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女不吃眼前亏。正计划着从哪边跑路,慕容熙却已经随手折了一截树枝,飞身而上,迎刃拒敌。
杀手瞳孔微缩——显然,这与他之前得到的目标的情报有所差距。
张问心亦是呆了一呆。
这个书呆子……他怎么不是书呆子?
这什么时候的事?
晃神之间,慕容熙已打得渐入佳境,胜算越来越大。张问心收回神思,厚着脸皮提醒了一句:“留活的!”
慕容熙自是心领神会,回头冲她一笑。那杀手大喜,以为对方终于露出破绽,抓住机会,一刀劈砍下来。
如此轻率冒失,正中慕容熙下怀。
慕容熙手中树枝一折两断,一截虚虚晃过,另一截实实在在,借势贯穿了对手右肩。
杀手呜呼一声痛叫,长刀落地,回韵悠长。
树枝弯曲不平,造成的创面极其可怕,伤口处瞬间血如泉涌,料谁也无法在此等伤势之下逃脱。
张问心刚刚松了一口气,却见这刺客劈手从怀里摸出一颗药丸,吞了下去。
慕容熙时候想要去抢的时候,已经晚了。
杀手死了。
附近巡夜的官差堪堪循声而至。
是龙武军的巡夜小队,带队的认识张问心,拱手施了个礼,就去一把扯下杀手的蒙面黑巾,惊呼了一声:“啊?是天劫刀客!毕断魂!”
现场静了片刻,之后,才有人颤颤巍巍的试探着开口:“张……张大人……这是您……您杀的?太……太厉害了……”
“天劫刀客?这就是天劫刀客?”
对几个鼎鼎有名的江湖杀手,张问心也是有所耳闻,不过也仅限耳闻而已,并不曾有幸过招切磋。画像倒是见过几面,不过与真人还是有些差距的。
但眼下的重点,似乎不是这个。
她看了两眼,就忙解释道:“不不不……你们搞错了,这个人不是……”
带队的打断她,当场拍起马屁:“大人不必过谦,这个人,正是这几年来,朝廷一直悬赏捉拿的江湖刺客,天劫刀客。死在他手下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只是……这人时常在江南一带兴风作浪,怎么这回……跑到京师来了?”
其实,张问心想要辩白的,并非这杀手的身份。而是……这人分明是慕容熙一人打伤,然后服毒自尽的,她可是一指头都没动。
这个黑锅,她不想背!
正要再次拨乱反正,只见慕容熙整了整衣裳,如闲话家常一般的打岔道:“悬赏?多少银子?”
领队的说道:“白银一千两!”
慕容熙眼神一亮,跃跃欲试,又问:“那我和夫人……什么时候,到哪里去领赏钱呢?”
领队的说:“待明日一早,报过了罗大人,赏金就能领出来了。就在京兆衙门。张大人,您这回,可给咱京兆府大大的长了脸了!”
说着,就不再耽搁正事儿,挥手让几个手下将尸体抬了,就要往京兆府的方向而去。
张问心赶紧唤住他:“等等……”
领队的止步回来:“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千年防贼的日子,张问心可不想过。
于是说道:“这个……天劫刀客,他其实……不是我找上他的,是他来杀我的……但是很遗憾,我还没问出来,他是受何人所托……”
领队的又吃一惊:“大人……据说这天劫刀客出手,一万两银子一条命,绝不还价。您的命……好值钱啊……”
领队的刚刚只想着赶紧将好消息昭告天下,差点就忽略了这个天劫刀客此行的目的。
张问心微微点头:“似乎确是有这么个传闻……一万两,还不打折……”
多年以来一直穷的叮当响,却原来整日揣着一万两银子在到处蹦跶,张问心顿时觉得自己身价不菲起来。
却不知,是何人如此抬举于她。
天劫刀客已死的消息暂时封锁,另一个消息却乘着月色,传遍京师。
张问心路遇刺客,且战,且败,且逃,不知逃到了哪里。如今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余地上一滩血迹。慕容熙吓都吓傻了,还是让夜间巡街的龙武军给送回府去的。
第二天一早,就有官差对昨夜的刺杀现场进行勘察。围观的路人有的惋惜,有的摇头,有的就此高谈阔论起来。
“身为女子,不在家中三从四德,反而到处抛头露面。这下可好,风头是出够了,可是呢,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了……”
“安分守己,方可不遭横祸。做女人呐,还是本本分分,方为上策……”
“还是那句老话,女子无才便是德……”
人声鼎沸之间,一顶朴素的软轿颤颤悠悠,挤进车水马龙,打案发现场倏忽而过。
保养得当的手指将一侧的纱帘轻轻挑起,一双精明杏眼望了望地上干涸的血迹,甚为满意的勾唇一笑,又欠身又坐了回去。
天劫刀客招法狠辣,刀刀致命,在杀手榜中排名第三,在胜算率中却排名第一。自出道至今的十九年里,从未失手。天劫一出必断魂,绝非浪得虚名。
而张问心,满打满算亦不过十九岁。
又如何能是天劫刀客的敌手?
