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伊文学网>言情小说>少卿大人请断案>第 175 章 第 175 章
  秋梧拉了宋樊济的衣袖,温声道:“陛下莫急,时少卿既然提及她的身世,想来这位江南琵琶名手冒认先生故人,其内另有隐情,且等时少卿说罢。”

  宋樊济嗯了一声,眉头确实平了些,他望着时玉书:“时卿继续说吧。”

  “是。”时玉书行了一礼:“柳娘子因为琵琶技艺名满江南,于江南风头无两,若是等闲理由,必然不可使她放下声名富贵来京都,不过,若她当真以为自己是先生的侄女,所举是为了先生而求公道,京都别院之中的行止,便有了解释了。”

  “这是何意?她若是别有用心,受命于旁人,也可行这些事。”

  “若是寻常走投无路之人,拼了性命行下别院指责天家之举是能理解,可柳娘子受朝廷恩泽,身在教坊,无性命之忧又何故安敢言此大不敬之言。若非有人庇护、便只能是拼着性命求个公道了。可她言指陛下,这普天之下,又有何人敢在事后庇护她性命呢?”

  所以,柳娘子必须死啊……

  时玉书道:“微臣曾试过浅知,欺他年幼时曾被公主夺过心头之好,虽从无此事,但他念了两遍便以为是真事,事后还与公主对质,险挨一顿板子。”杰伊文学网

  “说这些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柳娘子蠢笨至极,来个人告知她是谁家的孩子,她便信了不成?”

  “等闲人自然不会。若是旁人说此话,必然是挑拨之言。然臣于浅知,是自幼一处长大的手足,有兄弟情谊在,浅知便不会过于防备于我,而我所说的又是处在浅知记忆模糊的年岁,这件从不存在过的事情,即便逻辑难圆,但因我说出事情的细节,勾勒出事情之中所有人的反应,这些与他认知相符,他自会相信。”

  时玉书冷静道:“所以只须有个得了柳娘子信任的人做足了细节,比如打听到当年柳娘子入乐坊时的模样,依着旧时临一副小像、又比如找到一个曾与她‘相交过’的旧人,通过那个旧人的口,证明她的身份。即便柳娘子生有疑心,前去追查,可那是被人精心包装好的证据,她又能寻到什么疏漏呢?”

  宋樊济瞥向宋安济处,声音如冰:“那是谁告诉柳娘子的呢?”

  时玉书拱手道:“臣想提审一人——如今被关在夜卫府、宋二公子的副将,连义。”

  等宋樊济点头后,他再欠身道:“柳娘子一案,涉及颇多,为使审问顺畅,还请陛下、娘娘、祁王殿下移步后堂听案。”

  *

  结束了一夜巡守的夜卫才打着呵欠回到夜卫府,连刀还没卸下,便见了崔至拿着文书跑马而来:“大理寺得陛下亲令,提审嫌犯连义。”

  “今儿个祭典,寺丞没去观礼?”

  崔至急匆匆进门,边走边答:“一桩要紧的命案,少卿急审,连义呢?”

  “关在牢里呢,到底从军的,打了一百棍,竟还有气儿。”夜卫叹道:“当街执利器伤人,本是死罪,有祁王府作保,宋二公子又多番求情,到底开了恩的,只是不知为何关到夜卫府里来,按理来说,当送到京都衙门去才是呢。”

  崔至自然知其中利害,若是送到京都衙门去,再想让连义出牢,可就难了,但在夜卫府,关个十天半月的,若祁王府惦念,也就带出来了。

  不过这些虽然他心知肚明,却没必要说出来,只道:“那便劳烦兄弟带我去牢里将他提出来。”

  夜卫核对文书,点头称好,走到牢前才想起来嘱咐道:“拿他的时候小心些,他会些功夫,按起穴道来又下狠手,先前几个兄弟同他说了两句话,手麻了半日呢。”

  崔至心中一动:“穴道?”

