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叫他。
这声音不像是从耳边传来的,到像是从他心底的某个角落。
声音轻柔而清脆,还带着一点羞怯的好奇——+亚戈?你还活着吗?+
不......
+不?+
赛维塔呻吟出声,让自己从旧日幻影所构成的疼痛之海中短暂地回归。他能清楚地感到自己所缺失的肢体部分,以及它们的离开所带来的阵阵幻痛。
然后,他闻到鲜血的气味。
对他来说,这种味道再熟悉不过了。在他漫长的、充满了罪恶的一生中,杀戮是必不可少之事......杀戮总是伴随着鲜血的,后者因前者而从血管中流出,前者因后者而显得绚烂。
鲜血、杀戮、死亡。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事,他仅擅长的几件事。
但现在不是理会这些事的时候,他不想去想它们,至少现在不想。
完全不想。
他睁开眼睛——仅存的左眼微微睁开,一道缝隙带来些许光亮,也让他昏沉的头脑逐渐清醒了一些。记忆的碎片从眼前闪过,他意识到,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清醒了。
半梦半醒......受伤太重了吗?赛维塔用一种他自己都不甚了解的理性询问着自己,却没有得到答桉。
然后,又过了一会,他突兀地意识到,他并不能移动。
我残废了吗?
在意识到这件事后,他本能地想要露出一个嘲讽的微笑。他过去经常这么干,笑是保护自己的一种手段,但现在,他却发现自己连这件事都做不到。
于是他躺在原地,等待死亡的来临。
+亚戈?+
那声音又来了,又开始叫他的名。空洞而怪异,他几乎看见了——但也可能没有,在这生与死的徘回境地之间,他终于听清了。
+亚戈,是他。+
谁?
+他。+
空洞而怪异的声音轻柔的告诉他:+是那个人。+
啊......
亚戈·赛维塔里昂痛苦而安静地强迫自己脖颈的肌肉向左运转了一下。这个动作使他成功地转过了头,仅存的视线落在一个并不真切的光点之上,过了好几秒,模湖的视线才开始恢复正常。
“喜欢吗?”一个声音在他耳边问道。
赛维塔在第一时间并未回答,他的视线被那残酷的景象牢牢地吸引住了。就像星星用引力束缚接近它们的太空垃圾——一种诡异的幽默感让赛维塔强迫自己露出了一个微笑。
是的,我是个太空垃圾。
“你还能笑。”那声音继续。“这点很好。但我更想让你回答我的问题,亚戈·赛维塔里昂,你喜欢你所见到的东西吗?”
喜欢?
什么样的疯子才会喜欢一个被扒皮拆骨的奸奇恶魔?
赛维塔看见那鸟头恶魔的每一块骨头都被细致而谨慎地排列好了,血肉在上面被剔除的干干净净,神经却被人刻意地保留了,甚至缠绕其上。此刻正在空气中轻微地跳动,连锁反应竟然让这些骨头也随之一同颤抖。
一只大张着嘴的空洞鸟头被人放在所有这些骨头的最前方,它的每一颗牙齿都消失不见,鸟喙仍然保留着一定程度上的完整,舌头被人扯出,在空洞的左眼眶中打了个结,右边的眼眶里垂落着一只眼睛,神经连接着它,眼球晃晃悠悠,随风摇摆。
翅膀也被人拆下,平直地放于地面,被暴力弯折成了不符合原本形状的模样,鲜血在其中汇聚,顺着羽毛与羽毛之间的缝隙滑落。
赛维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也没有转头,刚刚的那个动作已经让他失去了大部分力气。他颤动嘴唇,好让自己能吐出轻微的声响:“很高兴见到你,父亲。”
一只冰冷的铁靴被轻柔地放在了他右腿残缺的膝盖上,疼痛如同暴风一般席卷而来。赛维塔张开嘴,吸进冰冷的空气,染血的牙齿使他看上去仿佛正含着一口鲜血尖叫。
“嘘,赛维塔。”那声音低沉地让他闭嘴。“安静一些,在我试图询问你一些问题的时候......安静一点。”
+听他的话,亚戈。+
那个空洞而怪异的声音又出现了,带着点对未来的不安。
我很想,奥塔妮.....但我不能,我不知道他为何会出现我面前,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但我必须摆脱他......否则他一定会发现你的存在,奥塔妮。我的父亲在疯癫时钟爱痛苦与折磨,而他大多数时都是疯癫的。
“不,父亲。”赛维塔说。“但我很高兴看见午夜游魂站在我面前。”
亚戈·赛维塔里昂发誓他听见一声轻笑。
“不错的幽默感,赛维塔,可你根本没看见我。”
“我想我不需要亲眼看见您,才能知道午夜游魂的相貌......”
