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等收了药材立刻赶往疫区?”任初原挑眉问道。
“师父这是不赞成吗?”林昭愕然,在她心里,任初原一直是很有悬壶济世之心的那类人,怎么对于要去救人是这个反应呢。
任初原从她的神情里看出她在想什么,屈起手指就在她头上敲了一记:“你觉得以我二人之力能救多少?”
林昭才明白过来任初原的想法,她道:“那师父的意思是?”
“此事迟迟还未传到京城,看来是有人故意压着消息。”任初原虽然只是个大夫,但是他对朝局似乎有一种天然的敏锐性。
这次去赈灾的六皇子凌煜桓,是徐氏力捧的储君人选,如果他回不来,最受益的就是二皇子凌煜轩和他背后的蒋党。由此可知,蒋党必定会把消息压住,防止朝廷立刻派人去救。
一场瘟疫远非个人之力可控,此事必定得朝廷出钱、出人才行。
任初原把道理都说给林昭听之后,她才恍然大悟。要论政治敏锐度,她是真的一点都没有。看来,除了医术,师父身上值得她学习的东西还真不少。
“那我们要怎么做?”林昭问道。
“明日,你去找长公主说动她一起进宫,把此事向太后说明,届时朝廷就会有动作了。”
凌煜桓是太后看好的储君人选,她肯定不会看着他把命留在淮州。
任初原接着说道,“等朝廷派出治疫的人,我们再把知道的治疫法子写出来递给他,让他发动所有人按照我们的法子处置,这样才能最高效地抑制这场瘟疫。”
听完任初原的话,林昭都想给他鼓掌了。
古人的智慧果真不可小觑。
“不过,要如何让他们相信我们的法子是有用的呢?”林昭问。
“所以,我们要想办法加入朝廷派出去的治疫队伍,让他们亲眼看到我们的法子是有用的。”
说完,任初原看着林昭,道:“这个任务,就交给郡主大人了。”
古人谈疫色变,如何让长公主同意她去疫区,还是个大难题呢。
林昭带着这个难题入睡。
次日,她按照任初原说的,把事情同长公主说了。
长公主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母亲,我如何敢拿这种事开玩笑。最迟三天之内,消息肯定会爆出来的。但等到那时,就有些晚了,届时六皇子的安危……”林昭尽力劝说着。
长公主听她提起凌煜桓,对于她所说的事信了大半,当即与她一起进了宫。
自上次护国寺之事以及她抗旨的事发生之后,太后对林昭的态度一落千丈。再加上柳嬷嬷回宫后添油加醋的说辞,太后对长公主母女都有些失望。
不过这次长公主这次来是有要事,太后也没心思与她们母女计较太多。得知蒋党竟然敢把这么严重的事瞒得死死的,太后大怒,“这群人真是胆大包天!你们跟哀家一起去见皇上,把事情与皇上说清楚。”
接下来的一切同任初原说的一般,庆元帝派人证实了此事,然后迅速让太医院制定治疫的方案,派遣治疫的队伍。
历来治疫很有可能有去无回,太医院商议了一个下午,院使把往常那些不服管的“刺头”名单呈上了御案,名单上一共十名太医。
借这种机会铲除异己也是惯常做法。
而这十名太医,均是为人耿直,在人情世故、阿谀奉承一套上不会来事儿的。这也说明,这群人都是干实事的。这对任初原和林昭来说,是个好消息。
出乎意料的是,户部尚书楚益生请命作为钦差大臣亲自前往疫区督查治疫一事。
其他同僚都觉他这是没事自己找死。
同时,林昭也与长公主和太后陈情,自己要随治疫队伍一同前往淮州。
长公主坚决反对,时疫凶险,常人谁不是避之不及,她怎么会同意独女犯险?
这不像上次抗旨不遵,是真正会要命的事,任林昭如何说,她都不松口。
林昭转而求太后,道:“皇祖母,昭儿与任神医学医已有一段时日,此次任神医会与我一同去,有他在,自是不用忧心性命问题。”
太后道:“既然任神医愿往,你就不必去了,在京里好好待着。”
虽然太后近段时间对林昭有些不满,然而毕竟是嫡亲的外孙女,太后还是要顾着她的性命。
林昭见也无法说服太后,她跪在地上,朝太后和长公主各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上都红肿了。她神情恳切地对太后、长公主道:“皇祖母、母亲,昭儿执意要去,不过是忧心六表哥,听闻他染上了时疫,我……我实在放心不下,必得亲往前去看护他才行。”
说到此处,林昭还适时哽咽了一下,挤出几滴眼泪来,显得她对凌煜桓情深义重。她又接着道:“如果皇祖母和母亲不允,昭儿必定会想办法偷偷前去,如此一来,倒不如同意让我跟治疫的队伍一同去来得安全。还请皇祖母成全!”
这么一番声泪俱下的恳求,最终说动了太后,然而长公主仍是不同意。
林昭再接再厉,对太后又发起了攻势,她跪着向太后挪近了两步,潸然泪下道:“皇祖母,您也不想看到昭儿还未出嫁,六表哥他就有什么不测吧?如果这样的话,那昭儿也不想独活了……皇祖母,求求您了!”
太后闭了闭眼,做下决定,她缓声道:“哀家,允了。着人去同楚尚书说上一声,此次治疫队伍加上清昭郡主和任神医。”
长公主焦急道:“母后,您三思啊!”
而林昭则破涕为笑,又对太后磕头道:“谢谢皇祖母!”
太后的视线从长公主身上移到林昭身上,然后又移回长公主身上,最终,她摆摆手,道:“行了,此事就这么定了,无需再多说。哀家累了,你们退下吧。”
出了坤和宫,长公主一直绷着个脸,数落了林昭一路。
林昭知道她也是担心自己才会如此,便只能一直听着,不断向她做保证一定会平安回来。
等回了公主府,下人来报,任初原求见。
正好长公主也要找他,就领着林昭在正殿见任初原。
一进殿,任初原向长公主请完安就看向林昭,林昭向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事情成了。
任初原放下了心。
长公主道:“任神医,此次太后同意你和昭儿随治疫队伍一同前往淮州,对此,本宫有些嘱咐。”
“公主请说。”
“昭儿她不知疫情险恶,吵着要去,请任神医这一路务必保障她的安全。任神医能做到吗?”长公主话中不由带上了公主的威势。
自从任初原住进公主府,长公主对他一直颇为礼遇,这是第一次以命令式的口吻说这样的话。
任初原也不在意,干脆地应下:“她是我徒弟,老夫必将护她周全。”
得了任神医的承诺,长公主总算放了一点心,她道:“他们定了明日出发,你们也回去好好准备吧!”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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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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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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