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刚好,妈妈就要走了,每次都是这样。
宋明雪回头抱歉地看着儿子,“妈妈要回家了,你跟着爸爸回去,我改天找时间再去看你。”
原稀的语气小心:“妈妈,可不可以送我回家,我想再和你说说话。”
贺一鸣也在看着她。
她突然有了一种错觉,自己处在了选择的交叉点,无论怎么选都是错的。
可是,贺一鸣看起来不太好,她再留在这,岂不是……
贺一鸣没看她,眼神越过她看向了谭西野,两人脸色都淡漠如常,只是贺一鸣嘴角微抿的弧度还是阴沉许多。
始作俑者移开视线抱起儿子,“走了,爸爸陪你回去,妈妈下次再来看你,听话。”
他一个轻飘飘的吻就打乱了平静的局面,宋明雪怎么想怎么不甘和气愤。
她走过去牵起贺一鸣的手,谭原稀也发现了这一幕,眼神暗沉下来。
…………
回到车里,她只能惴惴不安地看着他,“我可以解释的。”
贺一鸣握着方向盘的手有些青筋浮现,漆黑的眸子寒光一片,冷着声音对她说,“不要再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不想再被她三言两语哄过去。
声音过于冷淡,宋明雪察觉到他的脾气,说:“我当时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我真没那个心思。”
贺一鸣没有回话,她又接着说道:“贺一鸣,我现在爱的是你。”
他问:“那你只爱我吗?”
她愣了愣,斩钉截铁地说,“我爱你,我只爱你!我最爱你!”
他突然泄下气来,“愧疚不是爱,你一直欺骗自己,现在连你自己都相信了你自己欺骗自己的话。”
她难过地望着他,“你都可以相信江熙爱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爱你?”
他之前说她不信任他,明明是他不信任她。
就这样,两人在这场无疾而终的争吵之中开始冷战起来。
冷战的第二个星期,宋明雪拿着包就去他的公司找他,她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妥协,没想到这次贺一鸣居然不肯见她。
她手忙脚乱地给他打电话。
一个,两个,通通不接。
她握着手机的手逐渐冰冷僵硬起来。
他甚至都没有再给她一个道歉的机会。
失魂落魄地回到家里,每天就是回家-上班,两点一线。
晚上,她拿菜伴着饭,勺子舀一大勺往嘴里塞,缴了几口胡乱吞咽又塞一口。
循环往复,如同机械般。
许悦看不下去,伸手把她的饭抢过来在一旁放好。
可是许悦说的话也在戳她的心窝子。
平日最为开朗的许悦此时复杂地看着她,“你自己想想,这事儿是不是你的不对?设身处地地想一下,要是是贺一鸣这么做,你现在不得彻底翻脸?”
许悦一向护短,很少不帮她说话,但这次两个都是她的朋友,她选择了中立。
宋明雪说,“可我当时就是懵了一下,被亲了,就刚好被他碰见了。他现在就觉得我出/轨,尤其是精神出/轨。”
“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解释,也得先道了歉再解释,并且向他表达你的决心。”许悦耐心地说。
宋明雪拿纸巾擦了擦嘴巴,揉成一团一把扔进垃圾桶,气馁地靠在沙发上,“他连见都不见我,我想道歉都没机会。”
许悦看她脸色很差,自从冷战以后便麻木和无神起来,也不忍心再说些什么。
出阳台给贺一鸣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许悦不跟他拉扯,开门见山地道:“你这个态度也不是处理办法……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嗯,对……你现在来看看她是什么样子,就什么气都没了,哪还狠得下心不理她。”
电话很快挂断,贺一鸣把燃着剩下半截的烟捻灭,心里也不好受。
想了会,还是走到停车场开了车,车窗被敲响,是江熙。
她有意和他说话,贺一鸣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车门让她进来。
写字楼旁边就是商场,估计也是刚好看到车牌熟悉过来的。
他问,“怎么了?”
江熙好笑地看着他,“听他们说,你这个星期基本都呆在公司?”
贺一鸣在江熙身边也陪了她几年,自然有很多人际关系都是交杂的。
他不带什么感情地说道,“嗯。你就是来问这个的吗?”
