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奶奶的丫鬟又跑回来,气喘吁吁道:“夫人,娘子,陆大说去磨房磨面的大头是饭铺和卖各种面食的小摊,其次就是布衣百姓。饭铺和小摊磨的面多,百姓看着去的人多磨的面并不多,就是去凑人数的。他还说饭铺需要几天磨一次面他不清楚,他只知道像他岳家那样卖馍的,最多三天最少一天就要去磨一次面。”
“磨一斤面是一文五毫,便宜的能到一文四毫,量大三十斤以上的能再优惠到一文三毫。他岳家一般是一次磨三十斤,一次就是三十九文。三十九文看着不多,可磨面的是一天到晚的磨,逢年过节忙的时候还需要点着灯磨,那一天挣得钱就跟流水一样,哗哗的往钱筐里丢。”
“其他磨房不说,就说他岳家常去的那个小磨房,有三台磨盘。不说闲时和忙时,匀下来一台磨按一天能磨五十斤算,三台磨就是一百五十斤,一斤一文三,一天最少有二百文的收入。那就是说一个月挣的快六千文了,一年就是七万文,一百贯钱……”
“啪!”一声响,二夫人拿起手旁的茶杯狠狠的砸到桌面,忍无可忍的吆喝:“好了好了,别说了!”
丫鬟的话催的她肚子里火一股股的往上冒,一百贯是一百两银子,她把金首饰拿去当铺当,最贵的也没有超过过一百两。现在丫鬟告诉她,五妞的陪嫁铺子一年的收入有可能就是两百两或者三百两甚至更多,她怎么还能心平气和无动于衷!
二姑奶奶也是没想到一个小磨房就这么挣钱,心急的问:“娘,你知不知道五妞的磨房有几个磨?”
二夫人深呼吸几下,压住心头的邪火,慢慢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我不着。恁三婶没说过,家里也没人问过。分钱的时候只是说铺子和院子值三千两,我当时还奇怪,啥样的磨房能值三千两,肯定是院子比较值钱,磨房只是捎带的,或者是磨房的院子比较大值点钱。现在看来是我们都想错了,不是磨房的地皮值钱,是磨房里的磨值钱。磨能生仔,可不就值钱嘛!”
不知道想到什么,眼睛渐渐深邃见不到底,黑黝黝的吓人。
“承哥儿肯定知道磨房的情况,所以他才没有解释磨房啥样,估计是怕家里因为磨房闹起来。他故意让家里人都误会是院子和磨房的地皮值钱,忽略磨房会生仔的事。”
“哼,要是家里人知道磨房有多挣钱,肯定不会同意磨房给五妞做陪嫁。还有恁大奶奶肯定也不着磨房有多挣钱,才会一开始就许诺恁三婶。要是恁大奶奶知道磨房这么挣钱,说啥也不会……”
她腾一下站起来,坚定的说:“不行,我得去找恁大奶奶说说。咱自己家过的啥样她着,她管家肯定比别人都作难,我得让她知道知道磨房有多赚钱,省的她也是稀里糊涂的!”
