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爹是户部侍郎,叫什么名字来着,大云还是小云的。”拂苏头也不抬,漫不经心的说着,全部心神都投注在剥螃蟹的伟业上。
云绮身上胭脂红的绮罗群随着她狠狠跺脚的动作,而轻微飘动着。她愤恨的瞪了眼前极其刺眼的一幕,贝齿肆虐着一张红唇,眼中夺眶而出的是豆大般的泪花,又似乎只是惊鸿一瞥下的海市蜃楼,如这晨曦还未晕染开来的薄雾,那般缥缈不真实。
而白灵汐则是抬眸看向身侧的拂苏,却见他眼中様着一抹促狭——这二货是故意的……
“四皇兄,这样你的桃花就没了啊,怪可惜的。”温子宸目送着云绮离去的倩影,感到有些惋惜。
“桃花?管它是百花齐放,还是遍地开花。”拂苏将手中剥好的蟹肉放在白灵汐面前的瓷碗里,清隽的眉眼间溢满缱绻柔情,“如这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呢,也只采撷其中一朵便足矣。”
白灵汐挺直的背脊忽然有些僵硬,她下意识的迎上拂苏凝视着自己的眸光,那様着浅笑的双眼,一缕清风送至身畔之时,裹挟而来的不再是参杂在其中酷暑难耐的炎热,而是一股淡淡的松香,属于拂苏身上的味道。
见他仍是笑得如沐春风的,白灵汐边吃螃蟹时,耳朵微微发烫着。
“就这么拂了皇叔的心意,真的好吗?”温子宸再次追问。
“书呆子也到了适婚的年龄,我觉得你也可以……”
温子宸在顾不得参和别人的私事,忙道:“四皇兄,我还有要事在身,先走了。”
“什么要事在身,分明就是幌子。”拂苏眼见着温子宸脚步生风疾步离去,他幽怨的念叨着,手中动作却是没有停歇下来,继续剥着螃蟹。
“你真的不担心?”白灵汐忍了许久,还是将这话问了出来。
“自然不担心了。”
“为何?”
“因为海上月是天上月。”
蟹肉放入白玉的瓷碗里,她的心弦跟着轻轻颤动着。和煦的微风拂面的同时,一股暖流的跟着流窜进她的心湖里。如随风飘荡无拘无束的羽毛,在空中周而复始起落游荡着,不知何处是归途。直到前方依稀可见一抹明亮的光芒,于是义无反顾,抱着飞蛾扑火的决心朝前奔去。
白灵汐手中动作微顿,唇齿间流连不去的这鲜美的蟹肉,眼中弥漫着的是初雪消融后的明媚暖阳,只因——
海上月是天上月,眼前人是心上人。
****
当天暮色深沉之时,白灵汐躺在屋檐上,身后垫着柔软舒适的毯子。任由凉风徐徐扫去日间的燥热,带来轻风拂面的凉爽之感,耳边更是蝉鸣声声,置身于这溶溶月色之下,忘却尘世间的烦恼和忧愁。
拂苏见状,纵身一跃,跟着坐在了白灵汐的身侧。胸臆处徘徊了上千年的心事跟着起伏着,兴许更久,他追逐在她的身侧,日夜以继,风雨无阻,只盼的有朝一日能够同舟共济,以绵薄之力踏遍九州。身旁之人是她,便足矣。
“灵汐儿,你说那个狗屁国师哪天会行动呢?为了这事,苏霁风那小子还神神叨叨去跟街头算命瞎子学本事。至于书呆子,自从朝阳郡主之事高捷,那小日子过得别提有多美了。对了!还有朝晏,成天和他家老头子给我介绍名门闺秀的,像我这么丰神俊朗的,像是会娶不到媳妇的人吗?再说了,我想娶的从来就只有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
发自肺腑,鼓足勇气,斟字酌句的说完这番话,身侧却没有半点的动静。拂苏奇怪的转头,却看见白灵汐双眸紧闭着,耳畔只听得均匀的呼吸声。拂苏的视线下移,下意识的落在了那张樱唇之上,瞧着瞧着,竟是口干舌燥的,他本能的喉头滚动了下。
许久之后,都不见白灵汐有半点要转醒的迹象,拂苏的心就跟被猫爪挠了似的——偷偷的亲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接着他一狠心,转过头去,不让自己产生这种念头,并且在心中暗忖着——不行!我怎么能趁人之危呢?
