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婶也苦,同床共枕了大半辈子,还是无法得到二叔的倾心……
“不适合在一起的人,真的是不能勉强。如果有一天我遇到一个人,无论我多么喜欢,只要他不喜欢我,我就一定不会强求……”
张问心会顾左右而言他,慕容熙原是晓得的,也做了防备。但听到最后一句,防线就已全面崩溃。关于张问心惯使的那些雕虫小技,他自然也给忘掉了。
慕容熙黯然拽文:“子非鱼,焉知鱼之勉强?”
张问心一清嗓子,拿起文绉绉的架子,说了一句更加拗口的:“子亦非余,焉知余不知鱼之勉强?”
自此,一路无话。
张问心所感慨,自然并非她所说的那样。而是今日这位红叶妇人,她早在十多年前,就已见过。
红叶曾经也是醉生楼很红的一个姑娘,比牡丹姐的年岁还要长些。但对于歌馆而言,年长,并非好事。
长江旧浪推前浪,张问心到醉生楼之后不久,红叶就离开了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
至于去了哪里,杳无音讯。
有人猜她回了老家,也有人说她给富商做了妾,但究竟如何,却是没人打听。
一来,是大家都很忙,鲜少有那个闲心去打听一个过了气的红牌。二来,姑娘们只要离了醉生楼,便是与往日铅华一刀两断,重获新生。再好的姐妹,也不该再去打听人家的去向。
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行当。
以前,红叶的性子是有些嚣张的。哪怕牡丹姐已稳居群芳之首,做了花魁,也全然没被红叶放在眼里。
当众拆台,背后闲话,红叶半点也不曾歇着。最严重的一次,险些害的牡丹姐失了声音,开不了嗓子。
那一阵,醉生楼里九成的银子,都是奔着牡丹姐砸过来的。金妈妈自是不肯善罢甘休,只能将她这个强弩之末,即将人老珠黄的给撵了出去。
其实张问心是晓得的,当年红叶所用的药物,只能让牡丹姐暂时失声一两日,稍加休息就可自行恢复。奈何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这件事被牡丹姐发现了,又自行加了一味草药在里面,也加重了红叶的罪行。
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张问心明白,牡丹姐常年被红叶扰的不得清净,这是忍无可忍了,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只是谁能想到,红叶并未远走,多年来一直就住在永安坊里,深居简出?
宣平侯府门上已点起了的灯笼,张问心翻身下了马。
岁月辗转,往事流离。
庭前花开落,原上草荣枯。
就连门楼上挑灯笼的椽子,都烂了好几波了。
那些鸡飞狗跳的过往,又算得了什么呢?
红叶的身份,身世,往日恩怨,就让它永远烂在坟墓里好了。
下一步,是该张罗着为二府迎接新夫人和小公子了。
如花美眷,似水流年。
红叶与慕容延康相识的时候,双双都已错过了年华,错失了姻缘,在一个永远不可能正确的时机,遇上了真正可以携手一生的彼此。
是有幸?还是不幸?
从他们两个的表现来看,似乎都没有后悔。甚至,根本不曾意识到过后不后悔这个问题。
误过了东风,究竟是该就此零落成泥,还是不顾一切也要不合时宜的绽放一回?
张问心不知道。
也会尽力不让自己陷入到这种两难之境。但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谁又能晓得,冥冥之中又有怎样的安排?
张问心回清风居擦了把脸,就去祥梅院跟老夫人汇报了情况。只说孩子的娘是永乐坊中,为大户人家穿针引线的巧手绣娘,对红叶的真实身世只字未提。
老夫人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回了肚子,又听说这绣娘当真给慕容延康生了个大胖小子,肉胳膊胖腿儿的抱都抱不动,更是倍感欣慰。打算着忙过了桂氏的后事,再过了丧期,就将他们母子接回府中安置。
这一天马不停蹄,从早折腾到晚,早就疲累不堪。回到居所,张问心饭都没顾得上吃,就伏到床上睡着了。
素秋不知道要不要叫醒她,就征求慕容熙的意见。慕容熙让她用极其斯文的文火在小火炉上炖了一盅燕窝,以便张问心夜里醒来,随时享用。
张问心是个很能睡的人,一觉醒来就已是天光大亮了。
炖着的燕窝一夜无人光顾,到了早间,都只剩下可怜巴巴的一滩浆糊了。好在火力式微,锅底没被烧糊,洗洗刷刷,还能再用。
吃过早点,两人并肩往外走去,打算出了大门就分道扬镳,教书的去教书,巡街的去巡街。
岂料就要出门的时候,当值的卫兵忽然上前,将两人拦了下来。
慕容熙眉梢扬起:“这是何意?”
