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一年半,永安参加完好友的婚宴,便返回京都。

  与她一起回到京都的,还有一个比女子都要妖艳三分的男子。

  “祖母,爹娘,这是我喜欢的人。”

  韩镜:“……”

  崔怡:“……”

  夫妻俩面面相觑,压根没想到女儿居然和他们来这么一出。

  而且眼前的男子一双灼灼桃花眼,含情带惑,垂顺的白衣包裹住纤细的腰身,那张五官明艳至极,比起婉娘都要出色三分。

  身上带着一种隐晦的气场,却丝毫不显女气。

  “草民莫丛云,见过陛下,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

  秦鹿不插手孙女的婚事,这是她自己的人生,若旁人强硬干预有可能适得其反。

  她已经成年了,自己的事情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既然把人都带回来了,很明显是下定了决心。

  韩镜的心态多多少少有些崩,从小疼爱到大的女儿,转眼之间就被某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臭小子摘走了,放到任何一位父亲的身上,都会看不顺眼。

  而崔怡则百感交集,她觉得这年轻人的皮相太过艳丽,将来恐不是好事。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人都带回来了,总不能赶走吧。

  永安招呼人坐下,莫丛云似乎很淡定,在众人的视线中,依旧能稳下心神,甚至还在姿态闲适的品茶。

  “他是南境云州人氏,碰巧遇到,然后结伴同游,相处的很好,就想带回来给爹娘看看。”她依偎在母亲身边,娇娇俏俏的。

  女儿如此亲昵的态度,让崔怡心里的话都说不出口。

  身为一个母亲,对孩子还是很了解的。

  别看永安这样,她决定的事情,很难回头。

  既然人都带回来了,意思很明显,只是和他们打声招呼,人就是这么个人,能接受最好,不接受当然也不会吵起来,顶多日后不再带到他们面前就是了。

  崔怡暗中看向秦鹿,见婆婆似乎不想发表意见,她也识时务的闭上嘴。

  “做什么营生的?”崔怡笑的温和得体。

  莫丛云回道:“草民只是一位教书先生。”

  “还不错。”崔怡对这个身份是满意的,“家中可还有其他的亲眷?”

  “父亲前些年故去,母亲业已改嫁,如今和大哥大嫂生活,草民自己居住。”莫丛云想了想,大概就是这么个情况,虽说可能多多少少有些出入,总归是没有诓骗对方。

  这些其实都不重要,唯独一点,莫丛云是肯定的。

  他为公主着迷。

  “草民家中清净,没有兄弟阋墙。”

  崔怡真的不在意身份,毕竟永安是公主,真要比身份,谁能比得过她。

  既然她喜欢,那就相处看看,不合适再说。

  永安见母亲似乎不打算为难对方,眼神更软了。

  夜里,崔怡找到女儿。

  “你当真喜欢他?”

  永安点头,“娘,您还不了解我,不喜欢我能带回宫里嘛,您别担心,他很好。就算将来对我不好,不是还有弟弟嘛,他总会为我做主吧?其实比起生儿育女,我更喜欢游历天下,正好丛云他也喜欢游山玩水,我们很合得来。”

  “你都这样说了,娘自然不会反对,只是你们想何时成婚?成婚后是住在京都,还是去他那边住?”

  永安想了想,“成婚还不着急,婚后肯定住在京都,只是我们不会经常留在家里,我和丛云约好了,婚后继续游历天下。我著书,他作画,他的画技超绝。”

  崔怡看女儿的眼神愈发的柔软,小丫头嘀嘀咕咕的说着将来的打算,她却忍不住恍惚起来。

  犹记得刚出生时还是那么小小的人儿,转眼间也要出嫁了。

  “娘?娘啊,您想什么呢?”

  永安见没有得到母亲的回应,一看发现对方居然在发呆。

  崔怡回过神,笑道:“娘就是觉得岁月无情,转眼间,我的安安就要出嫁了。”

  “瞧您,出嫁也是住在京都的,再说了,难道我出嫁了,您就要把我赶出宫去呀?”