“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江熙不答反问。
“她是我想要的,就够了。”
她不甘心,“那几年的时光里,你对我就没有一点真心吗?对我的好都是假的吗?”
“就算是真的,也没有意义了,是我辜负了你,我会尽我所能补偿你……”
*
宋明雪把许悦送走,走回房子的时候听到汽车的声响。
他居然回来了?
她一时间不知作何措辞。
贺一鸣在车里看着她,沉默了许久,暂时没有下车。
也许他在等她低头那么一次吧。
宋明雪还是决定主动找他,上了车。她随意地扎了个丸子头,唇色浅淡,眼神有点疲倦,“你终于肯回来见我了。”
男人的喉结上下滚动。
他一点也不比她好受。
“对不起,是我的不对,是我不懂保持距离,是我让你心生芥蒂,是我……”
“够了。”
他觉得她就像一个朗读机器,麻木地背诵着在心里想了无数次的台词。
他不是想要看见这样的她。
她问,“到底要怎么样你才肯原谅我?”
“我哪次没有原谅你。”
她沉默了。低头看着脚下。
“你真的不是因为愧疚才跟我在一起的吗?”
她坚定地回答:“不是。”
她还要说几次,她爱他,所以跟他在一起,就这么简单,不是因为什么愧疚。
“那你是爱不到他才来爱我的吗?”贺一鸣语气平淡,心里却彻底空了一块。
她低头的动作愣住,猛地抬头看他。
“你这话……”她的瞳孔微缩,“贺一鸣,你这个问题问得我怎么回答都是错。”
贺一鸣心想,那他还真是变得残忍了,让她做了这段感情的恶人。
她爱他远远没有他爱她那么多。
可是她好像只能做那么多了。
*
母亲节这天,本来约好了宋明雪带原稀一起出去的,但是眼下这个情况她不好再回那个家里带他出来,只能麻烦李嫂把他带出来。
这事儿谭西野不知道。
他应酬完回到家,身上有点酒气,太阳穴也突突地疼,“李嫂,李嫂?”
本想让她准备个蜂蜜水,但是李嫂暂时不在这。
他先上去洗个澡。
路过谭原稀房间,眼前是一个纤细的背影,头发也是慵懒地卷起了丸子头,穿着水蓝色的长裙,温柔恬淡的样子有点眼熟。
他想起来了——
今天是母亲节,她来带儿子出去的。
没想到她这么快消气,愿意来家里接儿子了。杰伊文学网
带了些醉意,看到她他心里满意,从背后搂住她的腰,薄唇紧贴着女人的耳畔:“你来了。”
他的大掌放在她的腹前,爱不释手,他想,这个地方曾经为他生儿育女,以前怀上那会儿还不觉得有多触动,经久经年,越想起来越是别的一番感受。
女人有些僵硬,好像说了句什么,他没注意听,只是手掌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滑动。
不对,身上的体温,气味,手感都不太对。
因酒精迟钝的直觉此时也恢复过来,他感受到不对劲,刚好听到陌生的嗓音——
“谭先生……”她的声音有些不稳。
哪里还有一似的醉意,谭西野霎时清醒过来,猛地把女人推开,“怎么是你!”
陈穗倏忽一阵不稳,踉跄了一下,稳住身子微低着头,额前碎发挡住了眉眼中的表情,身体略微僵硬。
默了一瞬,她扯出一丝勉强的笑容,“今天顺便来指导他一番,原稀说要给妈妈送最好的礼物,让我帮忙看着……”
有对自己失控的不满,也有这说不清的失望——
谭西野瞳孔紧缩,深眸疏离起来:“抱歉,我喝多了。改日再向你赔罪。”
“不不不,是我不该下课了还在这擅自停留。”
听着他低沉的嗓音,陈穗想,他是把她当成了谁呢?还有哪个女人有资格进入这栋别墅呢?难道是他的前妻——原稀的妈妈吗……
她很快调整过来,温和地对他笑笑,“打扰到你了。对了,保姆带着原稀在挑衣服换呢,在隔壁。”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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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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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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