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得必有失,如果不是三夫人想给自己女儿多添些嫁妆,必定也不会接受一位商女做儿媳妇。这就是得失,三小娘子多得一些嫁妆也是理所当然,二夫人应该理解。
她自持对几位孙女是一碗水端平了的,不管是在哪房,孙女都是她儿子的骨血,她不会偏一个薄一个。
“别看王家给了六个铺子,其实王家也是有算计的。他家给的铺子无不是精挑细选,衡量了再衡量,比较了再比较,铺子之间互成一体,相互供应物品,和王家的其他铺子一样,密不可分。”
“就比如磨房,它磨的面供应其他五个铺子,不管是用多用少,都能让磨房一直转着。磨房一直转着就是挣钱,哪怕这钱不是直接流进磨房,它也是流进了一个主家的兜里。另外就是不用担心磨房没活做,只要自家的五个铺子都开着,磨房就等于赚钱了。”
“再比如馍店和面条铺,馍和面条供应两个汤铺,俄,不,还有一个车马店,那就是供应三个铺子。两个铺子供应三个铺子,这两个铺子肯定也是一直转着的,不愁做出来的馍和面条卖不出去。铺子转着不停歇,这钱可不就是哗哗的流嘛。”
“剩下的两个汤铺,驴肉汤铺比鸡血汤铺挣钱这就不用说了,我要说的是这两个铺子都连着王家的生意呢。承哥儿说,王家有烧鸡店,杀鸡的鸡血供应鸡血汤铺。驴肉汤铺是因为王家有往返西京的车队,他们帮人拉货的时候也把驴拉回来,汤铺一直用的是西京的驴。”
“你知道的,前朝时候西京那边养的驴最多。天上龙肉地上驴肉,上至官家下到百姓无不爱吃,再加上僖宗官家“驴鞠”的球队,那边养驴的风气到现在也比其他地方浓。我们接手驴肉汤铺后肯定也是要继续托王家给买驴,不然光靠我家自己,上哪去找那么多驴?就是知道西京有驴卖,也未必能一时半会找到合适的卖主。”
“之前承哥儿就想开一家驴肉汤铺,你们也是知道的。他看着别人的汤铺赚钱,就想着自己开汤铺也会赚钱,结果等自己真想开了,一核算成本,赚的还没有投入的多,那还开啥!我们家本来就缺银子,再投入那么大扎本,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赚回来,承哥儿原本想开汤铺的心也凉下来了。”
“这驴肉汤铺绝不是想开就能开的。城里那么多的羊肉汤铺为啥才几家驴肉汤铺?他们不知道驴肉汤铺比羊肉汤铺赚钱吗?肯定是开驴肉汤铺没那么简单,才没几个人开的。要是都和开羊肉汤铺那么容易,满大街都是驴肉汤铺了。有司又没有限制说过不让开驴肉汤铺,没有限制还这么少,这其中的难度可想而知。”
“唉,说起来这就是王家的好算计,王家给我们驴肉汤铺就是想把我们和他家绑在一起,我们想要驴肉汤铺继续赚钱,就不能抛开他家自己操作。”
二夫人听到这,心里赞同的骂了一句:奸商奸商,果然是无商不奸,连自己女婿都算计!
六老夫人没有察觉二夫人的心里活动,还自顾自说:“你没有参与这些不知道,今天我都给你说道说道。不仅是驴肉汤铺,还有那个车马店。”杰伊文学网
“车马店的位置在牟州,那边是西边商货物品的集散地,进粱城的车队必须在那整顿的符合有司要求了,才能允许来梁城。你想想,每天来城里有多少车队,这些车队都要在那停几天,在那开个车马店,想不赚钱都难。”
“车马店赚钱谁都知道,谁都知道的结果就是谁都想着插一脚。有司当然也知道这情况,他们在多少年前就限定了那边车马店的数量,只让固定的几家开店。现在想要在那边再增加一个车马店,不要说咱这样的人家拿不到执照,就是比咱家强点的人家也拿不到执照。”
“王家给咱一个这样的车马店,简直就等于又给咱一个会下金蛋的鸡。可咱家接手车马店想要经营好,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还是要依靠王家。不然光凭车马店这样抢手,想抢车马店的人随便给咱使个绊子,咱再算是勋贵,也不一定能保住车马店。”
“我不清楚王家当初是怎么得到车马店执照的,只是从王家好几个亲家都是胥吏上想,县官不如现管,王家开车马店分给那些亲家的人情钱就不会少。不然凭啥他家一个商户开车马店能安然无恙?”