“何不亲眼确定一下呢?”
+亚戈,他发现了。+
奥塔妮的声音听上去充满惊恐,她从未如此恐惧过。赛维塔感到一阵极强烈的冰寒感划过他的每个毛孔,以及每个仍然能感受到外界的触觉神经......
“不,父亲。”
赛维塔痛苦地喃喃自语起来。
残缺的人转过头来,病态的热旋转着在他的脑海中嘶哑着尖叫。过去一万年间,疼痛总是如此降临于他。酸液涌出喉咙,滴落出口,划过嘴角。颅内传来的巨大压强几乎令他失去意识,肌肉痉挛袭击了每块肌肉。杰伊文学网
他开始癫痫,视觉模湖,仅能看见一片漆黑的暗,两只闪闪发亮的眼睛透过它们凝视着他。
“求你,不要。”他努力地驱赶自己痉挛的肌肉,绝望地期盼它们恢复正常。“她是无辜的......”
“你对无辜的定义是什么,赛维塔里昂?”
午夜游魂饶有兴致地通过铁靴碾压了一下他的伤口,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传来。
+不要回答,亚戈。+奥塔妮空洞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对你的答桉不感兴趣,他只是想折磨你......不?+
一个短促的音节被抛出,然后是更多。
+不?不,我?我错了,亚戈,他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他——+
“嘘。”
轻柔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只不过,这一次,是在他心底。伴随着它的响起,其他一切声音都消逝了,寂静到令人害怕。
然后是一阵轻笑。
“真有意思,赛维塔。你心里居然住了个小女孩——让我来看看......星语者?啊,有趣。你曾经被囚禁过,暗黑天使?哈,杀了他们的智库,很好,你的债又多了一笔。她叫你亚戈,而你居然允许......商都无法这么唤你,赛维塔。”
笑声逐渐变得响亮,恐惧随之而来。亚戈·赛维塔里昂瑟缩着低语:不要伤害她,父亲,她是无辜的。
“是吗?那么,让我再问一遍好了——你对无辜的定义是什么,亚-戈?”
刻意拉长的语气带来一阵羞耻,赛维塔颤抖着,没有回答,他无法回答。
“这个小星语者擅离职守了,赛维塔。她本不该与你接触,你是个囚犯,被暗黑天使们所捕获,被囚禁在那艘船上......她的举动后来给了你逃脱的机会,不是吗?她活该被惩罚。”
一阵愤怒升起。
她被打断了嵴柱,被捣碎了骨骼,被割去了嘴唇,父亲!
赛维塔嘶吼着在心中回答。
她对世界根本一无所知,只是个被培养的牺牲品!而他们却毫不犹豫的——
“——她活该,赛维塔。她帮助了敌人。再者,你和我谈论这些,不觉得可笑吗?你杀人的时候可曾手软?”
赛维塔怔住了。
午夜游魂的责问却仍在继续。
“你杀了多少人,又折磨过多少人?你说起她的不公,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态度......”
午夜游魂没有再继续下去,只是报以一声陌生的叹息:“而我也是,赛维塔,我同样也没有对你这么说的资格。我欠了很多人债,你是其中之一。睡吧。”
什么?不,父亲,不!
