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云看着评判们的反应,更是懵头转向。

  “先生,这……”

  那位高瘦先生强忍着笑,轻轻咳了两声,方才站起身来:“我给大家解释一下这两句吧。”

  “冷公子的这两句,应该都是化用了庄子。”

  因为不是科举要考到的经义,并不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了解。

  “上句说的是,冰霜难与夏虫语,乃是化用庄子外篇秋水。”

  有个学子连忙插话:“先生,这篇我知道。”

  这位应该是高瘦先生的弟子,高瘦先生指了指他,示意他说下去。

  学子摇头晃脑地背诵道:“北海若曰: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今尔出于崖涘,观于大海,乃知尔丑,尔将可与语大理矣。”

  高瘦先生恰到好处地接过话头来:“这是北海海神若,对河神所说的话。不能跟井底之蛙讨论大海,亦不能与夏天的虫子讨论寒冰。这些都是因为眼界的问题。”jieyidazhiye.com

  说着,高瘦先生像是讲课上瘾了一样,对着学子们发问起来:“那么,晦朔岂容朝菌知,这句有谁能解说一下?”

  “我来我来!”学子们仿佛受到了鼓励,争先恐后地想要一个露脸的机会。

  高瘦先生随手点了一名学子:“你说。”

  那学生满脸沉醉,微闭双眼背诵起来:“这是庄子逍遥游里的话。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奚以知其然也.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此小年也。楚之南有冥灵者,以五百岁为春,五百岁为秋;上古有大椿者,以八千岁为春,八千岁为秋。而彭祖乃今以久特闻,众人匹之,不亦悲乎……”

  学子特意在“小知”和“小年”上加重了读音。

  高瘦先生笑笑:“说得好。早生晚灭的菌类不懂何为晦朔,寒蝉也不懂什么是春秋。”

  他还是口下留了情,没说不要耍小聪明,只是同情地看了窦云一眼。

  窦云又想了一想,这才明白过来,登时满脸冒起羞愤的红意,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冷怀逸,你是在羞辱我?”

  “自取其辱罢了。”

  连是不是被羞辱到了,都要别人帮忙确认。

  对于这样的窦云,冷怀逸实在是连半句话都不想多说。

  窦云捏着拳头,就要往冷怀逸的面前冲过来。

  两个马屁精赶紧一左一右抱住了窦云的肩膀:“窦少,乡试要紧,乡试要紧呐!”

  读书人嘛,被人动动嘴皮子骂了,只能说是自己本领不济。

  可要是一旦动了手,那性质就变了。

  今天在场的评判,随便谁到官府说上那么两句,窦云的乡试资格,估计就要飞了。

  窦云像只疯狗似的,双眼通红都挣扎了半天。眼见着实在挣脱不开,窦云的那口气忽然泄了,手脚不再乱动,只是恨恨地盯着冷怀逸,像要把他撕成碎片一般。

  假山后的曹茵轻轻拍了几下胸口,长出了一口大气:“吓死我了,还以为那个家伙要对冷公子动手呢。那么英俊的脸,可不能随便打坏了。”

  见场面渐渐平静下来,三位评判交头接耳了几句。

  高瘦先生重新站出来:“方才的飞花令,暂且不算。不如就请杨先生出题,咱们再来一轮比试如何?”

  评判里稍胖的那位站了出来,对着学子们拱了拱手。

  学子们自然乐意,大声回应起来。

  有些人看着窦云,声音里也带上了几分嘲讽与不屑。

  跟这种不学无术之人同场竞技,简直是有辱斯文!

  只不过窦云却没有那种自觉,这会儿正像只小蛤蟆一样气鼓鼓的站在一旁。

  杨先生也是略带不屑地瞥了窦云一眼。

  只不过他还讲究颜面,不好直接将他请出场外,索性也不管他,就当他不存在。

  “诸位,诗词讲究格律与对仗。”杨先生的胖脸倒是严肃得紧,“不如这一轮,咱们就对对子。每联只对一句,先答出者为胜。”

  以对联作答,学子们都熟悉得很。只是杨先生要求只有一人对答,便是限制了学子们的思考时间,考的便是谁的才思更敏捷。

  也不用杨先生多说,大家便站得笔直,眼巴巴地等着杨先生的上联。

  “我的上联是,荷风送香气。”

  学子们凝神思考片刻,一名黑黑瘦瘦的学子上前半步,高声回答:“松月生夜凉。”

  塘边的凉风送来阵阵清幽的香气,松间明月生出一夜淡淡的微凉。

  杨先生点点头,意境得当,呼应合理。

  “上联是,河边淑气迎芳草。”

  “我便对,林下轻风待落梅。”

  “柳绊长堤千万树。”

  “花横野寺两三枝。”

  看着学子们答得踊跃,杨先生渐渐加大了难度。

  “十月塞边,飒飒寒霜惊戍旅。”

  “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渔翁。”

  冷怀逸在旁静静看着,并没有想要作答的意思。

  窦云直勾勾地盯着冷怀逸,嘴唇似张不张,像是有话要说,却又说不出口。

  杨先生见没难住学子们,停下想了想,开始讲起故事:“说起来,近日正是酷暑难耐,让我不由得有些怀念春日的舒适啊……”

  学子们笑了笑,只觉深有同感。

  “今年的初春,我记得正是下过一场冻雨。那日我坐在书房里,望着窗外的雨滴稀稀落落,飞飘到房前屋后,忽然心中有一上联。只是这一联,我一直苦苦思索,却始终没能对得工整。”

  “刚巧今日诸位俊才在此,可帮老夫斟酌一二。”

  想来这联极难,学子们都是神情一凛,竖起耳朵听杨先生的上联。

  杨先生轻咳一声,缓缓念了出来:“冻雨洒窗,东两点西三点。”

  这一联,难就难在是拆字联。

  冻字和洒字,正合了后面的东两点、西三点。

  这一联的难度极高,不只学子们,就连评判席上那两位先生,也皱着眉头苦苦思索起来。

  假山后的曹茵,倒也读过些书。听见这个对联,她的秀眉微蹙,也在认真思考答案。

  只是她想得入神,一个不小心脚下滑了滑,差点磕在假山石上。

  “哎呀!”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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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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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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