“开铺子和官丿场一样,水清则无鱼,打开门就需要和各种人打交道,不能闭门造车的想着我光打开门就行了。这些年咱家清静惯了,不和外人打交道,关着门过自己的日子,以为大家都是亲戚相互照应不需要请客送礼。这样过日子行,开铺子就是不行了。”
“王家善经营,会和各种人打交道,这是他家的长处,也正是我们所缺的,我们想要让铺子继续像在王家人手里那样赚钱,就要和他家维持好关系,以夷制夷,用他们的长处弥补我们所不擅长的。”
“就说车马店,目前来说肯定要通过他家来找暗中罩着车马店的人,不然我们想要车马店安安心心的盈利,就是痴心妄想。之前恁五婶还说不要和王家当胥吏的女婿们来往,那是我们不开铺子的时候可以这样说,现在我们有了商铺还想让铺子赚钱,就不能不依靠他们。”
“你想啊,承哥儿和他们是连襟,他们才会跑前跑后为我们铺子操心,有个事了跟我们传个话。若是我们不认他们是亲戚,我们有事想要用他们的时候,他们会上赶子来帮忙吗?”
“不是有那句话嘛,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开铺子肯定会有这样那样的人上门来找麻烦,就算是我家是勋贵,遇到这样上门的客人,也不可能次次都拿人去报官吧?再说,报官后当官的真能向着我们说话吗?别人不清楚我们自己还不清楚嘛,想让管事的官和我们一势,要么他是我们的人,要么我们花钱买通他。否则他凭啥为我们办事?梁城像我们这样的勋贵少吗?”
“我们现在是开店的,在商言商,所以要放下勋贵的想法,要用行商的待人接物方式来处理问题。上门滋事的人有一次就有两次、三次,我们能买通管事的官一次,还能一直买通他吗?可我们找他办事一次不给他钱,他就会立马跟我们翻脸。与其等到这样的结果,我们为啥不用王家当胥吏的女婿们?用他们可比我们买通管事的官省力多了。”
“所以我们不仅不能和王家的那些胥吏女婿不来往,还要尽可能的和他们搞好关系。否则,我们就不能好好的挣钱,要眼睁睁看着人家挣钱自己挣不了,”
说了这么多,她停顿一下,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二夫人,怕自己的话二媳妇不能接受。毕竟二媳妇出身皇家宗室,对这样身份的人说“你要和庶民搞好关系”,不是开玩笑嘛。
二夫人的神色趋于平静,一副侧耳倾听的模样,六老夫人放心了,明白自己的话二媳妇都听进去了。
解释了一下:“当然,我也不是要求你们和王家的女婿家搞好关系。我的意思是王氏的几位姊妹上门来走亲戚,你们高兴就和她们说几句,不高兴就不去见她们好了,没必要当面得罪她们,毕竟咱现在需要她们的夫婿为咱们铺子做事呢,何苦得罪她们得不偿失。咱家这么大,若是不想见谁,随便也不会在院里遇到。”
见二夫人若有所思,问道:“我说了这么多,你明白了吧?”