然而不过少顷,幽眇深邃的眸光再次停滞在那张唇瓣上——可这实在是个绝佳的机会啊,错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为了避免日后会因此而后悔,拂苏先是做贼心虚的东张西望着,见周围除了他们之外,再没有半个人影的。他这才鼓起勇气,倾身凑近了几分,若有似无的白梅幽香在周身萦绕着,与那股清雅的松香交织在一处,竟成了一股能够引发他猛烈情潮的味道。
微凉的薄唇覆上了粉嫩的唇瓣,不过只是轻轻贴合着,稍纵即逝便扯开。拂苏仍是心满意足的嘴角上扬着——今晚绝对能睡个好觉了。
“来了。”白灵汐腾地坐起身来,速度之快让拂苏有些措手不及。
“什么来了?”拂苏掩饰住俊容上的心虚,故作奇怪地问着。
“找事的人。”
拂苏略微思忖了下,“你是说那个狗屁国师?”
白灵汐没有回答他,而是直勾勾的盯着他,如同锁定住猎物那般,看的拂苏忍不住心虚不已。
而心虚之下,没有经过大脑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我什么都没干啊!”
“傻子。”白灵汐樱唇扬起一抹浅笑来,纵身一跃落下屋檐。
徒留拂苏愣在原地,眼前似乎只剩下了白灵汐唇边刹那展现的那抹笑意,连带着白玉无瑕的娇颜上都有着醉人的梨涡——他家灵汐儿真的是不笑则已,一笑就勾他的魂啊。
来不及想这许多,拂苏也跟着跃下了屋檐,这时候他才敏锐的察觉到不寻常的地方。院外竟是感知不到半点活人的气息,整个皇宫仿佛成了一座死城,没有活物的死城。
他下意识的抬眼凝望着墨色的天际,阴沉得犹如乌云压低,那抹柔和的月色跟着掩盖在了重重云雾背后,初夏时分的蝉鸣跟着戛然而止,周围十分安静,安静到如陷入了一团死寂的漩涡里,浓重的肃杀之气。檐角上挂着的宫灯将院中照得亮如白昼,偏偏狂风袭来之时,宫灯下缀着的流苏随波逐流的晃动着,银杏树上的叶子哗啦啦的掉落下来,很快就铺满了一地。放眼望去,似是黄色叶子,又似乎在宫灯的红芒之下,变成了血红色。
拂苏再顾不得这许多,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了温子宸的屋子里,见他趴在桌上睡着了,不由分说抬手就去给他把脉——
“只是睡着了,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拂苏看向背着月光站在屋前的那抹倩影上,冷静自持的说着。
二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交汇在一处,接着极有默契的转身走出了屋子。迎面而来的是一脸慌慌张张,跌跌撞撞跑来的苏霁风。
“不好了!整个宫里的人都毫无征兆的倒在了地上,这绝对要出事啊!”
“日子算对了?”拂苏戏谑的瞧着苏霁风,揶揄了一句。
“你就别埋汰我了,那算命的老瞎子本事还不如我呢。”说着的同时,苏霁风挺直腰板,言之凿凿的,一副老子天下最牛的做派。
苏霁风见白灵汐面色凝重的,话锋一转问道:“你们说那个叫风沧的国师此时会在哪?”
“城门。”一道清冷的声音,与低沉磁性的声线在这死寂沉沉的夜色下,极有默契异口同声说着。
“你们怎么知道的?”苏霁风哑然,一手还百思不得其解的搔着头。
然而拂苏和白灵汐没有多家理会他,只顾着感到城门瞭望塔之上。
不过少顷,两道身影齐齐落在了城门之上,苏霁风则是气喘吁吁的赶来了,一手还搭在拂苏的肩膀上,不停喘着气。
便见一名男子背对着他们,绣着仙鹤呈祥暗纹的披风被狂风吹得猎猎作响。在狂风呼啸中,遮挡住清冷月光的薄云消散无踪,朦胧幽冷的月光洒落在这夜阑人静的宫阙之中。男子双手背在身后,披散在身后的黑色长发如同暗夜中伺机而动的毒蛇猛兽。暗潮涌动间,只手遮天的魔掌再次笼罩下来,将整个局势掌握在其中,犹如棋盘之上互相对弈的白子黑子,胜负早已分明,剩下的只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无奈。
“果然还是来了。”风沧旋身看向背后的三人,一双隼目望着他们的同时,就像是在看将死未死之人。
风沧的身旁站着穿着素色裙装,身子单薄的花阙,她冲上前去,紧紧抓住了风沧随风飘动着的披风,“风沧哥哥,你难道就没想过西凉姐姐愿不愿意活下来吗?”
她曾经站在战火缭绕的城墙之上,眼看着城下刀光剑影,身先士卒的士兵们奋勇迎敌。刺骨的寒风刮过她的侧脸,如锋利的刀子划过,不见血流如注,心里却灼烧出了个血窟窿。哭喊声哀求声厮杀声,夹杂在这风声里,她身上制作精细的罗裙随风舞动着,一双柔荑垂在身侧无力地收拢着,垂眸望去之时,裙裾上沾染着的似乎是漫天尘土飞扬,又似乎是殷红的鲜血。她看得花了眼,薄雾在眼前涌动着,她却无能为力,只能任由西域的野蛮子屠戮楚国。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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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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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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