二姑奶奶没想到丫鬟的话刺激的母亲这样激动,一把拉住二夫人,劝说:“娘,你别急啊,这只是车把势自己说的,是不是真的还不知道呢。我们也不知道那个磨房到底有多少磨,现在去跟大祖母说,这不是得罪人嘛。万一说的不对了,会让三婶恼你的。”
二夫人有一种被人蒙蔽得知真相的耻辱感,压根不为所动,坚持己见:“恁大奶奶娘家虽然不是名门,可也是不缺吃少穿。恁大奶奶也是被娇生惯养长大的,她哪里会知道磨房是啥样。我要是不去跟她说,她估计会和我一样不知道磨房会生金疙瘩,稳赚不赔。”
她颇有一种嫉恶如仇揭露罪恶的英勇气概,一心想要告诉六老夫人真相。
六老夫人起初在许诺三夫人给三小娘子陪嫁一个铺面时,还真是不知道磨房有多么挣钱。后来是善秀在三夫人选择磨房后,心中不满想要赖账,把磨房的账本拿给六老夫人,她才得知王家陪嫁的铺子是生钱的金疙瘩。
六老夫人是帅才,从出生到半百从来没有接触过商户,杨家的中馈她又没有在意过,一点也不知道小商户的铺子还能这么赚钱!杰伊文学网
她知道商人有钱,可那都是交易额多少多少的官商,比如陈留王府、比如曹家那样的十六家,而像王家这样没有任何背景的商户,在她眼里不过是小商小贩,挣得都是卖命的辛苦钱。若论真知的话,金钱可能还没有她杨家多。
她的认识里王家应该是幸运的抓住了某一机会,人脑袋瓜又灵活了那么一点,机缘巧合挣了一点钱,被无知的世人说成“富户”。和真正的行商十六家比较,远远达不到“有钱人”的地步。
对于王家,她压根不相信王家的钱能让杨家起死回生。杨家的累赘太重,非一时一日之力可以扭转,更不要说借外力来扭转乾坤了。王家的钱只不过是帮孙子迈过一堆土坷垃,连阻止杨家下滑的速度都不可能。
她同意孙子娶商女,不过是心力交瘁不得已罢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她对家里的事情早已是心有余力不足,没有精力和体力去力挽狂澜,只好眼睁睁看着孙子没头苍蝇一样的瞎折腾。
善秀身体不好,杨家后继无人,家族一天比一天的没落,这是历史发展的规律,阻止不了。一个家族有旭日东升的好时候,也会有夕阳暮垂的心酸,看开点就是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所以她劝善秀放弃磨房,按照约定给三小娘子做陪嫁。
二夫人找到六老夫人时,六老夫人只是吃惊为啥平时看着风轻云淡的二媳妇,竟然也会为了一个磨房这么激动,失了往日的风度。
二夫人的面孔因为激动涨红,且越来越红,呈现一种近似于黑红颜色的趋势,五官也跟着不停说话的嘴巴而离开原来的位置,扭曲到变形的状态。
二夫人自己是看不到自己面孔的,她说道激动处手脚并用,唾沫星子横飞……
“母亲,磨房若是只有三五台磨也就罢了,如果有十多二十台磨,再加上拉磨的驴,这一个磨房可绝不止一两千两能买到的。”
“母亲,我就是再不谙世事,也知道一头驴便宜的也要四千文,即使二十头驴也不过八万文。看着这些投入和买铺子的一两千两相差很多,可实际上磨房若是有十余台磨,一年就把一千多两的本钱给挣回来了。这样会生金疙瘩的铺子,母亲要想清楚呀。”
她喊六老夫人为母亲,是因为一、二、三房没有老夫人,三位夫人的丈夫同是六老夫人的儿子,所以她们认六老夫人为自己的婆母,而不是向其他房那样喊六老夫人为“六婶”“六大娘”。
六老夫人震惊二夫人推断的准确性,王家磨房账本上记载的盈利就是在一千两左右,善秀想赖账也正因此。
她想了想,斟酌道:“二媳妇,你说的对,这个情况承哥儿也跟我说了,但是有个情况你可能不清楚,你坐下来,我慢慢跟你说。”
她不准备瞒着二夫人,瞒着的结果只能使人更猜测,引起更多的不满。
二夫人没想到六老夫人知道磨房的事,奇怪六老夫人既然知道为什么还把铺子给五妞(三小娘子)当陪嫁?