等了一会儿见二夫人还是沉思模样,沉默不语,知道这都是需要时间的,也不再要答案。
“从心里说,王家是真心想着让承哥儿挣钱才给这些铺子的,可他们同时又没有那么单纯。他们想和咱家绑在一起,让他们能依附上咱家。”
“王家给的铺子哪一个都是费尽心机谋算好的,铺子和铺子之间是相互关联挣钱的,一环套着一环。他们必定是想,若是铺子之间没关联,咱家拿到铺子后肯定不会有和他们合在一起做生意的想法;若是铺子是连在一起挣钱的,拆开哪一个都不会有以前那样挣钱,我们就不得不和他家纠缠在一起,不想摆脱他家单独挣钱。”
斟酌下,还是决定告诉二夫人一些真相。
“这些话我可以跟你说,你想的开,听听就明白了,可若是跟三媳妇说了,恐怕就会惹麻烦了。她拿走磨房想给小青做嫁妆,不是不可以,可她不知道王家送来的六家铺子是关联的,连在一起才能挣钱,单独的一个拿出去不说挣不了多少钱,说不定开不了几天就会开不下去关门了。”
“别的不说,光说客源这一点,若是铺子转到郭家手里,郭家一时半会去哪找那么多客源?没有人来磨面,铺子里伙计和驴的开销怎么维持?”
“郭家和咱家一样没有开过铺子,不说找不来客源,就算是他们费劲心思勉强找来客源,你想想,那客源能和供应五家铺子的客源相比吗?更何况咱家还和王家连着。光靠零星来磨面的百姓挣不了几个钱,大头都没了,磨房的磨再多、驴再多,没有啥用。不仅不赚钱,还要往里倒贴钱。”
“其实三媳妇选其他几个铺子都比磨房好点。就说看着最不赚钱的鸡血汤铺,说不定最后到郭家手里都比磨房赚钱。现在表面上看磨房最赚钱,可计算过磨房的本就清楚了。没客源不赚钱的时候,伙计和十几头驴的嚼头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而鸡血汤就不用倒赔钱,没客源的时候大不了关门,也不会像磨房那样倒赔钱。磨房赚钱是真赚钱,不赚钱要是天天白养着这么多头驴,就和咱家以前养战马一样,那是哗哗的往里扔银子,心疼着呢。”
“唉,话又说过来,我感觉三媳妇选其他铺子也不会强到哪里。说说馍店吧,咱开着是有三个铺子要供应,馍就要不停的做才能供应上,一点不用在乎有多少人来买馍,甚至可以说有没有百姓来买都无所谓。可到了郭家手里又不一样了,他们做出来的馍和饼卖给谁呢?不要说郭家了,我自己想了半天都想不明白,要是没有两个汤铺一个车马店供应,馍铺的馍和饼卖给谁?”
“所以谁也别眼气小青了。不是说咱家把铺子给小青做陪嫁,将来铺子也就一定能赚钱的,事情没那么简单,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多着呢。不是那个人,真的赚不了那个钱。”
二夫人之前听六老夫人分析心里已经好受多了,内心不再纠结磨房的事。现在闻听婆母点明她的小心思,羞愧的脸又红起来。不过这次红和刚才激动的红不一样,是真正的绯红满面映彩霞。
她害羞的小声嘀咕:“母亲,我没有。”
感觉说的太简单,辩解说:“这不是小娥(二小娘子)也要出嫁了嘛,我也是着急她的嫁妆。小青的嫁妆那么多,小娥看见了孩子肯定心里难受,我手里的东西早在小英出嫁时就典完了,真不知道小娥出嫁我还能给她啥!”
说着说着脸色又开始阴沉起来,暗淡的要让人窒息。
杨家女儿们的嫁妆同样也是六老夫人的心病。她的儿子不在了,几个孙女失去父亲的庇佑,杨家家道又日渐没落没有进账,她这个做奶奶的急的火烧眉毛。
孙女们的嫁妆少的可怜,多了她又给不起。六老夫人瞬间感觉疲惫,不想再开导二儿媳妇了。
保证道:“这不是还有大半年嘛,二媳妇,你放心,小娥的嫁妆我不敢说比小青,可也不会比她少多少。现在咱家有铺子了,到时候把铺子的钱拿出来些,实在不行的话加上点地。铺子里能安排不少人,种地的人就能腾出一点,这样做嫁妆的地也会有了。你放心,她们没爹还有我这个奶奶,只要我还活着,就不会让妞们受委屈的!”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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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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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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