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之后,大家竟然因得此时兴趣缺缺,都不愿在赋诗填词了。
孙大夫感觉气氛不好,便对身边的牟老道:“还当许淮小子肚子里没什么墨水,眼下看来并非如此啊!”
牟老回道:“仔细回味,诗词意境平平,可深想一二,便能明白背后所蕴藏的深意,诗意极好,极好!”
许淮赶忙谦虚了一番,却听得牟老又道:“你是不常在文人圈子里混迹,要是以后接触到,务必要小心些才好,那些人凑在一起,总要搞出些动静来吸引旁人的眼光,祸从口出的道理在这些人的圈子里尤为浅显,你可千万小心啊!”
许淮知道这是牟老在为他着想,也是为他担心,便点点头,谢过了牟老的好意。www.jieyidazhiye.com
孙大夫瞥了一眼许淮,若有所思抚着胡须,过了一会儿大约是决定了什么,看了看其他几人,最后对许淮道:“牟老所说你势必要放在心上,且莫说是在文人圈子里,日后你若有了成就,平日里都要万事小心才好。”
牟老大概也猜到了孙大夫言下之意,微微蹙着眉头道:“孙大夫你所说的可是,十数年前那位叫做高栋高大人的事迹?”
孙大夫点点头:“关于这高大人的事我所知不多,不然今日里拿来告诫这些小辈才是最好。”
牟老道:“我朝立朝之初,淮南行省参知政事饶介守吴中,礼贤下士,偶闻高栋出身富家,童年时父母双亡,生性警敏,读书过目成诵,久而不忘,尤精历史,嗜好诗歌,便多次派人邀请高栋,延请其为上宾,招为幕僚,当时座上都是巨儒硕卿,时高启年仅16岁。”
“之后不久,吴中向圣上举荐,圣上深以为然,亲授翰林院编修之职,这个官职也许算不得什么,在那时起,圣上又令他教授诸王,纂修《元史》。”
若是故事只到这里实在也能算得上是一个平步青云的励志故事了。
牟老叹了一口气,继续道:“后来,圣上亲封高栋为户部右侍郎,时年二十三的他已经算得上一步登天,谁知这高栋只因厌倦了政治场上谁知这高栋厌倦政场,携家归依岳父,隐居于吴淞江畔。”
许淮心里隐隐冒出不好的感觉了,他看了一眼牟老:“这高栋岂非太大胆了,圣上亲授那是何等的荣耀,他怎敢拒绝?”
看着牟老似心有戚戚,看向许淮接着道:“当着文武百官的眼,圣上自然不会对高栋如何,可若仅是如此,倒也没什么好说的,谁料后来,有人妒才嫉贤,向圣上暗呈了一道折子,折子上是一道《上梁文》,这《上梁文》自是妙笔生花写得极好,深得圣上赞赏,后来圣上便遣人来问,这《上梁文》是从谁家所出。”
许淮道:“从谁家所出?”
牟老悠悠吐了一口气,缓缓了心情,继续道:“这上梁文是高栋为时任苏州知府的魏观所撰,因府址旧基原为张士诚的宫址。”
许淮大惊:“‘友谅最桀,士诚最富’的那个张士诚?”
牟老道:“正是此人。自有人诬告魏观有反心,魏观被诛,高栋也受到诛连,被处以腰斩而忘。”
许淮心里咯噔一下:“说魏观有反心倒是不难理解,可这高栋只是写了一篇文章便被诛连,实在是……有些牵强。”
朱元璋实在残暴的话到得了嘴边,许淮瞟了一眼众人的颜色,生生给咽了回去。
因为听说孟子的“民贵君轻”就把孟子移出祠堂,以打击官场腐败为名无端误伤很多知识分子和士大夫,诛九族宛若家常便饭,还有令人闻之惶恐的“剥皮萱草”之事。
对于他的那些昔日打天下的好友,一旦发现他们的权势可能威胁到自己和皇孙朱允炆的统治,说杀就杀,毫不留情,这些且不论真假,但都给许淮对朱元璋的印象蒙了一层残暴的滤镜,此时听说起此事,便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了。
谁知牟老竟摇了摇头:“平常人家盖房子上大梁时,都要摆上猪头祭神,点上炮竹驱鬼,作为苏州知府的府邸,更要有一篇像样的上梁文才是那么一回事。”
“时任苏州知府的魏观,便把高启这位隐居在此地的文人大家请出来挥墨献宝。这本是一件很正常、很平常的事情,可谁知这篇《上梁文》除了是治所选在了张士诚宫殿遗址上,而文中更有“龙盘虎踞”的字眼,这岂不就是说,有人要在当今圣上死对头张士诚的宫殿遗址上龙盘虎踞?”
