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教授是有点郁闷的,他大老远从帝都赶过来,不仅宋儒儒走了,边尧也走了,把他独自一人丢给修颉颃。和修颉颃在一起,除了学术就是学术,不会有一丁点乐子了。
知子莫若父,修颉颃果真从早上起床就和专项小组一起查资料了。边教授研究完《大乘起信论》已经是下午了,他有些问题要和修颉颃讨论,便去他们开会的办公室等候。
经过修颉颃的鉴定,墓葬里出土的青铜器都是从商朝晚期一直保留到唐代,再作为老妇人的陪葬品跟着她一同下葬入土。这也是修颉颃之前所说的一个关键,倘若青铜器是唐代铸造的,必然得是皇室贵族才有资格铸造此等重器,那么老妪虽是庶人却应该与皇室有关联。而若是从商朝代代相传,直到传入老妪手中,那么老妪的身份应该与青铜器有密切相关。
众所周知,唐代素来偏好华贵艳丽的器物与装饰,寡淡笨重的青铜器并不符合唐代审美,老妪不但保存了商朝的青铜器还将它们带入墓葬之中,可见对其十分珍视。
“编钟和铙上都有一定程度的敲击磨损,并非氧化所致,所以老妪生前应当经常使用,这些青铜器是她生活的组成部分,也有重要的意义。”修颉颃将他研究出的结论娓娓道来,“青铜厚片上的飞鸟纹很像商未灭夏前,原始部族所使用的玄鸟图腾,所以我认为青铜厚片虽然是商晚期铸造,但实际上寄托的精神来源则是曾经的原始部族。而在原始部族时期,音乐属于巫文明的一种。到了商朝,更是占卜成风,巫乐占了很大的比例,在祭祀等重要场合都需要巫师和巫女主持表演部族的乐舞,编钟和铙都是乐器,那么青铜厚片应当也是某种乐器,或者说是某种巫乐器。”
“巫乐器?”专项小组提问,“那这个老妪……”
“她应该是唐代的一位女巫师,社会地位不高,只是庶人,这些从商朝流传到唐代的青铜器是她谋生的工具,所以她才会将它们带入墓室陪葬。可能本该继续代代相传,但到她手中却后继无人了。”修颉颃叹息了一声,“至于青铜厚片究竟是巫乐中的哪一种,我确实不擅于此,建议可以咨询研究古乐器的专家。”
“那修老师你可有认识的专家?”
修颉颃清冷的眼眸微微亮了一下,像是夜空中的星星眨了下眼,他抿着嘴微微一笑,“我倒是知道音乐学院有一位阮教授是研究古乐器的,我可以帮你们去咨询。”
站在门口的边教授傻了,这节奏是……连颉颃都要走?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等修颉颃一走出办公室,边教授立刻把他拦下,“颉颃,怎么你也要走啊?”
“实地考察结束了啊。”修颉颃认真地说,“我现在要去做资料收集工作。”
“你之前跟着考古队的时候,不都实地考察十天半个月的吗?”边教授戳穿他的借口,“你是不是和他们一样嫌弃我?”
修颉颃摇摇头,“我没有嫌弃你。”
“那你为什么要走?”边教授把问题又绕开了一开始。
修颉颃感觉若是不回答这个问题,实在是绕不过去,他细细想了一下,给出了一个精准的理由,既真实又不带有嫌弃。他说:“只是相比你,我更想见其他人吧。”
这话很受用,边教授点了点头,直到修颉颃走了,他才回神。“那还不是嫌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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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可以安慰边教授的是,这个世界还有另一个人与他一样被嫌弃,那就是一直伺机薅温惜头发的穆扬。
本来弄一根温惜的头发是很容易的事,她是长卷发,枕头上、卫生间都是他捡头发的好去处,哪知当天赶上清洁阿姨一周一次大清扫,别说温惜的头发了,连甜瓜的狗毛都没有。
穆扬并不担心,毕竟只要温惜的头发还在,掉头发是迟早的事。等温惜结束工作后回家已是深夜,穆扬期待不已地牵着甜瓜在门口守候,大门一开,他就傻了。
“你……你的头发呢?!”
温惜穿着帅气的朋克皮衣、皮短裤加长靴,堪堪一寸长的短发染成了奶奶灰,脸上是摇滚烟熏妆加姨妈色口红,帅得简直能掰弯无数女生。
“哦,今天发型师给我做头发的时候有一缕烫坏了,我一生气就全剪了,是不是很帅!”温惜对自己的新造型特别满意,撸下长靴就去抱甜瓜。m.jieyidazhiye.com
穆扬震惊得无法言语,“你那么长的头发,说剪就剪了?”现在头发比他还短,他怎么捡头发啊!