  崔怡嗔怪的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说什么傻话,这里就是你的家,谁敢把你赶走。”

  “就是嘛,纵然是不成亲,我也是要常年在外游历的,其余的时间都是住在宫里,和从前一样,除非您嫌弃女儿了,否则我会一辈子留在您身边的。”永安伸展双臂笔画一下,“咱们大秦皇宫如此之大,我们就住在家里了。等将来您有了外孙,还得请娘帮忙教导。”

  “你这丫头,怎的如此不知羞。”崔怡没忍住,掩唇笑的怎么都止不住。

  韩清尧得知姐姐带男人回宫,趁着休沐日,马不停蹄的赶回宫里。

  当看到莫丛云时,他的眼神就已经带着嫌弃了。

  后来两人私下里不知道聊了什么,感情似乎一下子变好了。

  可能这就是属于男人的……交流方式?

  转过年,永安和莫丛云举行了大婚,随后留下书信,小夫妻策马离开了长安。

  两年后,夫妻俩回来,还带着一对儿双胞胎小公主,将孩子交给崔怡后,夫妻俩忙碌着出版了第一本书。

  《大秦风物志》的第一册。

  书籍以生动的词汇,描述了永安这几年的所见所闻,其中还穿插着一些画作。

  画作的作者就是莫丛云。

  书籍一经面世,极为畅销,数次售罄再版。

  而韩清尧结束了国防学堂的课业,正式踏入军营。

  大秦32年,大军东征,一路顺畅的拿下了另外两片大陆,自此大秦实现了真正的一统。

  “皇祖母,您终于舍得给我了?”

  韩清尧搀扶着秦鹿,跟着他来到书房。

  秦鹿拍打了孙子几下,“我腿脚利索着呢,这么殷勤做什么。”

  韩清尧任由她嫌弃,却并未松手,“您孙子可是刚回来,和您亲厚些不好嘛。”

  皇祖母的确不老,时至今日,母后的面容反而比皇祖母要更苍老憔悴。

  想想也是,他都年近不惑,母后的确是老了。

  很多年前,韩清尧成婚,妻子是军中女将,夫妻俩感情很好,育有两二两女,目前三个孩子读书,一个养在母后身边。

  来到博古架前,秦鹿指了指最下层的木箱,“这些箱子你都抬走吧。”

  韩清尧道:“抬去哪里?”

  “千机楼。”秦鹿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早两年建好了,千机楼给你了。”

  “皇祖母,您还没说里面到底是什么呢。”韩清尧蹲下身,搬出其中一个木箱,打开来,里面是一摞摞的纸张。

  取出一沓翻看着,刚开始还有些恍惚,随后越看越震惊,到最后脸色都变了。

  “皇祖母……”

  秦鹿踢了踢箱子,“这些都交给你了。”

  “都交给我?”韩清尧觉得自己可能摆不平。

  “慢慢来,时间还长着呢,你做不完可以交给后来人,但凡我能想到的都整理好了,动手这方面就交给你们年轻人。”

  韩清尧莫名觉得不舒服,“皇祖母,您的身体……”

  “去!”秦鹿啐了一口,“我身体好着呢,能熬死你爹娘。”

  这几年,家里的晚辈动不动就“咒”她,生怕她哪天闭上眼就睁不开了。

  倒是傅夺,身子骨有些衰败,不过有她在,怎么着也能坚持个十年八年的。

  别看崔怡现在似乎老的有些快,那也没太大问题。

  “死后不管生前事。”她叹息一声,“放到别人家里,我这把年纪早就入土了,也就你们整日里念念叨叨的,烦死人了。”

  韩清尧将人扶到椅子里坐下,“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很多年前也不知道是谁说,能看到我的孙子出生。皇祖母,金口玉言,您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哎呀,又念叨,叽叽喳喳的没完没了,和你爹一样一样的。”秦鹿接过孙子递上来的清茶,“你爹也是,天天跑到离阳殿用膳,一把年纪了开始离不开娘了。”

  “您心里高兴着呢。”韩清尧道。

  “还真没有,你爹话太多,有时候说的我想睡觉,冷不丁的睡着了,他还得把我给吵起来。”秦鹿真的是要多嫌弃就有多嫌弃。

  韩清尧听得合不拢嘴。

  “明儿我和你祖父出门。”

  “我陪着您二老。”韩清尧想了想日子,明白她要去做什么。

  次日天色放亮,韩清尧陪着秦鹿和傅夺上了马车,一路往郊外驶去。

  长安城外有一座英雄岭,岭上埋葬的都是对大秦有功之臣。

  英雄岭有文碑和武碑,文碑葬的是文臣,武碑葬的自然是武将。

  两年前,胡言病故,就葬在这里。

  今儿是胡言的忌日。

  赶到时,这边已经有人在了。

  “夫人!”看到她,婉娘起身上前来,“您何必要跑这一趟。”

  “别担心我,我身子骨可比你好。”秦鹿给胡言上了一炷香,看着墓碑前的酒盏,“桑九来过了?”