按照正常人的逻辑,“龙盘虎踞”之地当为帝王所居,你还选在张士诚宫殿遗址上龙盘虎踞,岂非大逆不道?岂不是另“有异图”?
用现在话说,就是“有不可告人的企图”,这也正给当今圣上一个冠冕堂皇的置他们其于死地的因由了。
许淮恍然:“那怪不得了。”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听着的江恒德开了口:“我倒是觉得这高栋会走到这个地步,也实在是咎由自取,虽说他文思敏捷,下笔有神,可推却当今圣上的亲眼实属不该。”
对此许淮也表示十分认同,他看向江恒德使劲点头。
牟老又道:“你们说的的确不错,祸端从当初高栋不肯接受户部右侍郎一任时就埋下了。”
朱元璋是不是真的认可高栋的才情许淮不知道,可受到当今圣上的亲眼那是何等的荣耀?用旁人的话来说,祖坟上冒青烟都不一定能有此荣耀了,可这高栋非但不接受这样的荣耀,还拒绝了在朝为官,按照当时的情形,这高栋不就是直接往朱元璋脸上打耳巴子吗?
许淮暗忖,若是他是朱元璋,都不能忍啊!
后来牟老又说了一些关于这高栋的事迹,许淮心中暗忖,也难怪这哥们儿会落得这么悲惨的一个结局,文采斐然也不见得是一件好事,不然有意无意的得罪了那位,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譬如高栋曾写过一首《题宫女图》的诗,诗中云:小犬隔花空吠影,夜深宫禁有谁来?
在高栋自己看来,这是无非是对元顺帝宫闱隐私的闲散之作,与明初宫掖毫不相干,可朱元璋偏偏要对号入座,认为高栋是在借古讽今挖苦自己,这随随便便的记恨一下,高栋自己哪能知道?
再者,高栋归隐之后,在《青丘子歌》中又道:“不闻龙虎苦战斗”,当时正是朱元璋率军与元军、陈友谅、张士诚三方强敌在“苦战、苦斗”之际,在朱元璋看来,你高栋作为诗人不来呐喊助威倒也罢了,竟然表示不闻不问,你的政治、思想、行动与明政府是怎么保持高度一致的?
另外,高栋在诗中还有“不肯折腰为五斗米”的句子,表示对做官毫无兴趣,人家朱元璋虽贵为皇帝,可为了黎民百姓起早贪黑,你既又这样的才华,你还不屑于为黎民百姓搞服务,作为上头领导的朱元璋他心里能好受吗?
与其说高栋是一个被朱元璋忌恨了很久的诗人,倒不如说高栋是一个疯狂在死亡线上试探的傻子。
除了他有意无意写下的能让人产生不好联想的诗作,也不枉他拒绝圣上的授官,作天下之大死。
孙大夫道:“高栋执送南京时,沿途吟诵,什么‘众汹惧丧魄,先生独不乱’、‘枫桥北望草斑斑,十去行人九不还’,‘自知清彻原无愧,盍请长江鉴此心’之句皆是出于此时。”
牟老道:“纵然有佳句流传,却也只落得唏嘘的份,高栋行刑,圣上亲自去监斩,古往今来这样的事情可都不多见,可见圣上对其也是又爱又恨。”
当然后世里也有人并不觉圣上对这位昔日才子还有爱之心,他们觉得朱元璋亲自监斩,大概是要亲眼看着这位不合作、不给面子,多次用诗文来讽刺自己的文人是怎样一点一点死去的。
毕竟朱元璋在很多人眼中,可是“残暴”的代名词,凶残程度如此也算得正常。
后人有传,高栋被腰斩后,并没有立即死去,他伏在地上用半截身子的力量,用手蘸着自己的鲜血,一连写了三个鲜红而又刺眼的“惨”字。
高栋事件是明初文人不依附朝廷必须付出的代价,可以说是朱元璋杀鸡儆猴的牺牲品。
甚至有人觉得,这位当时年仅三十九岁、最有声望的诗人被腰斩处死,不只是一个一般意义的刑事案件,更是一个政治事件,这是朱元璋向那些不愿顺从的士人发出的明确、冰冷的高压警告。
可无论事实如何,这高栋固有他文人的傲气和风骨,到最后落得如此下场,也实在是咎由自取了……就在几个男人打破了因为某一样不好的事务带来的沉闷气氛之时,聚在一起的女人们那边也传来一阵笑闹声。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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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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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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