这样的话她感觉自己需要一个理由,毫不客气的做到六老夫人床前的圆凳上,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六老夫人忽视二夫人的面孔,和颜悦色道:“二媳妇,你也知道咱家的情况,庄子上交上来的东西也就够维持咱府的基本开销,遇到婚丧嫁娶的大事,公中是真的没钱。咱家虽说有承哥儿撑着,可他才有多大,能有多大本事挣钱?所以我才同意他娶王家女,为的是有人能从钱上帮帮他。”
“王家也是仁义之家,俩王氏陪嫁的铺子都是可赚钱的,就像你说的这个磨房,按照他们经营时候的盈利看,那是真的赚钱。可二媳妇,你不知道的是,这样的铺子到了咱家就未必赚钱了。”
她按住又想激动的二夫人,轻轻的拍了两拍,暗示二夫人稍安勿躁,听她说。
“你别急,我和你说说为啥。王家的铺子为啥赚钱?那是因为他家的铺子都是关联的。就比如这个磨房,王家有饭铺、馍铺、包子铺、面条铺、饼铺等等,这些铺子全需要用面,他们磨面的钱当然便宜自家磨房了,这就是王家磨房赚钱的原因。”
“可是,二媳妇,你想过没有,磨房到了咱手里,王家开的这些用面的铺子还会不会去咱家的磨房磨面?如果是磨房在咱家手里还好点,俩王氏回娘家去找找她们的爹,或许他们铺子用的面会分一部分去咱家磨房,但若是磨房转到了郭家手里,王家铺子用面不用去问,我现在都能跟你说,王家绝对不可能再去这个磨房磨面了。他们不会傻到给郭家送钱啊!他们宁愿再开一间磨房,也不会把钱便宜郭家,让郭家赚了。二媳妇,你说说,没有了大头的磨房,光靠几个百姓磨面,才能挣几个钱?”
二夫人语噎,她赞同婆母说的话。承哥儿和王家是翁婿关系,王家为了自家闺女好过给承哥儿钱赚,可郭家和王家没有任何关系,王家凭什么让郭家赚他们的钱?
不要说什么大王氏嫁到了三房,三房和郭家就是亲家。就大王氏的商女出身,郭家也许根本不会承认有王家女这门亲戚,那王家凭什么给郭家送钱呢?
像杨家这样愿意娶商女为正室媳妇的勋贵,全梁国或许就仅此一家,郭家不知道便吧,若是知道了说不定还会从心里认为杨家荒唐,更别说承人大王氏这个娘家嫂嫂了,不亚于白日做梦。
六老夫人见二夫人的眉头舒展不少,明白二媳妇心里的疙瘩松开了一些。暗暗感叹“全是没钱闹的,这样的日子啥时候是头啊!”她这辈子还能不能看到杨家翻身再起的希望?
二夫人略微松弛下来,又提起其他的铺子,问道:“母亲,其他还有什么铺子?它们还会不会像在王家手里时一样挣钱?”
既然话都说到这种程度了,六老夫人也愿意打开二媳妇的心结,更何况家里没有什么不能说的,她儿子是祧子,几房都是她的儿媳妇,她孙女孙子的娘,她不想因为钱让一家人生分了。
她抬手示意二夫人给她倒杯水,握着水杯喝一口,润了润嗓子才道:“全部六个铺子是:驴肉汤铺、鸡血汤铺、磨房、馍店、面条铺、车马店。现在去掉磨房给了小青(三小娘子),其他的也就是驴肉汤铺和车马店最赚钱了。”
“其实我跟你说,如果不是三媳妇自己选了磨房,我还真不想让她选磨房。我感觉她选其他哪个铺子,将来都比磨房赚钱。因为啥我都跟你说了,可这些话我不好跟她说,说了我怕她多心,误会我不想给她。”
“磨房在咱手里虽然不如在王家手里那么赚钱,可好歹也比将来到了郭家手里赚的钱多。我真怕将来郭家开磨房开到最后开不下去,砸到手里,那真是可惜了了这一间好铺子。”
“唉!这做生意开铺子啊,真不是随便开的,你看着别人挣钱,可到了自己手里,未必就能挣钱了。”
她感叹的二夫人也冷静下来,逐渐认清了形势。
反倒担忧道:“母亲,那咱家其他的铺子磨面会不会到这个磨房?不是还有馍店、面条铺吗?俄,还有两个汤铺,汤铺里的饼不也要用到面。”
又说到了利益,六老夫人不得不继续打击二夫人。
她苦笑一下,无奈说:“恐怕要让郭家失望了。这件事承哥儿早想清楚了,咱家庄子里有的是没事做的部曲,他想让这些人在庄子上磨面做饼做馍做面条,然后运到馍店、面条铺里去卖。”
“你没有接触过铺子不清楚,王家的铺子都是相互联系的,这个铺子供应那个铺子,那个铺子又供应另一个铺子,就像一个圆圈,全都是自己的连在一起挣钱。”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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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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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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