  “嗯,他天不亮就来了,现在去了旁边看望聂将军了,很快就回来。”

  婉娘看着墓碑,儿女和孙儿们在旁边静静的站着。

  她现在早已平复了,也就胡言刚走的那大半年精神时不时的恍惚,总能听到有人在她耳畔唤着“婉儿”的声音。

  “生老病死,本就是常态,无非就是早走一步罢了。”秦鹿给胡言上了一炷香,便看到桑九被儿子搀扶着走了过来。

  “夫人,您来了。”桑九也真的是老了,“稍后齐征也会过来。”

  “都聚齐了,待会儿咱们回宫开个宴,馋馋他们。”秦鹿语气轻松道。

  婉娘笑的眉目弯弯,纵然上了年纪,依旧是一位美貌的老太太。

  “他们早就不在了,哪里能馋的到。”

  “心里有,就有。”

  秦鹿也是忍俊不禁。

  等齐征夫妇过来,一行人乘坐马车返回宫里。

  “咱们死后也要葬在那里。”齐征身子骨还硬朗着呢,与韩镜不相上下。

  这几年哥俩还动不动的就切磋武艺,总能把身边的人吓得面如土灰。

  韩镜夹了一筷子排骨,“我隔着你们稍微有点远,韩家有单独的陵园。”

  “不远,隔山相望呢。”齐征给他倒了杯酒,“将来咱们还能相互串个门。”

  当然这是玩笑话。

  韩镜果不其然,笑的前仰后合,“行,还能聚在一起玩几圈骰子。”

  然后,低声道:“我得走在娘后边,幼年,娘和我说,每年她忌日的时候,给她烧两个小青年。”

  齐征抬头,眼神不动声色的扫了眼秦鹿身边的傅夺,“现在不合适吧?”

  “你也觉得?”韩镜点头,“说不定娘早忘了。”

  “而且夫人说她想火葬,你敢违背她的命令?”齐征非常不赞同这个做法,可却没有置喙的余地。

  韩镜微微蹙眉,“到时候再看,咱们起码还能活个二十年呢。”

  “以后这事儿咱别提,免得夫人惦记着。”齐征压低声音道。

  “对。”

  身边是晚辈的嬉笑声,对于儿子和齐征的闲谈,在这种嘈杂喧闹的气氛下,真的没注意。

  秦鹿和傅夺心情舒畅的看着眼前的一幕,还有孩童们嘻哈追赶的画面,只是看着就已经觉得岁月安好了。

  “夫人,宫里多了一些小姑娘?”婉娘看着端来膳食的小丫头,随口问了一句。

  “好多的老人都不在了,这是新招的,也不多,不到二十个,其他的都是三四十岁的。”小姑娘在宫里做这种事有些耽误人生,这些年宫里招的多是长安城的一些妇人。

  如此可以给家里添个进项,还能有事情做,不用胡思乱想。

  喧闹的宴席一直热闹到晚上才结束,婉娘等人也没出宫,被崔怡安排人,各自寻了宫殿住下,这般景象已经是宫里的常态了。

  秦鹿和傅夺摆上茶几,躺在藤椅上,看着头顶的夜景。

  凉风徐徐,气候宜人,耳畔能听到虫鸣鸟叫之声,夜莺的声音无比悦耳。

  “得空咱们出去走走吧。”傅夺突然开口。

  “好啊,想去哪里?”秦鹿被他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致,“好些年没出去了,现在的日子的确有些无聊。”

  “如果没有目的地,咱们就随便走走,走到哪里遇到喜欢的地方就多住些日子,看你的意思。”傅夺笑的儒雅,“你知道的,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你去哪里我便跟到哪里。”杰伊文学网

  “还有我们!”韩镜和崔怡结伴,踏着月色而来,“娘,现在我轻松了,带我们俩一程。”

  “行,腿长在你们身上,想跟就跟着吧。”秦鹿抬头望着胖嘟嘟的月亮,笑容舒缓。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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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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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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