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澜尴尬地咳了两声,“公子,你放开我,这样让人看见不好。”
“让谁看见,让人看见怎么了?”盛晏青不冷不热的,“你把话说清楚。”
他根本就没往别处想,只想知道她意欲何为,什么叫礼尚往来。
车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不敢出声,怕打扰床上两人的好事。
何安澜动了动手脚,“公子,有人!”
盛晏青这才扭头看向门边,车宗端着饭菜,进退不得,表情纠结。
他的眼珠子往上看,心里默念,看不到看不到,什么都没看到。
盛晏青脸上波澜不惊,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毕竟他坦坦荡荡。
何安澜又说:“公子,男女授受不亲!”
平日里,盛晏青最嫌弃她上自己的床了,今天是一晚没睡傻了吗。
何安澜在他身下躺着,都已经超过十分钟,一会得连床带被子都丢了。
盛晏青用手指点她额头,“知道就好,离我远点,不要图谋不轨。”
他说完便翻身下床,呵斥道:“下去。”
何安澜这才坐起身,扭了扭被他攥疼的手腕,“你以为我乐意似的!”
车宗也不用盛晏青说话,他主动把饭菜放桌子上,然后赶紧退出去。
两人各自用膳,也不跟对方说话。
盛晏青吃饱了就躺下睡觉,这次是真的睡着了,很快呼吸变得沉稳。
车宗派人收碗筷,中午又来送午膳。
盛晏青都没有醒,跟睡死了似的。
何安澜问车宗:“公子这是几天没睡了?”
车宗知道为什么,但是他不能说,“姑娘该干嘛干嘛,别打扰将军歇息。”
何安澜在帐篷里,也没什么可干的。
这回轮到她守着盛晏青,一直趴在他床沿看,守着守着自己也睡着了。
盛晏青睡到晚膳前才醒的,一睁眼就看到一个大花脸在自己眼前。
何安澜靠着床沿,睡得沉,呼吸声轻飘飘的,没有吵醒他。
盛晏青心想她可真不讲究,躲在他的床底能睡,靠着门边的桌子能睡。
现在趴在他床沿也睡得好好的。
盛晏青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突然明白过来,什么叫礼尚往来了。
可惜了,他根本没被吓到。
盛晏青轻手轻脚起身,绕过她下了床,换衣服的动作都不自觉放轻了。
他出去找车宗,“那两身衣服呢?”
车宗看他,“什么衣服?”
盛晏青皱眉,“丢的那两身衣服。”
车宗像是突然缓过神来,“哦,那两身衣服,将军不是让我扔了吗?”
就知道肯定会回来要,他哪里敢扔。
盛晏青抿了抿唇,“今早是她意图不轨,我可没对她做什么。”
车宗点头,“将军想做什么,都是正常的,毕竟孤男寡女的。”
年轻人嘛,盛晏青又还没开过荤。
行军打仗那么枯燥,两人天天住在同个帐篷里,暗生情愫很正常。
盛晏青顿了两秒才回:“你是想造反吗?”
谁都可能误会,车宗不可能,他又不是不清楚,盛晏青向来志不在此。
“我是说,人家姑娘,跟你住了那么久,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车宗语重心长道:“如果你对人家有意,就别对小姑娘那么凶。”
盛晏青‘嗤’了一声,“她对我有用处,我才留着她,没有别的意思,别瞎猜了。”
何安澜长那样子,何愁嫁不出去,多的是人求娶,李石飞都乐意。
车宗也不好说什么,“衣服在我那里,是拿给将军,还是直接拿给姑娘?”
“你送过去吧。”盛晏青头也不回地走了。
车宗一会就把两身衣服找出来,送过去给何安澜,“这是将军专门派人去买的。”
“最近战况复杂,抽不出多余的人手,只能在附近的山庄找老百姓买了。”
盛晏青的原话是,买好看的衣服做什么,他乐意给她买就不错了。
何安澜那张脸,再穿好看点,放在兵营里,个个虎视眈眈盯着,影响军心。
当时车宗就想,影不影响别人不知道,反正放盛晏青身边,影响颇深。
不然他也不会因为何安澜受伤,火冒三丈,连着几天都不在兵营里。
盛晏青单独一个人进了山,花两天混进了山匪所在的新峰寨……
这种事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车宗说:“虽然是普通的粗布衣,还请姑娘将就着穿,莫要嫌弃……”
何安澜收了新衣服,有点受宠若惊,忙道:“不嫌弃不嫌弃,谢谢你。”
她可太高兴了,怎么说衣服都是新的,有好过没有,有什么好嫌弃的。
何安澜就一套衣服,古人沐浴更衣有讲究,不是天天都要换洗的。
可是她不同,古代的躯体,现代的灵魂。
南方温度高,何安澜从小就习惯了,每天天都要洗澡换衣服洗衣服了。
而她已经在这里住了一个月,洗澡倒是洗了,可衣服就没换过。
别人不觉得奇怪,何安澜自己嫌弃死了,觉得这衣服都馊了。
车宗行礼告退。
何安澜连忙脱了旧的,把新的换上,感觉自己简直是重获新生。
什么布衣不布衣的,这帐篷里连块镜子都没有,穿啥样有什么所谓。
而且,何安澜打扮来做什么,她见得最多的人是盛晏青,他不配。
盛晏青晚上又没回来。
第二天车宗来送饭菜的时候,何安澜问他要木头块,“不用很大,画画用。”
车宗心想,画画不是要纸笔吗,纸笔帐篷里都有,要木头是什么操作。
何安澜摆摆手,“你不懂,这是艺术品。”
车宗不好多问,回头就让石头去找厨子,去要烧火用的木块过来。
石头也好奇,“姑娘要木块干什么?”
何安澜看来看去,都不合适,“石头,有没有更薄的,更小一点的,这么大。”
她用手比划了一下,这烧火用的木块,劈得都很随意,大小不一。
主要是很厚,何安澜都不好拿,别说用小匕首削了,削到猴年马月。
石头挠了挠头,“我再去找找吧。”
他拿着那些木块出去了,亲自劈成何安澜要的厚度,又送回来,“姑娘,这样行吗?”
何安澜点头,“这样合适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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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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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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