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在感慨之间,听得外面脚步声传来,为首的正是大将军和蔡伦等人。
玉兰见了,大喜,忙摆手上前,大将军等人站住,借着灯笼之光,见玉兰满脸喜色,不由地颤声问道:“兰儿,太后她,她可好了?”
玉兰跪倒笑道:“大将军,那张道长已将太后治好了,现在太后正在熟睡呢。”
大将军一听,顾不得扶玉兰,忙轻步上前,来到殿中,见太后犹自酣睡,这才转过身来,这时蔡伦已将玉兰扶起,一同进来。大将军见太后在睡,心下疑虑,问道:“张道陵他们人呢?”
“他们将太后治好之后,便自空中走了,说是三日再来。”
“太后醒来是何症状?”
“太后认得我了,只是因身体太过虚弱,张道长这才让太后再睡一晚,到了卯时,太后醒来,就没事了。”杰伊文学网
大将军听了,一颗心终于放到肚中,满面春风地对蔡伦道:“蔡公公,咱们这就去请陛下。”
蔡伦也是一张老脸笑出了花,满口应承,二人当下出殿,不一会,安帝率着满朝文武进了北宫。
众大臣一起跪在殿外空地之上,那地上是青砖铺就,虽然大雪已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但地面却是冰凉无比。可是众人那顾得了这么多,现在可是表忠心时刻,一个个咬着牙也要跪出个忠臣样子来。
安帝率着大将军和三公等几个朝中重臣,后面跟着胡太医,在蔡伦、李闰带领下,进了内殿,看了看里面情况,便在外殿休息。殿中一时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等到卯时,安帝双膝跪倒在地,以膝前行,来到太后床前,轻声唤道:“母后,母后。”
张道陵已算计好了,到了卯时,太后就会醒来。果然在安帝的轻声呼唤下,太后的右眼皮跳了跳,竟然开口说道:“孩儿,孩儿,娘找到你了!”
众人一听,太后竟然在安帝的招唤下,说出话来,这可是此前前所未有之事,无不兴高采烈。
安帝听了,更是一脸泪痕,泣道:“儿臣不孝,让母后病了这么长时间。儿臣恨不能亲身替母后受苦啊!”这时他在床前的一番表演,比当初选定他为太子进宫时还要感激涕零。“
太后听了,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望了眼安帝,定了定神,开口道:“皇帝这是干嘛,快点起来。”
众人再一听,太后说话,已和未得病时一样,这才彻底相信是张道陵将太后的病给治好了。
大将军老泪纵横,上前一边扶起安帝,一边道:“太后,您自打八月十五不慎中风之后,陛下为治好您之病,日夜难眠,终于请来神医,唤醒了您,现在百官,都在殿外请安呢。”
太后听了,这才想起,她仍是那个执掌天下的人,脸色一凝,那种威严顿时又回到了面上。
安帝见了,心下不由地一颤。只听太后说道:“难得陛下和群臣如此忠心。孤家还有些累,待有精神后再召见吧。这里就留下玉兰和郑众他们,你们都退下吧。”
她声音虽轻,但里面的威严却不容任何人说不。安帝当下带着群臣,再三拜谢后,这才退去。宫中则留下了蔡伦、郑众和玉兰服待太后。
众人走后,玉兰已让御膳房做好了小米粥,亲自来服待太后。
太后虽是醒来,但对她得病一事竟然一点也不过问,如往常一样,小米粥竟然连吃了两碗。等饭饱之后,这才靠在床上,望着玉兰道:“兰儿,这些日子,必是苦了你,看你瘦的。”
玉兰眼中一热,口中却笑道:“我吃得可多了,就是不胖。”
太后又望向蔡伦和郑众,又道:“你们也都瘦了。”
蔡伦和郑众齐声回道:“多谢太后垂怜,太后凤体康愈,臣等不胜之喜。”
邓太后见郑众站在蔡伦右手边,一怔,问道:“郑众任何职呢?”
郑众躬身回道:“郑众因伺候太后不力,被皇帝免去大长秋及中常侍一职,由蔡伦接任,臣现为中黄门,在太后殿前行走,将功补过。”
“噢,蔡伦的黄门待郎呢?”