温惜翻了他一个白眼,“你什么意思啊,我剪头发还要经过你同意不成?头发是我自己的,我剃光了我乐意!”
“可是……”穆扬从牙缝里艰难地挤出字来,“我……喜欢你的长发……”
“那还不容易!”温惜从大挎包里掏出一顶长假发往他手里一丢,“呐,给你长发,剪了头发我才知道世界有多美好,以后我想要什么发型就戴什么假发!”
拿着假发的穆扬生气了,很生气,他胆战心惊一晚上,一直都在等她回家,然后弄一根头发,眼下这叫什么事啊?!小狼狗怒气上头,基本智商就需要充值了,他丢了假发就去薅温惜的头发,可寸长的短发连抓都抓不住,只把温惜的头皮给扯了一把。
“啊!!!”论单位武力值,温惜可能略输宋儒儒,可她毕竟人高腿长,打穆扬更是轻车熟路,她一手捂住被抓疼的头发,一手就把穆扬揪了起来,“你疯了吗?你敢抓我头发?”
“我、我……”和温惜对视的刹那,穆扬感到自己正与死亡擦肩而过,他连忙哆嗦着说,“我是想看看你头发是真还是假……”
“假的!都是假的!”温惜愤怒地大吼,“不就剪个头发嘛,看你大惊小怪的,你是喜欢我这个人还是喜欢我头发啊!”她说完一把推开穆扬,进了房间就摔门上锁,“今晚你就和甜瓜睡沙发吧!”
甜瓜抬头看了穆扬爸爸一眼,特别高兴,“汪!”
到了第二天早上,穆扬还不死心,趁着温惜没起床,他拿着钥匙蹑手蹑脚把房门打开。清晨素来是温惜睡得最沉的时候,这次穆扬学聪明了,说是薅头发怎么能真的薅呢,得用剪刀啊!
他小心地爬上床,用拇指和食指小心地捏起前面的一撮头发,正要下刀的时候,穆扬犹豫了一下,他家温惜这么美,万一把刘海剪坏了多难看啊,还是剪旁边吧。
于是他放下刘海,转而选择了鬓角,可是一想也不对,鬓角都是左右对称了,这剪了左边,右边不是长了吗?不行不行,还是剪后面吧!
他又把鬓角放下,在后脑勺上找寻了一个中间位置剪下一小撮,满意地放进塑料密封袋里,安全地全身而退。
出了卧房,他立刻打电话给宋儒儒宣布大捷,却被宋儒儒十分鄙夷地喷了回来。
“你没干过这事我不怪你,但你不能先百度一下亲子鉴定对头发的要求吗?直男不是连老婆难产都会百度求助吗?头发必须带毛囊,要么是当天刚掉的新鲜头发,要么就得薅,不薅不行!”
“那你薅到了吗?”穆扬问道。
“我正在去薅的路上,而且我已经想好了薅羊毛的完美计策!”宋儒儒扬起嘴角,自信满满,“倒是你,连这么容易的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穆扬知耻而后勇,挂上电话决定干一番大事。昨晚没薅住,那是因为他动作不够狠,对象也太多,这次要有针对性,行动要快、准、狠。
于是他重新杀回房里,却不想之前那番动静后,温惜已经睡得不那么沉了。再听到他进来的脚步声就已经醒了,温惜还以为他是来道歉哄自己的,故意没吭声,闭着眼等他。
哪知穆扬在床边停下,她正纳闷的时候,只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接着是火辣辣的灼热感,她立刻从床上蹦起来,捂着后脑勺怒骂,“你竟然贼心不死!”
穆扬行动前就定好了方案——快、准、狠!那就是薅得准,下手狠,外加跑得快!所以温惜开口的同时,他就已经捏着头发狂奔出了房间,等温惜的话骂完,穆扬连家门都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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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尧约了阮教授上午十点见,所以宋儒儒九点就出发去坐地铁了。两个多月的与世隔绝,她都快忘了城市早高峰的恐怖。人流推推搡搡地涌向进站口,一张张交通卡刷向门栏,开门声此起彼伏,“滴滴、滴滴、滴滴……”
恍惚间,宋儒儒想起那个拿着交通卡刷她心口的人,幼稚又无聊的行为,却在当时给了她那么多快乐。
可匆匆的人流却不给她片刻的回忆时间,后面的人见她傻愣着不动,鱼贯而上将她挤到一边,很残酷却也很现实。这本就是一个人人都在前行的时代,回忆是注定要被抛弃的,就连缅怀都显得多余。
宋儒儒自嘲了一下,重新挤进人流中。
他说,她不喜欢他,真是太糟糕了。
可是她喜欢他,好像更糟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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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穆扬胆子很大,这很勇敢,可能会被温女申打断腿。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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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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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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