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薄凛眼眶泛红,洛爸爸终是不忍,“你还记得当初你的化名吗?”
“万凌。”薄凛没忘记,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告诉过她真名,因为卧底身份,他必须对任务负责。
“那就对了,毓婉的名字是楚歌取的,毓婉毓婉,其实就是遇万。她说过,就算你不告而别,她也没有恨过你。”洛爸爸沉声道。
薄凛从未想过,这些话时隔多年,会从洛霖这个情敌的口中听到。
但这么一来,他反倒是觉得有些怪异,“你知道楚歌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也知道她取名的含义,你不介意?”
说他大度吗?但他给自己的感觉,又不像仅仅是大度。
不仅如此,从薄凛调查到的这些年关于洛毓婉的消息来看,洛霖对她并非只是表面的关心。虽然在楚歌死后,洛霖娶了新的妻子,是他大学时的初恋,但两人对洛毓婉却很好,可以说是视如己出也不为过。
反倒是洛毓婉,因为父亲再娶的关系,对两人心有芥蒂,直到最近这半年才好一些。
知道薄凛有所误会,洛爸爸轻叹了一声解释道:“我跟楚歌是大学时的校友,洛家和楚家之间也有生意往来。当时,你不告而别,楚歌被家里逼着联姻,又恰好知道怀孕的事。她原本是想着,脱离楚家,一个人独自生活。”
“但二十几年前,一个独身女孩要独自抚养一个孩子哪里那么容易?而且当时的楚家,也不会允许她脱离出去,只会压榨她的最后一丝作用。届时,孩子肯定保不住。”洛爸爸说到这,看向眼前的薄凛。
紧接着,又继续说了下去,“我看得出楚歌很想保住孩子,也知道当时的楚家,对她而言并不友善。我也因为一些过往的事情,做好一辈子不结婚生子的准备。所以,当楚歌找到我,告知她怀孕的事情,好让两家断了联姻的念头时,我深思了一夜……”
“虽然我对楚歌不是男女之情,但认识多年,也知道她是个简单温柔的女孩,没什么城府。当时只当她是被男人骗了,也心疼她的遭遇……所以我决定跟她结婚,把她当成妹妹照顾。”洛爸爸道。
“我们之间虽然结婚五年,但一直是分房睡。她知道我的事情,心知我是为了帮她,所以才娶她。所以她也和我说,如果有一天,我等的人回来了,她就和我离婚。这句话我也送给她了,如果她等的人回来,如果我确定那个人能带给她幸福,那到时候我们就离婚。”洛爸爸说到这,声音有些沉。
想起了那个记忆深处,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女人,洛爸爸也有些感触,“可惜,她从满怀希望,逐渐到了心死……而你,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如果不是有个孩子在,我都怀疑她能不能撑上那些年,她有很严重的抑郁症,死亡对她来说,更像是一种解脱。”
只可惜,她到死也没有等来她想见的人,反倒是他,等到了他想见的人。
薄凛低垂着头,一滴泪珠摔在了地面上,破裂成水渍。
他没有抬头,骄傲不允许他在其他人面前展露这一刻的脆弱,可心爱女人的死,过往错过的一切,都让他的心脏遭受了重击。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此时此刻,他没有那些身份,只是一个普通的,和所爱之人错开了这么多年的平凡男人而已。
“那场车祸……有问题吗?”薄凛低声问道。
“我查过,确实只是意外,不是她自杀。”洛爸爸道。
“多谢你……一直照顾毓婉。”薄凛声音微哑,如果不是他知道真相,怕是没有人能怀疑,洛毓婉不是洛霖的女儿。
因为洛霖对待洛毓婉,完全就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疼爱,就算这个女儿因为对他的芥蒂,总是冷冷淡淡。
“你不用谢我,毓婉一直是我的女儿。就算她不是我的亲女儿,但我和楚歌商量过,就算有一天毓婉找到了她的亲生父亲,她同样也是我的女儿。”洛爸爸道。
“你有资格当她的父亲,反倒是我……”薄凛沉沉呼出一口气,“不仅错过她的母亲,还错过她的过去。”
原本洛爸爸是对薄凛心存不满的,这样的不满已经存在了二十多年,非一朝一夕能消除。
当然,就算是现在,知道过去薄凛的误解,知道现在薄凛的痛苦,洛爸爸也没有原谅他。
楚歌已经死去,她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等了一辈子,念了一辈子的人,曾经出现跟她擦肩而过。说不怨,肯定是假的。
而作为楚歌的‘兄长’,洛霖亲眼看着楚歌那些年的处境,也没有资格代替她去原谅。再则,他自己也无法原谅……
这件事,根本不是一句“我错了,我后悔”就能解决的,也许会有人骂他执拗,也会有人觉得这件事关他什么事?
但他的想法摆在那,一直以来都没有改变过。
“你确实没有资格当她父亲,至少现在是。”洛爸爸没有一棍子把他打死,但也没有多说什么,更别提安慰他什么了,“关于毓婉,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薄凛想了下,“你应该有什么想说的?”
“确实有。”见对方让自己说,洛爸爸也就不客气了,“首先,毓婉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也从未怀疑过。我阻止不了你告知她真相,但我也希望,你能为她考虑,尽量循序渐进,不要太突然。”
“其次,虽然你是毓婉的血缘父亲,我只是她的养父。不过你如果想带她回薄家,需要她自己同意,我知道薄家家业庞大,也不是我一个小小的洛氏能比。但我也不怕丢人,如果你敢逼他,我就是舍了这张老脸,去唐家求人帮忙,也不会让你如愿。我想,上京唐家,应该还能让你忌惮吧?”
其实洛爸爸也不想把事情闹僵,但他听过太多薄凛的传闻,他的手段向来不算温和。
如果他真的想把洛毓婉抢回去,他也只能出此下策。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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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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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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