,爹爹下去也有脸见你娘亲了,答应爹爹,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林黛玉哭道:“玉儿都答应您,只求您不要离开玉儿。”
林如海看向贾瑜,强笑道:“这么多年以来,我每天都在想念你岳母,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会死,她极喜欢诗词,贤婿不妨写一首,让我带给她。”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何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微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断肠处,明月夜,短松冈。”
一词说罢,贾瑜已经是泪流满面,林如海吩咐道:“贤婿,我的后事一切从简,不要大操大办,停棺七日后,你和玉儿扶着我的灵柩回苏州,把我和你岳母葬在一起,然后你就带着玉儿还京,等你们以后有了孩子,记得带到苏州来给我和你岳母看看...”
贾瑜用力握住他冰凉的手掌,流着泪应下,林黛玉抓着他另一只手掌,林如海看着哭成泪人的女儿,最后唤了一声“玉儿”,随后缓缓闭上了眼睛。
“岳父!”
“爹爹!”
“老爷!”
林黛玉哭的死去活来,贾瑜把她从岳父的遗体上拉起来,紧紧的抱在怀里,坚定道:“你放心,我现在就去给岳父他老人家报仇,不管对面是哪个,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罢,松开她,看了一眼岳父的遗体,转身出去,林黛玉死死的拉住他,哭求道:“你不要去,万一你再有个好歹,让我还怎么活下去。”
贾瑜用手指揩去她脸上的泪水,爱怜道:“放心,等我回来。”
在吴嬷嬷的救助下,昏迷的史湘云已经醒来,看到林姑丈去世,亦是悲伤不已,跑上前抱住林黛玉大哭起来。
走到屋外,贾瑜跪下来给战死的亲卫们磕了三个头,位怀清和其他几名亲卫纷纷跟着跪下来磕头。
卢校尉遗体上的白布已经被鲜血浸透,贾瑜撕了两条长布下来,缠在了头上和腰上,吩咐位怀清和亲卫们留下来保护林黛玉她们,自己一个人骑着马去了江家。
江家。
江澄等人已经得到了死士刺杀失败的消息,听着远处传来的阵阵马蹄声,江澄脸色阴沉,转身问道:“盐丁集结了多少?”
长子江恒颤声道:“父亲,不过五百之数,对面可是上万兵马,我们怕是毫无胜算呐!”
其他七家盐商的家主都聚集在江家等候消息,并没有散去,见大军开来,黄洪大叫道:“太上皇他老人家还在,他们怎么敢?”
陈浚惨笑道:“事已至此,再无生机,看来我陈家气数已尽,此次定会落个满门抄斩的结局,终究还是沦为了昏君的垫脚泥。”
在蒋克寇的带领下,一千骑兵直扑江家,随后赶来的四千步兵则分头行动,另外七家盐商和扬州府衙各去兵五百。
一千骑兵很快便把江家团团围住,贾瑜骑在高头大马上,冷冷的看着江家紧闭的三间兽首大门。
蒋克寇跃马上前,高声道:“本将扬州大营兵马都督蒋克寇,江澄,出来说话!”
过了半盏茶的时间,三间兽首大门缓缓打开,一身锦服的江澄大步走了出来,看着蒋克寇,问道:“老将军,何故围我江家?”
贾瑜驱马上前,淡淡道:“你们八大盐商与扬州府衙勾结,十几年以来贪墨盐税上亿两,还向关外贩卖不计其数的盐粮铜铁,有通敌之嫌,并且毒杀朝廷重臣巡盐御史林如海,现已证据确凿,条条都是满门抄斩的死罪,你还有何话要说?”
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书盐引丢在他面前的地上,在阵阵夜风中,它们四处飘散,贾瑜沉声道:“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的证据,江澄,束手就擒吧,若是反抗,依律,诛九族。”
江澄弯腰捡起一张盐引,看完后把它扔在地上,惨笑道:“皇帝早就想杀我们了,我们太富,富到他晚上睡不着觉,贾仲卿,你替他卖命,今天杀我一家,以后他必将杀你一家,我在地底下等着这一天,我看你能猖狂得意到什么时候!”
“江澄,你们错在贪恋权位和荣华富贵上,若是早就放手,也不会沦落到今天这种地步,圣上是仁君,他老人家屡次给你们放手的机会,不过你们自恃有能力和他老人家分庭抗礼,可你们依靠的那些又怎么能挡得住圣上的煌煌天威?就你们犯的这些罪行,你觉得自己冤枉吗?上一批盐商退下后都蒙恩回到故乡荣养,衣食无忧,儿孙满堂,就你们不愿意!你们太贪财、太恋权、太愚蠢、也太过自以为是!一介卑贱之商贾,意图谋国乎?”