蔡伦忙回道:“回太后,现为南宫的李闰升任。”
“噢,中常侍一职还由蔡伦干着,主要负责南宫的事,郑众你还任大长秋一职,负责北宫。”
郑众听了,忙跪倒谢恩。
太后又道:“蔡伦,你告诉皇帝,宫中有官职者及文武百官,一律加薪一级,大赦天下。”
太后病刚好,略一观察,就不动颜色地将宫中人事给调整过来。
蔡伦引旨而去,郑众作为太后心腹,今见太后病好之后,几句话便将朝政收回掌心之中,自己又得升迁,虽然没官复中常侍,但大长秋掌实权,且有太后这座靠山在,何愁其它。
他当下满心欢喜,第一件事,就是重新调整北宫中服侍太后的宫女太监,重新换为自己的人,尤其是那些在自己失势后不再依附自己的势利小人,全部发放到苦力岗位。
安帝回到宫中,心想这张道陵还是真有点手段,连天公真人、人公真人都治不好的病竟然让他给治好了。但这小子竟然不爱名利,连我一面不见就走了。哼,他必是以为治好太后,有太后撑腰,所以眼里也就没有我了。看来我还得找机会,好好拉拢他,让他为我所用。哎!多亏了黄巾真人提醒了我,让我小心行事。否则以太后的性子,若是有人进了谗言,那我现在可要皇位不保了。这黄巾真人法力还是不行,太后的病竟然被张道陵给治好了。看来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我今后还得夹起尾巴小心做人,我就不信了,我还熬不死她个老婆子。他主意打定,当下命李闰速将宫中的美女全部打发掉,衣食住行又恢复了原样。
一切都安排完毕,安帝就得到蔡伦传达的太后懿旨,又得密报北宫的人事变化,心想这老东西病刚好,就重新收权,看来是病无大碍了。
他自打出生后,就在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废太子清河王的谆谆教导下,要学会忍辱负重,早就学会了忍气吞声。现在见自己好不容易抓回的权力,又被太后轻易收回,心中虽有不甘,但当着蔡伦的面,竟然是连声说好,当下传旨升朝,按太后所说颁布了圣旨。
圣旨一下,满朝文武,朝廷上下无不欢喜,当然,安帝一伙,全都是强装欢颜的。
太后在床上休息了半晌,就要下床活动,慌的郑众和玉兰忙小心搀扶,太后在地上走了几步,便觉得无力再走,只得回床休息,叹道:“我竟然连走路都不成了。”
玉兰在一旁劝道:“太后,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您凤体刚好,千万不可着急。张道陵道长说了,三日内让您安心静养,三日后他还来为你调养身体呢。”
“听你说此人是揭了朝廷的皇榜来的。想不到宫中这么多太医,竟然比不上一个道人。难道他是得道的仙人不成。”
“他不是仙人,只是一心修道,但依我看他一身修为,早晚也能成仙。”
太后点点头,叹道:“怪不得他将孤家治好后就走了,如此不恋功名,决非凡人啊!”话说完后,太后又闭目养神起来,等到了中午,吃过午饭后。安帝又带着大将军等前来请安,太后只是与他们见了一面,嘱咐安帝要以国事为重,不必为自己太过挂怀。
安帝唯唯称诺,等众人去后,太后毕竟是身体刚刚复原,兴奋劲过后,就感觉疲倦了,当下又倒下休息。
玉兰在一旁为她诵经,太后听了,不一会便进入梦乡当中。玉兰也在郑众的劝说下回去休息,玉兰到此时,一颗悬着的心方才落地,也美美地睡了一个好觉。
到了晚上,太后这才醒来,玉兰服侍她吃过晚膳后,太后命众人退出内殿,只留下玉兰一人陪着。
太后身子微靠在一个软枕之上,望着床前的红木书案上面放着两本帛文经书出神。一双仙鹤腾云灵芝蟠花烛台分放两边,罩以刺绣着松鹤延年图案的云丝灯罩,那灯罩设计巧妙,将烟气直输到帐外,一点也不外泄。
玉兰见灯罩下的灯火有些暗,于是上前将灯蕊拉得长了些。明亮的烛光照在案上,一本是金蝉抄写的佛经《大悲咒》,另一本则是《金刚经》,而慧智所写的《楞严经》梵文和金蝉的译本,则被玉兰与那堆纸放在一起,放在殿中角落处。殿中间一座青铜独腿站立的鹤鼎口中,龙涎香燃着后升出的袅袅轻烟,静静地散入幽暗的静谧中。
太后出了一会神,抬起手来,拍一拍自己的脑门。玉兰见了,忙上前问道:“太后,您头有些不舒服吗?”
太后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有些事,一时想不起来了,尤其是得病前后的事情,一点也不记得了。”
玉兰听了忙劝道:“太后,您风体要紧,先不要想别的了。朝中有大将军在,这里有郑众等人,一切都是无恙的。”
太后点了点头,伸手示意玉兰将金蝉抄写的《大悲咒》递与她。玉兰只得从命。
太后拿过佛经,在玉兰的服侍下,背脊微微向上挺直了些,玉兰又用枕头将太后的头颈微微垫起。太后把着那《大悲咒》并不一页页地细看,只是来回翻阅打量,似看非看地端详了良久。
终于,她放下佛经,问玉兰道:“我得病期间,朝中都发生了什么事,你与我讲来。”
玉兰记着张道陵走时的嘱咐,当下只是将朝中发生的简单事一一讲了一遍。里面涉及金蝉的,包括天公真人等事,一律跳过不说。
太后听了,觉默半晌后,道:“玉兰,你还有事瞒我。”
玉兰听了,忙俯身下跪,先磕了个头,然后仰起脸望着太后道:“太后圣明,非是兰儿要瞒太后,只是张道长临走前再三叮嘱兰儿,说您圣体刚好,经不得情绪激动,待三日后,张道长来过为您调养之后,待您圣体完全康复,兰儿自然将所知之事,一一禀报,有些事情,您过后自然就会明白了。”
太后叹道:“也罢,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既然如此,你不说也罢。快起来吧,这些天,最苦的就是你了。”
玉兰听了,再次叩首,这才起峰,眼中已是热泪盈眶道:“兰儿不苦,多谢太后见谅。”
太后见了,招手让玉兰坐在床前,伸手拭去她脸上泪珠,叹道:“傻孩子,我一生无儿,你就如我亲生一般,我怎会怪你呢。哎,只是我这病来得古怪,去得也奇怪,我竟然将最近的事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就连今年我都干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玉兰听了,转泣为笑道:“太后前程如锦,何必回首往事呢!”
