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堪堪将脖子往左挪了两寸。
他这一动,陌生人愣了。
刚才他在外面等了许久,已经听到叶修安身体出了状况,自己进来以后叶修安也完全没动过,原来居然能动?
可是这动静也太小了吧!
陌生人这一愣正好给了叶修安反应的时间,他挥开陌生人拿匕首的手,翻身想滚到一旁去。
可是陌生人的反应比他更快!叶修安的一挥力度并不大,那把匕首重新被压在地板上,沿着叶修安滚动的路线一路跟过来。
你大爷的!这屋子就这么大,爷滚到头了!
叶修安急得直在心里骂娘,手忙脚乱地想站起来,奈何脚依然僵硬无力,能滚动已是给了天大的面子。
陌生人见叶修安避无可避,攻势更快,挥动匕首直接往心口刺去,只想快点完成任务,免得等那个达辰回来又是一场恶战。
叶修安这次终于没躲过去,匕首刺进身体发出闷响,他只觉得刚有点暖意的身子又被扔进了冰河里。
真是连呼吸都要冻住了……
不过还好躲了一下,没伤到要害。
陌生人要再刺,门外又传来声音,叶达辰终于听到动静赶回来了!
“修安?魏之鹏?”
“啊!……”
叶修安用尽力气只能喊出这么一声,你再不回来爷真的要死了!
木门“咣”的一声被踹开,叶达辰跳进来直取陌生人后心!陌生人只好舍了叶修安,转头招架叶达辰。
叶修安趁这个功夫捂住伤口,往魏之鹏那里爬去。
魏之鹏一直都没有发出声音。他歪着头,睁着眼睛,跟死了没区别。
大爷的!你死了爷的功夫不就白费了?你还有话没跟我说啊!
叶修安心直往下沉,好不容易爬到跟前去探魏之鹏的鼻息,可是手还没伸到就被一只血手抓住。
还没死!
叶修安一阵狂喜,但很快发现喜得太早了。
魏之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
他挣扎着抓住叶修安的手,死死地盯着叶修安的眼睛,反复说着两个字,却没有声音。
就像林磊一样。
叶修安将脸凑过去一遍遍仔细分辨,一直到魏之鹏咽了气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
“前任。”
前任什么?谁的前任?
叶修安不明白,也没办法问了。
叶达辰好不容易找到个空隙大声问道,“修安!你怎么样!魏之鹏呢!”
“魏之鹏死了!我受了伤!”叶修安有气无力,叶达辰便知道伤势不轻。
当下狠压一招,扶起叶修安往外逃,陌生人紧追不舍,只是匕首对上长剑,实在不占优势。
陌生人便将自己的攻势全放在去杀叶修安上,大有宁可受伤都要干掉叶修安的架势。
叶达辰且战且避,一直往林外大路上走,只希望能遇到什么人。
可是这大半夜的,能遇到什么人啊!
叶修安又病又伤,渐渐觉得意识不清晰了,他呢喃道,“前任,达辰,魏之鹏死前说的,你要记住,前任。我死了,你接着追查。”
“你瞎说什么!没力气就给我闭嘴!”
叶修安扯了扯嘴角,我当然要闭嘴了,以后你想让我张嘴都不一定成了。
叶修安昏迷之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是蹄声和铃声,这两种声音在空旷的田野里回响,格外和谐清脆。
真好听啊!
叶修安想,接着陷入了无知的黑暗。
……
一川骑着费老大劲买到的骡子回到树林边时,看到的就是叶修安倒在路边,叶达辰护在身前和一个陌生人打得难解难分。
一川慌得直接轻点骡子头,飞身过来。
“大爷!二爷怎么了!”
“他晕过去了!你买到什么了!”
“只有一匹骡子!大爷,你跟二爷先走!这里我顶着!”
陌生人听说,更不要命地朝叶修安攻去,但这时已根本不能近他身了。
叶达辰将叶修安放到骡背上,自己也翻身上来,喊了一声“保命要紧!”就催骡快跑。
此时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叶达辰根本辨不清方向,只顾着不停地逃,有了这半夜的教训,他根本不敢停了。
骡子驮着两个人,不到一个时辰就累了,全靠叶达辰不断剑刺才拼命往前奔,大路小路,林里林外,骡子乱走,叶达辰也完全不管。
等到了天亮,骡子实在力竭,根本跑不动了,而四周总算有了人烟痕迹。叶达辰慌忙四顾张望,又希望有人能救一把,又怕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正张望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匹马和一辆马车,那马上的人是……
“杭释!”
