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无垠丸三字,虽不知晓是个什么药性,但以仲舒的手段,绝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与其受辱,倒不如死了痛快。
断为两截的金钗就在不远处,他伸出手慢吞吞地在勾,额顶却传来仲舒的冷嘲:“太子爷现在才想到寻死,怕是晚了。”
仲舒将金钗拾起,捏在指下,烛光盈盈,金钗之上未曾干涸的血迹,皆是她的。
“就凭这种东西,你也敢动手。”
褚言咬着牙,被她单手掐牢脖颈,脱力地喘息,根本无力开口。
倏时间,烛火轻轻摇曳,似是被什么东西拨乱开。
褚言只见她手中的金钗,如烟如尘,就那么轻飘飘地在空中消散殆尽。
他瞳仁紧缩,而后听得仲舒淡淡冷笑:“不自量力。”
将士很快回来,锦盒之内,赫然是枚漆黑无比的药丸,刺鼻的药味又重又腥。
仲舒带给他的恐惧牢牢被刻在骨子里,褚言不可自控地在她掌下颤栗。
“怕?”
仲舒感知到他的抵触,两指捏起那枚药丸,在指尖摆弄,轻轻说道:“太子爷不是无谓生死么?竟也会怕?”
褚言攀上了她的手,眼中的畏惧被愤怒取代,尽管无声无息,但他仍是倔强地张口,比出二字——畜生。
畜生?
那便看看,谁才是那个卑贱的畜生吧。
仲舒不费吹灰之力便掰开了褚言的嘴,硬生生将无垠丸塞了进去,她沉声笑笑:“这可是你自找的。”
褚言被她捂住了嘴,那东西顺着喉咙而下,又是平躺在榻上,根本无法被吐出。
腥臭的味道在齿间蔓延开,仲舒松开了他,只在榻侧慢条斯理地解着腰扣。
这种举动褚言再熟悉不过,他慌乱地爬进里侧,掌心死死地压住胃,那声线颤抖的厉害,他几近绝望地质问道:“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仲舒此时已经没了耐性,玩味全无,冷漠地答道:“吃些奴隶该吃的东西。”
无垠丸的药劲很快上来,须臾间褚言的目光变得迷茫,浑身软烂,抓不住床柱,连微微勾起指尖的力气也无。
那药凶的厉害,明明无人触碰,却好似有万千蚂蚁在身上爬,所过之处痛痒无比,快被啃噬殆尽的痛楚席卷而来。
忽然胸腔震颤,蚂蚁变成了凶兽,要将他浑身的皮肉活撕了一般,心口似是被什么重物狠狠凿下,褚言受不住,竟直接呕出了血。
他虚弱地瘫在榻上,意识逐渐消散,摇曳的烛光似有似无,而后缓缓消失在他的视野之中。
耳边不再是仲舒阴鹜的腔调,而充斥着万民的哭嚎。
马蹄踏遍整个南诏,妇人抱着孩童被女兵高举着长缨枪捅穿胸口,长街血流成河,生的俊俏的男子被压在灶台之上,泣不成声。
这是……亡国之日。
凶残的场面,在褚言的脑海里滚了一遍又一遍。
他见到父君战死,高挺伟岸的身躯,被无数尖锐的长缨枪刺穿,死时连盔甲都四分五裂,独留的一口气还要再挥剑,却被仲舒一剑封喉。
“不……”
久久没有言语的褚言忽然颤抖着哭出了声。
仲舒站在榻前,静静地看他。
痛苦,绝望,而又无力阻拦。
他被仲舒折辱的日日夜夜,好似重新来过一遭,指尖暗暗发疼,生出新肉的背脊竟像重新被抽到皮肉绽开般,剧痛蔓延全身。
褚言睁着眼,光亮却消散的无影无踪。
泪珠滚下,他毫无意识地伸出手,仿佛在拼命抓些什么东西。
仲舒将手伸过去,她握住了褚言,将人拽进自己的怀中。
他像个无助的幼鸟,紧紧缩在仲舒的怀里,身躯颤栗的不像话,肩臂一下一下地在抖。
仲舒温柔地顺起褚言的长发,掌心直至他的腰窝而停。jieyidazhiye.com
她眼中神色不明,替褚言拭去唇角的血水,钳住他的下颌,轻轻吻了上去。
这样,也好。
……
天光大亮。
仲舒微微转醒,她抬手一摸,枕边皆是泪水,不由自主地揉搓起湿漉漉的指腹来。
褚言哭了整整一夜,嘴里喊着的皆是亲人的名字,此时轻颤的睫羽上仍挂着稀疏的泪珠,低低在呢喃,细细的声音传出,是无助的可怜。
竟这样会哭?
也不怕哭瞎了眼。
她穿好衣裳,躬身站在榻前,蜷起指节轻轻摩挲着褚言的脸颊,喃喃道:“还真是扫兴啊,太子……”
褚言总是这样。
对她无非是畏惧,和愤恨,那样羸弱的身子,明明单手便能掐死他,却非要和自己对着干。
这让仲舒想起了那匹大宛汗血宝马,对她如是,从未有过温顺。脾性倔强的厉害,软硬不吃,好似认她为主,便是天大的侮辱。
仲舒收回了手,静静欣赏着褚言的相貌,连哭都是那样的清绝,不沾人间烟火。
怎么……就没同当年那样,将褚言也给杀了呢。
连豁出性命要娶的宋巧,皆死在她手上,褚言这样无情,对她的付出置若罔闻,不惜以命换命,却为何没将他杀了呢。
不知怎么,仲舒竟觉得胸腔上的伤口在隐隐作痛。
只是些皮外伤罢了,却叫她痛不欲生。
仲舒沉沉闭目,叹了口气,随手披上外衫便离开了偏房。
将士守在屋外,自然听得里面一夜哭声。
这小太子被把玩的日子久了,也便没起初听得那样的面红耳赤,她只担心仲舒的伤势,询问道:“将军,要唤神医来看看吗?”
仲舒摆了摆手,“罢了。”
她回身看了一眼榻上的褚言,瘦的近乎脱相,此时去看,却觉得不过如此,哪比得上初见时半分的绝色。
这副皮囊,能留住多久?
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还能真叫一个奴隶拴住了心口吗?
仲舒望着日光,那样耀目,照在身上该是暖的,却总觉得四肢百骸沁了寒潭水,阵阵发僵。
她驻足在门前许久,终于迈出一步。
“将他牢牢看好,若是要寻死,便再喂一颗下去。”
偏房的门再次被沉沉关上。
日光无法渗透进来。
一室阴暗潮湿,杂着难闻的朽味,像无尽的深渊,吞没了闪闪发光的山巅雪莲。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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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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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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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4章 湮灭的光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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