软轿中的妇人冷哼了一声——张问心逢案必破,挖人秘辛,毁人清誉。烧成焦炭的尸体,竟都被她使尽鬼蜮伎俩,给辨认了出来。
落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当真是相得益彰,死得其所!
这一回,看还有谁能给她收尸!
临街的一处阁楼本是没有人住的,这却连夜被打扫一新。隔着透亮不透明的薄纱,张问心凭窗而眺,将现场的熙熙攘攘尽收眼底。
韩夫人的那顶小轿,自然也没能逃过她的眼皮。
很快,天劫刀客的下榻之处也被秘密搜查了出来,里面发现了整整一万两亨通票号的银票,正是五日前所兑换。暗中与慕容延吉府上的来往账目一对,严丝合缝。
幕后黑手有了眉目,宣平侯府却来了不速之客。
慕容熙惊吓过度,又痛失爱妻,已经出不了门,就窝在家里养病。
但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卯时还没过去,就让凌云从被窝里给拽了起来。
凌云不问青红皂白,劈手揪住了慕容熙的领口,质问起来:“天劫刀客算个什么东西!你能救她的对不对?你为什么不救?难道就是因为……”
凌云语塞。
他之前已然证实,慕容熙与张问心之间,徒有夫妻之名,并无夫妻之实。
难道就是因为慕容熙早已心有他属,却奈何皇命难违,所以他才会趁此机会袖手旁观,眼睁睁的看着她去送死的吗?
凌云只恨没能早些揭穿他们的婚事,及时终止这段阴错阳差的恶缘,悔恨痛惜的说道:“慕容熙……你太让我失望了!”
凌云手上的力气松了一松,慕容熙赶紧挣回了皱巴巴的衣襟,抹了抹平,又有条不紊的找到中衣外裳来穿上。
追查幕后黑手的计策,一直探讨到天快亮才终于安排妥当。此时,慕容熙实则才躺下不久,刚刚睡着。
常言道武功再高,也怕缺觉。
神仙也得有个打盹儿的时候不是。
慕容熙洗了洗脸,又喝了杯茶,才邀凌云在圆桌旁坐下。凌云不领情,他就自己坐了,慢条斯理的说道:“你想说什么,就都说出来吧……”
慕容熙对凌云早就疑神疑鬼,醋海翻波,他也不想千年防贼。
凌云此时忽然长了个心眼,冷静下来,审视着慕容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师娘她没死是不是?”www.jieyidazhiye.com
慕容熙想听的还没听到,始终不大放心。对凌云的猜测不置可否,凭借一口起床气撑着,继续装腔作势:“你师娘伤亡与否,与你何干?便是她死了,你躲起来哭两声也就是了。何以一听到消息,就跑来胡闹?”
“我……”
真正的原因,自然是难以启齿的。
总不能直接说“媳妇儿不要了给我”。
这忒不像话。
凌云吸了口气,壮了壮胆色,找回气场,义正辞严的说道:“本小王向来爱来哪里,就来哪里!爱怎么闹,就怎么闹!哪个活腻了的敢管我!你……你若是力不胜任,就去跟我皇叔请命!让他另派高明的过来!我早就不想天天看着你一张臭脸,从早到晚的喋喋不休,没完没了了!”
慕容熙一愣——自己有那么讨厌吗?
难道真的是话太多了?
可那道赐婚圣旨,正是用赴汤蹈火,教导凌云来交换的啊。
若然他此时食言而肥,甩手毁约。天晓得人家那边会不会朝令夕改,收回成命。
慕容熙这一迟疑,更加助长了凌云的嚣张气焰。
小王子彻底祭出了皇亲国戚横行霸道的本色,把这一局将得死死的:“师娘躲起来了是不是?你们将计就计,想引出幕后主谋?告诉我师娘她现在人在哪里?否则……你们的计划……”
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狐狸没套着反惹了一身骚,慕容熙欲哭无泪,只好老实交代:“夫人她在醉生楼……”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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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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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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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天劫刀客免费阅读.https://www.jieyidazhiye1.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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