  “怎么,寺丞不知?”夜卫笑道:“祁王军中有好些江湖人士,知些什么点穴行针的门道,这些行径为正统军中鄙夷,认定非大丈夫之道……不过,毕竟是祁王爷的治下,也不好多说什么,寺丞小心些便是……”

  话毕行至关押连义之地,崔至着身后的两个衙役拖了连义出门,辞别夜卫,带着连义往大理寺回走。

  连义被人带进来,只瞧得时玉书端坐正堂中,左右站着大理寺的衙役,个个凶神恶煞,比起夜卫府那些巡守的将士,这大理寺的官员身上,像是带着一些寒霜。

  大理寺司刑,见惯了人间丑恶,总难免要比寻常人多一份哀凉。

  领他所来的崔至不知伏在时玉书耳边说了什么,时玉书挑眉瞧他的眼中都带了一份原来如此。

  他身上有伤,被人丢在堂中。立冬的天已经是极寒,刑堂地是石板铺成,寒凉得厉害,哪怕隔着衣料都觉得皮肤缩起了一下。

  时玉书终于开口了,问的是一个女子。

  “我并不认识什么柳娘子。”连义皱着眉:“我一介武夫,不过粗人,虽知些音律,也多是军中传唱的歌谣,并听不来什么琵琶曲。”

  今日,倒也有一个女子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并不认识一人,那个女子所为,是相报恩情。

  而连义的这句不认识,倒不知,又为了什么。

  “是吗……”时玉书瞧着他:“我听闻,去京都乐坊去请柳娘子过别院弹琵琶的,是别院的新管事,只是大理寺查听月别院的管事,近来并无变动,不知连将将军可知去请柳娘子的那位新管事,是何人?”

  连义趴在地上,答话时是须费力昂头,才看了时玉书一会,便觉得腰后酸痛得厉害紧,可他又不愿低下头来,依旧昂头答话:“去乐坊的事吗?别院是管事是我好友,替他跑个腿,又不愿被乐坊那些个闲人所扰,我便随口说是别院的新管事。”

  “柳娘子拒了所有过府弹琴的帖子,唯接下了连义将军的,这又是为什么?”

  “此事……此事少卿去问她啊!”连义有些不耐烦:“一个乐娘而已,接谁家的帖子,哪由得了我,或许是她知听月别院之主是祁王府,起了攀龙附凤之意,才接下的。”

  时玉书放下手中物,冷眼看着他:“连义将军在柳娘子身后以如此恶言诽谤于她,当真没有半分愧疚之意吗?”

  连义沉默了一会儿:“我与她素不相识,为何要对她有愧疚?”

  “柳娘子十三声名起,后有柳娘子的好乐知已相赠一件紫檀琵琶,相传,柳娘子出入皆抱紫檀琵琶……江南乐坊多恩客,送礼者如过江之鲫,却从少有送礼不落名者,而这件紫檀琵琶名贵至极,相赠至今,仍有人记得此事,可教人意外的是,这位好乐知己,却无姓名。”

  “怎么,少卿以为难不成以为是我所赠?”

  意外的是,时玉书点头了:“是。”

  什么!

  连义震惊地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时玉书。

  不止是他震惊,这堂后除柳简之外的其余人,也个个露出了诧异之色。

  一个名满江南的琵琶名伶,一个湖川之地的副将。两个看似此生都不会相交的人,竟然在那样早的时候就相遇了吗?

  “柳娘子出事后,那件紫檀琵琶以为物证入了大理寺,很是巧合,宫中有一件紫檀凤头琵琶,与柳娘子的这件海棠头琵琶很是相似,再查,竟出自同一工匠。”时玉书望着连义:“旧时浅知曾惹我阿姊不悦,想求此琵琶告饶,只是不想,他寻到这件琵琶下落时,已经在柳娘子手中了……而在柳娘子之先,这琵琶,是在宋二公子手上。”

  正因此,时浅知一直以为宋二公子年少轻狂便惹下桃花债,负了柳娘子。

  “就算那紫檀琵琶原先是在公子手中,难道就能证明琵琶是我所赠?”

  时玉书摇头:“这只能证明,柳娘子与宋二公子或是宋二公子身边的某个人相识罢了。”

  连义笑了两声:“那么,时少卿方才所说我便是柳娘子的那位好乐知己,又是从何说起?更何况,即便我与那位柳娘子相识,也犯不上登上大理寺的刑堂吧。”

  时玉书道:“仅以相识之故,确实犯不上登上大理寺的弄刑堂,可连义将军所犯下的,是杀人的罪过啊。”

  “杀人?”连义愣了一下:“那位姓柳的道长死了?”