太后听了,微笑道:“兰儿,你这话大有禅意啊!”说完这话,她稍稍一顿,脸上的笑意逝去,低声道,“可是人生死由天,前程又怎能料到。倒是往事,却都是属于自己的。过去的人,过去的事,回忆起来,有如活在眼前。”
玉兰听了,忍不住对道:“太后,我看那张道陵张道长,一心修道,虽未成仙,但也修得身强体健,等他来了,不如与他学习修道之法,不但能延寿强体,有些事,还可以看得开了。”
“哈哈,孤家活到这个年纪,又差点见了阎王,还有什么事看不开呢?修道成仙,当年的秦皇汉武,不要说我,就是光武大帝,也要逊色几分,但那个能得长生。我此番虽是经张道陵治好,但难保下次不再得病。估计再活个三五载的,也就是了。所以能有生之年,得偿所愿,方不枉来这世上一遭啊!”
玉兰听了,心知太后果然是将得病前几天的事情忘记了,心想以太后性子,若是记得起来,绝不会是这个样子。她心中坦然,笑得也是开心道:“太后一心为天下百姓,上天也是眷顾,这才有了张道长前来为太后治病。想来太后之心愿,过不多久,就能实现。但听张道长所说,万事不可强求,一切随缘就是了。”
“哈哈,你张口一个张道长,闭口一个张道长,看来这张道长,在你眼中,是一个神仙似的人物了。听得我这就想见见他了。”
玉兰笑道:“这有何难。只是太后凤体要紧,他回去调制好丹药,再过两天,就会来了。”
太后道:“说得也是。好吧,你不让我问了,那我就听你的,时侯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去吧。”
玉兰道:“太后,我不困,前些日子,我是一直在这里陪您睡的,您若是不嫌弃,今夜我还在这里伴寝。”
太后“哦”了一声,轻轻叹道:“我邓家当真是被上天眷顾,竟然得了你这么一名聪明懂事的孩子。好罢,这两天你且在这里,不要用之前你陪我时睡得那个小木床了,让郑众找个大点,舒服的床来。”
玉兰忙道:“多谢太后,兰儿睡那小床惯了,就不麻烦郑公公他们了。”
太后嗔看了玉兰一眼,也不再说。拿起手中的那本佛经,随意翻着书页,忽然道:“兰儿,这佛经是谁译的,我记得之前没有这本译经啊?”
玉兰听了,有些猝不及防,忙慌张地回道:“太后,是大将军夫人寻了个高僧,在大将军府中译的。”
太后奇道:“除了慧智,还有这样的高僧?他是那个寺院的,法名叫什么?”
玉兰低声道:“他法名金蝉,来自山西大灵鸠寺。”
“金蝉,金蝉,还有法名叫这个的。”
玉兰不敢再回应,忙打岔道:“太后,灯光不亮,您还是明天再看吧,让兰儿为您读这佛经。”
太后听了玉兰的话,摇了摇头,仍在闪闪的烛火下看着佛经,又道:“兰儿,将灯拿近些。”
玉兰无法,端起烛台,小心地向太后位置移到了一下,这时太后又道:“这佛经译得果然不错,明日让大将军找这位高僧来,孤家要见见他。”
玉兰闻言,双手一颤,灯罩便歪了下来,她慌忙用手去扶,却又带得里面的烛火也跟着歪了歪,一烛油正滴到她手上。
太后见了,忙放下佛经,探出身子,伸过手来,握着玉兰被滴上烛油的手,轻轻地吹了吹,又用手将烛油除去,埋怨地道:“怎么这样不小心。哎,你从来不这样的,想来是为我的病累得。”
玉兰珠泪盈眶,轻轻地将手抽了出来,扶着太后坐好,笑道:“太后,兰儿今天是太高兴了,做事一时马虎嘛!太后,那位金蝉高僧可能是回山西了。不过兰儿已将全都向他请教明白了,您问我就是了。”
“好,好,瞧我病糊涂了,我们家的兰儿,对佛法学得甚好,若是谈经论禅,可都将那些和尚比下去了。”
玉兰听了,轻轻道:“太后,夜已深了,您大病初愈,还是不要太过劳神了。让兰儿为您诵经,助您入睡吧。”
“好。”太后怜爱地望着玉兰,在玉兰的小心服侍下,闭目听经,不一会,又安然入睡了。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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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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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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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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