江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说不出话来,贾瑜对蒋克寇抱拳道:“都督,先让人把他们都抓起来吧,再派人八百里加急进京,向圣上汇报此间情况,等待他老人家的旨意,在此期间,我需要都督协助我抄家。”
蒋克寇知道贾瑜是皇城司南司都指挥使,最擅长的就是抄家,他之前接到的密折是协助林如海,他现在病逝,这件事只得由他女婿来牵头,他一介武夫不懂不说,也不宜牵扯太深,带好兵就行了,剩下的都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蒋克寇点点头,一挥手,骑兵们纷纷下马,这时候,三间兽首大门被从里面推开,一大批个盐丁提着刀枪在江恒的带领下,嗷嗷叫的冲了出来。
李纵取出开元弓,一箭把为首的江恒给射翻,数百骑兵纷纷弯弓搭箭,对准盐丁们,只待一声令下,就把他们全部射死在江家的大门口。
这些人根本没有和骑兵们近身缠斗的机会,他们也没这个胆子,说到底只不过是靠苦力吃饭的底层老百姓,能有多少血性和勇气,见大公子被射死,盐丁们纷纷安静下来,站在原地退也不是,进也不是。
蒋克寇看向贾瑜,贾瑜高声道:“此事和你们无关,放下刀枪,你们的妻儿老小都还在家里等着你们,若是抗拒天法,是要被满门抄斩的,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可以跟你们保证,你们的差事不会丢,以后的工钱也会比之前的多,现在,把隐匿在你们之中的其他人揪出来,回家去吧。”
一个盐丁丢下手中的刀,落在青石板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后数百盐丁纷纷丢下刀枪,一阵骚动推搡后,十几个人被盐丁们扔了出来。
骑兵们让开一个缺口,数百盐丁从缺口跑出去后,做鸟兽散了。
蒋克寇一挥手,骑兵们一拥而入,把江家里面所有的人都赶了出来,黄洪等人自知事情到了现在这个份上,再也没有任何的希望,不是默默无言,就是破口大骂,骂天骂地骂贾瑜,就是没有敢骂景文帝的。
他们的罪行大概要被满门抄斩,若是这个时候再辱骂景文帝,那就要上升到诛九族这个层面上了。
贾瑜任由他们骂,从马背上跳下来,抽出御剑朝江澄走过去,蒋克寇知道他要干什么,也没有管,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位一身文气的年轻人。
江澄见贾瑜提着剑逼近,问道:“你是要给你那岳父亲手报仇?”
贾瑜点头道:“我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你是第一个,我岳父的死和你有直接关系,我要用你的人头去告慰他老人家在天的英灵。”
说罢,握紧剑柄,对着他的脖子,用尽全力一挥,鲜血喷涌而出,溅了一脸,贾瑜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心里一片平静,弯腰捡起江澄滚落在地的人头,朝蒋克寇鞠了一躬,道:“都督,我先回去了,马上就来。”
江澄的尸体倒在地上,黑红的鲜血从脖颈中汩汩流出,染红了一大片地面,江家被捆好的主子们纷纷大哭起来,各种恶毒的咒骂不绝于耳,负责看押的兵士们顿时一顿拳打脚踢,打的他们哭爹喊娘。
蒋克寇颇为赞赏的点点头,贾瑜找来一大块粗布,把人头包好,翻身上马,在李纵的护持下,回到了林府。
林府内一片混乱,下人们往来奔走,见姑爷浑身是血的走进来,右手还提着一个不停滴血的布袋子,纷纷尖叫起来。
贾瑜把布袋子放在门口,用水缸里的凉水仔细洗去脸上的血迹,又脱掉沾满鲜血的长袍,他怕自己这副样子会吓到林妹妹她们,他现在身上只剩下一件白色的寝衣,上身穿的是鱼鳞甲。
来到卧房,贾瑜走到床边,跪下来磕了三个头,沉声道:“岳父,主谋已死,您的仇小婿先给您报一部分,等您下葬的时候,小婿会把八家盐商家主的人头都摆在您的墓前,以祭奠您和岳母的在天之灵!”
林黛玉流着泪道:“瑜儿,你没事吧?”
贾瑜抱了抱她,轻声道:“我没事,云儿,和晴雯她们照顾好你林姐姐,我还要出去办事。”
史湘云眼眶通红,连忙应下,贾瑜的眼睛从她们脸上一一划过,转身离去。
按照林如海留下来的罪证,除去八大盐商,扬州知府、同知、主簿等几十名官员纷纷落网,这期间也发生过抵抗和厮杀,不过很快就被镇压了,城内四处都在抓人,灯火通明,喊杀声震天。
扬州变天了。
贾琏在瘦马的花床上惊醒,手忙脚乱的穿好衣服,跑出来一看,无数人往来奔走,入眼所及之处一片混乱。
“老哥,发生什么事了?”
贾琏拉住一个衙役,那衙役见他一身锦服,耐心解释道:“巡盐御史林大人被人毒死了,他那个女婿正在和扬州大营兵马都督蒋将军四处抓人呢。”
“啊!姑父啊!”