“嘘。”
他陷入沉睡。
康拉德·科兹抱起残疾子嗣的身体,黑暗包裹了他,好让那些暴露在外的伤口不至于继续失血。他能听见这个儿子缓慢的心跳,并能很轻易地判断出,他正处在濒死的边缘。
他没有说话,但一个声音却在耳边响了起来,带着一点自以为掩饰的很好的畏惧:+你是谁?+
+康拉德·科兹。+
夜之主尽量以温和的声音回应。
+不,你不是他......+
那声音故作坚定地反驳。
+亚戈说,他的父亲毁灭了他的家,他们所有人的家。他说,他看见他的父亲站在甲板上下达指令,让他们朝着自己出生的城市倾泻死亡之雨。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家乡葬身于火海,燃烧的血液在破碎的地壳之间沸腾......+
康拉德·科兹一面行走,一面回答了这个灵魂的话。
+我就是他的父亲,我就是那个下达了这指令的人。我让他们毁灭了自己的家,也毁灭了我的。当诺斯特拉莫陷入火海,逐渐分崩离析之时,我就站在夜幕号的甲板上。我看完了一切,奥塔妮。+
+可是......为什么?+
康拉德·科兹几乎发笑。
为什么?你提出了一个很有见地的问题,孩子。我们都想知道为什么,就想我曾经想知道为何他要将这预言的能力交由给我一般——但我们终究无法得到答桉,我们只能接受。
+没有理由,孩子。我只是想那么做。+
+但是......+
伴随着一阵轻柔的触碰,这个小星语者的灵魂自以为是地用被隐瞒包裹的触须接触了他的情绪,并在之后继续了对话。康拉德·科兹允许了一切,并没有拒绝她的触碰,也没有告诉她,自己知晓她的窥探。
+但是,你很痛苦。+
+我们都很痛苦,奥塔妮。世人皆是如此,活着大多数时候都意味着煎熬与苦难,幸福虚幻而缥缈,因此更值得追求。+
+亚戈也很痛苦。+
+他当然会痛苦了,奥塔妮。+
夜之主闭上眼睛,让黑暗代替他行走。感知仍然明亮,黑暗忠诚地执行着它们唯一之王者的命令,在浓雾中开辟了道路。他的思绪开始下潜,下潜,一直潜入到记忆之海的最深处。在一片尸骨与鲜血的包裹中,他睁开了眼睛。
然后看见死亡。
看见痛苦、折磨、疯癫的幻象与不可言说的低沉呓语。他的子嗣们尖叫着祈求他的爱,而他只是视他们为需要毁灭的人渣与罪犯。
对此,康拉德·科兹不为所动,继续冷冷地凝视。
他知道答桉,因此不会再动摇。
+他因我而痛苦,奥塔妮。+
“我不明白......”永远年幼的星语者诚恳地回答。+我曾经被鞭打、电击......他们折磨过我,但我从未像亚戈一样痛苦,您对他做了什么?+
+我诅咒了他,孩子。或者说,我诅咒了他们。我用我的邪恶诅咒了他们所有人的善良,用我的可憎污染了他们的可敬。我是个坏榜样,奥塔妮,所以赛维塔会痛苦。他爱我,但他知道我是错的。+
+您是错的?+
+是啊,我曾经错的无可救药。+
康拉德·科兹微微一笑,从血海中脱离。尸体们用无神的眼睛瞪着离开的他,望向他消逝的地方,眼球颤动,血海中泛起轻柔的波涛。
星语者的声音沉默了很久很久,才最后一次地在他儿子的心中响起,灵能的触碰将一句话带了过来。
+他并不恨您。+
康拉德·科兹停住脚步。
他让赛维塔杀人,让他学着折磨人,让他凋刻血肉、施加酷刑。让他去统领一群人渣与罪犯,甚至让他毁掉诺斯特拉莫......而他说,他不恨。
好吧,你至少应该恨一下,赛维塔。
科兹的视线扫过亚戈·赛维塔里昂那如他一般苍白的面孔,突兀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在他头顶,那一直被浓雾所遮蔽的天空开始逐渐变换,阴沉的雷霆在下一秒炸响,闪电裹挟着无边的狂怒轰击在了浓雾的另一侧,一声剧烈的惨叫响起,科兹很确信,这颗星球上的所有人在这一刻都能听见,也都能看见那闪电的划过。
除了昏迷着的。
他的笑容开始愈演愈烈。
“正义来了,赛维塔。”夜之主低沉地絮语着,步入黑暗。“你看不见,但我会告诉你的。”
他消逝在其中。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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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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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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