  在后堂听案的秋梧闻得此言眼色一暗,目光落在坐在下首,正捧着热茶的柳简身上,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柳简如今的虚弱,并非只因多日前的一桩刺杀。

  当日林七司入宫传信,是有什么消息,她没有注意到吗?

  时玉书暗捏紧了拳头,须臾才松开,冷声道:“承连义将军惦念,柳姑娘如何,与将军现下之境无关。”

  连义才松一口气,却听得时玉书又道:“与将军有关的命案,是听月别院的那一桩,柳娘子。”

  什么?!

  连义脸色微变:“少卿此言何意?难不成只因是我相邀她过别院弹琴,她的死,便与我有瓜葛了?倘若那日是其他人去,少卿是否又要指证是旁人杀了那个乐娘?”

  时玉书道:“今日无暇与将军一一解惑了,方才说到了琵琶,便接着说吧。”

  他看了崔至一眼,示意崔至将柳娘子的琵琶拿到堂上:“倘若单是一件琵琶,确实无法证得与将军相关,只是或许年久,将军已然忘却,在相赠琵琶时,曾留乐谱于其上了吧。”

  那件琵琶颈上,刻着几行乐谱,与坊间流行的方式不同,是乃军中常记的法子。

  “曲有相思意,难道连义将军是想说,这是当时年不过十一二年的宋二公子所刻?”时玉书看着连义:“自宋二公子从军,连义将军便相随左右,倘若这琵琶不是由宋二公子送出,自然是他的亲近之人。”

  “当然,这也不能就认定是连义将军所为,毕竟湖川军中,那么多人……然从军中,鲜可离军,柳娘子身在江南,与湖川相距甚远,然宋二公子喜江南四时景,常于闲时入江南,偌大湖川军中,恐怕只唯连义将军一人可随晃宋二公子离军中。”

  “相赠柳娘子琵琶者,与她结为知已,吐露相思意,柳娘子常抱琵琶出入,自然是极看重相赠者的,可若那相赠者与柳娘子只是匆匆一面、萍水之缘,柳娘子怎会多年不忘。”

  “如今这相赠琵琶者是何人已然明了了吧。”

  连义低下头,未曾答话。

  “既然将军与柳娘子有如此深情,那么登乐坊邀柳娘子入别院之行,还是无意促就吗?”时玉书沉了声音:“连义将军,是从何时起,你起了杀害柳娘子的心思?是第一次见到她、还是送她琵琶的那一刻、亦或是她入京都,走进你一步步的算计之中时?”

  “是,送她琵琶的是我,请她过府弹琵琶的也是我,可少卿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杀的她?”连义道:“我与她本是知已,没有理由杀她。”

  “柳娘子死因是被人点明堂穴,致使在水中溺亡。能行下此行者,唯当时入水者。”

  时玉书语调很慢:“那么下水者有哪些人呢?柳娘子随同的画师归弦、翰林府二小姐的奴仆、户部侍郎小公子的奴仆、春官的奴仆……可这些人中,除了画师归弦,其余人皆非定数,奴仆受主所控制,倘若那日主人另有要事,赴不得宴席,那么奴仆自然到不了。而那个画师归弦入水,却只是救人的,岸上众人瞧得分明,她从始至终,一直到了岸上,都没有靠近得了柳娘子。”

  “不是归弦、不是奴仆。”时玉书看着连义:“那么当日别院之中,还有什么人呢?”

  是他与宋星衡。

  时玉书道:“柳娘子身死之时,宋二公子与参架诗会的世家公子在一处,但教人意外的是,常随宋二公子身边的连义将军,那时却没了踪迹。”

  连义低着头:“我对她,没有杀机。”

  时玉书盯着连义:“无论杀机为何,凶手都是你,因为现场,只能是你杀了柳娘子。”

  时玉书站起身:“何况你于柳娘子,杀机在数年前就有了不是吗?”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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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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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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