叶达辰拼尽全力喊了一声,从骡子上摔了下去,不省人事。
原来,他也撑不住了。
杭释听见自己的名字回头,正好见连骡带人一起翻倒在地,他吓了一跳上前查看,惊得呼吸都屏住了。
居然是钦差大人和同伴!他们不是已经回京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而且他们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他们的钦差卫队呢?!
马车里的人听到动静也下车走到杭释身边。
“释儿,怎么回事?”竟是杭志远。
杭释连忙叫人把叶修安二人抬上马车,低声对杭志远道,“爹,这就是钦差大人和他的同伴。”说着又一指叶修安,“伤重一些的这个是钦差叶修安!”
杭志远皱起眉头,上车给二人把脉,半天才道,“他的同伴还好,这位钦差大人伤得不轻。释儿,吩咐人直接回江陵!”
原来杭释久不回江陵,却又不说原因,杭志远心里有些放心不下,就过来找他一起去收山里人采的药材,这日清早正是在湖广边界的山里。
叶达辰应该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乱跑一通,居然又跑回湖广来了。
杭释帮父亲一起给叶修安包扎伤口,心知父亲是要尽快回去交给杜羽蘅治疗。
毕竟现在湖广地界,医术最好的就是她了。
当下吩咐车夫快马加鞭,尽快回江陵。
……
杭志远和杭释的马车驶近江陵城的时候,正是天刚黑透。
刚得到消息的小伙计急匆匆敲响了江陵知县杜府的角门,对看门的老妈妈道,“烦请通报一声,丁大夫有急事要杜三小姐去。”
老妈妈一听是杜羽蘅的事,当下不敢怠慢,直接到夕扉园传了消息。
羽蘅听了眉头一皱,自己刚刚从济民堂回来,杭志远父子都在外头深山里收药材,医馆里并无大事,怎么会连夜传这么个话来?
而且用上了丁桢的名头,必定是大事。
羽蘅只好重新梳妆,吩咐人备马车。
等她赶到济民堂后院时,杭志远的马车也刚刚进院。
杭志远一掀帘子,跳下马车,竟然满面疲倦,眉间紧锁。
“羽蘅,你来看看。”
羽蘅借着微弱的灯光朝马车里看了一眼,大吃一惊。
怎么会是他们俩?杭释不是说他们启程回京了吗?
而且看他们俩这形容,分明精疲力尽,受伤严重,到现在都还昏迷不醒。
杭释走近道,“叶达辰好一点,这两天醒过几次,但每次喝了点水又昏睡过去了。叶修安一次都没醒过,父亲给他包扎了伤口也扎了针,效果不大。”
杭释直呼其名,羽蘅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只是专心给叶修安把脉。
胸腹间的伤口虽然已经包好,但仍有血迹渗出,脉象紊乱虚弱,呼吸尤其细微,细察其身体意识,几乎毫无反应,整个身体都冷得像冰一样。
杭志远道,“这几天我已经尽了全力,只能保证伤势不再继续恶化,这才连夜叫你来。羽蘅,你说怎么办?”
羽蘅沉吟道,“他元气本就弱,应是特别畏寒,这大冬天的还受伤又受冻,几相叠加,难怪病得这么重。长峰!找人去将我准备的暖房开起来,多加炉子和热水!再把他们俩都搬进去!”
又问杭释,“你们怎么会遇到他们的?是个什么情形?”
杭释将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那么个穷山僻壤,遇到那么落魄的钦差大人,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
羽蘅却明白几分,叶修安身上本就有很多奇怪的事情,这一次再受伤,没准也跟从前有关。
于是只问道,“你们这一路可有小心?”
杭释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慎重点头,“兹事体大,我们一路赶回来,除了吃饭拿药,没有在别的地方停留,也没有住过店,应该没人知道。”
羽蘅这才放下心,对辛柳道,“让杜泰回去角门传个话,今晚我不定什么时候才回,帮我留着门,另外遮掩一二。”
辛柳服侍羽蘅几个月,还从未见她这样严肃,知道事情肯定特别严重,当下点头出去传话。
羽蘅抬头看看天,已进了十二月,天冷欲雪,就像去年她和叶家兄弟初见一样,她转身进了暖房。
“长峰!将我新配的药拿进来!”jieyidazhiye.com
……
暖房,是杜羽蘅特意研制的。
房间不大,只能放下一个沐浴用的木桶和一张床,并一架屏风,却用炉子烘得暖暖和和,连床上都是温温的,原来床板下也放了炭炉。
羽蘅换了身单薄衣裳,普通人在这暖房里真穿不住厚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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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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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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