门房管事的哈腰驼背,火急火燎的跑上前来,并未让卫兵退下,只赔礼道:“大公子,少夫人。这……这是老爷的意思……”
慕容熙道:“什么意思?”
管事的看看形影不离的两人,急忙解释道:“大公子,这他们拦的……其实不是您,您可以出门。至于少夫人……”
慕容延昌向来反复无常,对出尔反尔不仅不引以为耻,还自诩是随机应变,八面玲珑。
这次,是又要朝令夕改了吗?
慕容熙冷冷提醒道:“爹早就保证过,少夫人可以随意出入,不必向任何人请示。”
没错,这条命令是上个月才示下的,如今连一个月都不到,可以说是口血未干。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做下人的又能有什么办法?
管事的也感觉颇为为难,颇为汗颜,却不得不奉行慕容延昌的意思。哭笑不得的说道:“大公子,老爷说,此一时,彼一时。少夫人这二十多天来去自如,抛头露面的,实在不成体统……如今……如今时过境迁,老爷说,老爷对公子和夫人……已是足够宽容了……”
好一个此一时,彼一时!
好一个时过境迁!
慕容延昌此道中的聪明才智,当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慕容熙拉起张问心的手,张问心见他眼神冷峻,面色可怕,已有几分明白他想干什么了。忙劝慰道:“夫君,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而已,不是有意跟我们为难的。我去找奶奶讨个许可,奶奶通情达理,一定肯准了我的。”
慕容熙并不打算妥协,将她抓的更紧,对拦路的冷冷喝道:“让开。”
管事的夹在他们父子之间,往前往后都不是人,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哭丧着脸,在原地保持着哈腰的姿态。
对峙着的两个卫兵也是一动不动。
慕容熙早就知道说什么也没用,警示过后,也不再多说了,飞起一脚,将卫兵手中的长枪远远踢了出去。拉起张问心,就大摇大摆就走出了侯府。
两边的卫兵前来支援,可又不能真的动手打人,边走边退,一直退到大街上,退到了十几步开外,只能作罢。眼睁睁的看着两人扬长而去。
一直走到街口,两人才停下脚步,张问心惴惴不安的说道:“我们就这么闯出来,回头……我怕后患无穷啊。”
慕容熙已恢复平日不温不火的神情,安慰道:“倘若不这么闯出来,才会更加助长他们的嚣张气焰,得寸进尺。明日,后日,不晓得又要作出怎样的幺蛾子来。一味地忍让,只会被他们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
“放心吧,太学本就比常安坊近的多,我会比你早些回来的。若是有人找麻烦,有我顶着。”
张问心略一思忖,觉得慕容熙说的在理。慕容延昌的品性,的确不是个肯见好就收,适可而止的人。
“好,我听夫君的。但愿你爹能明白,我们不是存心要跟他过不去,实在是……大家本可以相安无事,只要不去庸人自扰,家里就不会有那么多是非……”
慕容熙轻叹了一声,又说了一遍:“你只管放心……”
只管放心好了,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爹是不会明白的。
哪怕沧海桑田,江河倒流。依旧会虽千万人吾往矣,永世不思悔改。
希望越大,越会被现实无情的击成粉碎。痛苦挣扎过这么多年,慕容熙早已不抱任何希望了。
更可悲的是,事实一再证明,他不抱希望是对的。从无例外。
张问心走后,慕容熙兀自原地站了许久,直到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渐多,才收回望向长街尽头的目光,转身往自己该去的方向去了。
张问心身轻腿快,又急着赶去常安坊,早已不见了人影。可是她昨晚说过的话,却不绝如缕的回响起来。杰伊文学网
不适合在一起的人,真的是不能勉强。
夫妻如是,父子亦如是。
夫妻不和,或可和离,父子成仇……又该当如何?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为您提供大神枫桥飞雪的神捕娘子别样甜最快更新
第三十一章 往昔峥嵘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