贾琏大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往林府跑,刚到林府门口,他就看见几个下人抬着一具上好的柏木棺材朝府里走去,贾琏跑到后院,见一地的尸体,血气冲天,入眼皆是触目惊心的红色,被浓厚的血腥味一刺激,再加上晚上吃多了酒,贾琏的胃里顿时一阵翻涌,直接趴在地上狂吐了起来。
贾琏吐了一会,在林府下人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走进卧房,只见表妹她们哭成一团,再见之前还给他很多银子花的姑丈一动不动躺在床上,贾琏眼睛一酸,跪在床前,也跟着哭了起来。
院子里,亲卫们正在收理战死兄弟的遗体,见到卢校尉人首分离,浑身是伤,位怀清再也忍不住了,跪在他的遗体前,眼泪不住的往下流,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合上了他死不瞑目的双眼。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第二天天亮。
一切尘埃落定,八大盐商和几十名官员的亲属们加起来足有两千人之多,贾瑜和蒋克寇一合计,把他们全部送到扬州大营内关押,毕竟人数太多,扬州城内的牢房根本关押不完,而且交给兵士们看管,若有暴动,立刻就能镇压。
只需要把他们圈在马场里,让骑兵往来持弓巡视,再把城内的狱卒都拉来管理,随便给他们一些水米充饥,不让他们饿死就行了,而且扬州连日阴天,没有雨没有太阳,夜晚也不冷,这对双方来说都是极大的便利。
按照八百里加急的速度,最多六天,他们就能收得到景文帝的旨意,在此之前,贾瑜要把他们的家全给抄了。
贾瑜回到林府,换上一身孝服,开始为岳父安排身后事。
后院地上的血水已经被冲洗干净,战死的亲卫们的遗体都被用松木棺椁收敛好,此刻正放在前院中,林府的下人们已经开始给他们烧纸钱和焚香了。
贾琏一脸尴尬,略带畏缩的走过来,不好意思的看着贾瑜,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却在外面花天酒地,宿妓玩乐,着实说不过去。
“二哥不必自责,接下来姑丈他老人家的后事还需要你和华伯来安排,按照他老人家的遗言,除了棺椁,剩下的一切从简,抄家之事不可耽搁,我腾不出手来,王事和家事,我只能先选择前者,二哥,拜托你了。”
说罢,对他一躬到底,贾琏连忙扶起贾瑜,保证道:“二弟放心,我一定处理好这件事,不然都没脸再见你和表妹了。”
林黛玉亦是一身孝服,在史湘云和紫鹃等人的搀扶下,站在门口,双眼红肿,泪流满面的看着贾瑜。
(这件事大概的过程是这样的:景文帝派林如海去扬州任巡盐御史,并暗中调查搜集盐商和当地官府贪墨盐税的罪证,好借此把这些太上皇时期的老人全都一网打尽,换成自己人来接手,只有足够的证据,才能兴杀罚之事。这些盐商都是太上皇时期的老人和心腹,他们极其贪恋权位和金银,不愿意放手,因此景文帝对他们极其不满,但因为有太上皇在背后,根基不稳的景文帝不敢直接痛下杀手,最稳妥的办法就是搜集到足够的证据,用大梁的律法诛杀他们,这样的话太上皇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制定《大梁律》的是太祖皇帝。盐商们知道景文帝不会容纳他们,就他们背地里干的这些祸国殃民的事,按照《大梁律》都够砍一百次头了,即便是主动投案,也绝不会有任何的好下场,他们没有了退路,只得放手一搏,说不定事情会出现转机,毕竟因为种种的原因,景文帝在他们心里并不是那么的值得畏惧,要真是束手就擒,坐以待毙,那么下场只有死路一条,困兽犹斗,何况是人?他们首先就是要把景文帝伸到扬州的手(林如海)给剁掉,所以他们以苏姨娘全家老少十多口性命做要挟,逼迫她给林如海下慢性毒药,想制造出他因鞠躬尽瘁而病死任上的假象,这样总比强杀了林如海要好的多,这也是他们目前能做的,苏姨娘跟了林如海十几年,林如海从来没有怀疑过她,只是觉得自己身子骨本来就不好,这十几年下来积劳成疾累坏了也是正常的事。林如海搜集完罪证后就上密折给景文帝,景文帝见时机成熟便吩咐他准备动手,林如海自知命不久矣,所以在给景文帝的密折中表露出自己想把这份功劳让给自己的女婿贾瑜,景文帝念他劳苦功高、对自己忠心耿耿、任上先死儿后死妻、以及往日的情份上就答应了,正巧贾瑜去求他要去扬州向林如海求娶林黛玉,他便顺水推舟的同意了,不然他主动会给贾瑜放个长假,让他去扬州送林如海最后一程,然后林如海就把所有的罪证都交给了贾瑜,让他亲自去处理这件事情。有些地方不严谨,但大概是这个意思,用三句话概括就是:景文帝想收拾这帮不听话的盐商、林如海临危受命去扬州搜集罪证、最终把这份大功劳加在了贾瑜的身上。)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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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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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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